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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设计好的圈套,一点也没有用上。
郦国的是众侍卫一时惊得呆了,似乎忘记了一切,只是怔怔看着那靺鞨人。
而我也惊得呆了,因为我看得清楚,那靺鞨汉子随着他的马纵在半空,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抹海棠红色。
无名,是无名!她何时被那靺鞨人擒在了手里?
是了,无名的马受了惊吓,像是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刚好拦在了那靺鞨人经过的路上,所以那靺鞨人就顺手挟持了她?
不,不对。
我脑中有什么一闪,急忙回首大声说道:“不许放箭!”
可是耳边已经是“嗖”地一声飘过,一支硬箭像是闪电一样牢牢钉在了那靺鞨人的马腹上。
那靺鞨人的反应也是无比迅捷,我清楚地看见,他的双足在马背上一蹬,整个人已经从马背上跃了下去。而受伤的马背上,端正地坐着无名。
耳边又是“嗖”地一声响,我来不及多想,挥动手中的佩剑,将那长箭打落。看那长箭的去向,正正是对着那靺鞨汉子的头。
我的手中猛地一震,实在想不到,这一箭竟有如此劲力。
连卓将军站在我右侧,而这两支硬箭从我左侧射出,不是连卓!而且我大迎的兵士最重将令,我既说了不许放箭,绝不会有人放箭的。
第二十二章 利箭()
看着那靺鞨人稳稳当当地落地继续往山上跑去,看着伤马背着无名平稳落地后四腿一软再不能站起,我回过头去,皇太子左手握着一张空弓,正怒目看着我。
我就知道,箭是他射的。可是我不知道,他一个文弱的郦国人,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皇太子,射出的箭竟然有如此威力。
不过这一次皇太子没有跟我争辩,也没有摆出一副冷淡的姿态教训我,他轻轻抛下了手中的弓,纵马向无名奔了过去。
我怔了一怔,亦催马跟了过去。
无名已经被郦国的侍卫们扶起站在那里,只是脸上的面纱却掉在了地上,只露出无名的一张美丽的小脸花容失色。
皇太子下了马,伸手捡起无名脚边的面纱,瞥了一眼那靺鞨汉子消失的方向,问无名道:“没有伤到你吧?”
无名接过面纱,摇了摇头,说道:“我骑过马,这匹马落得很稳。”
皇太子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点头道:“那就好,姑娘受惊了。”
无名很懂礼节地对着皇太子行了礼,走到我的马前。我拉起无名的右手腕细细看了看,说道:“那人手上的血迹,不是你的?”
无名脸上有些惊恐道:“不是,那人拉我的时候,手上就沾满了血迹。”
我看无名的确受了不小的惊吓,温声说道:“你回去轿子里休息吧。”
无名转首看了看那所帐篷,忽然问道:“我能不能去看看那些牧民?”
我正待回答,忽然看见几个靺鞨人眼中都带着异样的神彩,便对无名说道:“你先回轿中等着。”
无名似是有些失落,点了点头,往她的轿子那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皇太子忽然纵马走到无名身边,对无名说道:“我带你过去。”
无名已经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看了看皇太子,对他摇了摇头。又对我说道:“那么请公主派人,好生安葬那几个牧民。”
我淡淡应道:“他们若是死了,自有他们的皇太子安葬。”
皇太子轻轻哼了一声,似是在对我的话表示不满,接着一把拉起无名的手,将无名放到他身前的马背上。
无名待要挣扎着下马,皇太子说道:“去看看他们的伤势,或许还有救。”
我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股又好笑又愤怒的感觉,忍不住就那样笑了起来。
无名一个文弱女子,匆忙中看不清楚也就算了,皇太子能射出那样精准的箭,目光自然是十分锐利,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好笑。可是他又这样旁若无人地带走了无名,竟然不问我一声,又让我忍不住生气。
我一笑出声,那皇太子转过身来,冷冷皱眉说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多好笑啊,当然是什么好笑笑什么。
“没什么,我听见好笑的话,看见可笑的人,向来是要笑的。”我也冷淡地回应道。
无名已经从皇太子身前溜了下去,垂首站在一边。早有郦国的侍卫体会他们皇太子的心意,径自往帐篷那边奔了过去。
皇太子深深地看了无名一眼,又瞪着我说道:“大迎国的公主原来是这样的人,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第二十三章 两军对峙,剑拔弩张()
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皇太子没有说。
但是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视,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唇相讥,连卓将军的佩剑已经出鞘,锋利犹似一泓秋水,带着寒意横在了我的身前,似是要为我阻挡那些不中听的言语。
看着皇太子眼中带着不以为然的神色,我扬一扬手,示意连卓收起佩剑,微笑着对皇太子说道:“素问郦国人聪明多智,怎么郦国的皇太子殿下到今日才明白我的为人?郦国皇太子的为人,我可是早就领教过了。”
郦国的侍卫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像连卓一样拔剑的。他们的皇太子绷着一张脸,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我微微一笑,既然他不再开口,我也就不为己甚,不乘胜追击了吧。我回身对连卓说道:“去放了那些靺鞨人吧。警告他们不许再往这边来了。”
连卓眼中带着惊讶的神色,但是他仍点了点头,一跃下马。
皇太子也飞身从马上翻下,伸臂挡在连卓身前,双目却怒视着我:“你究竟要怎样?”
