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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小和尚就不客气了,放开肚皮吃肉,一边吃一边赞叹:“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蹲在一旁,见他迟迟没有发现异常,忍不住开口问:“你以前没吃过肉?”
“没有,兄长不让。”
“可你兄长不是说酒肉佛在心中什么的?”
“嗯,所以肉都被兄长给吃了。对了,这是什么肉?是猪肉吗?兄长说猪肉最香了。”
“对。”她想起来自己爹娘都是虔诚的佛教徒,她现在给和尚吃肉就罢了,还是人肉要是死后有灵,自己恐怕要被爹娘骂死。犹豫了一下,她劝说:“但这个是妖兽肉,差不多三阶,以你的修为不能多吃,不然受不住灵力会拉肚子。”
他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不解地望着她。
“算了。”她放弃地别开脑袋,“你自己体验一回的知道了。”
不到一刻钟,小和尚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来,“我我”
她点头,“我懂,你去吧,离这儿原点。”
小和尚欲哭无泪,捂着肚子往外跑。
大约出于佛教徒后代微妙的愧疚感,她没有着急离开,撑着下巴看他来来回回跑,回想起曾经那个年幼无知的自己,一时间感慨良多,看向小和尚的目光也更亲切了。
十几趟后,小和尚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回来,倒在她脚边虚弱喘气。
她用脚尖踢踢他小腿,“还吃不吃?不吃我埋起来了。”
第98章()
“兄长是梵音寺高僧;我要去投奔他。”小和尚大口吃肉;面目狰狞;显然在极力忍受肚子里翻腾的灵力。
“我记得梵音寺在什么小界里,飘忽不定的,你兄长给你留了地址?”
“杀妄小界。没有;但是兄长说我佛缘深厚,一定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找到梵音寺;这也算是我遁入空门前的试炼。”
“原来你还没出家啊;那你那么早剃光头穿袈裟干什么?”
“兄长从小给我剃光头;我习惯了,袈裟是兄长穿剩的;我只有袈裟。”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我没有家,记事起就跟着兄长四处化缘;兄长走了之后就只剩我一个了。”
花绘不由想起自己和哥哥;虽然一起拜入门派,但基本上都见不到。对小和尚的情况不由产生感同身受的怜悯;鼓励他;“既然你佛缘深厚;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梵音寺。”
小和尚点点头;“嗯;我争取在五年内找到。”
她露出慈祥的笑容:“自信点;应该说争取在五个月内找到。”
“不行的;今年都第四年了。”
“年?”
“是啊;再两月就整五年了。”
这算个鬼的佛缘深厚!
于是;出于佛教徒后代仅存的的善念,她出言规劝:“小和尚,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做和尚?”
“为什么?做和尚多好啊,动动嘴皮子就有人给饭给钱,啊,就是没人给肉这点不大好。”
“”
和小和尚一番深入交谈下来,她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七七八八。
小和尚和大他十岁的兄长原本都是普通的凡人和尚,两人靠化缘为生。他五岁,他兄长十五岁的时候,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找到他们,和他兄长秘密交谈了几句后,他兄长就跟着老和尚离开了,临走前给了他一本引气诀,告诉他什么时候可以修炼了就来梵音寺找自己。他花了一年才成功引气入体,然后一直找人找到现在。
“你哥哥也太不负责任了,我哥哥就不会这样,他带着我一起去拜师。”
“不不,兄长是为了磨练我,玄奘法师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我这样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哥哥为什么不磨练他自己,单单磨练你?”
小和尚双手合十,眼中闪烁崇拜的光芒,“因为兄长心志坚定、沉稳练达,根本不需要磨练。”
“哼,我哥哥要是这样丢下我不管,我早就不理他了。”
“你兄长要是这样丢下你不管,你想理也理不着他了。”
“你!”她气得用食指戳他脑门,“不许说我哥哥坏话!”
小和尚半分不让,“是你先说我兄长坏话。”
“你这个蠢货!你哥哥就是不要你了,不然怎么会给你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连点提示都不给你。”
“那你兄长这么好,怎么会让你过得跟乞丐似的。”
“”
是!没错!拜天雷所赐,她头发没了,衣服成破布了,积攒多年的财产全见鬼了,可不就是乞丐!
一口郁气咽不下去,她也不想欺负小和尚出气,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小和尚追上来,“你生气了?大家都是出家人,不要这么暴躁。”
“谁跟你大家,趁我现在还有理智赶紧走,不然你就是下一串烤肉!”
“你和你兄长是什么门派的?知道梵音寺在哪吗?”
她一阵焦躁,恶声恶气,“我连自己的门派都找不到,哪知道你的梵音寺在哪?”
小和尚看她的目光转为同情,“都入了门派还找不到门派,而且”含蓄地瞅了眼她身上的破布,“你的门派一定对你很不好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梵音寺,梵音寺也收尼姑,每个弟子都有漂亮袈裟穿。”
去你的漂亮袈裟,她才不稀罕。“不去,你走!”
