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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你拿的?”看在黄玉颜的身份上,梁璜对她还算客气。
“不不是妾身。”黄玉颜才刚受过雨露之苦,浑身疼得酸涨,连争辩都没有力气。
“孤暂且信你。”梁璜甩下一句话便摔门而出。
黄玉颜绝望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连他丢失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却平白担了这罪名,不由慌乱又恐惧。
在订亲的这段时日里,曲清玉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对着曲清歌时还是不会太尊重,却再没有对她出过手,每日里去福平院给老刘氏请过安,便立马赶到宁馨院里处理庶务,剩下的时间就是安安静静地在院子里做嫁衣,真是本分得有些过分。
“吃错药了吧?”负责打探消息的半夏把她的近况报到曲清歌那儿时,得了她一个白眼。
若说谁人安静下来了曲清歌都信,可曲清玉她绝对不敢信。
前世能坏到那个程度,这辈子前面还一直闹腾个不停,况且她家表姐在大皇子府里得宠,正是该她得意的时候,这会子却突然安静了,若没有个缘由说什么她都不信。
“她啊,不过就是担心嫁妆的事,昨日趁着你父亲在家,我让三丫头跟着四丫头去库房里拿东西了,你可知道那库房还剩下什么?”玉氏边说边大笑。
曲清歌不明所以。
“尽是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玉氏也是对老刘氏服了,她往日掌家时,因为曲府僧多粥少,开支高收入少,基本都是用的自己的嫁妆银子维持,可老刘氏没这个本事啊,为了维护伯府一家的经济,她就干脆把库房里那些珍贵的瓷器和摆件通通都拖出去当了、卖了,拆东墙补西墙。
“小姐是没有看到三小姐的脸都绿了。”半夏性子活泼,说话没遮没拦。
曲清歌清眸微沉,性子活泼是好事,可在她身边却需要能够稳得住的,看来想要半夏取代冬虫的位置尚需打磨。
滴翠院里,曲清玉趴在粉色锦被上哭得稀里哗啦。
“呜呜呜,姨娘,她们怎么能那么对我?”她一心想着她是家里第一个出嫁的女儿,库房里的东西她还能先挑一圈,结果打开一看,根本不用挑,里面剩下的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娘这里还有积蓄,到时候一并变卖了拿去凑上。”刘姨娘紧咬着嘴唇,明明之前一切都那么好,为什么该死的人没有死,若是玉氏没了,曲元晋是个傻子,曲清歌不得家中长辈欢心,占了玉氏那不菲的嫁妆不就什么都不差了吗?
母女俩一个怨天,一个怨人,闹腾得不像话。
院子外面桃红手上捧着贴子跑得飞快:“三小姐,大皇子府给您下了贴子。”
“大皇子府?”母女俩被这三个字震惊了。
“快拿来。”曲清玉顾不得再哭,带着一脸鼻涕口水一把抢过泛着梅花香味的帖子,几下撕开。
“这是这是表姐,她升侧妃了,大皇子十分宠爱她,特意为她举办了一个宴会,邀我们一家参加!”曲清玉愣在当场。
前两日参加大皇子的婚礼时,刘如良还只是个小妾,如今竟然这么快便升上去了,真是匪夷所思。
“那是大好事,她成侧妃你娘我就有指望了,你如今身后也有人了。”刘姨娘挺直腰杆,妖媚的脸上光彩顿显。
一回去就立马认真裁衣做衫,护理皮肤,现成的好机会若是不抓住,那可就白费了。
大皇子府里自他成亲以来,这一次又是张灯结彩,大举宴会。
只这一次虽然喜庆,宴请的客人却并不多,只有曲文伯府一家人罢了。
曲清歌看着熟悉的花园,熟悉的假山,心里微微有些压抑。
上次新房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她又来参加这里的宴会。原本不想来,她还装了一场病,可都没装过去,老刘氏和曲远桥发话了,必须得一家人都去,因为这是大皇子的命令。
曲清歌只好歇了拒绝的心,况且再想到玉氏要跟着去,她是断然不能放任她处在一群刘家女人当中,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量她都得跟着去。
六月的天气,就像稚童的脸色,说变就变。一行人刚来时还是艳阳高照。可现在一瞬间却惊雷阵阵,电闪雷鸣,举办宴会的百花厅里光线暗淡下来,新任的刘侧妃命人掌灯,镂空的窗缝里飘进来细细的雨丝和凉风,可那掌灯下人掌的却是没有套风罩的蜡烛,被风一吹,灯影摇晃。
“嘶”时不时那人便被蜡油滴在手上,疼的忍不住轻叫。
曲清歌听那声音有些耳熟,便多看了两眼,一见之下,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被用来当人形立柱,空手执蜡烛的正是绿衣女子。
她死死低着头,曲清歌凑近了还是认出了她那袭绿衫,以及她左耳边那颗鲜亮的红痣。
她缓缓上前,还没靠近便被站在一旁端着水的粉衣女子扯了扯裙摆,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哀求。
刘侧妃怀上大皇子的孩子,但实际上却是一场专门针对她的鸿门宴。
她凑近玉氏:“母亲,她们刘家人不怀好意,咱们能先走就先走。”此时她只想趁着大皇子在外还没有回来,赶紧溜。管他什么老刘氏和曲远桥。
“怕什么,玉国公府不是他们能随便惹得起的。”玉氏自然的挥手,对玉国公府的影响力十分有信心。
曲清歌站起来,又坐下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难安。
一直捱到午宴结束,外面才传来下人的高呼声:“大皇子殿下驾到。”她吓得心头一抖。
真是越怕越来。
曲清歌的情绪虽掩在眉宇之下,可玉氏却看得清楚分明,不由拍着她的手安慰她:“别怕,大皇子在朝堂一向有仁心,不会为难咱们妇孺。”她的声音不大,却正好够刚刚进屋的梁璜听到。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玉氏身上,面前玉国公府的嫡长女一身宝蓝圈纹织锦长衫,头上珠钗精致,眼角眉眼端肃,虽已年届三十,却依然风韵犹存,她那一身气质和气势端坐其上时便是最亮眼的那一个,也难怪她所出的曲清歌长得那般水秀仙灵,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宛若精灵。
她的到来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眼底的阴鸷和冷意渐渐消去,就像脸谱一般很快换上一脸笑容:“夫人是稀客,不知爱妃有没有好生待夫人?”
