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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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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私社接近尾声时,由出银最高的郎官评出色艺双全的花魁。

    今年竞技最激烈的要数中曲的舞部,飞燕馆接连三年卫冕舞部花魁,可今年冒出了一个回雪楼,舞技服饰乐师都毫不逊色。

    所以中曲舞部最热闹,李榭的斗鸭摊因而就设在这里。

第151章 救鸭() 
平康坊遍布舞影歌声,从昼到夜喧闹不歇,似乎外界的饥馑恐慌,悉数被隔绝在坊门外。

    舞部刚好设在飞燕馆和回雪楼的夹角处,我坐在飞燕馆楼上的敞阁,这里和亭楼几乎等高,是观舞的绝佳位置。

    亭楼中舞姬身着轻纱舞裙,漫舞天女散花,于裙角勾旋、衣袂生风时,不时洒下花瓣,赢得楼下看客的喝彩。

    一舞渐终,舞姬抛甩长袖,立时漫天花雨,她就在这花雨中款款落下。

    “这里都能闻到花香了,汤饼去打赏!”

    飞燕馆的小女娘恰在替我斟酒,笑道:“郎官好眼力!戚欢姐姐就是咱们飞燕馆上一年的花魁。郎官若要打赏,现在正是时候,打赏花银将算在郎官的酒银上。”

    我欢喜她口齿伶俐,难得豪爽一回:“那就赏你这戚欢姐姐五匹红绫!”

    “郎官出手可真阔绰!”小女娘满面堆笑,“不知郎官贵姓,如何称呼?”

    “石璧。”

    小女娘福身为礼:“多谢石公子!”

    她脚步轻盈行至敞阁的楼栏处,不知从哪摸出铜锣,在正对舞场的方向大力敲锣:“石公子打赏飞燕馆戚欢五匹红绫喽!”

    飞燕馆内外的店伙、女娘齐声喊:“谢石公子打赏!”

    我微微一笑,飞燕馆老板很会铺张声势,这声谢赏听在我耳中,比在宫里的“谢主隆恩”要熨帖的很!

    小女娘同时对着楼下脆声道:“阿唐,去搬五匹红绫来!”

    平康里惯用红绫打赏歌女舞姬,因此亭楼旁红绫匹堆叠如山,郎官打赏,即差遣平康仆役去搬红绫。

    我不在意地扫一眼蹒跚而去的褴褛奴仆,转头去看新登上亭楼的舞姬,瞬息之间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重又盯回那被唤作“阿唐”的男子,再不能移开。

    唐紫雕身上的褐衣脏污破损,衣长及膝,双袖宅短里面却异常鼓胀,也不知他在衣袖里絮了些什么东西,莫非他也要表演天女散花不成?

    经过李榭的斗鸭摊时,他伸长脖子不住观看斗鸭,似存了艳羡之意,一不留神就冲撞到赌客身上,被狠狠推搡开。

    汤圆小声提醒:“公子,斗鸭台东侧角的玄袍男子,好像是刑崖。”

    汤饼笃定道:“是刑崖没错!”

    我循方位望过去,只见一黑衣壮硕男子,影影绰绰似为刑崖。

    我冷声道:“刑崖被太尉和大将军放出来找死了,今日还真是热闹!”

