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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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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美人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姐妹?而今你贵为天子嫔御,却口口声声呼一宫女为姊,岂不是折损了我们一众妃嫔的颜面!”

    我不觉皱眉,却没有出言呵斥崔修容。

    周慧低头出神,良久,她突然摇头:“修容娘娘,臣妾虽不通经史,俗事却还是知道一点的。俗语曾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珠玉满堂不足贵。温姐姐便是臣妾的贫贱之交,臣妾岂可忘怀?臣妾宫女出身,幸承皇上雨露而感怀龙胎,得以晋位美人,宫中人尽皆知,因此臣妾更不敢忘本。”

    崔修容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周慧公然抢白于她。

    我同样觉得诧异,没想到周慧能说出这样一席话。

    周慧在崔修容面前自称“臣妾”而非“奴婢”,这是她第一次以天子嫔妾的身份自居,然而却是公然告诉大家她不忘自己曾是宫女的事实。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错看了她!

    “慧儿,你相信朕么?”我没有起身,稍稍抬头看向泪眼滂沱的周慧。

    周慧不假思索,立即点头:“奴婢相信圣上。”

    “那好,你且安坐。若你的这位姐姐之死真有内情,朕自会还她公道。”

    我看一眼皇后,继续说道:“周美人不忘贫贱之交,品行纯粹。朕为嘉其德行,自尽宫女温小玉,免弃尸宫人斜,敛以薄棺,三族之人赦其流刑。”

    “奴婢谢圣上天恩。”周慧哽咽难抬,本想跪倒叩首,却被庄淑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周美人身子要紧!快别哭了,若是伤损了皇嗣,可如何是好!”

    庄淑仪拉了周慧同席而坐,抽出鲛帕为她擦拭泪水。

    我微微侧首,赞许地看着李华予。当我回头的刹那,猛地发现皇后与崔修容暗自交换眼神。我心中不由一凛,多年宫廷生活养成的直觉,让我顿感不妙。

    前去暴室查验女尸的御医及医女等人入殿复命。

    “启奏陛下,臣等已反复验看,自尽宫女确系以绳索自绝气息而亡,全身上下也并无可以伤斑。不过医女自其贴身小衣内侧夹缝里,搜得绫质囊袋一枚。臣等不敢擅自打开,特奉至御前请陛下御览。”

    他将一枚紫色囊袋高举过头顶。

    “温姐姐!”周慧悲鸣一声,就要起身上前取视囊袋,好在被庄淑仪眼疾手快拉住。

    “周美人且住!不可御前失仪!”

    汤圆早于此时取过囊袋,捧到我面前。

    我顺手接过囊袋,里面只有一封字纸,我打开宫女遗书的同时,不忘斜睨向绮云宫的宫殿监:“身为宫殿监,宫女贴身藏有此等物事,你竟失察至此!也罢了,这宫殿监一职你就不要做了,罚去奚官局去充工役吧!”

    我将那封字纸草草浏览一番,不过三两串的文字,可是每一个字都仿佛钢针,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望向周慧:“你这姐姐,她识得文字?”

    “奴婢姊妹二人,都曾于宫教博士处学习书、算诸艺。”

    “哦”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适才说,你和死去的宫女,是无话不说的姐妹?”

    “是,奴婢所言确是实情。”周慧焦急地盯着我手上的字纸,因此她也就没留意到我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皇上可否告诉奴婢,姐姐遗书上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在里面提了两个人。”我死死盯住周慧的泪眼。

    堆绣殿中,针落可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分外清亮:“慧儿,你可认识贺鹫?”

    “贺校尉?”周慧即刻点头,“奴婢知道。他是刑太尉掾属,时常随太尉入宫。”

    见我不再说话,周慧不由问道:“皇上,那另外一人呢?”

