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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自己,他一定会设计出可以从内部离开的机关。
千绘京能隐约看见那台控制器的轮廓,就在门边,机械蜘蛛的侧后方。
比赛大概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千绘京耳边充斥着密集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过了一会儿,人群变得哄闹起来。
“喂,他在干嘛?!”
“好像是在把其他实验体当做掩护,绕着观察室跑。”
“真够惨的,只剩下两个人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怪不好,他在利用机械臂的惯性破坏控制台!”
猛然间,一记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大厅的剧烈晃动打断了他们旁观的兴致,地面恍若地震般颤抖不停。
“嘭”地一声巨响,火焰挟着浓烟从其他地方席卷冲出,其破坏力令人难以想象。
光是毁掉门控机关是不可能引起爆炸的。
千绘京刚转过身,一阵夹杂着狂风的热浪突地扑面而来,视野里一片火光冲天,转眼便淹没了大半个中央大厅。
“轰隆——”
破天的爆炸声催命般地传来,正当千绘京准备前往查看时,苏安娜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吼道:“你乱跑什么,快跟我去安保室拿门禁卡!”
刚才围观的人已经尖叫着跑光了,有的在维持秩序,有的在救火,有的索性冲回房间抢救私人物品。
后勤部有义务协助疏散工作,所以苏安娜才会急着把柏亚娜拽走。
但柏亚娜纹丝不动。
“你还愣着干嘛?!”她的脸被高温烤得通红,脾气也跟着暴躁起来,“快走啊!”
千绘京看向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知道了。”
“不管你知道了什么,先给我滚去安保室!”
“我知道那盆白掌上为什么有露水了。”
苏安娜急得跳脚:“大家都在救火,你却在跟我讨论植物,你的脑子已经被烧烂了吗——”
最后一个字刚脱出口,她蓦地呆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柏亚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宇智波千绘京,火光穿梭在两人之间,将生与死得界限划分得无比明晰。
热浪从爆炸中心铺天盖地地散开,伴随着易燃液体的燃烧,几乎形成了燎原之火。
再坚固的器皿都经不住如此高的温度,中空玻璃纷纷碎裂炸开,像是子弹一样飞速乱射了起来,千绘京头一歪,额发拂动,玻璃片直接打在墙壁上,摔得粉碎。
原本冰冷的机械墙壁,已经被漫天火光映成通红,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滚滚浓烟袭来,逐渐覆盖住苏安娜的尸体。
她的太阳穴上插满了碎玻璃,尽管隔着半米的距离,千绘京也能感觉到那些玻璃是有多么的滚烫。
看着在远处争夺文件的研究人员们,千绘京不再有所顾虑,迅速掉头前往自己的专属牢房里。
那盆白掌底下一定藏着某样东西
想到淌在白掌上的露水,她的步子瞬间加快不少,可就在这时,一块隔板忽然脱离导管,在震耳的爆炸中呼啸落地。
接连响起的“轰轰”声虽然盖过了隔板松动的声音,但风向有异,千绘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跳离原地,谁知刚稳住脚步,风向再次发生了变化。
“哟,状态不错啊。”
千绘京眯了眯眼,很快便反应过来说这话的人是谁,于是问道:“今天是第二天?”
“没错,”鹤丸扬起嘴角,带着些自信地说道,“我来得还算及时吧,主公?”
此时此刻,他正双手举刀,勉强撑住了掉落下来的隔板,可隔板实在太重,他的手肘越来越弯,刀鞘也像忍受不住似地开始发颤。
鹤丸咬咬牙,有些牵强地笑道:“主公,你还是先从那儿过来吧。”
千绘京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留在隔板的掉落范围之内。
随着支撑力的消失,隔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势必要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周围的火焰跟着抖动了一下,千绘京甚至能感觉到有股热气在往身上乱扑。
“呼,好险好险,”鹤丸环视四周,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被笑意遮掩着的警惕与焦灼,“要是再来迟半步,主公就会受伤了。”
“顶多擦破皮,不算受伤。”
“这里明明热得让人发疯,站在主公身边却莫名觉得冷啊”
听着他调侃意味十足的话语,千绘京并不反驳,可突然,她反手推了他一把。
第13章 haper 13()
那不是条死鱼,是个人。
千绘京侧过耳朵,仔细捕捉着风向的变化:“形容一下他的外貌。”
闻言,鹤丸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后才开口道:“棕色卷发,身上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手臂绑着红色袖章,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盖尔森。
千绘京心里闪过这个名字,她本想靠近些看看,可火势实在太大,高温已经能透过鞋底烘烤双脚,别说再靠近些,就算稍稍挪动一步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但只有走到盖尔森那边,她才能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就在这时,另一道黑影闪电般地从火海里窜了出来,刚好砸到盖尔森身上。
“嗷——”
火光照亮了实验基地,却照不清千绘京的视野,在一片朦胧中,她只能看见有个失去了双臂的女孩子正跪坐在盖尔森身上,像发疯似的撕咬着后者的皮肉,血液飞溅,全都落在了熊熊火焰里。
浓烟肆意扑腾,大厅迅速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气体,很快,千绘京连来者的轮廓都看不见了。
莫非是
“轰”的一声滔天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主公!”鹤丸挥起太刀,猛力击开四处乱飞的机械碎片,“我进来时的洞口被封住了,我们马上从正门出去!”
