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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话,文绉绉的让人听不明白,大意是让纪云琅为她做主一类。
孟才人身边最近的便是何连月何才人,她本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站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可是此刻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只得拉住孟才人安慰几句。
何才人的话,句句都是不关痛痒,反反复复也不过是说,不要哭了。
孟才人哭得兴起,却不理会何才人的劝慰。
我上前一步,对何才人说道:“不关你事,你退下。”
何连月俏目微瞪,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不满的话一样,然而她的怒色随即敛去,应了一个“是”,便准备退下。
孟才人的双眼一对上我的眼睛,立时“啊”的一声惊呼,忙忙躲到了何才人的身后。
我看着何才人道:“你定要管这闲事吗?”
何才人有些不耐地对身边的孟才人道:“姚春,你这是干什么……”
我心中惊异于何才人的反应,但是一时间来不及思索,只是开口打断何才人的话,继续问道:“你是护定了她吗?”
何才人有些怒意地动了动臂膀,孟才人只是拉着她的衣襟躲在她身后不肯出来。何才人皱了皱眉说道:“姚春,贵妃有话跟你说。”孟才人却只是莺声带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冷眼看着她们两个,听了何才人的话,对她冷笑道:“我是有话,跟她说,跟你说,都是一样的。”
何连月有些警惕地看着我道:“什么?”
我瞪着何连月精致美好的面容,看着她眉心那一点嫣红的胭脂,冷冷地说道:“你既然一意要护着孟姚春,一味包庇她不听我的话,不如我就成全了你们的姐妹情深如何?”
第一三七章 我需要做的就是强词夺理()
何才人甩着手臂,显然是要撇清和孟才人之间的关系。
我心中的惊疑愈发深了,但也有些了然,孟姚春和何连月,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互相庇护,更遑论姐妹情深。倒是孟才人与宋才人的那一个交换的眼神,才是默契。
何才人有些嫌恶地想要挣脱孟才人,可是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我厉声喝道:“来人啊!把孟姚春和何连月带出去掌嘴!”
一边的宋才人低声说道:“皇上……”语气中满是哀求的意味。
我怒道:“还有宋清芷,一并给我带出去!”
孟才人和何才人怔在了那里,一边的宋才人和陈才人也怔在了那里,薛灵嫣也怔在那里,还有身后的承乾殿的侍卫宫女,也都怔在了那里。
我回头怒视着一众垂手静立的宫女,怒道:“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吗?”
众宫女这才慌慌张张,走上前来,伸手去拉何连月和孟姚春、宋清芷。
孟才人完全是一幅慌了神的模样,抽抽噎噎哭个不住,宋才人含怒呵斥着拉她的宫女,何才人却是一下子甩开了两个宫女,直直地问我:“请问贵妃,嫔妾何罪?”
“你不服管束,便是大罪!”我毫不留情地回应道。
“嫔妾何来不服管束一说?”何才人质问得底气十足。诚然,从我一进门开始,除了薛灵嫣和一贯胆小的陈喜宜,就要数何才人最听话了。
按理说,何才人是没有不服管束的。按理说,何才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个皇宫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道理可言的地方,位份越高的人,掌握着越多越有效的道理。
此时此刻,我需要做的就是强词夺理。
“我要宫女们带你出去掌嘴,你不说好好出去受惩戒,却在这里向我问东问西。这不是不服管束是什么?”
“你……”何才人惊讶地连愤怒都忘记了。
“怎么?”我对何才人扬了扬下巴,“我要掌你的嘴,你就不该问什么罪名,难道我打错了你?你还问自己何罪之有,这不是不服管束是什么?正因为你问,这才要打。”
“是贵妃先要带我出去打我,我才问的。我还没问的时候,贵妃就叫人打我了,如何是我不服管束!”何才人满脸惊诧的神情终于渐渐带上了愤怒。
“我正是料到你会不服管束、会问东问西,因此叫人先打你。你果然要问,那不是我料事如神么。现在你可不正是不服管束吗?”我说的一脸正气。
“你……你……你凭什么打我?”何连月终于忍不住发怒。
“凭我的话你不听,所以要打你。你现在连贵妃也不称呼一声,你啊你的叫我,就凭你对我没规没距,所以要打你!”我理直气壮地丝毫没有强词夺理的痕迹,随即对那两个宫女喝道:“还不动手,等我替你们当差吗?”
“容方燕莺,我何连月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何才人叫得歇斯底里。
何才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尖利,却掩不住她心中的惊奇。
确实,何才人没有得罪过我。
“就是现在,你不敬贵妃,这还不算得罪?”我看着何才人,用脸上虚浮的微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容方燕莺,你不过是一个失忆又失宠的北蛮子,你空有贵妃的虚名,凭什么这么嚣张!”何才人的态度丝毫没有缓下来的趋势。
“站住!”我忽然叫住了何连月,盯着她的脸说道:“你再说一遍。”
“容方燕莺,你不过是一个失忆又失宠的北蛮子,你空有贵妃的虚名,凭什么这么嚣张!”何才人果然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拍了拍手,发自内心地赞叹,何才人在这样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居然能把说过的话一字不错地重复下来,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分毫差错,也真是了得呢!
