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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几人到了福平院,廊下围了一圈的丫环婆子,一个个交握双手面容肃穆。
玉氏一进去,迎面飞来一个茶盏,她下意识一躲顺便拉过身后的曲清歌,看茶盏飞过头顶,直直砸在宝蓝墨绿相间的地毯上。
褐色的茶叶在冬日的阳光下分外刺眼。
玉氏眉头一挑就要发火,却见原本应该坐在房中软榻上的老夫人已经到了她面前,而刘姨娘躺在软榻上,脸色泛白,额头上沁出大大小小的汗珠。
曲元晋被罚跪在角落里,双眼无神,嘴角嘻嘻笑着。
“玉氏你未免太过心狠,你平日里不敬我这个婆母倒算了,竟然一心要谋害我的孙子,今日今日我非要让远桥休了你不可。”
“休我?”玉氏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
这比告诉她她们要杀了她还要可笑。
“我侍奉婆母,还为公公戴孝守孝,又无大错凭什么?”大梁以孝治国,但凡有媳妇为公婆任一人守满三年孝期的,除非犯大错否则不能休弃。
“就凭你害死我孙子”老夫人是真伤心了,抱着半昏半醒的刘姨娘呜呜抽泣。
“笑话,她怀胎不过两月,是男是女尚且不知,就算是男孩,生出来也不过区区庶子,我犯得着下手吗?若我真想下手,又岂会让她拿住把柄?”玉氏怒不可遏,说话没了分寸,也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通通往外蹦。
“娘你身子不好,万万不可生气!”距离玉氏被他们气得吐血才堪堪过了几日而已,她不希望她再次受到打击。
刘姨娘看老夫人被愤怒的玉氏几句堵得说不出来话,呻吟一声清醒过来靠在米婆子肩上,媚眼流转间看到正房外那双熟悉的黑色皂靴,虚弱地指责玉氏。
“夫人当然不会让妾拿到证据,可三少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便指使他撞得我你怎么忍心?”
“爹爹,糖糖,宝宝吃糖糖。”曲元晋跪在地上,也看到了曲远桥的靴子,傻笑着爬到他身边,伸出脏污的双手扯他官袍要糖吃。
“玉氏”曲远桥是被老夫人派去的人从衙门里叫回来的,事情早就听说了,刚刚玉氏争辩的那些话他也尽数听在耳中,此时气得面色发青,双脚一动便将抱着他腿的长子踢飞了出去。
第18章 要毁曲家()
“晋儿”玉氏吓得心提到嗓子眼。
曲清歌快走几步,扶起倒地大哭的曲元晋。
“呜呜,痛,痛,头痛”他抚着后脑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曲清歌扶着他脖子的手一湿,低头看到了他后脑勺流下的鲜血。
玉氏凑近一看心疼的抱着他,慌乱的用手帕掩住他的伤口,气势汹汹地对上曲远桥:“曲远桥你个混蛋,你竟敢对我的晋儿下这样狠的手!”