    刑崖以袖遮面,低声和随从说话,唐紫雕已从他们身边经过,不知为何折而复返,就站在刑崖的斜后方,不时被看客推来踹去,就是不肯离去。

    刑崖的随从得了吩咐,弯身不知在捡拾什么。霎时间唐紫雕疾步过去,可在他前面三只像狐狸的东西瞬间蹿上斗鸭台。

    “李榭,快收鸭子!”唐紫雕高喝一声,语气极熟稔。

    赌客并看客一哄而散,更有见火打劫者偷抢赌金。跟随李榭出来的仆从,一时吓得无人敢动。

    唐紫雕逆流而上,跳上斗鸭台,一把抄起被咬残翅膀的斗鸭抱在怀里。恶狸乍然丢了美味,狂怒蹿上撕咬他的双臂,想要夺回鸭子。

    唐紫雕吃疼,躬背蹲身,就是不肯撒手。恶狸撕咬了没几下,他衣袖被扯碎,就见枯黄纸页洒落一地。

    李榭也不理会被恶狸撕咬的斗鸭和唐紫雕,举剑就要去追赶刑崖。

    要跳下斗鸭台之时,他脚下刚巧踩在一张纸片上,李榭低头略显迟疑,随即转身斩断正撕咬唐紫雕臂膀的恶狸。

    李榭扶起唐紫雕,唐紫雕随手甩了甩淌到指尖的血,把血肉模糊的斗鸭放在地上。

    这二人同为公侯子弟,彼此相熟本不稀奇。

    我原以为要见到“旧友相逢境遇不同感动落泪”的场景,但李榭愤然收剑,怒瞪唐紫雕一眼,就开始弯腰捡拾散落台上的纸片:“自身难保,还来多管闲事!”

    “我救的是斗鸭,又不是你!”

    “可我救的是你!”

    “我何曾出言求你救我!”

    李榭怒吼:“再废话,我把你这些废纸一把火烧掉!”

    唐紫雕:“”

    我抚额,公族的颜面都快被这二位公子丢尽了。

    好在这时候一辆青壁车辇停在他们眼前,两人不再争执。

    车门大开,人却没有下来,李榭先是一惊,继而揖手躬身行下礼去。唐紫雕却羞得面红耳赤,他对着车中之人,直直跪地!

    看来是荣国公不远千里,进京训子来了。

    不知荣国公说了些什么,李榭张口欲言,可荣国公的车辇已然掉转方向,唐紫雕起身跟随而去。

    “汤饼跟上!查明车驾去往何处,立即来报!顺便让李三郎来见!”

    李榭命仆从带了斗鸭先行回府,他自己则仔细捡拾唐紫雕袖管中掉落的字纸,确认无遗落后才来见我。

    李榭拱手,在外不敢称呼。

    我起身相迎:“小叔,在外可称我为石公子。”

    “石公子恕罪,斗鸭被恶狸所伤”

    我微笑自他手里取过字纸,随意言道:“我说过,只是一时的玩物而已。”

    我检视这些断篇残简,发现大多是经疏上掉落的断页,四角留白处有注释,却不是用普通的毛笔,浓黑粗重,应是将炭条磨细后书写——平康坊士子络绎不绝,唐紫雕捡到这些东西本不稀奇。

    不过其中还有十数张大小不等的破旧纸页,我看见“臣言”二字,知道是唐紫雕又在写策论,论述的还是该如何应对饥馑灾情!

    策论同样是用炭条书写,虽字迹线条粗细不均,可却无一字的潦草、敷衍。我拨动纸张,发现这些纸既薄又脆,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戳破。

    平康坊的经营是昼夜不息,能给奴仆的休憩时间不会太多。这份策论,不知唐紫雕在书写时抱持了什么样的心情和耐力!

    “此人已有悔意”,我同样追悔,“朕当日将其贬为平康贱籍,实在孟浪了!”

    唐紫雕贵为荣国公独子,却被我贬作贱籍,当他对绿娘的哀思随时间逐渐淡化之时,那么随之而来的或许就是对我的怨念了,所以当面对昔日同窗的诟辱,他故作无悲无怒、哀莫大于心死的姿态。

第152章 训子() 
唐紫雕是不想为我所用,却又不忍自弃!

    李榭劝道:“公子何必自责!曲礼云:君子体乏则志伸!唐紫雕经历这番劳筋动骨,其志方可舒展,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恃才傲物、狂妄恣肆!”

    我观李榭容色,似对唐紫雕深有成见,言辞间又极是熟稔,不由问道:“小叔莫非与唐公子系旧识?”

    李榭冷傲一笑:“若是可以,我倒想和那位素不相识!”

    他顿了顿,说道:“石公子有所不知,荣国公唐风早年曾拜入家严门下。唐紫雕是荣国公独子,荣国公严苛,他也自知身负重任。晨则闻鸡起舞、夜必挑灯而读,学问也算不辜负了荣国公的殷殷瞩盼。在下却是家中幺儿,虽说从小贪玩了些,可奈何天生冰雪聪明,文章甚得家严欢心。因这通家之好,我二人的辞赋文章难免被拿来比较,策论嘛算他侥幸胜出!不过这诗词歌赋,他去远不及在下。”

    我听明白了,李榭自恃小聪明与唐紫雕在学问上难分高低,因此就生出了瑜亮情节!

