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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没有同样用传音,而是直接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臭丫头。”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吴均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模狗样还自诩风流的家伙居然悄悄传音骂女人。沈易之也十分惊讶,吴师叔骂女人,怎么会?对女人要宽容大度那套还是他教给自己的呢。
吴均如气得七窍生烟,只想甩手离开,但这样一来就坐实了他骂女人的事情。想反驳回去,又可悲地发现攒了两辈子的墨水都派不上用场,毕竟和一个女人争锋,他无论如何都落了下乘。
花绘又转身问沈易之:“你多大了呀?”
沈易之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吴均如,小心翼翼答:“三十二。”
她点了点头,“不错呀,你们赤阳书院是不是在两百岁之前修到筑基就有资格点魂灯?那要恭喜你,你也是一个天才呢。”
沈易之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他在书院中确实颇受重视,不然也没资格跟着吴均如混。
吴均如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乱蹿的火苗。
他当年二十五岁筑基,在八十多岁的时候就有望突破结丹,但他们赤阳书院重学问胜修行,他又已经拿到引魂灯的名额,因此放下修行,在剩下的一百二十年里专心阅读书阁藏书,迎来寿终正寝。
但他不想解释了,他已经发现,这丫头和自己不对付,怎么解释她都能状似无辜地加倍打击回来,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花绘“蹬蹬蹬”走回陈师叔身后,传音:“陈师叔,我道歉了,还夸了他们呢。”
陈师叔:“”要不是畏于三长老的威名,他也想一巴掌拍死这臭丫头。
黑蛋从她身后的箩筐中探出头:“坏人。”
她深以为然,“是啊,他们都是坏人。”
黑蛋:“你是坏人,大坏人。”
她毫不留情地拿剑把它捅回去。
沈易之惊奇地看着她的身后,“那是”他好像看见了一颗乌鸡脑袋?
黑蛋三阶以后,身形就变成鸡那么大,不能像以前那样趴在她肩头,但又不乐意进储物袋,觉得那玩意儿侮辱了它身为凤凰的尊严。她只好背了个箩筐,把它装里面,但这又占据了她之前被剑的地方,就干脆把灵剑一起放进去。
第一次感觉到一直装死的灵剑发出类似不满的情绪,虽然一纵即逝,还是让她高兴了许久,背起筐就更来劲了。
“那是我的灵宠。”她大大方方地介绍,又自豪道:“已经三阶了。”
“我从未见过这种灵宠,它是什么?”沈易之盯着她那蒙了层黑布的筐,觉得那灵宠虽然丑,叫声又难听,但好歹三阶了,相当于人类筑基,放在那样一个筐里实在太寒碜了。
颜宗众人也竖起耳朵,他们早就注意到花绘那奇奇怪怪的筐,但除了露出来的剑把和偶尔发出的怪异鸟叫,他们什么都不清楚。
岑苒儿倒是对黑蛋很有印象,毕竟就是这只丑鸟的一泡屎让她和花绘不死不休,害她在珩峰蹉跎了一年多光阴。她以前就想过在弄死花绘后,顺便也把这只丑鸟五马分尸,可惜愿望一直没达成,眼睁睁地看着花绘从炼气到筑基,这只丑鸟从一阶到三阶。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只鸟不仅丑,还没半点用处,她从没见过这只鸟派上半点用场,除了偶尔被花绘派出去找找东西,一有危险就钻进主人衣服里发抖,这要是她的灵宠早扔了。
这是一只不洗澡爱吃人大约是凤凰的不明鸟类。花绘摸摸下巴,觉得这样说不好,为了她的面子,也为了黑蛋的面子,她道:“这是一只变异乌鸡,我从小就养着,我开始修炼后,它也突然开了窍变成妖兽,我念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收了它做灵宠。”
世间妖兽种类不计其数,就算以御兽见长的修士也不可能认得所有妖兽,再加上“变异”二字就更没人怀疑了。
“能给我看看吗?”沈易之期待地看着她。
赤阳书院的弟子自诩学识渊博,上研天文下究地理。而他们兼为修士,也把各门各派能拿到手的资料都研究了遍。因此好奇心比旁人要重,看见不认识的东西总想弄清楚。
吴均如微微侧身,眼角也瞥向花绘那简陋的箩筐。
“不行。”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众人:这究竟是一个多么、多么不讨人喜欢的臭丫头啊!
城门前方传来喧闹声,竟是几个修士和看守城门的士兵吵了起来。
“区区凡人敢拦我们,找死吗?”说话的是一个炼气八层的男人。
守卫冷笑:“哟呵,还凡人?你们这些江湖术士,胆子贼儿肥,招摇撞骗到天子脚下。赶紧给老子滚,不然立马把你们扔大牢里去!”
一个炼气十层的女修推开之前说话的男修,“师弟,你让开,我来给他们个教训,看看是谁胆大包天!”说着朝守卫扔出一把撑开的小红伞。
女修掷伞的动作很用力,但由于伞面收到风的阻力,才飞了不到三米就掉下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滚到那守卫脚边。
那守卫捡起伞瞧了两眼,其他守卫哄笑:“人姑娘看上你了,给你丢信物呢!”
“老子才看不上这种疯婆子。”守卫嗤之以鼻,看向女修的目光却露几分,“这脸倒是瞧着白净。”
女修先是难以置信自己的法宝不起作用,又被这些凡人羞辱得抬不起头。气急败坏道:“我跟你们拼了!”大步冲上去。
然而才跑到守卫面前,女修就被守卫轻而易举地抓住手腕,怎么也挣脱不开。
有人吹口哨,“投怀送抱来了哟!”
