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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住他的手一颤,慢慢垂下了。
按在眼睛上的手离开,随后是门打开的声音。
她赶紧睁开眼,只来得及看见半个瘦削的背影。直到门关上,她的眼泪才控制不住涌出来,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屋外,白面太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连小孩也不能轻易逗弄了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一阵头晕目眩,连忙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大口喘气,猛然用力一捶胸口,喷出一口血,神志恢复清明,整个人晃了两晃才站稳。
得抓紧时间,这具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
雨渐渐小了。
花绘回去的时候发现前面吵作一团,一方是方才和她一个亭子的皇室子弟,另一方居然站着柳丰和岑苒儿。
“就算这临安小会是你们赤阳书院办的,你们也别太只手遮天了,论文采、论意境,明显都是我们的诗更胜一筹,凭什么只排到第二?”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觉得好的不一定所有人觉得好,几位评审先生能代表绝大部分人的看法,几位殿下就不要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我们无理取闹?父皇给国师几分脸面,你们赤阳书院的人别跟着蹬鼻子上脸,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谁才是主子!”
柳丰“啪”得收起扇子,“叫你们一声殿下,是给你们颜面,不然别说是你们,就是皇上我也不放在眼里!”
“你来人!给本王把这个贱民拖下去杖死!”
柳丰拧紧眉头,本来只是想在岑苒儿面前卖弄一下才华,没想到被这几只井底之蛙纠缠不休。眼看岑苒儿露出不耐的神色,他的火气也涌上来,捏紧扇子,准备给这些凡人一个教训。
这时突然斜飞过来一个石子,砸中柳丰的手腕,扇子从他手里滑出来。
“什么人?”
“柳公子这记性真不行,早上才见过面,晚上就不认识了。”花绘走上前,后面跟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吴均如。
柳丰冷冷地盯了她一眼,看向吴均如:“你什么意思?要为了她和我杠上?”
吴均如别开脸:“没,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柳丰目光重新落回花绘身上,“我看在冉儿的面子上才给你几分薄面,你别给脸不要”
“岑苒儿,他和他表妹有一腿。”
现场安静了一瞬。
岑冉儿反应慢了半拍。看向花绘,再看向柳丰,眉头慢慢皱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花绘仰头看她,“原来你不仅眼瞎还耳聋。”
柳丰没想到花绘居然毫无征兆地就把话说出口,阻止不及,只能抓紧机会补救,“冉儿,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花绘抱胸:“呵!”
岑冉儿大步走到花绘面前,攥起她的衣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柳丰忙跟上去,“冉儿,你别听她疯言疯语,我来跟你说”
岑冉儿偏头看他,“你闭嘴。”
柳丰一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花绘“噗”得笑出来,越笑越止不住,变成哈哈大笑,而四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这里。
花绘回头扯了扯吴均如的袖子,得意洋洋:“你看你看。”
吴均如:“”
岑冉儿攥紧她的衣领,横眉竖目,“说话啊!哑巴吗?”
花绘笑声一顿,又忍不住“嘿嘿嘿嘿”地笑起来。
柳丰道:“冉儿,那日我只是偶然碰到表妹,顺手帮她买了个灵兽,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岑冉儿盯着花绘,“你说!”
“嗯,那天我看到他偶然碰到他的表妹,顺手帮他表妹买了个可爱灵兽,两人甜甜蜜蜜地说了会儿话,然后他偷偷了一下他表妹屁股”
四周围响起低低的抽气声。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这个柳丰恐怕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岑冉儿和柳丰的脸色都很难看。
但岑冉儿是难看中带着苍白,柳丰则是全然黑沉。
柳丰很快收敛了神色,对岑冉儿道:“冉儿,你说过和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你宁愿相信她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能够坦诚相待了,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难过,也很失望。”
岑冉儿脸色又白了几分,强作镇定地看向花绘,开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花绘歪头,“没啦。对了,你别回去跟大长老告状说我大庭广众下不给你留颜面,本来我老早就要说了,被他打断了几次。真是的,害我想委婉一点说都不成。”
柳丰一脸哀痛:“冉儿,你信我!这个恶毒女人根本是见不得我们好,我真想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岑冉儿神情越发动摇。
花绘这时回头和吴均如说话:“你们是不是经常讲这种话?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之类的?好俗啊,现在话本子都不这么写了。”
第81章()
岑冉儿心中那点小犹豫瞬间被莫大耻辱淹没;脸上又白又红;狠狠瞪了一眼花绘;转身就走。
柳丰连忙拉住她,“冉儿,她这是故意激怒你;你不要上当;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
