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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是清晨时分才从江水中打捞出来,经过半夜的江水浸泡,已经有明显的浮肿变形。
随云楚下楼的玉儿看到那尸体颈间翻开的作品处被泛得发白的皮肉,胸口内立刻就是一阵剧烈翻滚,抬手捂住嘴巴,她大步奔到船舷旁,扶着船舷就干呕起来。
轮椅上,云楚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上一眨。
“只有两具?”
“只找到两具,中箭的那人没有找到!”
上官无忌恭敬地答道。
除了云楚,所有人都把沈凤初当成是绣花枕头,昨晚事情发生时,只有云楚与沈凤初在水下,再加上后来云楚一箭刺入江水之后,沈凤初才得以安全上岸,故此,上官无忌等人很自然地认为这三人皆是云楚所杀。
对于这个曾救了他一次的年轻女子,上官无忌的心中早已经又添了数分欣赏。
沈凤初淡淡做个眼色,陈七就轻咳一声开口,“这两个身上穿得皆是由抹香鲸的皮做成的潜海衣,在南海一带,搏鲸队抓来抹香鲸,取出它们体内的龙涎香,鲸肉食用,皮就用来制做这种潜海衣,采珠者喜欢穿这样的衣服下海,一来这种皮质不沾水,可以更方便地在水下游走,二来水下凶兽会误以为是巨鲸出没,不敢轻易上前!”
云楚轻轻推动轮椅,来到两具尸体旁不远;仔细查看。
果然见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质地滑腻,很像是鲸皮,两个虽然泡了一晚上的江水,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却依旧肤色发深,透着一种粗糙感,很明显是经常风吹日晒。
江南一带,气候温润,最是养人,不要说是女人皮肤娇好,就算是男人也少有这样粗糙的皮肤。
看这二人的样子,应该是生活在阳光充足,常有风的地方。
南海一带,日照充足,海风不断,又是这种鲸皮的出产地,看来,沈凤初的推断并没有错,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南海王的人。
南海王宁天宇,你也要杀我,是吗?
“哼!”一旁,上官青怒哼出声,“一定是柳王所为,白天他在我们这里偷了脸面,一边假意陪礼安抚人们,一边就暗自派人来暗杀公主与殿下!”
“没有证据,不可乱说!”上官无忌抬手,示意他不要多嘴,目光就询问地看云楚看过来,“公主殿下,您看?!”
一起出行这些日子,云楚表现出来的冷静,已经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她看成是船上的主事人。
“上官将军说的有理,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妄下定论,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这两具尸体仔细处理了。这些事情,待我回宫之后自会现父皇秉明,父皇英明决断,自会帮云楚做主!”云楚侧脸,看向不远处的柳州城,“时候不早了,完事早些开船便是!”
“是!”上官无忌挥手,几个手下立刻将尸体抬上小船运往江岸上悄悄处理,这边大船上,众人就升帆准备起程。
“娘子还没有用饭吧,我抱你上去!”沈凤初走上前来,将她从轮椅上抱起,唇就凑到她的耳侧,“裴元庆昨晚已经悄悄离开柳州,等咱们到常州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欢迎我们的!”
第168章 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2)()
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2)
“世子爷不就喜欢热闹吗?!”云楚淡淡道。
他既然知道裴元庆离开柳州,若想杀掉那个手无束鸡之力,还少了一只眼睛的江南才子,还不是易如反常。
“知我者,娘子也!”沈凤初笑着迈上台阶,“武林大会,群雄齐聚,再加上江南四大世家,那才叫真正的热闹不是?”
云楚道,“说起来,我倒有些奇怪,这些江湖人到江南来做什么?”
一旁,陈七接过话头,“在官谋权,市井求财,这些个武林人最爱的却是一个名字,说什么以武会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能够在江湖三榜上争个名次!”
云楚侧脸看他,“陈先生也准备爬爬榜吗?!”
陈七笑起来,“公主殿下说笑,在下不过是世子爷的一只狗,公主殿下的小白,可会在意自己在狼的世界里排第几名?!”
云楚轻笑出声,“陈七,我发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陈七笑得平静,“公主殿下误会,这些,都是世子爷说的,您若喜欢,也应该是喜欢他才对!”
曾经的江湖高手,如今却具居屈于沈凤初身边,心甘情愿地当一只狗。
沈凤初,这个人,身上,究竟还有多少她看不懂看不透的秘密?
她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他的脸上,却见他正目光带笑向她看过来,“要不然,我把心挖出来给娘子看看?!”
这个妖孽,竟然看出她在想什么。
云楚一笑,“不用挖,我猜和小白的差不多!”
小白是狼,心自然是狼心,她说他的心和小白的心差不多,也就是骂他也有一颗狼子之心。
他若真是干于平庸,又怎么会在意什么藏宝图,不远千里带她到江南淌这一趟浑水?
沈凤初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不屑,笑了笑,“娘子果然懂我,我的心,确实与小白一样!”
小白是一颗狼心没错,但是,这颗狼心对于云楚却是绝对的忠诚。
而他的心情,和小白并没有太多不同。
只是愿她,一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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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船队在常州附近码头靠岸。
常州城中,水道狭窄,大船只能泊于城外运河河道,无法在城中通行。
于是,云楚与沈凤初就转乘上官无忌租来的一艘花舫,花舫船型漂亮,乘载力却是有限。
一千凤骑营,除上官无忌与上官青之外,云楚只带一百精英,另外九百皆留在船上,随时听候调遣。
坐在花舫内,听着手下人柳州城中带着的点心,云楚靠在船栏上,凭栏观景。
时值四月,正是江南好时节,河道两侧,花红柳绿,景色怡人,河道上,不少女子乘着小舟行守,手中纸伞撑出一片江南风情。
船队还未入城,早已经有人盯住,那人一路追随着船队在城中一处码头停下,又一路跟着沈凤初等人入住常州最大的客栈贵宾楼,那人才折身而去,片刻消失在一条小巷中。
坐在贵宾楼顶楼最豪华的客房露台上,沈凤初懒洋洋地靠着栏杆,指向不远处一处有占地不少的庄园,“那里,就是裴府!”