“大夫,请大夫!”曲远桥踢过之后就后悔了,他也没有想到他会对他的嫡长子下这样的狠手,明明他只是轻轻挥开他的手。
他往曲元晋落下的地方一看,那里正躺着一个砸得稀碎的青白瓷茶盏,上面血迹斑斑,正是他老母亲的手笔。
大夫包扎过,道这伤口虽不大,但流血过多需要好生休养,而且曲元晋年龄大了脑后还会留下疤痕。
曲清歌双眼死死盯住刘姨娘,那茶盏虽是老夫人摔下的,可她明明记得茶盏的位置原本是在门口墨绿色地毯上,曲元晋摔下的地方却是在正前方的大红地毯,这中间虽差得不远,可碎茶盏没有长脚却自动移到了那处,不偏不倚让她大哥砸在上面。
思及刚刚大家的站位,只有刘姨娘的贴身婆子米妈妈是最靠近碎茶盏,她的裙摆有些长,想必定是她在下面做了小动作,害他大哥伤得那样重。
刘姨娘被曲清歌明亮的眼眸盯着,心里很是不安,她那双狭长的凤眼里灿若明星,仿佛已经将刚刚她暗示刘妈妈做的那一切都看穿了,她连连呼疼转移注意力:“哎哟疼,疼。”
曲元晋受伤只是给她们的饭前甜点,正餐还在后头了。
“玉氏,你身为伯府主母,自己生不出孩子,却妨碍我抱孙子,害了刘姨娘的孩子,你你就是最毒妇人心。”老夫人从刚刚的变故中回过神再次指责玉氏。
这一次她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打击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当真?”曲远桥看着玉氏从刚升起的惭愧到犀利再到冷漠甚至还有淡淡的恨意。
他堂堂曲文伯,虽无实权却也是正经的勋爵人家,旁人三妻四妾,三年抱俩,儿女成群,他却因着娶了玉氏这个妒妇,只得一个妾室不说,就连儿女也少得可怜。
她哪怕为他添上一个正经能够继承家业的嫡子来,他也勉强能接受,可现在两人年纪渐长,嫡长子人长得牛高马大,智商行事却宛若三岁稚儿,不仅不能继承门楣、光宗耀祖,反而时常让他成为京城人士的笑柄,他早就忍不了了。
此次刘姨娘腹中的孩子是他所有的希望,他甚至已经决定亲自教养,可还没等他把这个好消息消化,孩子就被玉氏害没了,没了
他心中的愤怒与忿闷可想而知。
被他犀利的眼神盯着,玉氏心里就似搁浅的鱼儿脱了水的包围,只身栖息在浅滩上,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泥泞的空气,慢慢的等待着窒息的危机,承受着濒临死亡的压迫。
“你们根本不信我,我说不是真的又有何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这句话,却引来老夫人重重一哼。
“不必多说了,此事必定是你所为,你自己不好出手,便指使这这无知稚子下此毒手。”
玉氏恨恨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刘姨娘,转而看向朝他横眉冷对的曲远桥,张了张嘴深深一吸气,胸腔里顿时灌入了沁骨的寒凉,吸得她的肺部一阵冰寒,她难受得连连咳嗽,一咳又引得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之味,她连看都不看,便用帕子将它擦了掩盖起来。
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并不需要在这些想要害她的人面前展露。
玉氏这副灰败的模样落在曲清歌眼里,想她此番大概是真的对曲远桥和整个曲家彻底死了心,她有些苦涩的叹息,现在可是曲家自己作死,日后别怪她对他们出手。
谁让他们上辈子成为曲清玉害死她的帮凶,这事还是她死后,化作幽魂在阮国公府漂泊才知道,所以她的仇人从来都不只有刘姨娘母女,她要毁掉的是整个曲家。
第19章 妇科圣手()
曲清歌不希望把身为曲家妇的玉氏牵扯其中,所以为了让玉氏对曲远桥彻底死心,主动离开曲家,她不惜冷眼旁观。
玉氏离了这里,她才好全力对付曲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眼看老刘氏和曲远桥你一言我一语把玉氏气得连连咳嗽,那手中丝帕快要遮掩不住源源不断流出的血丝,她才忍住心痛缓缓起身。
“老夫人,父亲,女儿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知不当说便不要说。”老夫人冷冷一哼。
她厌恶玉氏,恨屋及乌同样讨厌长相酷似玉氏的曲清歌,看她一脸自信她直觉就不是好事,立马打断她。
反正这个孙女心中没有她,别的孙女都唤她一声祖母,可就只有她,回回唤她都是老夫人,想到此她嫌恶的瞪着她。
