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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承受能力差，退远一点。”
他依言后退了十步左右。
她抽出堵住尖头蝙蝠嘴巴的布，它立刻发出尖锐叫声。程万惊得迅速又后退了七八步。她也立刻把尖头蝙蝠提远一点，不说“蝠音”对灵识的伤害，她的耳朵就先承受不住了。
估计意识到自己的悲惨处境，这只可怜的尖头蝙蝠叫得撕心裂肺。花绘把它挂回藤蔓去，两只手堵住耳朵。撇去噪音，单只一阶尖头蝙蝠近距离发出的“蝠音”只能对她灵识造成很低程度的刺痛。她盘腿在尖头蝙蝠下方坐下，捂住耳朵去习惯它的“蝠音”。
程万也盘腿坐下。
尖头蝙蝠叫了整整一个时辰，估计叫累了不叫了。
花绘拿剑尖去戳它肚子，戳一下叫几声，戳到到后面干脆连叫都不叫了。
“程万，你还活着吗？”
程万忙道：“活着活着。”
“活着就去引几只过来。”
“哦好。”
“诶等等。”忘了没有神行符了，得再画一张，“你先别过来，神行符”
程万走到她身边，往她手里塞了张东西，她一摸是她之前给他的神行符，诧异：“你怎么不用？”
“御剑不比神行符慢，就不浪费师妹的符篆了。”
她反应慢了半拍，抬头问：“你会御剑飞行？”
他笑了笑：“御剑是我们剑修的必修课，筑基以上的弟子没有不会的，我虽不如师妹聪慧，这点基础还是有的。”
不是这个问题，“你要是会御剑，之前为什么还被尖头蝙蝠追着跑？”
他不好意思道：“那时不是被吓坏了吗？而且灵识一痛就控制不好灵剑了。不过要是能赶在它们攻击前先跑那问题就不大了。”说完走进去。
程万又引来了三只尖头蝙蝠，这次花绘一只都没杀，只是堵住其中两只的嘴，剩下一只放任它叫。叫了一会儿，觉得对自己确实没什么影响了，转头对程万喊：“我要放两只叫了，你受不住就再退远一点。”
“好。”
光在这里听蝙蝠叫也不是事，她摸出笔墨，开始练习聚灵符。
书爷不满地打断她：“你不是说画满一千张凝土符前都不做别的事吗？”
“但是我现在还不会画凝土符呀，摸黑学就更不可能了。回去以后一定马上开始画，我保证。”
书爷气哼哼地不吭声了。
制成一张聚灵符后，一只尖头蝙蝠不叫了，另一只在苟延残喘，她把还堵着嘴的那只的嘴松开，戳了一下，小家伙立刻开始尖叫。
她满意地点点头，她的听觉已经开始适应尖头蝙蝠的叫声，它们乍一停下来还怪不适应的。
继续制符。
等又制成一张聚灵符，耳边突然响起幽幽的声音：“岑师妹，我再去引尖头蝙蝠么？”
她吓了一跳，才察觉程万不知什么时候蹲在她面前，而旁边捉来的尖头蝙蝠早就不叫了。
“先不忙。”她将笔和符篆收好，把四只叫哑嗓子的尖头蝙蝠一起拎起来，分别向它们打去基础御兽诀。“爹娘从小教育我不能剩饭，浪费是要遭天谴的。”
“啊？”程万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所以呀，无论对什么都不能浪费，一定要把东西的剩余价值都榨光才行。”说完，对四只尖头蝙蝠下攻击命令。
没有尖叫响起，但是她的灵识猛然一震，一旁的程万已经在抱头惨叫了。她赶紧一脚把他踢远了，“走远一点，这些尖头蝙蝠正在叫那种听不见的‘蝠音’。”
程万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她则凑近一些，虽然是四只尖头蝙蝠一起“叫”，但总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是之前叫太狠了吗？
放任它们“叫”了一段时间，她的灵识已经能够适应了，便在思考是不是发挥它们最后的剩余价值——把它们烤了吃呢？
“程万！尖头蝙蝠能不能养啊？”
程万的声音远远传来，“能是能，但是会影响别的弟子，门派不许。”
哦，那就没关系了，反正珩峰空旷得很，她可以养上几只。
把四只尖头蝙蝠收进妖兽壶。“程万，可以过来了。”
程万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回来，“岑师妹，它们怎么突然攻击起来了，一阶妖兽不应该有这种乘人不备的智商啊。”
“你的灵识怎么样？痛吗？”
“痛是痛，不过休息一下，还能坚持引几只尖头蝙蝠过来。”
花绘对他的精神给予高度赞赏，“加油程师兄，等历练结束我送你好东西。”
他摆摆手，“哪能收师妹的东西。不过师妹说的不错，一直跑跑动动，确实比静坐在那里好熬时间。而且师妹在这里我也比较安心，总归死不了。”
“怎么会死？”她不解，“撑不住就叫外面的人来救你呀。”
他闻言露出一言难尽的脸色，尽管黑暗中的花绘看不见。“木逯长老他啊，虽然平时都是一副笑脸，但是生气起来很恐怖，反倒是丰长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却很照顾我们这些小辈。如果不是丰长老在后面跟着，许阳他们也不敢那么大胆子，结果这次换成木逯长老唉！”
花绘眨眨眼，虽然不是很懂这其中的恩怨情仇，但师父的仇人果然不是一个好人啊。
“反正我是死也不想再被木逯长老提着耳朵骂了。”顿了顿，觉得这样说太绝对了，改口：“如果真要死了，拼着被骂一骂也还是要求救的不过现在有师妹在，完全没有这层担心了！”
“噢”
“不说了师妹，我这就去引尖头蝙蝠了。”大步往里走去。
第91章（）
程万的诱饵业务越来越熟练；最近一次竟然引回来七只；肯定主动挑衅了一下才能引回这么多只。花绘拍出十蔓符后；他也特别熟练地自己砍断藤蔓跳下来，麻溜地跑远，一边跑还一边喊：“师妹快堵住它们的嘴；我撑不住啦！”
她瞥了他一眼；七个布团准确无误地弹进尖头蝙蝠嘴里；尖叫声戛然而止。