我十分厌恶皇太子这样的语气,更不满他这样拦着我的人,不禁也怒道:“我要怎么样,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耳朵不好使,我找人再说一遍给你听。”我翻身下马,拉着连卓错过皇太子的手臂,扬了扬下巴,说道:“连卓你说,我要怎么样?”
连卓躬身道:“公主让我放了那些靺鞨人。”
我看着皇太子道:“听见了吗?”
皇太子压抑着眼中的怒色,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帐篷,沉声说道:“他们是我郦国的子民,我岂能容人伤了他们的性命。”
昏聩!我忽然想起在大迎皇宫的时候,曾听见皇上用这个词来教育过哪个皇子。可是我不会说这样文绉绉的此语,而且这样的词汇用来跟这皇太子争辩,也太没有力量了,所以从我嘴里出来的话是:“你这人真是笨得要死。”
不知道为了什么,一个郦国的侍卫又动手打了靺鞨人。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说道:“你放了他们,你的牧民少了什么,我陪给他们就是了。”
皇太子上前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怒道:“那是人命,你陪得起吗?你这个人这样冷血无情,人命大事,在你看来,竟如同草芥一样。”
冷血,皇太子的手拉住我的手腕的时候,我想到的也是冷血两个字。
真的,这个皇太子的手,这样冰冷。
而他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却又是非比寻常的大,直似要把我的手腕捏碎来发泄他的愤怒一样。
我一时间竟然不觉得疼痛,却是无比的害怕,想起了小时候不知道听谁说过的,辽国雪山上又会吃人的僵尸事情,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声。
随着连卓的佩剑再次出鞘,大迎侍卫的长箭也都纷纷指向了皇太子。
接着郦国的侍卫的长矛,也都纷纷指向了我。
以我和皇太子为代表,大迎和郦国的迎亲队伍,就这样在途中两军对峙,剑拔弩张。
第二十四章 长啸让天地变色()
不知道是不是连卓的佩剑起了作用,皇太子的手渐渐松了一些,与此同时,我看到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还带着一点苦楚的神色,甚至额角也沁出了汗水。
这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皇太子自然不是热的。
无名也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一句“不要伤害公主”还没有说完,郦国侍卫的长矛也指到了无名身边。
接着郦国一方就这样妥协了,以皇太子放开了我的手腕为契机。
接着郦国的众侍卫纷纷放下了长矛,连卓怒哼了一声,缓缓将佩剑从皇太子的心口移走,一挥手还剑入鞘,极是干净利落。
我一抬头,看见刚才去探视那牧民的郦国人还俯身蹲在那对年轻夫妇那里,并没有一看之下便过来报讯,我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的推测是没有错的,那些靺鞨人,并未伤了这些牧民的性命。
我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侍卫,让他到我随行的嫁妆箱子里找一样东西。又转首对皇太子说道:“若是郦国的牧民性命无碍,可以放了那几个靺鞨人了吧?”
皇太子脸上神色凝重,缓缓说道:“靺鞨人是我郦国死敌。”
我不由得沉了脸说道:“定要如此吗?”
皇太子亦是肃然说道:“可惜首恶逃走了。”
“何谓首恶?他连挡住去路的无名也不愿意伤害,如何成了你口中的首恶?”我愤怒的语气里渐渐带了讥嘲:“难道皇太子的一双慧眼,就是这般分辩善恶的吗?”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了这么大的怒气,甚至怒气里还带着一丝委屈。或许这也不全是为了那些靺鞨人吧,毕竟长了这么大,有人说我懂事有人说我聪明,有人说我漂亮有人说我可爱,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冷血无情。
“无名,原来你叫无名。”皇太子的语气登时柔和了起来,他的嘴角,还带着与他的语气相呼应的温柔笑意。
无名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皇太子才将目光从无名身上移了过来,转而向我,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和低沉的语气,“如你这样的人,我自然会分辩你的善恶。”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跟讲理的明白人可以讲道理,你跟不讲理的糊涂人,还可以争辩,可是对方根本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人,你又有什么话好说。
我默然点头,缓缓退开,经过连卓身边的时候,低声嘱咐两个字:“布阵。”
连卓在我身后一声呼喝,大迎的众儿郎已经纷纷上前,分左翼右翼和前锋中军围绕着连卓摆开阵势。
我一声不响地登上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启程。
四下里都是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息,只有我的马车轮子碾过大地的声音。
估摸着马车经过皇太子身边,我说道:“这是昌平公主出嫁的路途,不希望看到流血和杀戮。皇太子若是执意在此一展郦国的君威,就请跟连卓将军切磋切磋。”
听连卓将军说两军又对峙了。
不过只有短短的片刻,又以皇太子的妥协而告终。
当然,我也知道皇太子终究是妥协了的,因为我在马车上,忽然听到了远远传来靺鞨人的长啸,那种啸声,可以让天地变色。
啸声,是来自被俘的那些靺鞨人的。
第二十五章 将军连卓()
整整又走了三天,皇太子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我乐得耳边清净,反正这个人不说人话,说了我也听不懂。
傍晚到了一处驿站,安营休息。我吹起金叶子,召唤我的白隼。白隼看到我的身影后便开始纵声长鸣,和它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