花绘凉凉道:“也真的很爱他表妹。”
柳丰的脸彻底沉下来,拍开扇子;冲她甩过来。
吴均如连忙把花绘拉到身后,探手接下扇子,传音:“你忘了院规吗?除了国师,书院其他人不准在凡人面前动用法术。”
柳丰沉沉地盯着他;“不想死就滚开。”
吴均如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抿了抿嘴,道:“你冷静一点;这里人这么多,不要丢了礼仪风度。”
柳丰冷笑,“好;既然你非要和她站在一边;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是站在她这边;就算你有天大的不满;也该去没人的地方解决。”
花绘一听不好;他们的意思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解决了啊。这还得了?转身就跑。
柳丰走过吴均如身边的时候;寒声道:“那好,我就按你说的去没人的地方解决。”
评判诗词的先生连忙拉住柳丰,“柳公子稍等,您的首名奖励还没拿。”飞快递给他一个瓷瓶,低语:“千眉真人让您拿好,千万不要假手于人,要么找地方销毁要么回去后交给真人。”
柳丰皱了皱眉,“知道了。”收好瓷瓶,朝花绘追过去。
花绘一看他追上来了,连忙加快脚步。她现在虽然只有炼气一层,但有符在手,不一定打不过他,只是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用符篆。这是陈师叔千叮万嘱过的,不要让洛阳百姓发觉他们是修士。
跑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忽然一股危机感从身后袭来,她全身寒毛立起,想也不想往前扑去。
凝实的气刃擦着她的后脑勺飞过,一缕黑发飘摇落地的同时,前方一片房屋被打得稀巴烂,轰然倒地。
她心脏差点跳停,爬起来拔腿就跑。
柳丰不急着弄死她,而是跟着她身后,像猫捉老鼠一样偶尔出手,准备将她折磨而死。
花绘又气又急,去摸神行符,才想起已经被自己卖光了。如果用壁炎符不知道这人的防御能力怎么样,要是直接把人烧死她就麻烦了,不说她现在就站在赤阳书院的地盘上,这个柳丰还是元婴大能的宝贝儿子,他死了自己也逃不了。
柳丰的扇子挥出气刃,这次的不如之前那样声势浩大,却非常密集,花绘就地一滚躲过去大半,但剩下的气刃还是把她的衣服划成破布,露出好几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他看了一会儿,忽的露出淫笑,“没看出你这身皮肤倒是诱人,不知手感如何?”说着大步朝她走过去。
花绘气疯了,一手撑住摇摇欲坠的衣服,一手拿出整整一沓壁炎符,准备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这时突然一道水漩涡从天而降,将柳丰冲飞出去。
“吴均如你居然又来坏我好事”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岑冉儿,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张了张嘴,“冉儿”
岑冉儿面无表情,“你去死吧。”
修为被压到炼气一层的岑苒儿只能控制一条水漩涡,依然迅猛地冲向柳丰。柳丰当然不把这点攻击放在眼里,挥扇挡开水漩涡。“冉儿,你别插手,我解决完她再回去和你解释。”
突然身后逼近灼热的气息,他蓦地一惊,回头看到铺天盖地的火墙向他压过来。他神色大变,来不及反应就被火焰吞没。
岑苒儿惊愕地瞪大眼睛,“死了?”这个男人胆敢玩弄她的感情,害她在花绘面前抬不起头,她确实想杀了他一了百了,但看见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她又茫然了。为什么呢?难道这两日的海誓山盟都只是一场梦?是了,她虽然不能说爱上他,但确确实实心动了,结果结果居然没能亲手杀掉他!
“要你多管闲事!”岑苒儿冲花绘怒道。
花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敢找茬我就送你去陪他过奈何桥。”
岑苒儿被这种说法恶心到了,“你”
就在这时,火焰猛地炸开。
柳丰完好无埙地站在原地,周身被巨大的气柱所包围。他沉冷的目光扫过花绘,后者不寒而栗,尝试运转榧目干扰他的神志,但炼气一层能起到的作用近乎于无。
柳丰扬手,两条气柱分别笼罩住花绘和岑苒儿。
气柱隔绝了空气,两人如离水的鱼儿在气柱中徒劳挣扎。
他放松了岑苒儿那里的气柱,给她流入一丝空气,却挤压花绘的气柱,要让她在窒息前先被压成肉饼。
岑苒儿大恨:“柳丰,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们岑家绝不会放过你!”
“你这么美丽,我怎么舍得杀你?”柳丰阴森森道:“但我会在床榻上好好惩罚你,然后和岑家联姻。我可以容忍你现在的任性,但是结成双修伴侣后你就得乖一些,不然我就只能忍痛把你用作炉鼎了。”
炉鼎,在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这样的邪术中,被吸噬修为的那一方。轻则修为大降,重则沦为废人,甚至被吸干而死。
岑苒儿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更为之前觉得他不错的自己感到羞耻!
就在这时,花绘突然从气柱中消失。
她用凝土符将自己沉入地下,再迅速用寸劲符破开地底,换取暂时的呼吸间隙,紧接着从储物袋拿出一套衣服迅速换上。
看着地上的破布条,她的眼底一片狠色。
柳丰,老娘和你不死不休!
柳丰发现气柱中的人不见了,连忙走上去查看,气柱散去,底下的地面完好无损。
跑了?
害他把脸丢到这份上,怎么可能任放任她安然无恙地离开?
他拿出一张通讯符,准备联络师兄弟,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突然,他的眼角跳出一道黑影,右臂连带右肩突然剧痛,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臂化为粉末,发出震天痛吼!
第82章()
柳丰捂住喷血的右肩迅速后退;躲开花绘的符篆;看向她的目光又惧又恨。
困住岑苒儿的气柱消失了;她立刻跑到花绘身边,追问:“你怎么做到的?”顿了顿,不甘心地补充问:“你以前都故意让着我?”
花绘瞪她:“有话弄死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