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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眸倾天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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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来急速转身,张着手臂四下里寻摸,然而除了四周冰冷的空气,我的指尖什么也触碰不到。

    纪云琅说,那时候,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见你。

    山风吹过,我的脊背一阵发凉。

    为什么纪云琅会不见了,为什么我不能喊纪云琅,这里为什么还有追兵,还有,我要凭着感觉干什么?

    仰头望天,天空跟大地是一样的黑沉。

    惶恐之下,我不由得张开了嘴,却发现了一个更让人惊讶的事情——我连最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心中焦虑到了极点,我反而在顷刻间沉静了下来。

    我一时跟不上纪云琅的思路,但我知道,纪云琅今日不辞辛苦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

    所以我立时打点起了所有的精神。但是眼前,是一片让人不由得会感到绝望的黑暗。因为没有一丝天光,所以就连山顶上那些最易反射光线的白雪,都陷入了茫茫的黑暗。

    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是堆积的雪花被踩碎的声响。

    我的耳边却一直回想着纪云琅的那些话,我们要凭着感觉……

    感觉?

    心中一动,若不是已经不能出声,我几乎便要大声欢呼起来。就算是看不见,听不见,喊不出,我还可以凭着感觉,感应纪云琅的存在。

    然而,我却忽然意外地感觉到,那种对于纪云琅的感应,不存在了。

    那是今年年初,正月十五,清晨纪云琅去到我的延和殿,告诉我大迎的使节来了,让我盛装打扮,陪同他去会见。

    那天纪云琅给我画了一只眉,那天我发现了一件事,在我对纪云琅心动的时候,纪云琅忽然像是感受到了某种痛楚,捂着心口。

    从那天起,我知道,我跟纪云琅,是有着特殊的感应的。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常常可以用这种感应,感受到纪云琅的存在,甚至感受到纪云琅的所在。除了纪云琅远赴西南边境的那些日子以外,似乎只要纪云琅与我的距离不算很远,我都可以这样感应到他。

    可是此刻,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的心,空空荡荡。

    似乎,那种特殊的感应从来不曾存在过,一直以来都只是我天马行空的幻想。

    我惊惧地张开嘴呼唤,声嘶力竭的口型与悄无声息的发声,更显得诡异。

    我觉得害怕了,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不是因为孤独地置身于着茫茫雪山,而是,纪云琅忽然,离我远去。

    我难过地几乎就要哭出来,我心心念念地想着纪云琅,我用发不出声音的嘴,一遍一遍地呼唤着纪云琅。如果这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那么请老天快点让它结束,如果这是命中注定应有的一劫,那么我只能虔心祈祷,若有劫难,等我死后或者我的来生,再让我加倍承受,在我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不要让我,忽然感到自己失去了纪云琅的消息。

    我抬头看天,我俯首看地,我极目四望,一双望眼极力想要看穿黑暗的无边无际。

    我心中祷告,口中喃喃,我感觉自己用整个灵魂,在诚恳地呼唤。

    或许是我的虔诚感动了郦国的老天爷,突然在某一瞬间,我的心中重重一动,如同有人突然拿着刀剑,射穿我的心。

    心疼了,我却无声地笑了。

    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但紧接着,心痛的感觉就让我如同被冰封了般,僵在了那里,而我脸上刚才的那一抹笑,竟还未来得及敛去。

    我开始不顾一切地寻找,不顾一切地奔跑,我只知道,我一定要见到纪云琅。

    脚下是狭窄的大山顶峰绵延成的窄道,绵软的积雪下面,隐伏着高低不平的石块,不知道踩到哪一脚,我就有可能从山顶滚落下去。

    可是,我已经顾不到这么多了。

    我只是要穷尽我的力量向着我感应到的地方奔跑,我只是要穷尽我的眼力,在这黑暗中,看到纪云琅。

第二零七章 血光() 
万籁俱寂。

    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黑暗。

    我捂着心口跌跌撞撞、脚步凌乱,心中抽搐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缓。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种急迫的感觉从何而来,也许只是因为我感觉到,纪云琅的痛苦与不安。

    忽然,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努力闭上眼摇了摇头,再睁开眼,还是在那个地方,一点模糊的,微弱的,红光。

    我这才发现,之所以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是因为这一些微光的颜色,不是明亮的白色光,也不是让人感到温暖的黄色光,而是,红色的光。

    郦国人以红色为喜庆,认为白色不吉利。大迎却崇尚白色,看到身穿红衣,常以为不详。

    自嫁到郦国,我已开始努力改善自己的这一观念,不仅在出嫁的当日穿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在郦国看到那些穿红着绿的宫女,也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过年的季节,我也理所当然地穿了大红色的锦袍。

    可是,内心深处,我毕竟更喜白色。

    大迎是一个马背上得来的国家,祖先四处征战,浴血厮杀,才奠定了大迎今日的国基。那鲜艳的红色,正是喷溅横流的鲜血颜色,是大迎人祖祖辈辈望之便心生惕然的颜色。

    就像此刻,我在这分明一片雪白的山顶,看到了一点红光,便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血。

    心生不详,惊怖恐慌,虽然,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在郦国,那红光,应是某种吉兆。可是连日来的杀戮与流血,谋反和征战,让我总是不能不想到两个字:血光。

