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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突然从她手里飞出去,浮在她前面,书页噼里啪啦地用力翻动!
她愣了愣,这是在生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活的。”
书页于是翻得更快更响了,好像在愤怒“不是活的就能吃吗!”
“噗!”她自嘲一笑。
饿到看一本书都觉得活色生香,还能想象它说话的样子,自己真是没救了。
书难以置信,这死丫头竟然还敢嘲笑它,气得更加疯狂翻动。
她笑过后,饿得更难受了,靠着巨石坐下来,抱着膝盖叹气。“呐,书,你知不知道怎么样能离开这里?”
书“啪”一声合上,飞到巨石上不动了。
好饿。
她捡了一块石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画画,一边画肚子一边叫,她掩耳盗铃地唱起歌来。
看起来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唱起歌来却五音不全得可怕,尤其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冲击力简直骇人。
书又骚动起来,忽上忽下忽远忽近地飞,想冲上来拍她又觉得跟个小丫头计较有失身份,勉强按捺住。
唱了足足一刻钟,书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飞到她脑门后面准备给她个痛快,她却突然停下了,叹气:“好饿。”
原来唱饿了,活该,这种破锣嗓子还好意思乱嚎,书转身慢悠悠地往巨石上飞去,一边飞一边看她,忽然看见她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好饿啊”
书身剧烈一抖,它见过各种人的死法,饿死的也不在少数,但从没见过人饿到吃自己!
饿疯了?
它转而慢悠悠地飞回来,准备见证另一种新奇的死法。
就在这时她突然转身,把沾了血的手指抹在它身上。
第7章()
“卑鄙、下流、无耻”识海中不断传来碎碎念。
花绘捧着书,安慰道:“别生气了,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就放你自由。”
书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栽到这个看起来单蠢单蠢的小丫头手里!
“小书,我好饿,能让我吃一两页吗?”
“小书你个头,吾乃堂堂上古符籍,嘴上没毛的小丫头给我放尊重点!”
花绘摸摸它,语重心长道:“做书和做人一样,都要识时务,不能因为心里愤怒就做出不理智的事,不然几条小命都不够哦。”
“”它为什么要被一个小丫头说教?好气啊!
“好了小书,别赌气了,不然我饿得受不了真的只能吃你了。”她一脸认真,看着它咽了口口水。
竟然威胁它?真以为它堂堂上古符籍是好欺负的吗!
书页再次疯狂翻动起来,啪啪作响。
她睁大眼睛。
书页忽然停下。
她伸长脖子凑上去,看见一张鬼画符似的图,有点像哥哥给她看的时水符图。“这是什么?”
“一阶寸劲符。”顿了顿,它骄傲道:“但是弄碎一块石头轻而易举。”
“哦,撕下来就能用吗?”向书伸出手。
它吓得连忙飞起来,“你傻子吗?这是符图,自己画的才能用你这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制符啊!”
她仰头一笑,“别担心,我很会画画。”
“”
它彻底明白了,这丫头压根什么都不会。
那就怪不了它了,它给她指了出路,是她自己不中用。仔细想想她要是死在这里,它同样能自由。
这么一想它突然无限感慨,它的每任主人都是死于非命,不过这届的也太快了些,炼气一层和凡人没太大区别,饿个三四天就差不多了。
“小书,你看像不像?”
“说了不许叫我小书,要叫就叫书爷!”
“书爷,你看像不像?”她从善如流。
它心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能画出什么,画两片小花小草就该洋洋自得了。飞过去一看,竟然和寸劲符有七成相像!
虽然只是一阶符,但对从没接触过符篆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就算对照着画也不可能一次就画得这么像。
花绘开心地笑:“是吧,我虽然老被哥哥说笨,但他画画可没我厉害。”说完低头又画了一遍,这回更像了。忽然道:“我记得画符要好像用朱墨和黄符。”
“黄符只是让符篆便于携带的载体,真正发挥作用的是符本身,没有朱墨你不是有血吗?”它阴阳怪气道。
用自己的血画符么生死关头,不是犹豫的时候。她粘了手上还没干透的血,在巨石上画起来。
上古符籍惊呆了,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果断,不多练习几次再试?就她现在这种状态,用血最多画一次,一次不成功就等于没了希望。“对了!你知不知画符要注入灵力啊!”
她头也不抬,“知道,我又不傻。”
它噎住,突然反应过来,“你耍我?”
血不够了,她快速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眉头吃痛皱起,鲜红的血一渗出来,她就立刻沾上继续画。
它突然说不出话了,浮在她手边,静静看着她画符。
越发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样的人,炼气一层,五灵根,第一次画符,却能把灵力控制得这么平稳细致。
制符难就难在注入灵力的过程,优秀的符师无不是在千百次失败中走过来的。它曾经的一位主人,无论在修炼天赋还是制符天赋上都是惊才绝艳,它见证了他第一次制符,足足写废了八百多张黄符,成功的时候还沾沾自喜地向问它他是不是天才。
它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花绘全神贯注地画符,灵力输出的感觉有点像那时给冯忆郎输灵力,但比那时要轻松很多,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肯定撑不住。
符面上明光一闪而过,成功了。
她立刻后退数步,紧张地盯着那块巨石。
然而一刻钟过去,巨石纹丝不动,她眼中的希望转为失望。低头看向自己因失血而惨白的手臂,还能再来一次吗,可是灵力也不够了。
走回去,摸上石头上的符纹,正想着是哪里不对,只听“哗啦”一声,整块巨石骤然碎了。
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来,她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闭眼,眼睛被太阳刺激得直流眼泪。
符籍呆呆地飘着,心中震惊无复以加,不会吧,难不成这丫头其实是天才?
