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玦眉宇会展,这一次他没有再如之前那般随意,而是郑重其事地命没由拿来了笔墨纸砚,当着两人的面书写了一张协议书。
“现在你或许有第一个条件想提。”梁玦看着灵珊郡主在上面按下的手指印,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好,第一个条件,我要让我二王兄成为南诏王。”灵珊郡主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你若能做到,我便承认这约法三章有效,若你食言而肥,便娶我过门。”
她就不相信,这么艰难的事情,仅仅凭他一人能做到。
梁玦幽幽一笑,留下一句话:“郡主拭目以待。”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梁玦解决了与灵珊郡主的历史遗留问题便立即马不停蹄的赶着回去府里筹备。
“雷音,你一向负责南诏的事务,我今日所说可有把握?”他换了一身家常直裰,盯着面前隐在黑暗角落里的高壮男子。
他一身黑衣,长发飘下,却是满眼的雪白,眼角带着些许莫名的忧郁。
“殿下,你应得太干脆,如今南诏的局面并不乐观。”雷音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股自然的寒意,好似是在冰川上面浸润过一般。
“不管怎么样,南宫灵轩不能成为南诏王。”从他埋在南诏的线人发回的消息可知:南诏大王子南宫灵轩为人正直大气,善于计谋,心中颇有丘壑,又向来知人善任,更加重要的是,他一直心存让南诏独立之心,不满南诏明明是一方净土却偏偏要臣服于大梁,仅仅只做大梁的属国。
“殿下放心,虽然南宫灵轩在南诏国登位的呼声很高,南诏王也不反感他,可他却不得几大世家的欢心,只怕也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南诏王与大梁皇朝只是统治制度和体制相同,但做官的制度却完全不同。
大梁皇朝经过诸多改革已经是科考取仕,可南诏因着世家大权过重,依旧用的是世家门阀察举和推选为主,因而世家可控的东西太多了,王权不是唯一。
“找人去南诏王和王妃耳边吹吹风,灵珊郡主不太适合留在我大梁皇朝帝都。”梁玦拨弄着手中茶盏,里面盛的是那个女子喜欢的蒙顶甘露,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做爱屋及乌的事。
“这茶水不错,包半斤送到曲文伯府。”他稳坐紫檀木太师椅,缓缓发号施令,一言一行全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每一道命令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让谁去完成,可听到的人却都各自去忙活了,这一切的默契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练成的,而是积年累月训练出来的。
“殿下,阮将军已经归来了,他们府里的事情该怎么做?”没由看着面无表情,却能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动在心里的主子,心里只有连绵不绝的敬仰与佩服。
他跟了主子十年,从他还只是会走路开始就已经在谋划这一切了,到了现在,眼看着一切就要跟着他的计划行进,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还更改了计划,他不解
“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阮世子是一块保家卫国的好料子,不能因为私利把他废了。况且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差距,调整计划便可。”梁玦无意识的搅着玉白的骨瓷茶盏,里面的浅褐色茶叶在里面时不时的沉浮。
一如人生。
“那曲二小姐了?”没由试探着提到这个名字,他有时候真看不明白自家主子,他到底是在乎她的,还是不在乎?从他的行事上,他竟然看不明白。
“嘘,别把她扯进计划里,她不属于那里。”他“咚”的放下茶盏,指着胸口的位置没再说话。
没由身子猛地一僵,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本他一直以为主子与她相处时只是在做戏,却没想到竟是主子动心的明证,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负气而去的灵珊郡主很是难过,可她不敢拿母妃和兄长的前途做赌注,只好把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心深深的藏起来,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理会。
“郡主,您这样也太憋屈了,我看那三殿下就是个负心汉,你可还记得当时他昧下你的灵药时说的话他既然一早就没有那样的想法,当初他就不该收下你的药,可收下了,郡主已经确定了他默认娶你的事,他却突然否认,这不就是他们大梁人经常说的过河拆桥吗?”珍儿一手扶着失魂落魄灵珊郡主,嘟着唇替她抱不平。
自家主子可是南诏的第一美人,又机智聪慧,在南诏王室深受宠爱,他一个瞎子王爷凭什么拒绝自家郡主?
