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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妖族整体弱势的好处了，他们再怎么内斗，也知道面对人类族群，妖族是处于绝对劣势的，毕竟被放逐多少年了，苦寒之地的生存环境又那么恶劣，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繁衍壮大。
所以哪怕妖族的保守派不太赞同南下发动全面战争，但是出于对妖族整体利益的考虑，也绝不可能在背后对战斗派下绊子，反而会尽可能的支持大量战争物资。
至少战斗派不是极端派，如果真的在「雄鹰之国」站住了脚，那么草原上的资源和环境可比苦寒之地好得多，对妖族来说也绝对是超级利好。
反之即使战斗派的进攻受挫，甚至失败了，那么对于保守派来说，也就是损失一些物资，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还能趁机削弱战斗派的实力。
要知道近些年来，战斗派渐渐有东山再起，重夺妖族大权的趋势，这让保守派很是焦虑，为了不损伤妖族的整体实力，他们只能尽量克制，又不能真的任由战斗派重新上位。
所以这样的局面真是让他们焦头烂额，是非常艰难的才维持着局面，现在绝境长城意外破了个大口子，战斗派的精力有了地方宣泄，那就尽管让他们南下去折腾人类好了。
反正不管怎么算，保守派都不亏，再不济就是战争真的全面溃败了，大不了就让战斗派全面收缩回「地狱大峡谷」，搞坚壁清野的死守好了。
以人类武者的整体素质来说，也不太可能全面进攻极北的苦寒之地，那样真是吃力不讨好。
即使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把妖族赶到更北的地方，那又有什么价值呢？
这边又没多少资源，环境又如此恶劣，人类根本不可能放弃草原上的肥美黄金，大规模迁徙到这边来生活。
如此一分析，妖族的局面倒是不错，进可攻退可守，最惨的情况也不过是退回「永冻荒原」北部，大不了重头再来嘛。
相比之下，对于「东海」这边的潜在战争威胁，陈牧倒是更看好人类一些。
倒不是厚此薄彼，而是有客观的很多原因，哪怕传说中鱼人帝国的整体实力，恐怕足够甩出妖族多少条街。
但首先，鱼人族再怎么流弊，那也始终是海洋智慧种族，而不是妖族、鬼族这样的人类衍生体。
也就是说，鱼人族的根基是在海里，即使退一万步说，鱼人帝国确实流弊炸天，在全面战争里的实力足以秒天秒地秒空气，但那又如何，他们总归是生活在海里的，基本上不可能迁徙到陆上生活。
所以真要到了那一步，人类就算打不过，大不了就是放弃所有的沿海区域嘛，后面照样还有大片的陆地区域可以生活。
事实上，废土里的很多区域，人类都远远没有开发到极限，别说极限了，就是号称现在人类文明中心的「中土」，也只是被开发了一小部分。
真要是把京畿地区都开发出来，那别说容纳沿海地区的难民了，估计就是把全世界现有的人类都迁移过去，也是绰绰有余。
只不过一来开发难度很大，废土里危险重重，很多地方不是不能开发，而是需要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堆。
二来各方诸侯都想自己说了算，谁也不愿意屈居他人之下，那当然就喜欢开发自己的地盘，尽可能离其他强敌远一点咯。
所以很多本来可以开发的地方，都被人类主动放弃了，要么去寻找开发难度更低的对方，要么就是单纯追求距离，尽可能离那些老牌的强大势力远一点。
基于这种情况，要是鱼人帝国真的铁了心要发动全面战争，人类又打不赢的话，那当然只能放弃沿海区域，到时候在内陆地区也照样能活得很滋润。
真正倒霉的自然是人鱼族咯，他们和鱼人族一样，也是海洋智慧种族，根基同样是在海里。
而「黄金海域」又是首当其冲的战争前线，真要跟鱼人帝国全面开战，那人鱼族确实凶多吉少，除了死守，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即使放弃「黄金海域」，退守「东海」，先不考虑人类的情绪，单说「东海」的环境，就不是很适合人鱼族长期生存，他们还是更喜欢深海，而不是比较浅的近海区域。
但反过来说，这恰恰是陈牧比较看好东面战争前景的重要原因之一，不管怎么说，一旦鱼人帝国发动强势进攻，人鱼族应该都是众志成城的死守，还是战至最后一人的那种。
这种死战的狂热意志是非常恐怖的，所以但是人鱼族这边，就足够让鱼人族喝一壶的，更何况人鱼族在「黄金海域」经营了这么多年，各种战争资源早就囤积得满满的，应该能打得有声有色。
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东海」的人类军力了，简单来说，就是「自由阵线」。
哪怕他们的组织架构确实松散得一塌糊涂，里面也有不少滥竽充数的水货成员，但即使如此，陈牧也不敢小看这个老牌实力的风骨。
在很多情报之中，都有提及过这帮崇尚无政府主义的疯子，特别是他们之中的极端成员，也就是「血色黎明」的战斗力，堪称绝对的恐怖级别。
这帮人是极端的自由主义战士，却又拥有完全是另一个极端的绝对军事纪律。
在「血色黎明」屈指可数的几次有记载的战斗行动中，这些家伙全都表现出了怪物一般的战斗意志和狂热精神，视死如归那都是基本，根本就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第390章 码头（）
当然了，自由阵线的其他派系，虽然没什么绝对的战斗纪律可言，但也从来都不缺少为理想献身的精神。
对于这样一群人来说，一旦鱼人族发动全面战争，或者说是全面侵略吧，那结果可想而知，无畏的自由阵线肯定不会缺少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勇士。