程万跑回来，气喘吁吁的；不过语气明显兴奋，“我觉得我还能再来一次。”
她无语，“随便你。”
因为道路已经无比熟悉，他直接御剑飞进去。
她撑着下巴想；御剑真好啊，她也想御剑呢，最初想做剑修就是冲着御剑去的；结果已经筑基那么久了还不会御剑，再听程万说他那里筑基以上的都会御剑，她心里就严重不平衡了；甚至开始怀疑程万这么热衷于引妖兽；是不是就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他会御剑呢。
不开心。
“师妹师妹快！”
她抬了抬眼皮子；随手拍出去一张十蔓符；然后慢条斯理地撕袖子；揉成几个布团堵住尖头蝙蝠的嘴；剩五只让它们叫。
原以为历练是一件特别考验智慧的事情，现在看起来无聊至极，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样真的有效果吗？
她拍拍手站起来，决定实验一下这些天历练的成果。因为不想程万打扰她，她控制了那五只尖头蝙蝠，让它们发出最大程度的“蝠音”，果然听见程万跑远的脚步声。
先把剑诀的第一阶过了一遍，然后开始第二阶。在即将放出剑气的一瞬，她犹豫片刻，但还是咬牙把剑气打出去。
剑气飞出去直接打碎前方岩壁，“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洞仿佛都震了震。
她甩了甩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最多就是吃了馊掉的菜恨不得把整根肠子都吐出来的程度。很好，有再接再厉的价值。
“发生什么事了师妹？”程万远远喊道。
“没事！”她回道。
“师妹你小心点，洞穴震动会刺激到尖头蝙蝠，说不定会飞出来围攻你！”
她咧嘴一笑，它们主动飞过来最好，省得她还要跑进去找它们。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她干脆提剑走进去。进去后二话不说挥出剑气，然后立刻往身上贴了张神行符，转身就跑。
身后“蝠音”大作。
她一口气跑到程万身边停住，蹲下来大吐特吐。
程万忍着识海翻滚，扶起她跑，“岑师妹你又干了什么？”
她一抹嘴巴，“没什么，好事。”
休息了一会儿，她又生龙活虎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她要进去数数刚才那一剑干掉了多少只。
“诶？我也去。”程万匆匆跟上来，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心，“你究竟干了什么呀岑师妹？”
她不理他，心里暗暗估摸着刚才可能干掉了三四十只，再加上之前程万引出来的三四十只，洞里恐怕也只剩下三四十了。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剩余的尖头蝙蝠都异常老实，不仅不叫，连那种听不见的“蝠音”似乎都收敛了不少，至少程万站在里面不会喊头疼了。
“程万，怎么快速区分一阶尖头蝙蝠和二阶尖头蝙蝠？”
“我没看过，但同种妖兽，高阶的普遍会比低阶地大一些。”
她想到黑蛋，确实是这样。“你在地上摸摸，看有没有比较大的尖头蝙蝠。”
两人一起蹲下来摸尸。
“这只好像比较大。”程万突然道，“但只是上半身。”
她快步走过去，摸了摸，“好像真的比较大。”
他好奇道：“师妹你怎么把唯一的二阶尖头蝙蝠杀了的？”
她叹气，“失手。”本来想把这只二阶的单独捉出去叫给她听，没想到这么巧死在剑气上，还是从正中间一刀两断，救都救不回来。
他张了张嘴，“那现在怎么办？”
“去另一个洞穴。”她站起来，拿剑往高处搅动了几下，剩下的尖头蝙蝠都骚动起来，程万赶紧跑出去。她仔细辨认了每只尖头蝙蝠的位置，一一打出基础御兽诀，然后把它们收进妖兽壶。
尖头蝙蝠一消失，她的灵识就恢复如常，这种感觉就像突然搬开压在身上的大山，从头舒爽到脚。静静享受了一会儿，她拿出寸劲符开路。
程万在洞口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花绘过来，纳闷地走进去找人，结果发现洞内空空如也，吓了一跳，“师妹？岑师妹？”
“在这呢！”
声音远远的不太真实。走向声源，发现原来该是岩壁的地方出现一个大窟窿，他犹豫了一下走进去。“师妹你在吗？”
“在呢，你快点过来，我发现了个人。”
他赶紧走上去，“是哪位师兄弟？”
“不知道，晕着呢。”
花绘打洞过来，进入新洞穴的第一时间就受到几只尖头蝙蝠的“热烈欢迎”，她当然不能示弱，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唰唰砍死。刚砍完就后悔了，不如收进妖兽壶呢。
然后往前走了一步，踩到一个软软的物体上。她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脚下是个人。
程万一走过来，花绘就赶紧把人推给他，“跟我没关系，我一来他就倒着了，还有几只尖头蝙蝠围着他转，我只把尖头蝙蝠杀了。”
程万道：“好像是陈师兄，应该是灵识受伤晕过去，奇怪，他怎么不叫木长老。”纳闷了一会儿无解，他把人背起来，“岑师妹，我先把陈师兄送出去，你等我。”
“去吧去吧。”
原地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洞口方向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程万的声音随之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