当然我口中说得是:“好,算你有胆。我若是就这样让人掌了你的嘴,你倒当真以为,我只是凭着贵妃的虚名来压制你了。”我看着那两名宫女道:“放开她!你既然不愿受我的处罚,不打你就是了。”
何连月的神色更加惊疑:“你……你又想干什么?”
我又想干什么,而我一直在干的又是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这样西南干旱即将成灾的日子里,纪云琅不上早朝却带着几位宫嫔在承乾殿里寻欢作乐歌舞升平,已经成功引起了宫廷内外、朝野上下的注目。
这个时候纪云琅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而纪云琅身边的女子,亦会被这些灼灼的目光所看到。
至于我这个大迎的公主郦国的贵妃,更是会被人看得清楚。
纪云琅说过,我吃醋的时候,样子还可以更凶一点。纪云琅说,他很满意我的反应。
可是我已经忘记了纪云琅,通郦国上下都知道了。这个时候,我本是应该没有理由接近纪云琅的。
然而太后还是找到了我,或许是几次三番的劝说纪云琅无果后万般无奈的选择,或者是还在抱着某种试探的心理,总之太后找到了我。
所以我想,我一展身手的时候又到了。
其实,我该有怎样的表情,我该有怎样的反应,我该说什么话,我该做什么事,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但是一来我确实想见见纪云琅,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二来我也是为了兑现自己的话,帮助纪云琅,所以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我就好像是在做一出戏,所有的反应都并非顺应自然或者发自心底,但这都不要紧,最可怕的是,我不知道戏本子在哪里。
或者在纪云琅手里,可是我看不到。
何连月的话就是这样,忽然让我想了许多问题。
就在我微微侧首出神的片刻时间里,我忽然听到了承乾殿外面细琐而纷乱的脚步声响。
跟纪云琅在一起,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格外敏锐。我不仅听到了这样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响,甚至还分辨出,来者的身份。
第一三八章 除此之外,我便什么也不是了()
我想,总是来得刚刚好呢。
于是,我一把抓住何连月的手腕,轻轻哼了一声,道:“跟你一起,到慈宁宫那里评评理,看我管不管得你。”
何连月有些惊慌地叫道:“皇上……皇上……”
我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扬声说道:“皇上早已经被你们灌得醉倒了,这个时候倒想起来了皇上。就算皇上清醒着,你想他会纵容你忤逆贵妃吗?”
何连月似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仍是在叫皇上。
我不再阻止,只是拉住何连月的手腕,等着她叫醒纪云琅。
纪云琅醉眼朦胧地从案上起来,看了看何才人又看了看我,满脸迷惘之色:“你……你们在干什么?”
何连月挣了两下,说道:“皇上,贵妃要打我呢。”
我斥道:“胡说八道,我只是要带你去慈宁宫。”
纪云琅听见“慈宁宫”三个字,眼中露出了一些清醒的神色,问我道:“慈宁宫?”
我看着何连月道:“是,慈宁宫,让她去看看王更衣。”
纪云琅的神色更有几分惊喜:“你说是王……雪才人?”
我对何连月笑道:“如何?王更衣被禁足在慈宁宫,皇上不能前去探望,你与王更衣乃是同时进宫侍奉皇上的姐妹,我替你在太后面前求情,太后总会网开一面,让你去见见她。也是你替皇上尽心了。”
纪云琅醉得深了,已经不懂得分辩何连月脸上的神色,只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笑道:“甚好,甚好。你们这就过去。”
我看着何连月还要再说些什么,一拉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走出纪云琅的视线后,何连月兀自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这样挣扎的力气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有些惊异地看着何连月,而内心关于郦国女子皆是文弱不堪的想法甚至有了动摇。我反复在想的是,何连月的力气好大。
何连月对我怒目而视,低沉着嗓子道:“你放开我。我跟孟姚春……我本就没有想庇护孟姚春,你跟她争执,我也没有代她出头的意思,你……你放开我!”
我摇头:“不行。”
何连月的挣扎让我忍不住想,太后究竟如何可怕。我不晓得王雪晗如今在慈宁宫过着怎样的生活,也无法想象如果何连月也被带到了慈宁宫,又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想到那两个郦国皇宫资历最老的嬷嬷,我的内心在不住动摇。
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为难何连月。
可是,我又必须为难她。
你看,我拉着她从屋里走出来,纪云琅什么都没有说。
何连月被压制的声音陡然又高了起来:“你这个疯子,凭什么管我!”
何连月的力气,终究不是可以与我比拟的。我只是拉着她快步走出去,却不再说话。
承乾殿的院落。
被修剪的利落的花木一如我刚进宫时先皇住在这里的模样,宽阔的通道连着宽阔的大门,喻示这这座供宫殿的主人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
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掩了起来,使得本来便有些闷热的空气益发翳闷。
然而承乾殿院落里的这一小方空间,却是如同白昼,与整个天空的阴暗乌沉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承乾殿里今夜的笙箫歌舞,也和这整个寂静的宫廷格格不入一般。
明亮的灯烛光线里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
明黄色的锦缎褂子在夜间也一样灼灼地反射着光线,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