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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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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声问道:“你叫阿鹿?抬起头让朕看看。”

    阿鹿面色从容地抬起头,并不抬眼看我。我暗自点头,不愧是太傅府出来的人。

    “朕记住你了。阿鹿,以后用心服侍你家娘娘,若再敢有闪失,朕定不饶你!”

    阿鹿再次叩首,起身退下。

    我起身,隔着芙蓉绣被,弯腰小心翼翼地揉搓李华予的脚腕,问道:“现在疼得厉害么?”

    俯身之际,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药草味,也难怪一向不喜熏香的李华予,此时寝殿中篆烟袅袅雾气缭绕。

    李华予笑道:“服药之后,已不是很疼了。”

    我又揉动两下,直起身时恰好看见李华予正暗中向姜纫秋递眼色,后者轻轻摇头。

    我佯装没看见,坐回到李华予身旁,有意隔开这二人的视线交汇。

    庄淑仪额角一块红紫伤痕,于她白皙的面容上分外惹眼,想来便是昨夜摔下时蹭伤的。

    被我盯住伤痕,李华予忍不住苦笑道:“臣妾变丑了。”

    我摇了摇头:“野史传闻,曹丕宠妃薛灵芸,脸撞屏风鲜血流离,以成晚霞妆。华予容颜秀美气度华馥,额上伤痕宛如点缀红英石,想来当不逊于晚霞妆。”

    李华予闻言笑笑,正要说话,我却摇头制止。

    “但是,朕实不喜以伤痕为妆容,所以爱卿要快些伤愈才好。”

    我又挨近了些:“听山楂说,你除了额角,身上也有数处擦伤,伤情如何让朕看看?”

    说话之间,我就要去解李华予的衣带,她脸上一红忙躲闪开,轻声提醒道:“皇上,姜容华还在这里”

    我眨眼,装作浑然忘记的样子:“谁是姜容华?朕怎么不知道?”

    李华予只把眼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姜纫秋,我只得理一理衣襟,坐正身子。

    姜纫秋重新见礼:“臣妾容华姜氏,见过皇上。”

    “你也是此番大婚时候入宫的?朕竟然从未见过你!”

    姜纫秋闻言,豁然抬头对视我的眼睛,双眼中似有一团怒火跃动。

    庄淑仪小声说道:“皇上,容华在此多时,还是让她回去吧。”

    “也好,那就退下吧。”我随口说道。

    姜纫秋勉强站起身,敛衽为礼:“妾身告退。”

    “且慢!”我突然叫住她。

    姜纫秋转过身:“皇上有何训示?”

    我唇角轻撇:“容华一身明艳,很是夺人眼目。然而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样骄人的颜色,委实不适合无宠之人。”

    我话音未落,就见姜纫秋抬起下颌,以眼角瞪视着我。她浅绯色的双唇微启,几乎可以看见她那咬紧的银牙。

    我同样向她扬起脸,眉毛轻挑,看她还能说什么!

    我眼角余光看见李华予微微摇头,示意姜纫秋立即退下。

    姜纫秋后退半步,刚刚转过半个身去,似乎不服气一般,突然将身子拧转回来:“敢问皇上,妾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才算有自知之明?”

    我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道:“就穿朕初次见你时,你那身青烟色的布裙最合适!”

    甫一出口,我已经后悔得想抽自己。

    姜纫秋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展露出一个无声的笑颜:“皇上不是从未见过妾吗?”

    竟是一丝颜面也不肯让与我。

    我眼珠转动,面不改色道:“朕恰好又记起来了。”

    “哦”,姜纫秋似笑非笑,缓缓点头,“皇上恰好又记起来了!”

    然而,她看向我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离魂病人!

