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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衣娃,我叫衣娃!”女娃娃说罢之后又放声哀哭起来。
院子内的侍卫一听这声音,纷纷觉得不妙,然而下一刻王爷开门而出,浑身煞气扉然,众侍卫低垂着头,仿佛没看见的样子。
“去将薰儿的家人找来。”云非斓吩咐。
不多时女娃娃的叔父与婶娘前来,他们早听说王爷身边有个小女娃娃,一直却是不敢来认。瘟疫之后便偷偷地来探看,一直都没见着面。这次西戎兵攻城,遭到一番动乱,但是听邻里人无意中看见,在王爷身边的女娃娃果真是他家的衣娃。
于是夫妻俩找了来,虽然衣娃的父母亲去了,可还有他们。
再者衣娃在王爷身边,听说还挺受宠的,他们来找人尽显关切之意,也能得到王爷的青睐吧,说不定还能攀上关系呢。
“这孩子名字是叫”
云非斓接受这对夫妻的拜见,见他们跪伏于地上,他并没有让人免礼,而是直接问他们道。
“叫衣娃!衣裳的衣!”女娃娃的叔父大着胆子回禀。
云非斓俊美的容颜瞬间透出煞气,声音低磁却是危险重重:“那许薰”
“王爷恕罪啊,我家衣娃乃是姓冷!我们祖辈百多年从未改过姓呀,衣娃就叫冷衣娃,没有其他的名字呀!”叔父伏地磕头真情实意地回禀着。
然而他这样的回答,却是令云非斓面色更加冰寒!
许薰?
薰儿?
犹记得,他每每这般唤她之时,女娃娃总是第一时间回神,那双灵动的大眼便是那般认真地望着自己,是的,她的眼睛还有着冷酷之色。那是云非斓活了这么多年,第二次看见的冷酷颜色,还是从一个女子的眼中透露出来。
那种冷酷之中透着果决与疏离,隐约会给人无情之感。
“王爷?”
叔父与那婶娘抬头看过来,谁知楚王殿下早不在眼前。
“咦,王爷哪里去了?”
云非斓转身回了内宅,走到屋内,定定地望着哭泪了正趴在榻上半睡半醒中的女娃娃,他冷不丁出声唤她:“衣娃?”
“嗯?”
女娃娃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应了一声,继而睁开她那双因为哭泣而朦胧着水雾的大眼睛,当看到是云非斓时,她瘪了瘪嘴巴,软腻腻地,又要再哭。
看到这里,云非斓心凉半截!
尚粱办完了事,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此刻赶进来,小声禀报:“王爷,冷家的人要带冷衣娃走。”
说到底尚粱也很难相信,薰儿姑娘居然叫冷衣娃?
而且他自己也不想放薰儿姑娘离开,但是冷家的人来要了,总不能留着孩子不放吧。但看王爷的样子,这可是万般不舍啊。
“给他们。”
王爷冷冷的三个字吐出,尚粱惊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看王爷,又看看榻上的女娃娃。
云非斓抬步出门,头也未回。
“王爷这是不舍得薰儿姑娘你呢!”
尚粱走到榻前对着女娃娃说道,并伸手轻轻抚了抚她哭红了的眼睛,结果女娃娃惊吓地缩了回去,一双大眼睛充满疏离与恐惧。
“薰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尚粱疑惑地看着这个对自己满脸陌生的女娃娃,心里不解不极了,怎么中了一个毒,突然就跟不认人似的。
许是觉得尚粱比云非斓要好相处,冷衣娃对着尚粱昂起小下巴,小脸充满正色:“我不是薰儿姑娘,我叫衣娃!”
“你”
尚粱仿佛处在梦中一般,把女娃娃给送到冷家人手中,在冷家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之中,把人送出了府第。
不知怎的,今日这一整天了,尚粱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作梦一样,打自己一下,可却是真真地疼。但为什么他总是看不懂呢。
明明是薰儿姑娘,怎么就成了冷衣娃?
还有,那冷家夫妻的眼神,一脸的打秋风之色,明明说要带走女娃娃的,但是又一副不想收的样子、看来他们是想借着女娃娃来蘸点王爷的便宜。
尚粱有点心疼女娃娃回去冷家后的待遇,但是想到那女娃娃郑重的眼神,声明她是衣娃并非是许薰姑娘。他又感到心很冷,既然不是薰儿姑娘了,那又跟自己什么关系呢,管她会有怎样的待遇。但为什么薰儿又变成了衣娃?这说不通呀!
将筇城一切安顿好之后,楚王带着自己的人重新赶回帝都城。
尚粱骑马护着马车而行,不时侧眸担忧地看看身边的马车。
王爷没有骑马,现在于马车之中,自从薰儿姑娘不再是女娃娃之后,王爷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尚粱觉得这事太神乎了,本是想找个道士作法,但转念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管是对薰儿姑娘还是对依娃姑娘,这都是太过残忍的,万一那道士有个混说,接下来要付出的,会是血的代价。
筇城的血,流得太多;筇城的地面,铺陈了一层厚厚的血,若是不流血,还是不流吧!
只是却苦了他家王爷。
王爷对薰儿姑娘,那是真心的喜爱。
这么多年,王爷连女子都没有喜欢过,也就独独喜欢这薰儿姑娘这个女娃娃,都当女儿一样地宠爱了,可是最后竟是落得这样的结局,王爷能不伤心么。
倏地,尚粱想到来筇城之前,王爷在马车里过了一晚上,第二日醒来便画了一幅女子的小像。这次回帝都城,不若再去找找那女子,不管怎么说,总比让王爷一个人因为薰儿姑娘,而在马车内伤心得好!