    最可怕的是,我能感受到的纪云琅,正在那血光出现的方向。

    我朝着那红光渐渐奔近,既期望快快到达,又祈祷着不想见到,复杂的心情矛盾得可笑。

    与此同时,我的双腿已经渐渐地不听使唤,越来越是酸软,越来越是无力,

    不,不仅是我的双腿。

    我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我身上的那些伤口又已经开始疼痛,而我胸口前的旧疤痕,连同我背后的箭伤,更是痛得贯穿一气,连同我的心脏。

    就连我每次跟纪云琅在一起时都格外灵光的头脑,也开始懵懵懂懂、昏昏沉沉,不再清晰。

    脚下乱石一绊,我再也无力支撑,终于扑倒在雪地里。

    那种无力之感让我只想倒在这茫茫白雪中,冷也好暖也好,生也好死也好,就这样永远倒地不起。

    可是迟钝的头脑里,终究还有一线清晰,就是,我不能这样停滞在此,我要,去找纪云琅。

    我勉力撑持着站起,摇摇晃晃走上几步便即摔倒,如此反复几次,站起来能行走的距离越发短了,终于连站也无力站起。所幸那红光虽然微弱,却是越来越近了一些,到了最后,我索性手足并用,在雪地上匍匐着向前爬去。

    从未想过体格素来健壮的我,居然也有这种爬地不起的无力时刻。

    十丈,五丈,三丈,两丈,终于,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我早已经是喘息不已,而最令我惊异的事情,是我在自己的喘息声之外,竟意外地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吸。

    先是大惊,继而便是大喜。

    不需要去分辨,我知道,纪云琅就在身边。

    “纪云琅……”忘了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我开口呼唤。

    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我知道,这绝不是因为山尖的寒冷。随之,我也发现,我居然能够,发出声音了。

    然而,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音里,却没有夹杂上一点别的声息。

    呼唤得不到回应,我的心整个儿揪了起来,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力气,我迅速地爬到纪云琅身边。

    纪云琅仰卧在地,我的手循着那呼吸的声音,颤抖着,去探纪云琅的鼻息。

    还好,还好,虽然呼吸微弱,却还是有的。

    指尖触到那股淡淡的却带着温热的鼻息的时候,我忽然鼻间一酸,忍不住喉间哽咽,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我无力地伏在纪云琅身上,哭了起来。

    我真傻,明明已经听到了纪云琅的呼吸声,可我还是,伸手去探了他的鼻息,我只是想要确认,他还活着,我太需要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因为就在我刚醒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感觉不到纪云琅的存在了。

    那种感觉让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后来我又感到了那种感应,却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心痛。

    我一面一往无前地循着感觉去寻找,一面却又害怕地不敢往前。我真怕,真怕我感受到纪云琅的离开,是因为他已经死去,永远不再。

    人欢喜的时候会哭,伤心的时候会哭,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我只是忍不住了。

    纪云琅还活着……只要纪云琅还活着……

    忽然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脊背,我慌忙起身,眼前竟是纪云琅的面容,英挺俊朗,俊眼修眉,双眼睁开正看着我,明净如水。

    原来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不知何时从云后出现。柔和的月辉洒遍大地,那一种令人恐惧的黑暗,终于过去。

    我与纪云琅四目相对,许久,我方才喊道:“纪云琅……”

    纪云琅嘴角带着浅笑,脸色却甚是苍白。

    重逢的欣喜又黯了下来,我伸手抱起纪云琅的脑袋,问道:“纪云琅,你怎么了?”一句话尚未问完,我探寻的目光已经有了新的发现。

    而这一发现,让我在一瞬间,便魂飞天外。

    纪云琅的胸口,血迹氤氲。而那团血迹的正中,居然是一把匕首!

    诛心血泪!

    这四个字就如同闪电一般,在我的脑际一闪而过,惊得我的脊背一阵发凉。

    自诛其心,自诛其心,纪云琅这不是,在诛心吗?

    可是,那怎么会!

    要救无名,只有她曾流过的诛心血泪回流,那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就无名。纪云琅他是知道的。

    那么他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心绪懵然,心中百般思索没有结果,我只知道,我必须将纪云琅心口的刀,拔出来。

第二零八章 血光(下)() 
光线不算明亮,但我已经认出,纪云琅胸口的那柄小刀,正是郦国将领战袍腰间的衣袋里,随身配备的匕首。

    刀刃与刀柄铸成一体,刀身长而刀柄短,最适合贴身收藏,近身搏击。

    刀子在清冷的月辉下泛着银色的光,刀柄上雕刻的那些曲折古奥的花纹则呈现一道道银器特有的黑色。

    仔细检视,刀子入体并不很深,但是伤口流出来的鲜血,不但染红了纪云琅的衣襟,而且流在雪中,一片鲜红。

    我小心剥开纪云琅胸前的衣衫,露出肌肤,一只手按着他的胸口,一只手准备拔刀。

    这一刀的位置,正对着心脏,我的手几次伸出,又几次缩回,似乎那刀柄是一块烫手的火炭,不敢触碰。

    手心早已经握着一把汗水,指尖在弱光下微微颤抖。

    纪云琅的气息虽然微弱,却一直保持着清醒,他对我微微一笑,温声道:“你放心,我……死不了。”

    我看了纪云琅一眼,心中稍觉安稳,却因为屏着一口气,所以不敢答话。深深呼吸,我终与迅速伸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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