玉氏拉着一家人客气的起身行礼,老刘氏和曲远桥远远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一个是玉氏的婆婆,一个是她的夫君,可在梁璜这里却只看到她玉国公府的嫡长女,他们这些人他通通看不见,二人脸上憋得通红,却还不能说什么。
刘姨娘站在老刘氏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生怕她说出不得宜的话得罪了大皇子。
“侧妃热情好客。”玉氏极其敷衍的侧头。
梁璜不置可否一笑,竟就地坐下了,看样子是要与众人一道用茶。
刘侧妃喜得眉间眼梢都是笑意,大皇子不仅给她举办宴会,还亲自来撑场子,居然这么给她面子,她实在太荣幸了。
尔后骤雨初歇,天光大亮,大皇子示意人形立柱可以退下了,绿衣女子心下一松刚抬脚时,却不小心绊了一跤,直直朝着刘侧妃身上跌去。
众人俱都瞪大双眼看着,吓得不知所措。
曲清歌倒是不担心刘侧妃,只莫名担心那绿衣女子的安危。
随着大皇子冷哼一声,只听一声尖叫,绿衣女子已经被他一脚踹飞:“大胆贱婢,侧妃身怀孤的孩子,身份何其贵重你竟敢”言语间已经唤来侍卫将她拖了下去:“此贱婢意图谋害孤的孩子,赐她三尺白绫送她上路。”
曲清歌五指紧握,双唇紧紧咬合住,她差点没忍住就要站起来,还是身旁的玉氏看出了不对劲,立马攥住了她。
可她表现得太激动,身体动的幅度较大,还是惊动了梁璜,他横眼过来微微皱眉:“怎么,曲二小姐有话要说?”
第67章 娶我可好?()
曲清歌咬紧嘴唇轻轻一动索性脱开玉氏的手,挺身而出:“大家都生着眼睛看着,她刚刚何曾有害过刘侧妃之心?”
“是啊殿下,烛台这般滚烫,手滑也是有”刘侧妃假意撒着娇还好心替绿衣说情。
只是这情不求还好,一求反倒让梁璜更不悦了,他冷冷一哼:“孤说她有她便有,就算今日没有以后也会有。”
这是非死不可了。
曲清歌被他毫不掩饰的强权震得倒抽一口凉气,颓然坐下,低垂的眼眸接收到绿衣哀求的目光,她那双灵动的眼眸似乎在说话,让她不要插手。
梁璜原以为她是心软善良之人,为了这条无辜的命只怕还得与他再辩论一会儿,可她在听过那话之后便不再说话了,他才刚刚投入作战状态,但对手却突然偃旗息鼓,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玉氏看这场面只怕要不欢而散连忙起身:“今日多谢殿下与侧妃娘娘的招待,改日臣妇请殿下携王妃、侧妃前往玉国公府喝桃花酿。”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顿时把怒火冲天正欲发泄的梁璜给震醒了。
是了面前的女子并不是他后院那些下三等的官员庶女,她是大梁朝最有声望的将门之女,她身上那玉国公府的标签便是阮国公府都得给三分面,此时的他尚在夺嫡之初并不能任意拿捏他们。
心火被清醒的大脑浇醒,梁璜心思百转猛然瞌眼,示意他醉了。
刘侧妃连忙识趣的送客。
粉衣送客送到门外,眼眸泛红,双眼空洞,曲清歌经过她时,她似乎心神不定,还不小心滑了一下,曲清歌下意识去扶她,顿时觉得手中一紧,她已将手中一物放入她衣袖中。
曲清歌心头微酸趁机拍拍她的手背。
两手相交时,只觉粉衣的手冷如冰棱,彻骨寒凉。
回到马车上,玉氏便紧盯住曲清歌,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看纸条上的内容,心底暗自着急,却听得玉氏叹息一声问道:“囡囡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大皇子?”
曲清歌心头一跳,认真说来,她何止得罪过,简直快要得罪死了。
救了他要杀之人在先,又偷了他的百草果,依大皇子的残暴和狠戾,她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次幸好有玉氏在,她气场强大,身后背靠玉国公府那棵大树好乘凉。
“他上次要非礼我。”曲清歌毫无压力的半撒谎半实话:“还想让我做他的侧妃。”
玉氏一听就怒了,使劲敲着马车上的小几:“你外公早说过他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他要拉拢你外祖父,居然敢让你给他当妾,真是做他的春秋大梦。”
她的宝贝女儿,如珠似玉一般宠着,他竟然信口开河要她作妾。
“真是便是嫁他为妃我都瞧不上他,还敢”玉氏真是气坏了,一口气夹在半中间不上不下的,很是难过。
“母亲别生气,经此一事,他只怕不敢再这样想了。”曲清歌生怕真把玉氏气出好歹来连忙安慰。
说尽了好话才把玉氏哄好,回了曲府,曲清歌就借机去了曲远桥书房。
今日逢双,乃是梁玦前来读书的日子。
冷湖之上,湖柳随风摇摆,夏风一来,便有接天接天莲叶无穷,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
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