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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牛车和粮食后,家里的银子也就四十多两了,接下来还要置办冬天的衣服棉被,家具门窗什么的,再加上一家老小的嚼用,很快就会没了,必须精打细算才行。
张志廉说:“包两顿饭还给工钱?那些村民吃起东西来,个个都是大肚量,一顿饭就得吃好几碗饭!这一石粮食,没几天就会吃完了!”
张老头听了这话立刻就生气了,怒斥着:“我才成了里正,就苛刻村民吗?那么以后谁还认我这个里正?谁还会给我面子?”
这个紧要关头,吃亏是福,要把张老头的威望提上去,这样才能够确保今后张家会受到一系列的好处回报。
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张志仁一看这样,忙提出一个折衷的法子,说:“爹,我们自家的情况也很艰难,如果没有这卖了灵芝的银子,过冬还是问题,我看这样吧,包两顿饭就每人给十个铜板,包一顿饭就每人给十五个铜板,你看怎么样?”
张志礼也点头支持二哥的提议,接着说:“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们就让大家选择,有的人家想多拿点钱,就算包一顿饭的,有的人家不在意,就包两顿饭,到时候把人头确定好,按照人头来做饭,另外到时候估计人手多,家里的媳妇孩子忙不过来,还要去村里请几个手脚利落的媳妇过来帮衬着做饭才行。”
张老头仔细思索了,也觉得这个法子可以,这个工钱不算多,但是这个时候艰难,大家也能够理解,另外也给了大家选择的权利,于是点头说:“就按照这样来吧!”
又瞧了一眼坐在一边听的认真的张沁儿,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说:“沁儿,你真会搭窑?别到时候烧不出陶器和青砖来!”
张沁儿点头,确认自己能够搭窑,因为纸笔昂贵,不能轻易浪费,她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将窑的大致模样画了出来,说:“我见过窑的,也去过窑的里面,按照那样搭出来,应该没有问题的。”
张老头也就是确认一下而已,这些日子,他冷眼旁观,觉得这个孙女比往日聪慧了不少。
“就这样吧,明天还要早些起来安排一下。”
张老头发了话,让大家各自去休息,不多时就传来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有银子,大家也不会再舍不得,早就将冬天的衣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躺在干草上胡乱的睡了过去,一个个想着以后的新房子,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月亮弯弯,宁静的照在村落,将村落勾勒出淡淡的轮廓,如水墨画般的清逸飘尘。
第二日早上,张老头就以人叫人的方式,让全村的人都过来了,哪怕是老幼妇女们也一个个神情肃穆的站在那里,等着听张老头这个新上任的里正发话。
张老头说了几句场面话,正式宣告他的里正身份是合法的,然后让所有的人排成三队,将各自的年龄、性命、还有一些长处或者手艺什么的说出来,登记造册。
他在衙门办事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份当初村民们进入临川时,书吏登记的册子,只不过那个册子比较简单,张老头想要一份更加详细的册子,这样就能够马上掌握整个村的人,谁会些什么,遇到什么事情,要找谁帮忙等,这些就一目了然了。
在以往,一个正常的村子里,里正和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早对整个村里的人知根知底,而这富足村的情况有些复杂,大家都没有过于深入的交流,并且有些手艺活什么的,因为条件的限制,也没法展现出来。
昨天张老头他们就买了一些纸墨笔砚,三个儿子执笔登记,不多时就将整个村的村民的详细信息都记录下来了。
这么一来,不只是张家能够详细的知道大家的情况,就连大家彼此间也了解了对方,一下子觉得亲近了不少。比如那耍的了少林棍法的田家,居然还会一手木匠活!
再比如赵家就是泥瓦匠,黄大婶会纺线织布,徐老头居然会酿酒等!
一时间大家纷纷说着:“哎呀,到时候砌房子可得找你帮忙。”
“好说好说!”
“看田家那棍子,就觉得木匠活不会差!”
“是啊!”
张沁儿看着喧闹的场面,不由得感慨,人果然才是第一生产力!集体的智慧绝对高于任何一个人!否则她知道烧制陶器和青砖,但是怎么砌房子却是不知道的!
这事告一段落之后,张老头就让大家选好砌房子的地皮,然后再做一个登记,在然后就表示从今天起要开始搭窑了!搭出来的窑算村里的,所以搭窑出的人力是不算钱的,但是谁家第一个烧砖砌房子,那么谁就要付一定的工钱。
这件事张老头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就说:“先搭个烧陶器的窑出来,烧一批陶器给大家解决一下生活问题。”
那些家里缺碗缺坛子的,立刻就响应起来,很快就选出几个身体强健的汉子,到河边去挖土,夯实了做土砖。
其余的人就各自散了,或者上山去找东西,或者下地干活,一派忙碌的景象。
因为今天要搭窑,张沁儿就去不了山上,跟在那群汉子的身上,看着他们干活,时不时帮忙送水之类的。
烧窑需要很多柴火,所以窑的地址自然是在山脚下,这样找柴火比较方便。
虽然没有明说,大家也知道这烧砖的窑搭起来,铁定是张家第一个烧窑砌房子的!
只是张家没有说出来,大家也只能在心底猜测着,不知道到时候去张家帮忙是有工钱还是没有工钱的。
张志礼本来也是要去帮忙的,只是连氏却说:“你去山里找药材!没道理沁儿那丫头能够找到灵芝,你找不到!”