想罢不尚粱偷偷地朝被风儿掀开的马帘中看去,但见王爷正盯着他的手臂看。
那处受伤的手臂上被包扎着结实的绷带布,上面歪歪扭扭地打了一个蝴蝶的形状。
这是薰儿姑娘做的。
唉,王爷连衣服都不换,这包扎之处还留着,他是在想念薰儿姑娘吧!
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抚过手臂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云非斓俊颜毫无表情,他深邃的眼眸中却在定定看着,神色却仿佛回到了在筇城之时,薰儿手法熟练迅疾,为他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她的每一举一动,都不与冷衣娃一样。
第42章 醒来羡贵妃震怒()
她那时说出她的名字,许薰。
每次唤她“薰儿”,她都会及时回应,她是叫薰儿的。可她不是冷衣娃,许薰,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爷,属下已经传令,在帝都之中寻找那女子!”
这时尚粱的声音由马车外传来,云非斓听到后“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王爷,便是那位女子呀!您交待过的,离开帝都城的时候,你说待回来一定要找到她!那女子,您说那女子有一双冷酷的眼睛!”尚粱继续加把劲地说,努力转移王爷的注意力。
这样的话终是令云非斓回神,蓦地想到就在自己的这辆马车内,与那眸子冷酷的女子,有了一晚上的情谊,她唤醒了他的小兄弟。
哦对了,她的眼睛与薰儿的眼睛一样,同样有着冰冷的眼神,疏离而冷酷。
“去,给本王把马牵来,本王要快马回帝都!”
尚粱在外头侯着,突然听到王爷如此说,他心中大喜,大声应令,忙去牵王爷的战马!
太好了,王爷终于从失去薰儿姑娘的悲伤之中清醒过来,太好了!
翻身上马,云非斓如一头璀璨雄壮的豹子,“驾”的一声,那马儿仿佛一匹利箭,嗖地飞奔而出,眨眼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尚粱大喜,命令手下的随从跟上,一行人星夜赶回,到了帝都城。
帝都城,锦羡宫。
“你说什么,春琴被他给杀了?!”
羡贵妃娘娘的声音由不远处精致琉璃垂帘之后发出,外头跪地禀报事情的手下人跟着一颤,硬着头皮点头,“是的娘娘,楚王殿下在筇城之中,将春琴给杀了,此事千真万确。听说是”
“怎样!”羡贵妃的声音染着一抹隐约的狠意。
手下人顿了顿,最后颤音道:“听说是,是把春琴给切了尸块,喂了兽。”
“呯!”
手下话落,羡贵妃处忽地传来刺耳的摔砸声,继而碎掉的精致紫砂壶由帘子之中溅了出来,整个场内哑雀无声,针落可闻。
“他简直大胆妄为!去,待他回了帝都,立即让他前来!”
羡贵妃话落,手下立即应命,慌不择路地退了出来。
“母妃,他仗着自己封了楚,总是以为可以无法无天!”帘子之内蓦地传来另一道略凌厉的男音,带着冷然之息。
羡贵妃的声音忽地转为悠然,再不复先前的气结之色,略带着一缕媚音,缓缓道,“西戎兵十万大军压城,他一计迭出,以万人兵马而溃杀整整十万之众,这次他是立了功,你小心着些,莫要惹他。”
“可我总不服气!”
“不服也得忍着!”
“可是母妃,儿臣听说他在筇城时,身边总带着一个女娃娃,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女?”
羡贵妃声音冷了几分,“他敢!”
“你去查查那个女娃娃,究竟是怎样的。”羡贵妃冲身边的人吩咐道。
这时就看见一个容貌姣好的宫婢应了声,轻轻地掀开琉璃珠帘,曼步走了出来。
她刚刚走出锦羡宫,蓦地便听到外头传来其他宫婢的议论声:“楚王回来了呢!”
“是吗,他大破西戎兵,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啦!”
“要不去悄悄看看?”
随着宫婢们朝外走,蕊韵想到羡贵妃的吩咐,也当即不动声色地跟上去,心里轻叹:王爷总算回来了。
云非斓快马加鞭赶回帝都,刚刚下马,便接到圣旨,让他入宫一趟。
他扭头冲尚粱问,“可记得窦赢他们,当时是中的何毒?”
这么没头没尾的个问题,尚粱愣了一下,蓦地想了起来,连忙回禀:“说是叫做‘欲念香’!”
云非斓听后深邃的眸略略露出莫测之色,半晌,又道:“欲念香,何解?”
“属下查了,此药乃是在曾经属于宫廷御药。但是因故,后来被毁,不再使用。现在宫廷之中应该没这种药了吧,但是春琴却还有,想必是私藏的。”
“本王没问这个!”尚粱话没说完,被云非斓冷冷的打断,重申道:“本王是问你,这欲念香,谁人能解?”
“薰儿姑娘啊!”尚粱没经过大脑,立时回道。
空气中一片沉默。
尚粱忙垂下头去,心道完了,自己又把薰儿姑娘给吐露出来了,王爷必定又会想她的。不过王爷怎么会突然提起欲念香?难道还在想着寻找薰儿姑娘?
下一刻就听王爷吩咐:“尚粱,你去查查。欲念香是何人所制,如今又有谁人能解开此药。记住,要暗中追查,到时一禀报予本王!”
云非斓说罢转身进府,换了身衣袍之后,却扭头看到自己手臂上那系着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他轻轻地抚了抚,威严的神色蓦的冷凝,随即毫不留恋地将那绷带解开,弃于地上,又命令大夫再给他包扎。
跟进来的尚粱一看,心里更矛盾了,看来王爷已经不再想薰儿姑娘了,可又为什么要查欲念香呢,实在想不透。
他得去盯着欲念香,除了宫里头的太医以外,便是御医了,到时候准能查出来。
但不知王爷知道真相之后,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