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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种种顿时显现在脑海里,两人一身雪白,一齐翻滚的画面像是断了章的句子时不时的蹦出来,挥之不去。
“夫人想我了呢?”梁玦将宝剑挂回去,立刻绕到她身边,从身后拥住她,他的手很大,圈住她的细腰时,让两人同时身子一颤。
曲清歌心里涌起一阵惊慌。
她生怕他有些没有节制,连忙推开他。
“我我得起来,曲清玉今日要被流放,我想去看看她!”
梁玦心里觉得曲清玉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他一向习惯了在一些小事上不随便反驳他的亲亲娘子,故而,果然十分听话的放了她,不过却将夏草赶了出去,强行闹着要给她更衣。
曲清歌拗不过他,再说了,力气也大不过他,只能由着他随意在她身上施为。
幸好,他也的只是间或吃些小豆腐,并没有多做什么。
曲清歌尚能赶在曲清玉被压押出去的时候送上一程。
城楼下的八方亭之外,曲清歌一身素衣长裙,头发简单的用绸缎系了一丝,其余头发皆披于肩上。她平静的看着外面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曲清玉站在八方亭之外,看着自己手上绑着的绳索,再看看身旁的阮修述,他是男子,不仅手上被绑着,就连脖子上也被套上了枷索,看得她心惊不已。
这个难道就是她的选择,就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想着要从曲清歌的手上夺来的男人吗?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如今给她的却是这般的结局。
再看看不远处的曲清歌,她可是王妃娘娘,虽然今日的她并没有穿着一身王妃大妆,也没有穿着任何大红色的衣裙,可只是她那一脸的清秀与平顺就已经足够击败她所有的防线。
不过,她绝对不是一个轻易会认输的人,她冷冷的瞪着她:“你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吗?”
“随便你怎么想!”曲清歌来之前并没有想好,她为什么要来看她,就只是想来看看吧。
“哼,你休想看我的笑话,这么多年以来,你我明争暗斗,我这样落入尘埃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总会再站起来的!”曲清玉杏眸泛红,细长的枊眉因为眼睛圆瞪,两侧眉头狠狠的拱起来。
就算此时阳光灿烂,照在她身上,曲清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只有沉沉的暮霭与阴沉。
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曲清玉,只觉得自己来错了,她根本一点儿也没有认识到她为什么会落入如今的下场,她本着最后一比温情劝道:“曲清玉,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若不该是你的,你再强求也无济于事!”她要是就此收手,她或许可以勉强放她一命。
曲清玉却冷冷一哼,顺带着瞪了她一眼:“你我不相信,我从来都会相信这些话,它们不过是你们说来骗人的罢了。”
“大胆”一旁的没由看她实在是太嚣张,忍不住要出声训斥她。
“切,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狗奴才罢了,我如今都已经落入这样的惨状,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曲清玉朝着没由的方向啐了一口,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黑气。
“你当然不会在乎,难道你觉得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吗?所以你要放弃所有?”曲清歌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好像她已经完全放弃了,所以她不怕得罪所有的人,也不怕做任何事情。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曲清玉冷冷笑着,一张雪亮的面庞带着青白相间的神色,眼中流露出一抹冷得足够凝结所有东西的寒气。
她想要做什么,哼,曲清歌你可千万千万别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第238章 街头闹事()
曲清歌在方亭里踱步一圈,定定的看向曲清玉。
“我知道依你的性子,不撞南墙你不会回头,可我要告诉你,有时候南墙很弱,你撞它,也许它会倒,可它并不会让你得到好处,你只会在那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可有时候,南墙很硬,你撞到了,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当场身死”
曲清玉听得心头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也是突突的疼,她迫不及待的制止住她的话头:“我呸曲清歌,快闭上你的嘴吧,哼,你做梦都盼着我死,盼着我母亲,盼着我祖母,盼着我们这些碍了你们眼睛的人通通都去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你跑到我面前来装什么装,装大尾巴狼,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趁早不要枉费心机。”
曲清歌当然知道她不会听,不过,她想做的事情也并没有如所有人想象得那么善良。
她怎么觉得眼前的曲清玉还不够作,她应该可以再作一点,作够了,就算她不亲自动手,上天也会出手收拾她。
为了她一个恶毒的女人弄脏了她的手,不值当。
“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慢慢享受吧!”曲清歌在一番好声好气的劝说之后,终于将曲清玉独自丢下,走向城门的方向。
在经过头戴枷锁的阮修述身边时,他突然叫住她:“喂,曲清歌!你站住!”
曲清歌没有回头,她对这个前世的大渣男,并没有什么想要与他说的。
在她眼里,他的威胁有可能还不如曲清玉的一半。
在一件事情上,有心眼的往往都是女人。
“曲清歌”任由阮修述喊破了嗓子,曲清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这般一喊在曲清歌那里丝毫没有引起任何多余的想法,却让曲清玉生气了。
“哼还恋恋不舍了!”