    恰在此时汤饼疾步上楼:“公子,荣国公的车驾随扈,去往曲江。”

    “曲江?”我不可思议的笑了,“眼下荣国公总不会有雅兴游览曲江风景吧?”

    李榭似想到什么,神色渐转严峻:“公子,在下恐生不测,欲往曲江一探究竟。”

    “正好!一起去看看。”我歪头看着他,语气闲适。

    荣国公进京,眼下正是收伏唐紫雕的契机,我岂能错失?

    曲江风光,是与帝都气韵浑然一体的,因此既觉秀丽、又显雍容。穿花蝴蝶,点水蜻蜓;行宫馆台、百司公廨;湖光水影、披叶枝条自然撷趣与天家气派相融得恰到好处。

    曲江和平康里皆因风景独到而得青年士子时时光顾,每年进士登科后必齐聚曲江,游春探花、雁塔提名、杏园关宴。我想,若没有那场平康殴斗的变故,此刻的唐紫雕应是另一番光景吧?

    汤圆向游人询问荣国公及唐紫雕去向,荣国公轩车高马,后随一名衣衫破烂、遍身血迹的男子,极是醒目,因此汤圆很快就打探到确切消息。

    荣国公去往的方向,是曲江杏园——不比曲江池畔的人烟织密,却是幽僻清静之极。

    李榭面露惶急之色,脚步不觉加快,我横臂挡于他前,不疾不徐道:“小叔缓行,荣国公父子久别重逢,还是先让他们说说话吧。”

    杏园草木繁盛,汤圆汤饼在前查看车辙印下的新鲜痕迹,攀条折枝,在前为我二人引路。

    行不过百步,几丛尤为茂密的林木遮住前路,荣国公训子声穿过林木传来。

    汤饼汤圆轻声搴开遮蔽眼目的枝条,我和李榭从缝隙望过去——

    一位瘦削的锦袍老者背身而站,手持马鞭正训诫儿子。唐紫雕俯伏跪在老者面前,以额触地。这老者,想来就是荣国公唐风了。

    荣国公身侧,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躬身而立,想来是他国公府上的总管詹事。周遭另有三四侍从,此刻也是垂手待命。

    “为一平康贱婢,你竟甘愿自轻己身!沦落贱籍,还要转托乡人回来报说你已客死京师!你母亲闻得你死讯,每日以泪洗面!幸好我心存侥幸,遣人至京打探,竟不知”他恨恨两声道,“眼下还不如死了的好!”

    唐紫雕闷声道:“父亲,绿娘她不是贱婢”

    “小奴才住口!”荣国公甩手扬鞭,唐紫雕悲伤立时出现一道血印,“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唐紫雕默然有顷,突然跪直身仰脸直视父亲:“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绿娘便是儿寤寐求娶的女子,尽管她出身平康!父亲不知,您口中的‘贱婢’是为回护您的儿子而死,儿甘愿与她抵命!”

    他终于道出心结,忍不住涕泪纵横。

    “你只知有红粉娇娃,却早忘严父慈母!”荣国公既悲又怒,瘦削的身躯不住打晃,身侧詹事眼疾手快忙扶住他。

    唐风喘了几口粗气,推开詹事,微屈脊背歪头审视儿子,语含浓重的失望和悲戚。

    “你年幼知学,我为你延请名师,二十二年倾注心血培养你,就是期盼你日后得遂千里之志!谁想你乍然离了我的眼前,就也同那般纨绔游走平康、斗酒闹事。这般顽劣惫懒,同那贪玩不长进的李家三郎有何区别!”

    我忍笑,转头看向那遭人背后议论的李家三郎,他脸色都气青了。

    此刻就听荣国公又问道:“你若后悔,为父便豁出这张老脸,带你进宫去求皇上,请恩赦免!”

    唐风若偕子入宫请求开脱,我少不得要卖他荣国公的颜面,可那样就不是收伏唐紫雕的心,唐紫雕事后也只能感激他老父,而不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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