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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恭敬道:“是。”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安就一直没见霍庭深,打电话也不接,而且爸爸好像知道她偷偷和霍庭深见面,所以将她看管了起来,想要溜出去简直难似上青天。
“余弦,庭深很忙吗?”安抱着电话轻声问道。
“少爷出差,可能信号不大好。”
挂了电话,余弦一脸焦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从少爷去了三亚就没了消息,我必须过去一趟。”
白婕也是一脸凝重,但好歹在比余弦冷静一些。
“你不是说那边都是你们的人吗?”白婕分析道,“如果这样还能发生意外,只能说明你们的人靠不住了。”
依靠霍庭深的敏捷和反应,能算计到他的人,大概只有身边的人。
余弦脸色骤变,拿起外套急匆匆朝外走:“你照顾好自己。”
“喂!”白婕气的跺脚,她帮他分析这些是让他冷静,不是赶着去送死啊,“余弦,你给我回来!”
当天晚上余弦飞往三亚,可是又是三天时间过去了,霍庭深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爸,我要出去!。”安拎着包到客厅,神情严肃,“不算您说什么,我都要回去看看。”
她了解霍庭深,如果不是发生意外,他不可能这么久不联系她。
“上楼休息。”安振看着手里的报纸,头也不抬,“我让厨房帮你熬了喜欢的红豆汤。”
安咬牙:“爸爸,我一定要回去。”
“出了这个家门,你就不是我的女儿。”安振撂下狠话,将报纸拍在桌上,起身上楼。
安手里的包应声落地,她靠着沙发跌坐在地板上,手指插进头发,双肩剧烈的颤抖起来。
“二小姐,白婕小姐来看您了。”佣人带着白婕进来。
“小,你怎么了?”白婕赶紧将安从地上扶起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俏声道,“余弦去找霍庭深了。”
安眼睛一亮,见白婕冲她摇头,压下心底的疑问,任凭她架着自己上楼。
回到房间,关上门,安一把抓住白婕的胳膊,迫不及待问她:“庭深去哪儿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祈求他在忙工作、在出差,只要人好好的就好。
“小,你先不要着急。”白婕扶着她坐下,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坦诚相告,“霍庭深去三亚出差,之后就没了消息。”
“什么?”安“噌”的站起来,不觉拔高了声音,“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这几天,她一直心神不宁,晚上常常被噩梦惊醒,听白婕这样说,她心里像是有十五只水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余弦已经过去了。”白婕压下自己的担心,扯着安的胳膊让她坐下,缓缓道,“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安咬着嘴唇:“一定会没事儿的。”
时间一天天煎熬,整整一周的时间过去了,霍庭深和余弦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安日夜难眠,这天早晨起床,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混乱中,她听到乱糟糟的声音,模糊中,好像有穿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还有温厚的手掌贴在她额头。
“爸爸,我要去找他。”她凭着意识拉住那只手,眼泪从紧闭的双眼流出来,“爸爸,让我去找他。”
安振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小,别怪爸爸,爸爸是为你好。”
“庭深”安喃喃道,混沌的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
昏暗的地牢里,余弦挣扎着爬过去,无力的推了推霍庭深:“少爷,你醒醒。”
他刚到三亚就被福叔的人抓了起来,实在是倒霉的很,可没想到一路被带进来,竟然发现了被绑在木桩上的少爷。
“小。”霍庭深猛然睁开眼睛,眼中混沌退去,犀利的眼神像是树林间的豹子。
刚刚他梦到了小,她在等他回去。
“少爷,您终于醒了。”余弦几乎要喜极而泣,“您有没有受伤?”
霍庭深定了定心神,看到余弦,略加思考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属下怎么进来了。
“a市的情况怎么样?”他动了动被捆的手腕。
那天他被福叔请进客厅,冷不防被人注射了麻醉剂,一直到刚刚才醒过来。
“a市一切正常,只是少夫人担心坏了。”余弦道,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小声道,“现在该怎么办?”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静观其变。”
刚刚他梦到了她流泪的眼睛,心中焦急,就醒了过来。
“少爷,您想清楚了吗?”福叔站在地牢外面,眼底翻滚着浓浓恨意,“是霍震霆和慕天毁掉了木家,你应该和他们不死不休。”
余弦了横眉冷对:“你怎么和少爷说话的!”
“我说的不对吗?”福叔冷哼一声,“少爷非但不为木家报仇,反而认贼作父、和仇家的女儿谈恋爱!”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视线像是锋利的刀子直接插入福叔心脏最深处:“你想为儿子报仇是情理之中,何必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福叔脸色骤变,嘴唇剧烈的哆嗦起来:“安该死!”