连氏这是尝了那紫色灵芝的甜头了!两个不起眼的灵芝居然能够换到五十两银子,任谁都会心动,所以张志礼想了想,就答应了。
出门的时候,带着晗生和永安,张乐儿也想去,但是她是小脚,冯氏不放心她上山,因为身体的缘故,冯氏不能劳作,所以在家里极其的没有地位,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越发沉默,仿佛隐形人一般,只是那肚子却越来越大。
张志礼对女儿说:“你在家里照顾你娘,估计着过日子要生产了,小心点。”
张乐儿听了,只好泄气的应着,她原本是看沁儿没有去,想自己跟着找些认识一些药材,这样就可以比下沁儿了。
或许是三媳妇快要生产了,或许是过日子的压力小了一些,为人苛刻的连氏也开始正眼看一眼冯氏了,嘴里问着几句关于身体的话。
冯氏都一一回答了,然后说:“这些日子家里就我一个闲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等生了这孩子,我一定多做事。”
连氏没看她,只哼哼了几句,冯氏的神色就有些黯然,原本以为连氏不会说话时,连氏又说:“多替你大嫂做些事就行!你二嫂没事!”
冯氏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住这话了,这些日子,也是因为谢氏总是抱怨她干不了活,杨氏为人善良,这种话从来没有说话的,但是在冯氏的心里,以后替谢氏干活是为了让她闭嘴,而替杨氏干活,才是真心的感谢她。
今天一天的功夫都在夯土,风干后,明天才可以搭窑,暖窑之后,就可以做陶器了。
这些日子张志仁带着张沁儿去了县城一趟,他们需要去买一些工具,那些做陶器用的模子和转盘之类的,有了这些东西,才能够事半功倍。
忙碌了几天之后,第一批陶器总算烧制出来了,开窑的那天,大部分村民都过来看了。
张沁儿的心也提的高高的,深怕这次没有成功,闹出笑话就不好了,当第一个陶器拿出来后,张沁儿就松了口气!
模样和品质虽然都不算最好,却已经和市面上卖的差不多了!
“啧啧!陶器是这样烧成的!”
“这张家可真厉害啊,之前在徐州的时候也没有听说他们家做陶器的啊!”
“嘘,听说是那个叫沁儿的丫头弄出来的。”
“真的?她才几岁啊!”声音中充满了质疑,满是不信。
大家又议论了几句,然后张志仁开始按照之前登记的名单念名字了,这些人家家里都是急需陶器的。
“王大根,两个陶碗,一个坛子!”
“徐老头,三个陶碗,一个坛子!”
“黄大婶,两个陶碗,一个坛子,一个缸子!”
“周旺财,一个坛子,一个缸子!”
……
念到名字的人就赶紧上前领了东西,喜滋滋的拿回去,至于这窑是张家还是那沁儿的丫头弄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他们来说,张家肯把这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用,就是好的!
因为第一批陶器没有底气,大家烧的并不多,第一批的成功,也给了第二批的底气,大家又赶紧多做了一些陶器胚子出来,风干后继续烧,然后发给有需要的人家,足足烧了三次,才满足了大家的需求。
而那烧砖的窑也已经烧出第一批砖了,这些砖都是用泥土参合沙土,加入水混合,然后用模子将砖胚弄出来,在堆在山脚下风干就行。
像这个时候,张家买的牛车就有了大用处,没有牛车,这些砖都重的很,光靠人力来弄,又累又效率低。
陶器和青砖的成功,让村里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干起活来也越发的有了劲头。
张家挑了十几个汉子制作砖胚和烧砖,每人每天不包饭,发十五个铜板,还说了到砌房子的时候,就每人包两顿饭,十个铜板,或者包一顿饭十五个铜板!
那些汉子听了,干活的劲头更足了,心思活络的也开始针对自家的情况,选择不同的待遇,也有人纳闷着为什么张家一下子这么有钱,想着法子打探,才得到张家老三是大夫,懂药材,在山里挖了一些药材卖钱之类的话。
也有那有心的,就和张家老三张志礼套近乎,想学几手,张志礼不理会的话,就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他采了什么药材,也去采什么药材,一时间弄的张志礼很是纠结。
这个时代,大家都很保守的,很多绝学和技能什么的,都有严格的规定要求,比如传男不传女,再比如传长不传次等。
一些高明的大夫,在开完药方之后,是轻易不给人看的,抓了药就烧掉,深怕自己的方子传了出去。
张志礼这一身医术,也是用十余年的学徒代价换来的!刚进药铺做学徒的时候,脏活累活都是他的,就连掌柜的和坐堂大夫的衣服都需要洗!
渐渐的,大家看他表现的好,才让他做跑腿的,再教一两味药材的功效等等,累积了十余年,这才练就了一身本事!
教家里的侄子侄女认药材,寻到药材卖了改善生活,他是没有意见,但是凭白将这看家本事交给别人,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含糊了几次之后,发现那些人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加上张老头刚成了里正,也不好这会和人撕破脸皮。
最后张沁儿给了他一个建议,就是教一些,留一些。
比如菊花、金银花、野葛、栀子等常见的、价钱又低的药材,就大方的教给大家,而那些比较珍贵的就藏着,然后趁着大家去找那些常见的药材,就甩开大家,独自去山里寻找珍贵的药材。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