第68章 高卧() 
我和姜纫秋竟就这般在空中以视线交战。

    她的目光中满是挑衅,我初时还瞪视着她,后来突发奇想,竟故意眯起右眼,当真作出左眼大右眼小的夸张模样。

    一霎时姜纫秋眼眸中的笑意自然流露,她稍稍偏过脸去,通身气韵犹如神仙中人。

    庄淑仪看看我,又看看姜纫秋,突然笑了:“皇上,臣妾幼时养病曾暂居别院,与这位姜家妹妹比邻而居,当时多得她为臣妾病中解闷。妹妹一向喜戏谑,如有御前失仪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我抽抽嘴角:“朕哪里会同她这小妮子一般见识。”

    姜纫秋细眉挑起,鼻中似有似无“哼”了一声。

    庄淑仪悠悠说道:“臣妾于深宫之中,竟遇到当年旧识,心中不胜欣喜。臣妾也曾听闻皇上于市肆偶遇妹妹之事,今日机缘巧合,皇上与妹妹在臣妾这里碰上。不如就让臣妾做一回冰人,为皇上与妹妹当日的偶遇成就一段佳话”

    “不妥!”我断然拒绝。

    然而就在我说出这二字的同时,我看见姜纫秋也在用力摇头。

    “皇上和淑仪娘娘若没有吩咐,臣妾告退!”她重行一礼后快步退出。

    我站起身望着她的背影离去,不觉皱眉——这招欲擒故纵,她似乎用得过猛了。

    “你们两个人哎”身后突然传来李华予似叹似怨的声音。我惊回身,只见她靠坐在软枕上,满眼无奈。

    我心下隐隐生出疑云,正要同她说些什么,朱雀宫的宫殿监却在此时趋步入内:“奴才禀奏圣上,时近午膳时分,圣上可要在此传膳?”

    宫殿监虽是问询,可说话的语气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留下用膳——这些时日,我但凡入朱雀宫,都是同庄淑仪共同用膳,直至晚上就寝。

    但是近日我却另有打算。

    我略作沉吟,抬眸看向庄淑仪,她只含笑不语。

    “朕今日还有事,便不在此用膳了。”

    “是。”宫殿监稍稍愣了一瞬,忙躬身领命。

    庄淑仪神情自然:“静婕妤恬然澹和,恭喜皇上又得一朵解语花。”

    显然她已知道我深夜传召崔锦华一事,我含笑捉住她的鼻子:“华予这话带了几分酸气。”

    笑闹一回之后,李华予认真对我道:“臣妾入宫之初,实不敢期待能有今日这番宠眷,臣妾已是喜出望外,哪敢横生嫉妒之心?”

    她言语泰然,毫无作伪之态。这段时日的相处,我深知李华予处事洒脱,那种希求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事,她从来就不会做。对李华予而言,我只是君而非夫,她只要恪守妃嫔之礼就够了。李华予绝不会如寻常女子般,为一份相思乱了方寸。

    想到此我难免怅然失意——若是稚狐在我身边,她可容得下我这妃嫔无数?

    庄淑仪与我心有默契:“臣妾常想,若是没有那番风波,小狐入宫为皇后,皇上可还会如今日这般,恩宠遍于六宫?”

    我愣了片刻,随即自嘲地笑了:“华予你怎么了?小狐已去,那不过是朕一时的童言无忌。”

    “可是”

    我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于是豁然起身:“淑仪慢慢养伤,朕改日再来看你。”

    她嘴唇翕动两下,终究欠身低头:“臣妾恭送皇上。”

    我恍恍惚惚登上车辇,却半日不说欲往何处。

    “主君可是累了?”汤圆低声问道,将我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我古怪一笑,我这是在做什么?胡为乎惶惶欲何之!

