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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硬的吧?”
这话有些过于直白了,曲清玉心底里对曲清歌从未消解过的仇恨立时涌了上来,她上前一步,诚恳的朝屈求行礼:“屈叔,还请屈叔为我作主!”
屈求阴鸷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缓缓安抚下她,让她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曲清玉将梁玦与曲清歌在曲府的行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将他们塑造成了一个仗着高贵身价欺压她的万恶形象,而她自己则成了一个无辜受委屈的小媳妇。
阮修述在旁听着她声泪俱下的讲来,心里想着如果刚刚的事情不是他亲自经历的他几乎就要完全相信了。
更不用说,屈求这个没有亲见过事实之人,他皱着眉头,举起手中的铁球,抬了抬:“哦,竟有这事!”
看他往举起的时候,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似乎那铁球很重一般。
“绝无半句虚言!”曲清玉拍着胸脯打包票。
屈求却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骗,曲清玉演技好,他不听她说,只一心盯着阮修述,冷着声音:“你来说,明知道他们今日要回曲府,你为何还要正面与他们对上?我记得在他们归京前,我便早就已经叮嘱过你们,暂时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耐心等着迟早有一日,你们会达到目的!”
说到后面,屈求的眼神里崩射出两人都看不懂的狂妄。
曲清玉抿着嘴抬头看屈求只盯着阮修述说话,她顿时觉得自己被忽略得彻底,打眼瞧向帘内的刘姨娘,连忙抹着眼泪奔过去,又是哭又是闹的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番。
刘姨娘一听,那还了得,原本想着被他们撞破了那事儿尚且为着顾忌着自己这张老脸,想要先行躲一阵子再出来,可眼见着自己当宝贝一般的女儿居然受了曲清歌的气,她着实忍不住了,帘子一扯冲了出来:
“屈爷,你得为奴家女儿讨回公道!”
屈求转头看她,一身水红色长裙,脸上还泛着刚刚行事后的红潮,眼眸含情,虽已至中年,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尤其是在床榻上伺候起来,功夫不输他曾经要过的任何一个年轻女子。
面容微微缓和了一下,当着阮修述夫妇的面就握了她的手:“放心,就算没有这回事,我也要对付他们!”
闻言,其余三人都放心了。
有他这句话,他们就只管坐等曲清歌倒霉就行,屈求的能耐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见识了。
临着出门的时候,阮修述夫妇俩的脸上好看多了,少了矫柔造作的假装,多了几分真委屈和感激:“多谢屈叔!”破天荒的,阮修述也跟着曲清玉唤了一声叔。
屈求却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他的情绪很稳得住,不会因为他们对他语气的变化而产生变化。
“曲家的事儿,我可以替你们解决,只是你们阮国公府的家务事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屈求在他们出门下了台阶之后,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阮修述皱眉:“阮国公府如今会有何事?”
屈求哼笑着摇头:“你不会以为死而复生的阮修远那么好对付吧!”
什么
阮修述抠了抠耳朵,他以为是自己耳屎太多堵住了他的听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还想凑上去听一回,可屈求已经揽着刘姨娘掀帘子进去了。
不一会儿,里面又传来了一阵阵连绵起伏的叫声。
“走吧,你大哥要来寻咱们麻烦了!”曲清玉半是玩笑,半是幸灾乐祸。
还真别说,她是真的想要看到阮修述倒霉,不然的话日子太过安闲了,阮修述没事就在他们国公府里折腾他在外面搜罗和钩搭来的红颜知己,没日里的醋都够她喝好几壶的。
阮修述恨恨一咬牙,指着她发髻上一品夫人的簪子:“你别得意,你得意什么,我做的哪些事儿你没份?”
当时要不是他与母亲当机立断处置了阮修远,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当国公爷,而以她当初丢失皇帝御赐之物的罪名又岂能拥有国公夫人之身?现在还想着看他笑话?
这才是个大笑话!
曲清玉转过脸去,明艳的脸上张扬着不悦:“我丢失皇上御赐之物的罪名可不是你帮我洗脱的,别忘了当初你可是想要休了我的!”
阮修述不提那些曾经,曲清玉倒还能平静下来,可一听到他提到那些事儿,顿时就爆发了,她也不走了,就着小院子里的长木板凳一屁股坐下,拉扯着阮修述就要跟他掰扯清楚。
当时她在参加宫里的宴会时,因为被人算计,而摊上丢失御赐物品的罪名,那个时候受到了皇上的严重惩罚,阮修述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当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不是想要与她共同承担,而竟然是想要休了她,免除她给他们阮国公府带去的影响。
可是人家治罪的说了,她是以阮国公府之人的身份丢的东西,就算她被休了,阮国公府也难逃保管不力的罪名。
后来还是刘姨娘带着屈求找上门去替他们二人出谋划策,又各种找了关系,趁着曲清歌等人不在京城无人阻拦,他们才得以摆脱那个罪名。
再加上后来屈求在后面谋划,他们讨好大皇子卓有成效,从而得到了阮国公的爵位。
不然,此时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几角旮旯里受苦受难了。
阮修述听得眉眼深深,一想,他近一年来,受屈求的恩惠居然还挺多的,看了一眼内室紧闭的房门,以及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压抑的叫声,他心里的不屑少了几分。
“哼,你看不起我姨娘是吗,你也不想想,她那样做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曲清玉一甩衣袖,率先走出了小院。
其实对于刘姨娘与屈求那些事儿,她曾经也有过猜测,毕竟,刘姨娘从那荒僻的庄子上溜走,就一直住的是屈求的宅子,平日里他们二人相处,看着也是暧昧难当,但是猜测是猜测,这当面撞破他们二在床榻上做那事儿,甚至在他们都看穿了以后,屈求竟然就直接当着他们的面与刘姨娘又弄上了,甚至丝毫没有要背着他们的意思
她作为当事人的女儿,心里想到在曲文伯府的亲生父亲,其实还是不好受的,再加上阮修述这番没有良心的话,她以往对他所剩无几的敬畏都消散不见了。
“喂你这女人,活儿不好,脾气倒大!”阮修述在后面跳着脚骂!