    “另外一个么?是你。”我哑声道。

    “我?”此时周慧方才觉出我周身诡异的气息,她期期艾艾,不敢再问下去。

    “皇上,可否让臣妾看看这封遗书?”一直没说话的皇后突然请示我道。

    我捏住纸张的手指倏然收紧,停顿片刻递送到皇后眼前:“你是六宫之主,当然可以看。”

    皇后对我露出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接过去,垂眸读信。我则从旁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贱婢!”皇后勃然变色,“贱婢竟敢欺辱天家!速速来人将周慧关入暴室!”

    “皇后”我皱了皱眉。

    刑蕙祯冲口而出:“皇上,似周慧这般冒认天家骨血,罪当赐死!”

    我稳坐在席上,一动不动,悠悠开口:“皇后是想让朕颜面尽失吗?!”

    我环视殿上诸人:“皇后、庄淑仪、周美人留下,余者皆退至殿外五十步远。”

    崔修容不甘心地看了皇后一眼,只得行礼告退。一直坐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崔婕妤锦华跟在姐姐身后离去。

    待崔氏姊妹带了女官侍婢退出之后,我命皇后把遗书交予周慧,淡然道:“你自己看吧。”

    周慧懵懂点头,她接过好姐妹的遗书,匆匆看过。

    “这不可能!”周慧一把摔开信,她踉跄到我座前,双膝跪倒,“皇上,你要相信慧儿!奴婢腹中,确是皇上的骨肉!温姐姐她不会这样污蔑我!”

    “所以,朕让你自己看,字迹可对?”

    周慧身子剧烈颤抖,良久,她哭泣承认:“是姐姐的字迹!”

    “遗书上说你在承幸之后,妄想晋位妃嫔,因此与时常随太尉入宫的贺鹫有染。得孕后恐事情败露,暗中在贺鹫的茶点里下毒,贺鹫回太尉府后不久便毒发身亡。”我轻抬起周慧的下颌,迫她与我对视,“信中所言,可是事实?”

    凡是重臣贵戚,赏赐“内廷行走”,时常带领僚属出入内廷。虽然宫禁严明,但时日长久难免生出漏洞。熏风殿刚好位于西宫与内宫闱之间,用于接见或设宴款待外邦使节,时常有礼部或鸿胪寺的官员走动,因此成年男子出入其间,鲜少会被盘查。

    周慧眼中的泪水簌簌淌落,掉在我冰凉的手上,让我只觉滚烫如沸水。

    周慧迷蒙泪眸凝视我的眼睛,神情凄楚:“皇上不相信奴婢?”

    我突然觉得无限辛酸,就在一刻钟前,我还曾问过她:“慧儿,你相信朕么?”

第63章 生疑()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却没法回答。

    我抬起头,避开周慧满是期待的眼神,对庄淑仪道:“周美人所住临池宫暂无主位,只好先将她交予淑仪看管了。这几日,只不要让周美人踏出朱雀宫就好。”

    庄淑仪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下,方才屈膝道:“臣妾谨遵圣谕。”

    周慧乍闻禁足令,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我,突然剧烈摇头:“圣上,你不能这样对奴婢!奴婢腹中千真万确是陛下的骨血,陛下为何就不肯相信奴婢!”

    “淑仪,带她走!”我将头偏向一旁,冷声道。

    周慧被庄淑仪半强迫地扶出殿去,如此一来,堆绣殿中便只剩我和皇后,愈显冷寂空旷。

    刑蕙祯冷笑两声:“皇上重情,现在还不忍赐死贱婢!莫不是还想等几个月后孩子生下以后,再来个滴血验亲!”

    我任由皇后出言刺我,不动声色站起身,拂一拂并未沾染尘埃的衣裾:“此事尚未查明,皇后急什么?”

    “宫女遗书指认明白,周慧本人也确认字迹无疑,难道这些还不明白吗?”

    我负手站在原地:“疑点百出怎能不查,皇后急什么?”

    刑蕙祯快步到我跟前,与我面面相对,翘起脑袋执拗问道:“皇上还想怎样查?”