“曲清玉,你给老子闭嘴,这件事情,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你连累?”阮修述其实压根还没有想清楚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了皇上,但是他们被罚,他当然想当然的把这个锅甩到曲清玉身上,难道他还会责备自己不成吗?
“你想知道这一切该怪罪到谁的身上吗?那好,我告诉你。都怪曲清歌,如果不是她,黄玉颜怎么会知道上次的事情,她不会知道,她怎么会害死你的母亲,又怎么会对我们出手”
曲清玉尖利的声音刺破苍穹,连着押送他们的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都他娘的闭嘴,你们以为你们还是高高在上的阮国公府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吗?”押送的衙役是两个长得满脸横肉的家伙。
两个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可都长得凶神恶煞。
让人看着倒不像是两个官差,反而比罪犯更像罪犯。
“老子警告你们俩,最好给我听话些,不然的话,你们就等死吧!”两人对着阮修述和曲清玉二人吼了一顿,便赶着天色还好,上路了。
“阮国公府就这样没了?”曲清歌已经站在了城楼之上,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是真的好,天上除了耀眼太阳正在绽放着它的光芒之外,并无多一丝一缕的云朵。
“皇上早就有分寸,咱们不用管!”阮国公府一早就是留给阮修远的。
这一点梁玦早就在从南诏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就算现在黄玉颜不对付阮修述,皇上等到阮修远回来之后,也会立马找到机会对付他们。
他们还在那里猜测来猜测去,不知道是谁真正想要对他们出手,真是可惜了。
一直都惦记着要收拾他们的可是皇上他本人。
曲清歌目送着天边那几道人影已经闪落成了一个黑点的时候,才转身下了城楼,两人乘坐着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随意的逛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车在停下时,竟然停在了阮国公府门外。
这座府邸还是先前的模样。
大红烫金的牌匾,流光溢彩的门楣,还有闪亮耀眼的大红灯笼。
不管里面的人如何换,可这府邸永远都不会变化。
“再见了,过去!”曲清歌轻轻地道。
“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梁玦小声的叮嘱。
“今日她离去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安分了,也许这件事情只是在我心里过去了,而在她那里,她一直陷入到了浓浓的仇恨之中,她不会遗忘那些过去事情,就好比以前的我!”
她直到现在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重生归来。
这个世上瞎了眼的老天爷辜负的人何止她一人,没有十万也有数万。
可唯独是她回来了。
“你可知道,当初的我死得有多惨!”
她怀胎十月的孩子,明明已经到了正常生产的时候,却生生被曲清玉用手按了回去,然后就由着她在产道里,也许是在子宫里,生生窒息而死。
再接着她也死去。
可那对奸…夫…***有胆子行恶,却没胆子承担,因为害怕她找他们报复,竟然将她身子一把火烧了,将骨灰洒到沙罗江里,还将她的魂魄压制住,以至于她以一个幽魂在世上飘荡那么多年。
“也许没有他们我不会那样这个世上生活那么久,也不会有如今的我!”
她以前不明白,现在大约是懂了: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不管其中的过程有多曲折,可说到底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过去的别想了,放它过去!”听得她居然一下子陷入在了过去的泥泞里差点出不来,梁玦连忙阻止她。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曲清歌抬眸,眼中带着浓浓的探询。
梁玦是一个秘密的总和,他有时候会给她这样一种印象,好像他的身体构成就是秘密,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她除了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梁玦之外,对于他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曲清歌素手轻动,放下车帘,凌厉的眼眸突然看向梁玦:
“我已经把我的过去都摆在了你面前,你说你是不是该说说,你到底来自哪里?”曲清歌凤眸闪着,灵动的眼珠里流露出几分狡黠:
“大梁的一个边疆小城,在那里陪伴我的只有练功、读书,除此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件事。”
他的过去就好像是一套兵法策略,除了读,拼命的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这是梁玦第一次与曲清歌说起他的过去。
他轻轻抚着曲清歌的玉肩,削肩窄腰,曲线玲珑,身材好到让人一触摸到,就会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忍着心头的悸动,哑着嗓子:“清歌,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很诱人,而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若是还这样,我没有办法说下去!”
曲清歌拍他一记,收回魅惑妖娆的眼眸,清淡的看他:“现在你可以继续了!”
也许曲清玉还没有完全解决,但是此时的她的内心对于曾经的那些事情好像已经有些放下了。
也可以平静的与人说起当初的那段经历。
也许她还是会有些许的激动,但是这丝毫也不妨碍她顺势打探梁玦的过去。
“那个时候的我,除了看书和习武没有别的事情,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带我出去,说是要去大梁的都城。”
梁玦清淡的眼眸里闪现着对往昔的追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点点的张扬开来。
坐得很近的曲清歌仿佛看到了他过去那段有些沉闷却又很充实的岁月。
“我到了京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冷湖边上,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女子,她身若扶柳,纤姿丽影,一见难忘!”
梁玦的眼神越发的悠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真的幻化出了一叶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