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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传说中的那句话一样“一见xx误终身”,放在这里,就是“一见张放皆饮恨”。所有接触到张放目光的刺客,全部变成待宰羔羊,被青琰、初六轻松干掉。
吱!一声似卷叶发出的哨声骤然响起,残余刺客纷纷收手,掉头就跑,逾墙而过。落在后面两人,一个被青琰一飞刀放倒,一个被昆奴鞭卷小腿,摔得七荤八素。
张放没有追赶,眼里涌起疑云,他本以为这些刺客是冲自己来的,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因为从头倒尾,真正攻击自己的刺客只有一个,而且自己一现身,这帮家伙立马逃走,根本不像要刺杀的样子……
“公子,我去叫人……”
“不必。”张放淡淡道,“这么多形迹可疑的外人,能无声无息潜入前院,若无庄内之人相助,绝无可能。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他们跑不掉。叫人来打扫干净,把俘虏提到后院禁闭室,我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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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凤萌、菜猪、凛夕、自由自在好、stan7217、a、小小熊猫眼、破沧桑)(。)
第二百零八章 【愚蠢的报复】()
张放亲自审讯,无论对象是谁,就算是块顽石,也要点头。
审讯结果令人错愕,这伙人都是三辅市井游侠儿,数日之前,受重金吸引,齐聚长安。他们不知金主是谁,只知道要去杀一个人,事成后每人可得十金。
在长安某个不知名的地点呆了两天后,今日辰时,召集人,也就是头领,告知他们今日行动。每人发了三金,还有一把尺刀。之后,他们随头领来到这处庄园外。
庄园前有两个人早早等候,一个带他们进庄园前院,一个则始终没看到面目。据俘虏的游侠儿猜测,这个没看到面目的人,多半就是金主,也就是幕后指使。
事情到此,已基本清楚,这是寻仇来着。
张放负手走出禁闭室,邓展、青琰、韩氏兄弟、宗巴、初六、渠良等在庄园的扈从俱已到位。门外则布满了数十名持利器的童子军。
未等众扈从开口,张放先问:“班氏女公子与婢女可安置好?”
青琰顿首道:“婢子已按公子吩咐,将她们安置在北院雅室,并安排十二名女卫携带雷炮守护。她的扈从昆奴也守在院门。”
张放点点头,将俘虏口供大致说了一下。
众扈从无不怒骂,韩重的嗓门最大:“这个内贼是谁?一定要挖出来,好大狗胆,竟敢勾结外贼刺杀公子……”
张放摇摇头打断道:“这伙人说是寻仇没错,说是刺杀也没错,但他们的目标却不是我。”
众人呆住,不是公子,那会是谁?难不成是……
张放再度摇头:“也不是班氏女。”
这下众人糊涂了,最有价值的目标就是这两人,总不会是他们吧。
韩骏迟疑道:“可是公子今日正好在此,这伙贼人迟不来早不来……或许是贼人想卸责,胡乱口供……”
张放又一次摇头:“没人能在我面前说假口供。他们的目标的确不是我,我只是适逢其会。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们其中一人。”
“谁?”
“怎么会……”
“究竟是谁?”
张放目光扫过,在其中一人身上定住,伸手一指:“他们的目标是你——初六!”
众人大哗,初六呆住。
一片吵杂声中,门外传来通报:“禀君侯,三房家三郎求见。”
“张商平?”张放嘴角勾起,笑中带着冷意,望向初六。后者一脸惊愕,满脸写着“不会吧”。
“带他到偏室。”张放环顾一周,“邓展,解除警戒;青琰去转告班氏女郎,稍等片刻,我会送她回府。其余人守在这里。”
张放刚刚踏入偏室,张商平便上前噗通跪下,伏地痛哭:“商平死罪,请家主饶命。”
张放看都不看这人一眼,负手从其跟前施施然走过,淡淡道:“这伙人是你引进来的吧?”
张商平呆了呆,将额头深深触地:“商平绝无冒犯家主之意,今次全是误会,我们都不知道家主今日莅临别庄……”
“你们?还有一个人是谁?”
