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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雷昊提出比武场一战，石动仍旧笑嘻嘻地道：“雷公子，你在开玩笑吧？我才炼气期一层，你都二层了。你有灵鬼，我却没有，这样的比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赢谁败。呵呵，要不你散功退到炼气期一层，再弃了灵鬼，你我空手一战？这样倒还公平些吧？”
此言一出，众人轰然大笑。
毛飞飞喜得直拍手，叫道：“好主意！就这么来！雷昊，你赶紧散功弃鬼，再来跟俺兄弟一战！”
雷昊气得张口结舌，原本伶牙俐齿的他，碰到石动，立刻变得笨嘴笨舌，处处下风。
就在场面混乱，不知如何收拾之时，忽听背后咳嗽一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这些新弟子，一个个不去修炼，都聚在这里闹什么？”
大家循声望去，就见一名须发灰白，满面皱纹的弓背老者肃立在那里，一身灰袍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两只眼睛神韵内敛，淡淡地注视过来。
此人正是司徒锦的随身老仆，传闻待在魔煞门的时日比司徒锦都久，似乎是老掌门分配给司徒锦的，地位崇高，修为更是不知多深。
众弟子一见是他，顿时噤若寒蝉，赶紧鞠了一躬，纷纷散去。
老仆见众弟子散开，就弯腰弓背地缓缓走开，隐约传来他咳咳的声音。
石动和毛飞飞正往外走去，身后冷哼一声，雷昊追了上来。
“喂！雷昊，你还要怎的？”毛飞飞转身问道。
“我有一句话要问石动。”雷昊沉着脸。
石动心下纳罕，目光往他身后一扫，就见远远走来谭少轩和朱可儿，方才两人就在场，不过只是远处观看，因此也没太在意。
现在看到两人走来，尤其朱可儿神情忸捏，俏脸微红，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望向自己的目光有着三分忸捏，三分气恼，剩下四分则是迷惘。看见自己望去，她赶紧避开目光，装作路过。
这些落在石动眼中，略一盘算，立刻明白，这是雷昊替朱可儿强出头呢！一定是为上次比武场的事来问自己。
当即忍住好笑，故作不知地问他：“雷公子，有话就问。”
雷昊扭头望了一眼朱可儿，她脸微微一红，掉头欲走，雷昊赶紧道：“石动，你听好了，上次比武场时，你……你是不是对我小师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啊？我不明白。你小师妹又是谁？”石动眨了眨一双小眼，无辜地看着他。
“就是我身后的朱可儿啊！你……你没有戏弄她吗？”雷昊一咬牙问道，“难道你没有摸着屁股，对她怪笑吗？”说到这里，两眼火辣辣地瞪着石动。
“哎呦喂！雷公子你这说得甚么话呀？你简直坏我清白了！”石动夸张地大叫一声，一个高蹿到朱可儿身边，伸手拦住她。
朱可儿没想到石动居然直奔自己而来，又是吃惊又是羞窘，瞪大一对秀目吃惊地望着他。
身后赶来雷昊和毛飞飞，再加上谭少轩，三个人也都吃惊地望着石动，不知他要干什么。
“朱师姐，你来评评理！方才雷公子说我那天比武场上，摸着你的屁股对你笑，有这么一回事吗？”石动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到“你的屁股”还特意放慢了语速。
朱可儿腾地一下整个脸羞红了，狠狠瞪了雷昊一眼，一跺脚掉头就走。
雷昊慌忙辩白：“没有，我没说‘你的屁股’，我就说了‘屁股’……”
朱可儿身形一闪，来到雷昊面前，抡起素手啪地赏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雷昊、毛飞飞、谭少轩都傻眼了，不知她为何这般反应，唯独石动蹿到她身前，伸手拦住叫道：“朱师姐啊！还我清白，还我清白啊！到底有没有此事，你不说个清楚，雷师哥跟我没完啊！”
朱可儿怒叱道：“没有此事！”狠狠瞪了雷昊和石动各一眼，丢下一句：“都不是好东西！”掉头疾奔而去。
“唉……雷公子，你跟朱师姐的事情，干嘛把我给牵扯进去？你看，你看，朱师姐连我也一起记恨上了！”石动摇了摇头，拽了一把发愣的毛飞飞，两人趁机离去。
一旁的谭少轩尴尬地嘀咕了一句：“雷师哥，以后你和小师妹的事，莫拉上我！我……我去修炼了。”也赶紧离开。
雷昊一脸迷茫，摸着五道指印，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浑然不知朱可儿为何对他恼怒，就连谭少轩跟他说的话也没听清楚，整个人愣在了那儿。
毛飞飞跟着石动走远后，拉住他问道：“贤弟，方才到底怎么回事？我糊涂了，到底谁摸了谁的屁股？”
石动忍住好笑，一本正经地道：“大哥，难道你没看出来，小公鸡惹恼了朱师姐？朱师姐是甲等弟子中唯一的女弟子，听说深得师父宠爱。他们甲等弟子的事，我们不要掺和进去，也不要议论，没我们的好处。”
毛飞飞一拍脑袋，大大地一点头：“贤弟此言有理，不论谁摸了谁的屁股，都不是你我能掺和进去的。嘿嘿，总之不是摸了俺老毛的屁股就行！”
“哈哈，大哥此言甚是！”石动哈哈一笑，心下嘀咕：“他奶奶的，小妮子这下要恨上我了。妈的，能把雷昊拖下水，这也值当！”
转念一想，这种事情朱可儿肯定不会乱说了，将来要找自己麻烦也是私下里，心下一乐：“嘿嘿，只要躲得远远的，不给她这个机会就是了。”
一想起这次借机教训了雷昊，又耍弄了朱可儿一下，就不禁大是得意。
不知怎的，看到貌似自己妹妹的朱可儿气鼓鼓的样子，他就觉得有趣、温馨，就好像小时候逗弄自己的妹妹一样。
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第26章 真实想法（）
两人快步向着藏书阁走去。
“啊呦！”毛飞飞惊呼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
石动停下脚步诧异地望着他。
“贤弟，我刚刚想到，你如此戏弄小公鸡，大大不妥啊！”
“哦？有何不妥？”石动眯起小眼，笑吟吟的，满不在乎。