    “去静婕妤的景明宫。”我哑声吩咐着,随即闭目调息。

    一连几日,我都与静婕妤盘桓在一处。不是我召她入紫宸宫伴驾,就是我命驾前往景明宫。每一次相会,我都要不厌其烦地将内侍宫女尽数遣出,一个也不留下。在世人眼中,庄淑仪因伤静养期间,静婕妤毋庸置疑取代了她原先宠妃的地位,甚至于超然其上,因为她同皇帝的相处,似乎多了一份可以悄然私语的亲密无间。

    皇后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初入宫闱时还偶尔姐妹相随的崔修容和静婕妤,逐渐分道扬镳,我静默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快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

    ***

    我命人在政事堂设下矮榻,每十日至政事堂的听政,也被我变成了每十日至政事堂高卧。

    秋来多雨至大河决口,河东诸郡多有受灾,负责此事的户部巡官立于堂下,仅是禀报各地损失就用了两个多时辰。

    丞相崔煊问道:“北海郡原有户数口数几许?”

    “北海郡原有民户六万”巡官一时张口结舌,“下官一时忘记,请丞相稍候,待下官”

    “北海郡原有户七万三千余”,我自榻上翻身向内侧,犹如梦呓一般说道,“人口四十二万六千二百余,土贡仙纹绫、红蓝、紫草等物”

    身后寂然良久,巡官连声赞道:“陛下英明!陛下”

    我摆摆手,打断道:“卿等放低声音,朕要高卧。”

    政事堂再度寂然无声,丞相再开口时,声音果然放低下去。

    这些时日,若政事堂议事结束,为不吵我休憩,所有官员皆是悄然而退,今日也不例外,当我再醒来时,已是人去堂空。

    刚刚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就听身后响起略显苍老的男子声音:“陛下好睡!”

    我难免吃惊,原来政事堂中还有人!我不动神色辗转躺平,以眼角余光看见崔煊正立于矮榻旁,他揖手躬身行礼,脸上笑得皱纹都舒展了。

    “丞相还不走么?”我懒散坐起,却并不站起,反而就着坐起的姿势,纳足于怀。

    这是极其无礼的行为,崔煊贵为丞相,即便是天子也应以礼相待。可我偏不以礼待他,谁让他忝列相位,而为刑氏走狗!

    崔煊呵呵一笑,似乎对我的无礼毫不介意。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朝政很无聊么?”

    我认真想了一下:“朝政不无聊,可朕就是不喜文武公卿为一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

    “那么在陛下看来,什么是小事,什么又是大事?”崔煊笑容和蔼,注视着我。

第69章 问罪() 
我很不喜欢崔煊看我的眼神,好像长者正在谆谆善诱着一个懵懂孩童。

    这一次,我不假思索就给出了答复。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除了祭祀与战争,其余如岁时农耕、诉地争产,尽属小事!”

    崔煊忍不住笑着摇头,正当我准备怫然起身而去的时候,他突然说道:“‘苟无民,何以有君?’此一语,陛下可认同?”

    我翻了个白眼:“自是认同,若没有百姓,朕给谁去当皇帝!”

    崔煊点头笑问:“那么于升斗小民而言,是关心数十万铁骑踏破关隘长驱御敌,还是关心能否多收几斗粮食?”

    我知道崔煊是故意挖坑给我跳,我岂能当真往里跳!

    我转转眼珠:“那就要看这些百姓住家在何处了!”若是居住于边境的百姓遇上两国开战,自是忙不迭携家带口弃地而走,哪里还顾得上田垄稼禾。

    言毕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崔煊,看他还怎么回答!

    谁知崔煊笑了两声,一揖到地:“陛下圣资聪睿,实为我大夏国祚之福!”

    我险些自矮榻上栽下,我这不过是一时狡辩,在他崔煊口中,竟成了国之福祉。

    然而丞相行下大礼,我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懒散起身,踩在朝靴上,拱手想了半日才道:“丞相也不笨!”

    随着我自榻上站起,我和崔煊之间相隔就只有两步距离,他略显苍老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陛下置矮榻于政事堂,公然高卧于庙堂之处。既是一心韬光养晦,适才当臣问询北海郡户数口数之时,陛下为何又要出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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