小和尚把满手的油往自己的破袈裟上擦了擦,才拉住悬在花绘手臂上的破布条,“我还有一件袈裟,借你穿吧,不然你这样走在大街上别人会说你伤风败俗的。”解开身上的包裹,里面只有一件旧袈裟,一本引气诀,和一块化缘用的破碗。
花绘看了几眼自己身上的破布,其实很不愿意接受小和尚的施舍,但衣不蔽体的确实不好看,只得接受这件旧袈裟。“我不占你便宜,这个储物袋给你。”扔给他一个储物袋,这是打劫她那两人的,她自己留一个,多出来的一个就便宜小和尚了。
小和尚双手捧着储物袋,就像捧着会化掉的宝物一样,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瞧你这点出息。”花绘很得意,选择性忘记自己第一次拿到储物袋时的乡巴佬模样,“会用吗?很简单,滴一滴血上去”
小和尚还没滴血,眼泪先哗啦啦地淌下来,抽抽噎噎道:“除了兄长之外,你是对我最好的人,给我肉吃,还送我储物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她结巴。储物袋是她用不着的,肉更是人肉,说是恶意捉弄他更恰当,结果反倒被他哭哭啼啼地感激,她浑身都不自在。“你闭嘴,再哭就不给你了。”
小和尚连忙止哭。睫毛上还挂着泪,黑溜溜的瞳孔好似雨洗后的珍珠,清澈剔透,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嗯,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
教会小和尚使用储物袋后,他珍而重之地把他的引气诀和破碗放进去,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样就不用担心别人抢走了。”
花绘坏心眼地恐吓他:“谁说抢不走,把你杀了就抢走了。”
小和尚当做没听见,开口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跑了。
“小孩子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叹息着,语气颇为洋洋自得。折腾了这么久肚子也有些饿了,嫌弃地看了眼烤肉,最终还是盘腿坐下,撕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我回来了。”小和尚腿一软,瘫在花绘脚边。眼角瞥见空空如也的烤架,哀嚎:“怎么没有了!”
花绘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吃了那么多也不嫌撑。”
“我也拉了很多啊。”
“那是灵力紊乱造成的假象,又不会真拉。”
“我真拉的啊。”小和尚指了指不远处,“不信你去看,我拉了好几坨呢。”
第99章()
“小僧法号贞磬;这是小僧的师姐贞慧;途径贵宝地;观得施主府上黑气缭绕,疑有妖孽盘踞”
“小师傅太神了!我早就怀疑我儿子领回来的那妖女是个狐狸精,搅得我们好好的一个家乌烟瘴气!小师傅一定要帮帮我;只要能把那只狐狸精赶出去;信女愿奉上三千两黄金的香油钱!”
“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僧不能收,但经长途跋涉”
“哎呀;瞧我这没眼力见的,两位大师快进来,翠丫!翠丫!快去准备厢房和素菜!大师这边请”
这两位大师正是花绘和小和尚。
花绘全程一脸慈悲(?麻木),落在他人眼里;更是超凡脱俗。归根究底,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修真的缘故;目光清澈,身上自带气场,往那儿一站;就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
这是两人结伴同行(?骗吃骗喝)的第七日;花绘从没想过自己修真之后有一天还会沦落到向凡人讨食的地步。哪怕随便拿法术吓吓他们也好;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地“化缘”呢?但按照小和尚的话说;他们这是在行善积德;积攒佛缘;以便早一日找到梵音寺。
积攒佛缘?呵呵,按照这个积攒法怕是这辈子都没指望找到梵音寺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跟着小和尚瞎胡闹,主要是因为出了蝙蝠谷后,遇到的不是森林就是凡人村落,问不到剑天宗在哪儿,只好先跟着他走一步看一步。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小和尚每次都瞄准大户人家化缘(?行骗),她也因此过上高床软枕,动辄山珍海味的日子,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意味。
饱餐一顿后,大信徒王老夫人就鬼鬼祟祟地摸过来,说带他们去看狐狸精。这种事情花绘一向不参与,小和尚也很有眼力见不敢麻烦她,自己跟着王老夫人就去了。
没过多久,听到女人的大声尖叫。
花绘伸长脖子,小和尚怎么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明明之前就只是装模作样地念念咒语,意思意思搅动风吹草动就差不多了。
小和尚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师姐快跑,那狐狸精太厉害了,我们不是对手。”
她愣住,“狐狸精?你当真?”
小和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话也含糊不清,“反正打不过跑”抓住她就往外面跑。
她皱眉,“那些凡人呢?”
“顾不上了”
她抿了抿嘴,觉得要真有什么狐狸精,也是因为他们俩才突然爆发的,他们应该对此负有责任。她和小和尚不同,炼气三层是假的,真正的修为在筑基初期,不一定没有反手之力。
“我过去看看。”
“别,我们真打不过的。”小和尚火急火燎地把她往府外拽。
然而想跑也来不及了,两道藤蔓从后面蹿出来,迅速将他们一圈圈地裹住。小和尚哇哇大叫,“妖女,快放开我们!不然我兄长绝不会放过你的!”
这威胁苍白无力,果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嘲讽的笑声,声线妖娆,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若是个俊俏和尚还能陪我快活上几遭,这么个又矮又瘦的连塞牙缝都不够,唉,直接宰了吧。”
就见一个女人款款而来。她十分年轻,五官艳丽,姿容不凡,眼角总是微微上挑,妩媚之意在一颦一笑中自然流出。美中不足的是她穿着凡人女子最喜欢的绫罗绸缎,还是大红配大金的色调,好在她底子过硬,综合起来勉强还能给人种大俗即大雅的感觉。
不过不是狐狸精,只是个女修士,修为应该比花绘略高一些,但也高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