    我不在乎地笑了:“朕还没想好,皇后急什么?”

    我一连三句话,都问出了“皇后急什么”,刑蕙祯终于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她意识到自己显得过于急切了,慌忙掩饰:“臣妾不急!只不过后宫发生这样的事,臣妾身为”

    我皱眉,迈步从她身旁经过。皇后要说的话,也因我的无视,而被迫戛然而止。

    我行至殿中站住:“此事发生在皇后入宫之前,就算追究罪责也追究不到皇后身上,所以皇后不用着急,朕也不急。皇帝皇后都不急,那便不是大事。”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点头,自我总结道,“甚好!”

    “皇上要去哪里?”

    “回宫睡觉!”我头也不回,大步迈出堆绣殿。

    ***

    事实上,我并没有面对刑蕙祯时的洒脱,我的心里,还是生疑了。

    早已过了掌灯时分,紫宸宫的北阁里却依旧昏黄暗沉。我借助夜明珠发出的幽微光晕,独自坐在昏暗的寝殿里。我此时的心情,同眼前的微光一样暗淡无力。汤圆进来过两次,却都被我踹了出去。

    脚步声再次响起,我头也不抬,轻声道:“出去。”

    “奴才馎饦,给主君奉茶。”

    饭可以不吃,可水不能不喝。我无力地点点头:“放下就走。”

    “是。”馎饦应了一声,双手平托放有茶盏的漆盘,径自跪坐在我面前。

    我:“”

    幽光之中,我瞪视着馎饦,馎饦对我笑了笑——他只要不放下茶盏,就可以一直不走。

    良久,我叹口气:“罢了,你先把茶盏放下,不想走就看着朕!”

    馎饦这才把漆盘放下,轻声道:“适才汤饼回来说,御侮校尉贺鹫,确系太尉府掾属,于一个月前吐血而死,太尉府只说是死于心疾。因值大婚期间,便草草葬了。”

    “此人可曾出入过熏风殿?”没想到,这竟是我最关心地问题。

    “贺鹫族弟贺隼,现任礼部主客郎中,因此贺鹫偶尔入熏风殿与族弟相会。”

    我怒极反笑:“朕的熏风殿,竟然成了他兄弟相聚的所在!贺鹫已死,朕一定要从重处置贺隼!”

    馎饦疑惑于我过激的反映,良久,他若有所悟:“主君,你不会当真对周美人生疑吧?”

    见我一语不发,他突然站起身:“皇后和崔修容串通在一起,这是多显而易见的事!崔修容宫里逼死一个宫女,刑氏的太尉府里毒害一名掾属,将两件事联在一处,含沙射影诬害周美人。主君一向洞悉世事,五岁孩童都能看懂的事,主君却当局者迷!”

    我当然看得明白,皇后和崔修容使出的手段也并不算高明。但是,周慧认识贺鹫是真,自尽的宫女与周慧情同姐妹也是真,越是半真半假越是真假难分。疑心就像一根毒刺,哪怕些微一点,其毒便可流遍全身。

    馎饦重又坐回我对面,熟视我良久,正色问道:“主君是否同样也怀疑过,秦丞相当真意欲图谋不轨?”

    “朕怎会”我因馎饦突然转移话题而猝不及防,下意识就要表示否定,然后只说出三个字,我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想到了秦丞相那份隐而不发的图籍。

    馎饦苦笑一下:“主君是因为图籍而生疑吧?其实奴才在看见顾云清的血书以后,也同样对秦丞相产生过怀疑。”

    我遽然看先他:“这怎么可能,秦丞相可是你的”

    “但是奴才后来想明白了。丞相之所以隐瞒图籍,是因为主君当时只有十二岁,尚且不能自保。若丞相当时将图籍交付主君,难免不被西宫搜得,刑氏若得了图籍,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这几天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是自己想是一回事,经他人之口提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轻轻舒出一口气,心里不觉轻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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