“家主……”
“我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要你亲口说。”
“是……是王柱。”张商平话一出口,身体无力瘫伏在地。
张放踱到偏室上首,缓缓转身,轻叹口气:“商平啊,你总算没有糊涂到底,还知道自行请罪。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与张放估计的差不多,这就是一场纯粹的无知者无畏的蹩脚报复。
当日王柱与张商平被初六、韩重驱逐之后,两次被同一个家奴侮辱,切底激怒了王柱。如果初六的身份高些,比如侯府家令张敬臣,甚至邓展那样的级别,王柱可能都会忍忍。但是,一个小小胡奴,居然屡屡羞辱王二公子,王柱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要收拾初六,就算杀了这人,以他的身份,量必富平侯也不至于让他偿命吧,顶多把凶手交出去好了。
说干就干。
王柱好歹也是外戚勋贵,当然不会没品地亲自出面招揽游侠儿,报复区区一个家奴,这事他是委托箭市一个叫张回的豪侠办的。当然,张回只帮他招人,肯定不知他要对付谁,否则未必愿趟这浑水。
王柱的打算是,找一个时间,确定初六当值,然后由张商平将人带进去,悄无声息把人做了。然后再把这群游侠儿扣下来,看那富平侯的追究决心与手段,若实在避不过,就把人全交出去。而王柱顶多上门谢罪,赔些钱财,小惩大戒一番罢了,总不会叫他偿命。
应当说,王柱这个计划是不错,如果他真这么干了,张放的确不可能当真叫他抵命——至少在明面上,张放不能做这样绝。当然,不偿命不代表不收命。真惹火了张放,王柱会比死更难看。
这也是王柱不知张放的手段,否则打死他也不敢干这事,再大的羞辱,他也得忍。
王柱的算盘蛮好,原本是有可能成功的,就算不成功,起码也不会惹出太大的乱子。但是——必须要说但是,他的运气太糟了。
千不该,万不该,他遇到了张放。
张放今日是来约会的,为了避免人多眼杂,给班沅君带来不便,他并未走前院正门,而是走后院侧门。所以,张商平不知道家主来了。而王柱偏偏就选在今日动手,并且,他还亲自到场,只为亲眼看目睹那扬眉吐气的一幕。
原本只是想修理一个家奴,因为富平侯及班氏女公子的到来,事态滑向不可控的方向,由一桩小小的报复家奴之举,演变为恶性刺杀富平侯事件——不管这些游侠儿的目标是谁,只要张放出现,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青琰、初六、昆奴与游侠儿厮杀时,王柱、张商平及头领就在院墙那边看着。十几个打三个,半天还没能拿下,还接二连三死人,王柱与张商平都有些慌了,正犹豫要不要撤,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张放。
那一刻,张商平软瘫了,王柱掉头就跑,一路摔跤。头领虽不认识张放,但一见人家那样貌气度,就知道坏了,立即吹哨扯呼。
王柱与游侠儿跑了,张商平没敢跑,他知道这事有多严重。请罪还有一丝生机,逃跑?跑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听完来龙去脉,张放只是轻轻叩击短案,说了一句:“看来,我又得去一趟王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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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王家有狠人】()
“班公慢走,恕不远送。”
王立合袖稽首,恭立于中门,直到访客轺车远去后,才缓缓抬头,眼神阴鸷。猛地拂袖转身,咆哮道:“把那逆子叫来!”
大堂之上,王立正襟危坐,面如锅底,身边摆放着荆条。在他的下首,王柱伏跪于地,不时偷望那布满小刺的荆条,脸肌抽搐,身躯微微颤抖。
堂外不知何处隐隐传来哭号,似是妇人泣声。
王立无动于衷,冷冷望着堂下,道:“知道我为何还不下手?”
王柱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答道:“阿翁是要召集族人,当众责罚,以儆效尤……孩儿知错了!”王柱忽然失声痛哭,涕泪泗下。
“错!”王立仿佛没看到似地,冷声道,“我是在等那个人登门问罪。到时你最好忍着,你被打得越惨,就越有机会活命。”
王柱垂下头:“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柱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神经越繃越紧,浑身如筛糠。不知过了多许,门外终于传来禀报:“家主,有客来访,是……”
王柱的神经终于繃断,直接趴下,后面的话就没听清。直到被仆从架起往外拖时,才茫然抬头问:“怎么不打了?要抬我去哪?”
仆从小声道:“是大老爷。”
“世父?!”王柱眼睛顿时亮了,急切道,“世父一定是来救我的,我要拜见世父……”
两个仆从赶紧架牢这位少主,劝道:“家主说了,让少主回房暂歇,等他们商量出个章程再说。”边说边架着王柱远去。
此时大堂之上,王立的位置已经变了,不再居正中,而是偏右侧下首。在左侧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五旬,身躯伟岸,重眉威目,长髯过胸的威严老者。此人便是王氏家主、王家老大、王皇后的长兄、当朝九卿之一、掌宫中禁卫的卫尉——王凤。
王凤无论是从形貌还是气场上看,都无愧于王氏家主,与之相比,王立就象一个管家。在王氏家族里,王凤有绝对权威,不要说下面几个弟弟,就连身为皇后的妹妹王政君,也对他言听计从。
按照汉代的制度,如果太子刘骜顺利登基,下一任大司马铁定是国舅王凤。因此,不光是王家兄弟,就连朝臣也都礼让王凤三分。而王凤也颇具政治头脑,从不恃宠而骄,谦逊谨慎,礼贤下士,朝野风评俱佳。
正因如此,此次王柱闯下大祸,更令他分外恼怒——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对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王氏声誉,将是沉重打击。
此时王凤的脸色并不比王立好多少:“听闻你方才有客?”
“是,是上河农都尉班公,他是为其女做客富平侯别庄……所受惊吓而登门责问。”王立在长兄面前,跟儿子在他面前差不多,低眉顺眼,一副鹌鹑样。
王凤紧紧呡着嘴唇,半响方道:“你是不是在等那个人?”
“是,想来他也该来了……”
“你不必等了,他来过了。”
“什……什么?”
王凤冷冷道:“他根本不找你,而是到了我的府上。”
王立瞠目,咬牙道:“他、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上报执金吾,拿我儿问罪?”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请我严加管束。”
王立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我曾与此人打过交道,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他会如此轻易放过……”
王凤长叹一口气:“少弟啊,你还不如一个少年啊!这样大的事,他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会说什么——尤其是济阳王那边会说什么。”
最后那一句,令王立悚然而惊:“大兄……”
“此事干涉甚大,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