第169章 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3)()
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3)
“听说裴氏在常州极有势力?”云楚问。
“不错!”沈凤初手掌在空中轻轻一划,“常州有句说法叫‘常州街上百,九十九姓裴’,这座城中,但凡有些影响力的店铺,几乎都是裴家在后面经营,其中也包括我们现在住的这家贵宾楼!”
“哦?”云楚淡笑,“那……常州最繁华的地方是何处?”
“当属红梅园!”这么说,一会儿吃完晚饭,咱们可要好好出去玩玩喽!”
“玩?”沈凤初轻笑出声,“好啊,这世界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
二人谈笑间,玉儿等人已经端进晚餐。
沈凤初将云楚推到桌边坐下,自己就坐到她对面,依旧如每次一样,他先将饭菜尝过。
“这鱼不错,还算鲜!”沈凤初用筷子将一盘蟹黄饼推到一旁,“这蟹黄太腥,娘子还是不要吃的好!”
云楚斜一眼那盘蟹黄小饼,冷冷一笑,“看来,他们比我们还急!”
“娘子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巴豆,吃了应该不会死了,最多就是闹闹肚子!”沈凤初笑道。
他说这蟹黄太腥,就代表着这盘菜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他们才刚到常州,又住在裴家的贵宾楼,有胆子对他们的食物做手脚的,除了裴家的人还有谁?
当然,贵宾楼是裴家的,如果他们真的死在贵宾楼,他们自然脱不了干系,故此,才会在蟹黄小饼里加了些料,算是给沈凤初和云楚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只是,他们如何也不会想到。
那个传闻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世子,只是闻了闻就已经辩出这蟹黄小饼里加了料。
巴豆?
云楚看着盘子里那十几只精致的蟹黄小饼,“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今晚上咱们就将这蟹黄小饼请回去,世子爷以为如何?”
沈凤初看着她眼中少有的古灵精怪模样,笑着点头,“甚好!”
于是,二人继续吃饭。
饭后,直接吩咐上官无忌准备车马,前往常州最有名的红楼阁。
当然,云楚特别吩咐玉儿带上了那一盘蟹黄小饼。
江南才子,一向自认风流儒雅,几乎每晚都会在红梅阁内举行什么酒会诗会之类的活动,今晚自然也不例外,沈凤初与云楚赶到红梅阁外的时候,阁外的大街上已经停满各色华丽马车。
二人刚刚下车,陈七已经从黑暗中悄无声息现出身形,“属下已经查探过,这会儿,红楼阁二层楼里,正举行红梅诗会,裴家三个年轻子侄都在,其中就有裴元庆一母同生的亲弟弟裴元畅。”
“红梅诗会,这种热闹,咱们可得去瞧瞧!”沈凤初将云楚放到轮椅上,懒洋洋地推着她走进红楼阁的大门。
守门的汉子看他们来势汹汹,气势穿戴皆是不寻常,虽是眼生,又哪里敢拦。
看着众人走向红楼阁,黑暗中,一人立刻转身,消失在小巷中。
云楚坐在轮椅上,斜了一眼那人消失的小巷,微微扬唇;“手脚麻利些,别让我们等得太久!”
第170章 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4)()
我们就是来砸场子的!(4)
众人一路入院,云楚抬脸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座阁楼高高耸立,顶上重檐翘角,月光下,碧瓦流光。
檐洞下,密密的水晶灯盏,将整座重阁楼映得一片通亮,在一片郁郁的绿树之中,恍若一座空中阁楼,恢宏中不失江南建筑的精致。
云楚懒洋洋地眯起眸子,“吟诗做对这种风雅之事,你们这些拿刀的就不用进去了,留在外面好好看着就是!”
“是!”上官无忌答应一声,抬手向身后众凤骑营士兵做个手势,“围楼!”
一声令下,百余凤骑营士兵立刻散开,将整个红楼阁围一个水泻不通。
“……傲骨琤琤笑冰雪,万白丛中一点红!”红梅阁的一层阁楼里,一位生得还算周正的年轻子弟,摇头晃脑地吟完自己新做的一首诗词,啪得展开手中折扇,在胸前轻轻扇了扇,“诸位以为,如何?”
这一位,自命风流的少年,正是陈七说过的裴家子弟之一——裴元畅。
厅中其他人等尚未开口,就听厅外,已经传来极尽鄙夷的几个字,“狗屁不通!”
裴元畅虽才气比起哥哥裴元庆差得十万八千里,可是因为他裴子嫡子的身份,在一众纨绔园子里也是深受追捧,就算是做得一首臭诗,也要被捧上天去。
现在听到竟然有人敢当众骂他的诗狗屁不通,顿时怒从心生。
“谁?!”
怒喝一声,他侧脸看向厅门,想要看看,在这常州城里,是谁这么大胆敢找他的晦气。
不光是他,阁楼里的一众常州公子姑娘们,也俱是好奇地看向厅口。
“我!”
厅门外,木轮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