天才不奇怪,有庸才就会有天才,但这个笑得跟傻子似的小丫头居然是天才?它觉得心里的某处幻灭了,要知道它一直以那个八百多张画出第一张符的主人为豪啊!
花绘扑到青草地上,拔了一把绿油油的野草往嘴里塞,感觉活过来了。
符籍看见了,心里那处更加无法接受,飞到她面前,“喂,你说过出来了就放我自由。”
她拔草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竟然泪光闪烁,“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飞啊飞的符籍顿时僵住,讷讷说不出话。
其实也不是讨厌,虽然她一开始阴了它,但事实上它每任主人都阴过它,被阴的时候除了愤怒说实话还有点怀念,再说她制符天赋那么高,以后说不定能闯出大名堂,它就又多了跟后人吹嘘的资本。
“不要走好不好?”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子,轻轻扯扯它的书角。
“嗯嘛,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她双眼一亮,一把抱住它蹭了蹭,“最喜欢书爷了!”
书爷表示心情很复杂,又有那么点小荡漾。
花绘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么难得的法宝真舍不得放手,幸好傻傻的。
她立刻去找哥哥,路上遇到了冯忆郎,他捏住鼻子扇风:“你怎么回事?这么臭。”
她讪讪低头,在臭水里泡了那么久,衣服不仅脏得看不出原样,还发出阵阵恶臭。
冯忆郎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忽然想起今天水牢的事,再结合她这副模样,神色微变,这时后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他赶紧把她拉走。
“噗通!”花绘被扔到小河里。
“洗干净。”他说完转身走了。
符籍飞出来,“这小子谁啊这么嚣张?往他身上贴一张寸劲符保准他碎得干干净净。”
“他是我朋友,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个好人。”
在河里洗干净,冯忆郎也回来了,扔给她一套衣服。她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问他:“你有没有见到我哥哥?”
他不耐道:“谁知道,他关我什么事。”
她“哦”了一声,把脏衣服揉成一团,左看右看,蹲下来准备挖个坑埋了。
冯忆郎盯了她一会儿,问:“你怎么出来的?”
她答:“从出水口游出来。”
“你就这样回来不怕被人认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人小,应该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不管怎么样我要先见到哥哥。”
“倒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他盯着她,语气中难得带上些赞赏,“西南角谷阳山坡。”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谢谢你!”
谷阳山顶用于祭祀,山谷是小灰住的地方,而山坡常用来处理尸体,那里有个豁口,尸体扔下去就落到小灰的住处,那里空旷风大尸体不易发臭也不会尸变,是最方便的尸体处理地。
“哥哥。”她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小声呼唤。
花濂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自己,快步走过去,“跑哪去了?”
她快速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上古符籍拿出来,献宝似的说:“哥哥看,它说它是上古符籍,我照着画石头就碎了!”
他扫了眼上古符籍,怎么看都是最普通的时水符籍,翻开看也没有妹妹说的所谓寸劲符,心道大概是妹妹被吓坏了产生幻觉。
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妹妹的存在,或许人小不引人注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人发现她从水牢里逃出来的就糟了。
上百个想法一晃而过,他迅速打定主意,“小绘,你马上去任务堂领一个团队外出任务,最好时间超过一个月。”顿了顿,“现在就去。”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和两块下品灵石,“一定要小心,记住,除了保命其他都不重要!”
“可是”
“混蛋小子跑哪偷懒了!”背后有人大声嚷嚷。
他神色一敛,捏紧她肩膀,“万事小心!”
花绘原来还抱着侥幸心理,但哥哥这样说了,她不敢迟疑,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立刻跑向任务堂。
路上看见有一队人匆匆走过,说着连接水牢的后山不知怎的突然出现一个大口子,杨长老命令他们马上查清楚。
她这下真的害怕了,匆匆赶到任务堂。
任务栏里还剩十几个任务牌子,大部分是单人任务,也有两三人的,但对修为的要求都在练气三层以上。
没有任务牌是不能下山的,偷跑的路子封死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哥哥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忽然看到四五个人从内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任务牌。
她心底始终抗拒害怕着这里的人,但若是为了保住性命,什么害怕都能克服。
鼓起勇气走上去,小声问:“你们还缺人吗?能不能加我一个?”
这些人看都不看她,其中一个人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蔑道:“炼气一层的小鬼也想来蹭贡献,不自量力!”
“我、我不要贡献,我”她走近想解释,却被一脚踹开,在地上滚了两圈,捂住胸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