反过来说，鱼人帝国是不是真的能够发动一场针对西方的全面战争，陈牧暂时还是存疑的，毕竟情报非常有限，很难有靠谱的推理。
但如果只是一场轻度战争，那么以人鱼族在黄金海域的根深蒂固，再加上自由阵线的反抗精神，那么倒是真有可能击退鱼人帝国的进攻。
对于陈牧来说，这当然是个好消息，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来看，商盟那里都应该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区，很适合苟在那里积蓄实力。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安全逃离黄金海域，只要到了东海，再想过去商盟，就要容易得多。
以蒋家的名头，船队虽然没有逃过给金银岛的人鱼族巡逻队检查的结果，但至少拥有插队的权力，不用在外面等个天荒地老。
面对检查，陈牧非常淡定，结局也跟他事前想得一样，这些普通的人鱼族巡逻队，根本分辨不出来他的伪装，检查一番就对船队放行了。
进入港口之后，船队难得的放假三天，之前也确实一直没有休假，一路上都在紧张的赶路，所有人都疲惫得不行，现在干脆补上假期，让大家休息一样，也提高一下士气。
陈牧也没有单独行动，眼下正是风头上，没必要冒这个险，还是跟兄弟俩、五人组一起上岸闲逛，猴子则是继续潜伏在李福身旁，防止这个老家伙想不开玩什么花样。
几个人上岸之后，还真是闲逛，临时工都是苦逼，兜里一共也没有几个零花钱，哪里舍得乱花。
最后还是陈牧适当的大方了一把，表示要请兄弟们去酒馆喝几杯，当然了，也就是码头区专门做水手生意的最低档小酒馆。
即使如此，大家也高兴得不行，纷纷给陈牧点赞，特别是五人组，别看在一堆临时工里面作威作福，实际上已经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哪怕是最低档次的小酒馆，也真不是临时工能够消费得起的。
像是他们这样的临时工其实不少，西部海域的商贸往来非常发达，来来往往的贸易船队多得是，总数那么大，发生事故的自然也少不了，幸存者里面大多都沦为临时工。
作为一般的底层临时工，能找到一份工作混碗饭吃就不错了，报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也就不可能攒下什么钱，消费能力几乎等同于没有。
陈牧现在的身份也是临时工，自然不敢装逼装得太过分，也就是请他们到小酒馆喝几杯劣等海马尿。
这种劣等酒的原材料还真的就是一种海马的尿液，里面自带一部分的生物酒精，口感其实还可以，但是这东西还带有一定的毒性，算是副作用吧，另外产量还可以，因此海马尿兑上水，就是这边最普及的劣等酒了。
陈牧他们随便进了一家小酒馆，门口破破烂烂的，连招牌都烂了大半，看不清酒馆的名字。
酒馆的生意似乎不好，里面连灯都舍不得多点几盏，显得很是昏暗，场子倒是不小，不过只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散客，一眼望过去全是落魄的家伙，有的比临时工还惨，估计是喝完这一杯就准备跳海喂鱼的那种倒霉鬼。
这么惨的生意，在如今的金银岛也算是奇葩中的奇葩了，要知道受到陈牧悬赏令的影响，很多船队都滞留在了这里，港口外面排队的船只更是多得吓人。
对于岛上的娱乐行业来说，这倒是个天大的利好消息，船员们滞留在道上，总得吃喝拉撒睡吧，稍微有几个闲钱的，还得考虑娱乐问题，喝点小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陈牧刚刚闲逛的片刻工夫，就能够看到码头区的大部分酒馆都是爆满，有的外面还排着队，特别是那些有舞女服务的酒吧，更是人满为患，酒水都能卖到脱销。
反观这个小酒馆，面积不小，虽然位置差了点，在码头区的角落里，但也不至于完全找不到，结果总共才这么点客人，确实显得很反常。
陈牧却是故意选择了这里，因为这个酒馆的外面很冷清，他本来也不想去那些人头攒动、大汗淋漓的酒馆，特别是音乐声震耳欲聋的那种，太闹腾了。
这个酒馆就清静得多，档次什么的完全无所谓了，陈牧本身也对喝酒没兴趣，舞女什么的更是完全不需要，废土里的审美标准实在奇特，大部分酒馆里的货色都让陈牧感到反胃，倒找钱他都不想上，更别提还要花钱了。
长长的吧台显得很阴暗，只有正中间的位置挂着一盏昏暗的鱼脂灯，这是很便宜的照明用品，副作用就是点起来有一股鱼腥味，稍微有点档次的地方都不会使用这种灯。
在灯光的下面，一个须发皆白的高大男子，正在缓慢的擦拭着酒杯，擦好了就放到一旁，面前已经摆了十几个空酒杯，旁边还有七八个等待擦拭。
这里的酒杯极少有玻璃制品，在远海区域，玻璃制品也算是奢侈品的一种，虽然得益于贸易的发达，以及海运的便利性，玻璃制品还是比较好运输过来的。
但总体而言，人鱼族根本不屑于使用玻璃制品，而这边的人类大多数都是冒险者、亡命徒、贸易商人，这可都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大家也没有那么多文艺性，一般都讲究个直来直去、痛痛快快，对玻璃制品也并不感冒。
所以只有少数讲究人，才会使用玻璃酒杯，而且也只是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真正的大人物，那自然有更稀奇的宝贝，比如人鱼族出产的各种堪称艺术品的酒具，就都是销售给人类贵族的。
第39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