“这么个烈性子消受不起啊哈哈!”
如此场景,不仅争吵的那批修士震惊,连不远处的颜宗等人也震惊了。
这时,沈易之收起扇子,快步走上去。先对那守卫说了什么,那守卫不情愿地放开女修。沈易之转头又温声细语地安抚那女修,然后带着那批修士走回来。
“这些是泷清派的道友。”沈易之给那批修士作介绍,然后又指着花绘等人,“这些是”忽然想起他们根本没问过花绘等人是什么门派,不由略带尴尬地看向陈师叔。
陈师叔摸摸胡子,决定端端架子再回答,其他人见状也不说话。只有花绘蒙着眼睛,不知道沈易之问的是陈师叔,随口就答:“我们是剑天宗的。”
颜宗众人愣住。
陈师叔最快反应过来,联想到花绘之前的行径,猜测她是故意说谎,耍弄一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赤阳书院二人。这样正好,一来解了他先前的不忿,二来事后还可以推说是花绘顽劣,不至于把关系弄得太僵,便不出声,权当默认。
陈师叔默认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纷纷沉默。
赤阳书院和泷清派的人闻言都难掩惊讶,虽说剑天宗如今没落了,但在修真界还是有名气的。别的不说,至少大家知道剑天宗全宗都是剑修,但这一行人除了花绘背了把剑,其他人身上哪有剑的影子?
沈易之看向吴均如。
吴均如背过身表示不想掺和花绘他们的事。
最后还是泷清派那女修打破沉默,她并不关注眼前这些人是不是剑天宗的,她最在意的是刚才发生的事,“这里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法宝不能用了?”
沈易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泷清派只有你们来?”他们这些人里面,修为最高的就是那炼气十层的女修。
“是李师叔带我们来的。”
“你们李师叔没交代你们什么?”
泷清派众人沉默了一下,一个男修开口:“李师叔让我们在城门外先等着,她进去拿东西,但是”等了太久大家都有些烦躁,就想先进城看看,结果就发生刚才的事。
沈易之了然,对众人解释道:“事情是这样,我们这次临安小会邀请了不少门派的人,但是参加小会的人不仅有修士,还有许多凡人,我们院长担心发生一些误伤凡人的事,所以开了困龙阵,没有身份牌的修士不允进入,而且所有人的修为将被压制在炼气一层。”
“不让进还邀请我们来,耍我们吗!”
“诸位息怒。”吴均如走上前,不急不缓地开口:“但凡我们邀请过的门派都会同时寄出一枚入城令,一人持入城令入城,验明身份后换取同来人数量相等的身份牌,大家就能入城了。”
一人脸色不善,“一个小会罢了弄这么大阵仗,而且李师叔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你们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毕竟是大型盛会,曾经也出过邪修混入的事情,自然要小心为上。”
花绘听着他们你来我往,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门派是不是也只有陈师叔一个人有入城令,然后其他人就要像泷清派的人一样在城门外不知道吹多久的冷风?
“大家都冷静一点。”花绘突然开口,“赤阳书院行事虽然有些霸道,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两位道友还特意为我们带路,我相信他们一定是好人。”
沈易之惊讶地看向她,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么动听的话。吴均如则重新板起脸,深知和她搭话肯定没好下场。
“沈道友。”她转向沈易之的大概方向,抱拳:“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们相信沈道友的为人,沈道友肯定也相信我们的为人,我们剑天宗绝不是那等邪修之流,就劳烦你带我们进去了。”
沈易之:“”他们压根不熟啊好不好,突然说出这么让人不好拒绝的话他该怎么办?不由看向吴均如,“吴师叔?”
吴均如摸出五枚牌子,“我手上确实有些无名牌子,可以给相熟的人,先带他们进去。”
花绘脸上一喜。
“但是数量有限,只能先给部分人,其他人还请在这里多等一会儿。”说完给颜宗的女弟子一一分过去。
颜宗的男修早就看透他们的尿性,见状昂起下巴,表示不屑一顾。
花绘眼巴巴地等着。听着其他四位师姐妹一一道谢,那脚步声终于来到自己面前时,她连忙十分配合地伸出双手。
吴均如咧了咧嘴,却脚下一转,走向泷清派的女修,把最后一枚牌子递给她。然后对其他人道:“姑娘们身娇体弱,不宜久站,我们就先带她们进去了。”
花绘错愕地向前一步,“我也是姑娘呀!”
吴均如面带歉意道:“牌子数量有限,我看姑娘你最为活泼健壮,想来多站站没什么大问题。”
她此时无比后悔之前的口舌之快,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进城这一关等着她。但她还想再挽救一下,于是可怜巴巴道:“我不仅是姑娘,还是个瞎子呀。”
沈易之“咳”了一声,别开头。他倒是有点同情她,但吴师叔都说到那份上了,他也不好这时候把自己的牌子拿出来,只好眼不见为净。
吴均如一向喜欢娇宠美人,觉得美人笑起来的模样最让人心驰神往。第一次觉得欺负姑娘这么有趣,看她郁闷至极的样子真是倍感愉悦。向众人道:“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一群男人外加一个瞎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白脸拐走了他们队伍中的姑娘外加一个陈师叔,城门开了又合上,守卫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仿佛他们一有什么轻举妄动就要拿手里的家伙招呼上来。
炼气一层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