“珍儿,别再说这些了,郡主不想听。”珠儿看着自家主子脸上显出的几分泪意,连忙拦住珍儿。
“我奴婢只是为主子抱不平。”珍儿咬着牙齿:“付出的是郡主,凭什么得好处的就是他们?郡主你可不能让他们得意,你现在放过了他们,指不定他们在背后怎么编排你了,说不准还躲在一边看你笑话了。”珍儿唯恐天下不乱。
“对,决不能让他们好过。”灵珊郡主心气儿高,这口气被憋在胸口怎么都下不去,忍不住也想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郡主,我看这样”珍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灵珊郡主心烦意乱,连声让她赶紧说。
珍儿得意的朝珠儿一笑,小声地道:“郡主碍于约定不能明着来,不如”
灵珊郡主直听得眼珠瞪得圆圆的,想了想,毫不犹豫地道:“好,就这样。”反正她自己答应了不会再去破坏他们的事情,却也没法子管住别人家的姑娘呀。
第79章 一夜未眠()
曲清歌回到曲府,只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便很明显地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
所有的人都很沉默,不说主子的院子里,便是干粗活的下人也都不敢说话说大声了,去了福平院里,便见一家人都聚在一起。
上首坐着眉头紧锁的老刘氏,手边放着她常用的一串紫檀木佛珠,她的两侧分别坐着面无表情的曲远桥和曲远松兄弟二人。
他们两人坐在一起,一个身着家常灰色道袍,一个身着桔色为底黑色为边的宽袖圆领直裰。二人皆端坐其上,紧紧抿着薄唇,眉间蹙着川字纹。
二人下面依次坐着盘氏、玉氏,再往下便是与她同辈的几个姐妹。
最懂事的曲清霜那张清秀的脸上已经可以用愁眉苦脸来形容了,下首的曲清雪也是低头垂眸,不停唉声叹气。就连平日里总是找机会说笑话拍马屁的曲清玉也不如往日活跃。
“二姐你可有找三皇子问过?”看她进去坐在玉氏下手,曲清雪立马发问。
她点点头小声的道:“我问过了,他说他知道一些事情,可详细的还需要再查。”
她不敢把梁玦全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总觉得曲远松这事儿发生得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毕竟他也才复明不久,在朝堂之上想必也说不上什么话。
“老二家的怎么说?”老刘氏瞅了一眼玉氏,很不情愿的开口。
照她的想法,这庶出的老大活该没了官职,可她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亲生儿子好生教育了一番。
“咱们曲家兄弟二人虽不是一奶同胞,可是在别人眼里,大哥就是曲文伯府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曲字,我们兄弟血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大哥遭难了,我讨不了好。”
老刘氏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哪里懂这些,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之前被身边婆子忽悠着觉得老大没有比亲生儿子还高的官职,她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可是听了亲生儿子的话后,又觉得她会子得意了不是个事儿呀,再说宿州之事在京城里现在还算隐瞒得好,到时候若是事发出去,她苦心经营的曲府的名声可就全完了,所以赶紧着把家里人都集中起来,本着让大家都出主意的想法想要解决此事。
“二皇子府我已经派人递过帖子了,约的是明儿个过去。”玉氏手中握着茶盏抬头回了一句,表示她还是把曲远桥的话听了进去的。
“那行,你与二殿下母妃田妃娘娘关系一向融洽,可得记往她宫里送些礼品过去,好让她替你大伯多多美言几句,一定得官复原职呀。”老刘氏一脸殷切的看着玉氏。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看着玉氏有现在这样顺眼。
亮眼的凤眸,精致鲜亮的衣衫,就连修剪得有些犀利的弯眉也看着好看了几分。
这些事情对于擅长打理家务的玉氏来说小事一桩,不用老刘氏说,她便早早就处理好了,此时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至于三皇子那里,二丫头你也着紧些,明儿个再怎么着也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刘氏又把目光盯向曲清歌。
“知道了祖母。”曲清歌原本打算短期之内不再与梁玦见面了,他那番行事,她瞧着心里实在难过。
可一回来,老刘氏却又给她下了这样的指令,想到大伯一家在曲家过的日子,她轻叹一声终究还是打算与他再见一面,这一面与之前一般只谈公事,不谈其他。
“孙女婿那里可打了招呼?”老刘氏看来看去,直接略过曲远桥一家人,径直看向刘姨娘。
“老爷已经与修述说过了,想必他已经在替大伯想法子了。”刘姨娘心中一喜,按下曲清玉答得异常干脆。
老刘氏像模像样的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之后,老眼盯着曲远松:“原本你这么大了,自己都快当祖父的人了,我本不该再说你什么,可你这次行事实在是太鲁莽了,犯下如此大错,若是一旦落实,可就要连累到我们整个曲家。”
曲远松快四十的人了,却被嫡母当着家中小辈的面这般当面说道了一顿,心里顿时涌起阵阵悲凉,可偏偏他还反驳不得。
他也总算明白,今日他的嫡母就是故意把他们大房一家人唤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一一吩咐二房的人,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想办法,替他圆了此事。
他心里既羞愧,又有些无奈。
老刘氏直接指责了大房当家人,无人敢出声说反对的话,场面一度十分之尴尬。
还是玉氏叫了一盏茶过来:“老夫人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人本来针对的就是咱们曲家,只不过是先拿官大的大伯开刀罢了。”
“闭嘴。”老刘氏很不喜欢这个话题,突然出声呵斥,她刚刚才对玉氏改观了一些,一听她这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玉氏无所谓的摊手,朝曲清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曲清歌对她投以同情的表情,她家母亲果然不同寻常,一与老夫人说话就是气死人的节奏。
不过,玉氏所说倒的确有几分可能。
也许真的有人想要对付曲府,只是曲远松比较倒霉成了他们一家的替死鬼。
当然也不排除曲远松在外做官,真的得罪了比较厉害的仇敌,专门用此事来报复他。
她想得有些多,不觉头大如斗,一时间就连厅中众人散去了都没察觉到。
“发什么呆?”玉氏在她面前摇了摇手。
曲清歌蓦地被惊醒,看清面前之人是玉氏,连忙惊呼一声抱住她的手臂。
“北疆战事已经打完,战局已定,怎地外祖父还不曾回京?”玉氏之前就在说玉国公府一家人会回京城来,如今阮修远身为北疆战事的主帅都回来了,却仍未见玉国公府他们一家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