他尖叫着离开,霍庭深眸子里一片清冷,“余弦,今天晚上,你就离开这里。”
这儿是木家最后的根据地,他五岁的时候就来过,地牢的秘密,他知道的比福叔多的多。
当天晚上,白婕接到余弦的电话:“告诉少夫人,少爷一切安好。”
“霍庭深出事儿了?”白婕不安的问道,依照霍庭深对安的在乎,但凡能通电话,他都不会让余弦代为转达,余弦的沉默证实了她的猜测,“小发高烧昏迷不醒,说什么她都没反应的。”
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病房,见安振还守着,心有不忍:“叔叔,您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小时候,小也发高烧,我就是这样守着她。”安振握住安的手,面容慈爱,“她是个乖巧的孩子,很快就能醒过来。”
白婕搬了椅子坐在旁边,轻声道:“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开始好蛮赞同的,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一点任谁都没法接受。
“霍庭深和小,绝对不能在一起。”安振态度坚决。
“咚咚――”
白婕起身去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慕天愣了一秒钟,安振已经走了出来,冷冷道:“这儿不欢迎你。”
“小是我的女儿。”慕天沉声道,挥挥手,示意慕天翼带医生进去,“你这样是想害死的她。”
安振盯着慕天冷冷一笑:“你的女儿?你敢不敢告诉小,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慕天脸色骤变,魁梧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声音透着苍老:“我会弥补她。”
“可是心心死了,她再也活不了了。”安振双目眦裂,他伸手揪住慕天的衣服,“是你害死了她!你和木美辰害死了她!”
白婕一把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走廊里的两个人,霍庭深的妈妈和小的爸爸害死了小的妈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后,慕天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安振进来淡淡道:“既然你都知道,就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许他们在一起。”
“我、我知道。”白婕还没消化掉这件事情,张张嘴,“可是他们很相爱。”
“他们的爱不足以抵消恨。”安振态度坚决。
白婕抿抿嘴唇,握住安的一只手,垂下眸子,真相如此残忍,小该怎么承受?
三天之后,安终于从昏迷中转醒,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白婕惊喜的眼神,想说话,才觉得嗓子干的厉害:“水”
第205章别让我走()
“水在这里。”白婕扶着她,小心的喂她,“你再不醒来,我都要疯了。”
安看了看房间只有白婕一个人,挣扎着坐起来:“白婕,送我去机场,快!”
“小!”白婕急急的拦住她,“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
安握住白婕的胳膊:“算我求你。”
当飞机在盘旋着飞在医院上空,安紧绷的弦才慢慢送下来,她冲慕天翼笑了笑:“谢谢你。”
白婕订不到飞机票,她情急之下打电话给慕天翼,没想到他竟然开着直升飞机过来。
“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慕天翼道。
白婕扯了扯毯子裹住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外面的白云朵朵,眼神复杂。
她知道安振的担心有道理,可还是没办法拒绝安,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知道余弦怎么样了。
下午六点,飞机降落在三亚,慕天翼刚送她们到酒店,阿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老大,雇佣兵团的人在四处找你,你小心。”
见慕天翼脸色骤变,安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有事情要马上去处理。”慕天翼沉思片刻,缓缓道,“我让铃铛过来陪你们一起。”
雇佣兵团的人在四处找他,继续留在安身边,只能给她带来危险,所以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一些。
折腾了一天,白婕躺在床上睡着了,安却丝毫没有睡意,她披了外套站在窗口,看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心脏漏跳一拍,顾不得叫醒白婕,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庭深是你吗?”她急匆匆的跑到酒店钱的广场,朝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奔去。
霍庭深脚步一顿,回头的瞬间,熟悉的柔软已经扑进怀里。
“我要担心死了。”安捶打着霍庭深的肩膀,“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霍庭深抱着安,皱了皱眉头:“又瘦了。”
“我想你。”
夜色沉沉,霍庭深带着安快速离开广场,上了一辆汽车,司机正式是余弦。
“白婕也来了。”安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眼睛,赶紧的告诉他,“不过她这会儿正在酒店睡觉。”
余弦看了一眼酒店的方向,眼神温柔:“让她好好休息。”
“给你五分钟时间,带你的女人下来。”霍庭深沉声道。
“谢谢少爷!”
余弦推门而去的瞬间,霍庭深捧着安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怎么瘦的这么厉害?”他皱眉检查怀里的人,嘴里还嘟囔着,“抱着都是骨头。”
安按住他的手:“我担心你吃不下饭。”
“对不起。”霍庭深将人重新抱紧怀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勒的安有些疼,但是她没有开口,只希望他可以抱的紧一些再紧一些。
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人踏实。
余弦带了白婕回来,一行四个人迅速离开,停在了郊外的一栋别墅。
“乖乖躺床上,不许乱动。”霍庭深黑着脸教训。
来时的路上,白婕已经将安发高烧昏迷不醒的事情全盘托出,所以现在安被拘禁在了床上。
“已经好了。”安冲着霍庭深干笑,伸手去拉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不信你摸摸,不烧了吧?”
这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好端端的忽然就生气了。
“喝水、吃药。”霍庭深黑着脸。
安看了看药片又看了看霍庭深,眼睛鼻子一酸,翻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霍庭深,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哽咽道:“你对我凶。”
生病的人原本就脆弱,加上之前安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中,这会儿情绪爆发,眼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