千绘京果断否决:“正门的机关太复杂,会浪费很多时间。”
“嘁那就只能去把堆在洞口东西清理掉了。”
“不,还有另一条路。”
在实验基地生活的这几天,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株绿色植物,盖尔森行事不光彩,他将基地建在地下就是为了躲避外界的搜寻,加上研究工作紧张,他绝不会有闲心去外面买盆栽或培养植物,而且圆桌面积狭窄,装饰用的花卉应该是精致小巧的类型,所以
所以那盆白掌上的不是露水,是人造花专用清洁液。
那座监狱打理得很干净,恐怕就是为了不让住在里面的人发现破绽。
要知道,一座又脏又旧的监狱和一盆崭新的白掌是多么格格不入。
想到这里时,千绘京忽然停下了脚步。
入口已经被堵住了。
机械墙壁虽然是用耐高温的材质建成的,但这里的玻璃和电脑实在太多,当火灾波及到这边时它们通通被炸成了废墟,碎石瓦砾堆积在地上,不仰起头来根本看不见最高点。
千绘京刚想往上跳,一只沾满了灰尘的手忽然伸到她面前,她抬头,见鹤丸早就跳到了一块隔板上,正打算把她拉过去。
下一秒,一阵轻风掠过那只手,直接跃上了废墟最顶端。
意料之内的事情。
鹤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随千绘京一起往顶端跃去。
爆炸发生在中央大厅,按理来讲消防装置应该自行启动,盖尔森心思缜密,不可能在安保问题上出现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破坏了消防装置,并引爆了仓库里所有的炸/药。
能做到的这些的,只有盖尔森最信任的berserker。
她用蛮力挣断了钛合金铁链,导致双臂撕裂,所以才会用獠牙作为武器,杀死了阻拦她的巡逻人员,当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中央大厅,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巡逻队去了哪里
可她为什么要杀死盖尔森?
千绘京想不通。
挪动盆栽后,整面桌子迅速下降,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来。
“哇喔,”鹤丸发出一声惊叹,“主公居然连这种地方都能找到。”
千绘京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嗯”字,随后率先跳下洞口。
密道里的黑是纯粹的,人一进去就会与它融为一体,仿佛彻底成为盲人,感受着永无止境的黑暗,做着冗长的噩梦。
压抑的气氛在死寂中发酵蔓延。
走了一会儿后,鹤丸突然出声道:“等等——”
与此同时,千绘京听到了布料被撕碎的“呲啦”声,后背瞬间变得一片冰凉。
千绘京:“”
鹤丸:“”
他沉默片刻,然后取下自己的羽织,直接披在了千绘京身上,千绘京下意识地想躲开,谁知鹤丸已摁住她的肩膀,硬是将羽织套了上去,套完后还不忘绕到前面去帮千绘京系好带子。
“浪费时间。”
听着对方不留情面的话语,鹤丸不怒反笑,轻快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再也明显不过的愉悦:“我总算知道了。”
千绘京平静如旧:“知道什么?”
黑暗遮掩住了两人的表情,平缓的呼吸声持续良久,鹤丸才慢慢说出一句话:“对主公,一定要用强硬一点的方式。”
三分揶揄七分真实,他的话也像是被阴影覆盖住了似的,完全听不懂蕴含在里面的复杂情绪。
对此,千绘京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应道:“随你怎么认为。”
话音刚落,她便想继续往前走,谁知鹤丸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朝反方向走去。
感受到千绘京的挣扎,鹤丸并不放手,反倒加强了力道。
“放手,”千绘京似乎有些愠怒,“别让我再讲第二次!”
“在战斗的时候我可以听主公的命令,但现在是特殊时期。”
“特殊时期?”
“因为主公根本看不见吧,”鹤丸回头看向眉宇间满是不悦的千绘京,说道,“与其硬撑下去,还是适当地依赖我一下比较好。”
千绘京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气压顿时变低了很多:“我说过了,别让我——”
别让我再讲第二次。
鹤丸没有再让她讲第二次,因为黑暗已经褪去,微凉的空气驱散了灼热的温度,月光混合着落花清甜的香气,交织在淡淡夜雾里。
但让千绘京停止说下去的不是这番夜景。
一个黑发青年正站在树下,沉静得就像这黑夜一样,却透不进半点月光。
“啊是不认识的人呢。”
鹤丸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送开千绘京,手悄悄覆上了刀柄,随时准备拔刀出鞘。
“慢着,”后者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说道,“这人没有杀意。”
没有杀意,但他的视线的确是在这边,并且带着令人不快的审视意味。
鹤丸想必也察觉到了这点,他稍稍低头,带笑的眼眸泛着月辉般的色泽,看上去却意外地骇人。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敌意也没有战意,千绘京越过鹤丸,径直走向山坡,连看都没看那青年一眼。
当初berserker追杀实验体时就是从这个山洞里出来的,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把山洞当做逃生之路的那一天。
虽然这是逼不得已的,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与青年错身时,她不由得转动眼眸,目光刚好与其对上,在那一瞬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