曲清歌心口一窒,她这个老祖母啊,可真真是偏心得可怕。
不过她刚刚问他们不过本着礼仪,并不是她不让她就真不说了。
“老夫人再三说我大哥是智商宛若三岁稚子之人,想必学不来大人撒谎,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老夫人一脸不情愿,曲远桥却有所松动,曲清歌继续道:“就算皇上判案也会给人辩解的机会,老夫人若想服众,只怕”
老夫人自小长于市井,骂街行泼妇之事擅长,可像这样正儿八经的辩论便不是对手,只连连挥手让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曲清歌让夏草唤来包扎好伤口的曲元晋,与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于姓大夫。
她好言哄着曲元晋将当时花园里的情形说了一遍。
“是她是她撞宝宝的,宝宝好痛,宝宝没有撞她!”曲元晋哑着嗓子搔着头皮看着曲清歌撒娇。
“哼,一个无知的傻子能说出什么话来。”老夫人自是不信,头一偏脸上青筋根根毕露。
曲清歌本就不指望他们会凭借曲元晋几句话就释怀,她指着身边的大夫,微微福身声音清脆。
“我听说于大夫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千金之方,是妇科圣手。如此烦请你替刘姨娘把脉。”
刘姨娘心头一抖,不安的看她一眼,这小丫头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她根本不敢在人多的时候说话,他们一家三口,一个是白痴傻子,一个是懦弱的少女,一个是口无遮拦的夫人,她只要轻轻一挑拨,再说动老夫人拿捏住玉氏,便就等于将他们正房的一家三口全都拿捏住了。
现在玉氏已经气到连连吐血不能说话,只等老爷大发雷霆休了她。她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可现在却因为懦弱无能的曲清歌而使得情况急转直下,她有些急了。
她腹中的孩子,她比谁都清楚是怎么掉的。她不敢肯定在这号称妇科圣手的于大夫手下,能不能瞒得住,她有些心慌地皱着眉头捂着小腹想着怎么拒绝。
“哎呀,刘姨娘你好像很不舒服,怕是黄大夫医术不精,不如就让于大夫看看。”曲清歌一个眼神,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于大夫尽管不想掺合伯府的恩怨,可想到曲清歌答应给他的酬劳还是上前诊了脉。
一诊之下根本不用说。
孩子若是刚刚流掉与早就流掉了那脉象是完全不同的。
“这孩子怕是早就掉了,你也太不小心了,怀着身子也不知保重自己!”
“你你胡说,我这这孩子刚刚才掉,看,我这沾了血的外衫还在那里放着。”刘姨娘竭力装出虚弱的模样争辩。
于大夫松了手,退后一步摇摇头。
“刚滑胎的话,脉象若滑珠,会隐隐有怀胎之象,可你现在脉相平缓,除了因为滑胎身子不佳之外,并无异象,不过在下倒要劝你一句,刚刚小产莫要再肆意折腾,否则坏了身子可再难怀上。”
“你你是哪家的江湖郎中,竟然如此诅咒我伯府中人,你来人,给我大棒子打出去,免得在这里妖言惑众。”老夫人看清楚刘姨娘脸上的惨白,心里一想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失落是失落,可她到底是她亲侄女,该护着还是要护着。
“哼,谁敢动于太医的亲子?”曲清歌上前一步,护着于大夫。
第20章 冤枉主母()
眼前的于大夫谁都不认识,可是他的母亲于紫苏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真正是堪称国医圣手的女大夫,是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进入太医院的大夫。
对于曲清歌居然能够请来这样一个重量级的大夫,曲远桥震惊了,连忙上前跟于大夫赔礼。
年轻的于大夫淡淡一笑,再三肯定刘姨娘是早就滑了胎并非刚才,甚至还赌上太医院的母亲的名誉,然后看着曲清歌若有所思一笑才转身离去。
话说至此,无人再怀疑于大夫所说之事。
曲清歌回过头替玉氏和曲元晋要说法。
“刘姨娘冤枉主母,该当何罪?”
她陡然出声,把在场之人都吓了一跳。
刘姨娘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可她毕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