“你看，小公鸡资质修为都高，现在已经是炼气期二层了，单打独斗你我恐怕都不是对手。按你之前的揣测，二师哥恐怕还在背后挺他。那……那方才言语上讨他便宜，日后他必寻仇！哥哥倒不怕，大不了拼死一战，也不能丢了毛家铁匠的脸面。可兄弟你跟着牵连进来，就不必了吧？”
“大哥你怎跟我如此生分？”石动直视着他，一脸正色，“你我兄弟已然结拜，发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你若跟小公鸡拼死一战，难道兄弟能袖手旁观不成？”
毛飞飞大受感动，挠了挠头，“话虽如此，可你也不必……”
“必须如此，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啥？你是故意的？”毛飞飞傻眼了，望着石动，不知这位贤弟是不是疯了？
石动仰起脸，目光投向远处，似乎在张望未来，缓缓道：“如果没见师父以前，碰到方才的事也许我就装傻充愣地忍了，可是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以后，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魔煞门选弟子，不要唯唯诺诺的平庸之辈，而是那种杀伐果敢，有着非凡手段的人物。
雷昊现在就争取成为这样的人，他正拼命积累声望，让大家为他的修炼提供资源和辅助。这样三年小比上，他就拥有绝对的优势，打败所有人，名正言顺地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
所以……我们必须要从现在就挑战他，坏他名望，乱其心志，让他变得浮躁而无法专心修炼！”
毛飞飞听得惊愕不已，张了张嘴巴，半晌冒出一句：“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就让他……让他成为头名，我们就炼我们的，不行吗？”
“不行！”石动摇了摇头，张望一下周围，拉毛飞飞走到僻静处坐下，郑重其事地道：“大哥，有些事我原本还糊里糊涂的，结果方才见到师父，一下子豁然开朗。”
“贤弟，是甚么事啊？”
“你知道吗？方才师父让我跟他的傀儡人比武，我侥幸打倒了它，可是也出口无礼。师父他老人家非但没怪责我，还给了我奖赏，你道为何？”
“咳，这说明师父他老人家是讲理之人，你无心之过，他不能怪责你的，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不，我问他为何，他说魔煞门两条门规：第一不得欺师灭祖，第二不得戕害同门，我一条都没违反，是以不对我责罚。你明白是甚么意思了吧？”
“什么意思，我不懂啊！嗨！贤弟你就别兜圈子了，赶紧告诉哥哥吧！”毛飞飞挠了挠头，满脸困惑。
石动望着他，压低声音道：“师父他老人家在暗示我，魔煞门选拔弟子的准则是能力为上，大家各凭本事争夺，谁能争到上游，谁就能活下去。而中游和下游，只会越来越缺乏修炼资源，最后慢慢就被淘汰掉了。
你想想看，是不是资质好的，修炼努力的，师父会多青睐，给一些奖赏？而那些资质不好，修炼又不突出的，甚么都得不到，最后只能被驱逐出宗门？”
毛飞飞回想进入魔煞门以来的时日，果然是像石动所说的一样。而他面见师父时，得了师父的褒奖，指点了灵鬼的操控，似乎对自己有些青睐，不禁默然点头。
石动见他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加重语气道：“大哥你听好了，师父暗示争夺的底线是……两条门规。只要不违反它，弟子之间怎么争斗，甚至生死斗，师父他老人家都不会过问的。”
“这……这……”毛飞飞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被石动这番言论给惊呆了。
“大哥，师父方才用目光告诉我——修仙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家应该各凭本事力争上游。既然你我不可能屈从于雷昊手下，成为中游甚至下游的弟子。那就干脆，跟他奶奶的全力一战！大家各凭本事争夺上游，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好不好？”
此言一出，毛飞飞震惊无比，张大嘴巴望着石动，仿佛不认识这个兄弟一般。完全没想到他一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好像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小人物，甚至刚刚勉强突破炼气期一层，陡然间，竟冒出这么雄心勃勃的一个奋斗目标。
他对着石动左看右看，尽管成为亲传弟子这个目标想都不敢想，但不知为何，从石动内心散发出来的力量，让毛飞飞觉得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而且，这个兄弟并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日要一飞冲天的。
他裂开大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石动也跟着哈哈大笑，猛然双手一攥拳，眸子中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大哥，你我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你是铁匠之子，我是茶馆小厮。但是，我们能决定的，是我们的未来！你可愿与兄弟我一起，在这魔门之内拼出一个大大的未来，将那些讥讽我们的小公鸡统统踩倒在地？”
毛飞飞脸上的震惊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涌上来的热血，猛然攥拳大喝一声：“好！兄弟，就听你的！咱二人打翻小公鸡，拼一个大大的未来！嘿嘿，倒让那些小人瞧瞧，你我草根出身，并不比他们差！”
石动望着这样一个肝胆相照、豪气云天的好兄弟，顿时浑身热血沸腾。
自从师父那里出来，就一直在心中琢磨师父那看似矛盾的言行，到底在暗示自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