“砰!”的一声,从马车上砸下一个茶盏,接着传来曲清玉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老娘活不好,你有种去找活好的,只是你那死鬼大哥找上门儿来的时候,你可别找我来请屈叔!”
曲清玉直接吩咐一声,让赶马车的人把马车赶跑了。
“喂”
阮修述在后面急得跳脚,弯腰捡起摔破茶盏的碎瓷片,狠狠的砸向急剧前行的马车。
“臭娘们,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休了!”
“嗬,阮国公爷这是要把谁休了?”话音一落,便有一人上前来凉凉地接了一句话。
“关你屁事!”阮修述赤红的锦衣上,沾着几许茶叶渣和茶渍,看着让人觉得格外难看,他光顾着低头刮掉它们,却不曾想这来人便是他此时最想见到的人。
第179章 黑暗之手()
马蹄“得得得”刚刚还在阮修述身后说话的那人,已经到了他面前,他骑着枣红高头大马,一身墨青窄袖劲装,腰配长剑,剑尖的黄色穗子就在阮修述面前晃来晃去。
他清越的声音从阮修述头顶悠悠传来:“我的好弟弟,别来无恙!”
阮修述心头一跳,正在搓茶渍的手突然顿住了,缓缓的抬头偷偷瞥了一眼面前之人。
当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浑身僵住了,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可是此时他的脚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动。
“想跑?”阮修远翻身下马,双手环肘眉眼冷厉的看着他。
“不不,大哥,你你误会了!”阮修述连忙缩着身脖子,怂怂的笑。
笑意还未完全消失,身子已经拔高,抬脚就跑。
“想跑,还说不是,嘴硬了是不是?”阮修远手中长剑出鞘,银晃晃的剑尖,直直的挑到了阮修述逃跑的方向,他脚一动,脖颈正好对上最锋利的剑尖位置。
“我我没想跑,我就是看到大哥了,高兴!”阮修述心绪九曲十转,心里恨透了面前之人,可也害怕得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他这个大哥一向得了已死老父亲的真传,一身武艺高强,那一身的骨头更是像铁打的似的,曾经他们年少时一起在院子里玩闹,他就只是握着拳头轻轻兑了下他的肩膀,当时他就脱臼了。
那会儿,他就学会了臣服于他的强大武力值之下,当然在表面的臣服之下,他从来都没有停止在心里算计他。
就如那次,他用脱臼的肩膀换来了一父亲对阮修远的一顿暴打再加罚跪祠堂三日三夜。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阮修述的心神在诸多的变化之后,终于确定了最终对付他的办法。
那就是假装先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反正阮修远对于自己中毒死亡之事并不清楚,他也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他是他们母子下毒毒死的。
阮修远不擅长阮修述会的花花肠子,他只是坚定的把剑横在他的脖颈处,逼他说出他当时突然身死的原因。
“说出来,或许我会念在父亲的份上饶你一命!”
“啊父亲父亲!”阮修述原本吓得两股战战,待听到阮修远提到老国公爷之时,心里一下子灵光了,当即一把跪下抱着阮修远的大腿便磕起头来。
“父亲,苍天在上,你老开了法眼,大哥回来了,你前儿个不是还托梦给儿子,说你想他了吗?他回来了”他痛哭流涕,眼泛泪光,就在大街之上哭得稀里哗啦。
阮修远是个武将没错,可在战场上,都是崇尚武力,想要达到目的就直接上硬的,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谁赢了,就有说话的权力,何时见过这般耍无赖的人。
再者阮修述抱着他哭老国公爷的时候,又屡屡提到他小时候曾经犯过的那些小淘气,他捉弄过阮修述,欺负过他,也曾经带着他爬山下河,还曾经偷偷拉着他去过老国公爷所在的军营,在那军纪严肃之地,也曾经流下了他们无数美好的时刻。
“大哥大哥,当我知道你没有被人毒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迟迟等不到你回家,弟弟在夜里屡屡失眠,如今看到你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他一字一顿的咬着最后四个字,配合上他夸张的表情和表演,再加上阮修远顾念旧情,冰冷的眼眸、强悍的行动竟以看得见的速度被慢慢化解。
他握剑的手微微抖着,手臂上的力量早就被阮修述提到的那些曾经的记忆卸掉了。
阮修述看着他眼眸里的犹豫,找准机会,突然一把握住了剑尖,主动往自己的胸口处送了一分,还十分狠厉的划破了外面的锦衣。
“大哥我知道,你下落不明,我却没有推托掉皇上赐下的国公爷的爵位,这是我不对,可是我当时若是若是不接下的话,皇上说了就要收回我们家的爵位”
“你想想,这爵位是我们阮家祖祖辈辈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战斗回来的,我已然不孝,没能照顾好父亲,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爵位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