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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同于真人与身份证照之比。
张放采用素描法,但用的却不是碳笔或铅笔,而是大小不同的几支毛笔,画出来的效果,近似于钢笔画,却又比钢笔画柔和。浓淡相宜,明暗对比,俨然一副黑白肖像。
画中的班沅君,身体端正,执笔泼墨,神情专注。身后立着苹儿,少女的目光迷朦,不知是看画外山水,还是画中山水……
“张君这种技法甚为奇特,不知师从何人?”班沅君虽觉这画风与自幼所学相左,但确有独特之处,她很好奇,会是什么人教他这样画法。
“自个摸索的,无师自通。今日玩得开心,即兴之作而已。”张放并无自得,看到班沅君又将画卷起来,打算收藏,提醒道,“你们自己看看就好,别乱拿给别人看。”
班沅君认真道:“我当然不会给别人看。”这可是她的肖像,岂会轻易显露于人前?
张放这样说并非不自信,实际上他知道这样的画法并不合潮流。古人绘画,重意不重形,追求神似而非形似。张放这种西洋素描法,在古代文人眼里,那是匠人之技,匠气十足,登不得大雅之堂。
张放回长安已经一年多了,恶补了很多古代知识,更成为了朝堂站班一员,他对这个时代上层的思维,有所了解。所以他不会认为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东西,就一定会引起这时代人们的惊叹拜服。椅子如此,绘画亦如此,千万别想多了。
班沅君也受这种观念影响,不过,在这幅画里,她看到的,不是什么匠气、匠技,而是难言的逼真传神,这给她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更何况,这是他亲手绘制,别有意义,弥足珍贵。
“画得倦了,来,尝碗冰镇绿豆汤。”张放打开冰鉴,白气涌出,揭开厚布巾,露出一个小瓦罐,用勺子盛了三碗绿豆汤,分别递给班沅君与苹儿。
所谓冰鉴就是古代冰箱,春秋时期就有了,通常是青铜所制,隔以木框,包以厚布,置冰于其间,能较长时间保持食物新鲜且有冰爽感。当然,能用得起冰鉴,并有地窑藏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家。
苹儿接过一饮,身心透爽,眼睛弯成月牙。
班沅君谢过,刚饮一口,目光为匣子里一物所吸引。
张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笑,取出来一递:“这是送给你的。”
班沅君放下汤碗,接过了——一本书。
没错,这是大汉第一本线装书,虽然只有薄薄十数页,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这是张放昨夜用裁好的纸张装订成的线装本。线装书并无技术难度,只要见过,很容易就能制做出来。之后再亲手摘抄了十几篇《诗经》,做为送给班沅君的礼物。
果然,这种新奇独特的书本,引得班沅君欣喜不已。
“张君总有奇思妙想。”班沅君笑吟吟翻开书本,扉页跳入目帘便是《诗经》第一诗。
“关关雎鸠……”
班沅君脸蛋腾地红了,便如此刻即将沉下的夕阳……
……
山顶三人,风情无边,山下也有三人,却安静沉默。
青琰、初六、渠良。他们三人,是今次扈从。
今日轮到初六护卫,而渠良则是驭手,至于青琰,则是张放特意安排。主要是考虑如果班沅君主婢有什么特殊需要,比如贴身护卫啥的,青琰便可派上用场。
青琰还是老样子,一身男装打扮,腰围具带,插着十二口飞刀,神色清冷。初六的弓箭囊俱放在脚下,弓没有上弦。渠良本就脚跛,在东庚烽燧之战时又落下一身伤,更在西极之地受了寒气,身体大不如前,脚已经半废,走路都得拄拐了,基本上已丧失了护卫职能。
不一会,山上传来脚步声,三人神情一振,正要站起,一个雄健的身影出现。三人互望一眼,又坐了下去。
渠良问道:“食材送上去了?”
那人点头:“送去了,小主母吩咐不用帮忙,在山下守着就好。”
这位也是熟人,班沅君的驭手兼护卫——昆奴。
昆奴说完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位君侯,当真能……”他做了个煮食的动作。
渠良笑了起来,与青琰互望一眼,道:“公子之能,绝对超乎你的想像,你的小主母与她的侍女有口福了。”
昆奴直摇头,正想说什么,蓦然抬头朝院门处望了一眼,侧耳倾听。少倾,对三人道:“我去看看。”
初六也提着弓箭囊站起来。渠良失笑道:“这天都快黑了,难不成还会有张、王两位公子跳墙进来登山赏景?”
初六轻吁口气:“难说,上回我看那王公子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青琰冷冷道:“若是我,非让那两个混蛋见血不可。”
初六看了青琰两眼,苦笑摇头,他也知道,青琰只是心情不好,在说气话而已。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上回与王府的冲突,初六已长进不少。知道长安不比塞外,有些事,一旦见了血,就不好收场了,他不会再给公子惹麻烦。
所以在第二次与王柱、张商平发生冲突时,初六直接一箭射中了王柱的头巾,令其巾落发散,王柱当时差点尿了。这一箭打掉了王柱的锐气,也吓坏了张商平,万没料到初六竟敢动真格,最终二人还是带着家奴灰溜溜的走了。
初六后来将此事禀报公子,得到赞赏。不过,想起那王柱一脸恨意与张商平愤怒的样子,他心里一直不踏实。
初六望着昆奴消失的背影,对青琰、渠良道:“我也跟去看看……”
话音未落,一声怒吼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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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用毛笔画出黑白照效果,并非胡诌,本人少年时亲测有效(**)(。)
第二百零七章 【突如其来的袭杀】()
这一声怒吼,不但惊起青琰、初六与渠良,连山顶上的张放、班沅君主婢都隐约可闻。
“是昆奴!”班沅君与苹儿同时脱口而出。
下一刻,金铁鸣响声大作。
张放脸色倏沉,双手一分,哗啦,将外衣甩脱,露出短打便装。今日约会,他没带剑,但大马士革匕从不离身。
张放从左小臂抽出匕首,挽了几个刀花,扭头对班沅君主婢道:“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回。”
刚奔出数步,身后传来惶恐之声:“不要去……”
张放转头,望着两张关切、惊悸的面孔,笑着挥挥手,脚步加快,迅速消失于山道。
虽然情况不明,但张放绝不能呆在山顶无所作为,最起码,他要守在山道入口处。这小山只有一条通道,如果不速之客目的是山顶,那就只能走这条唯一的路。张放在路口截住对方,远比对方杀上山顶好——至少这样不会令班沅君主婢置身险地。
经过东庚烽燧绝地反击战之后,张放无论心理素质还是搏杀技能已不可同日而语,刺杀对他而言不过小场面,他有充分的信心可自保,但不敢说定能维护班沅君主婢周全。所以,他必须离开山顶,在山道口拦截。
班沅君也好,苹儿也好,都是他请来的客人,绝不能受到惊吓。
当张放全速奔跑下山时,山脚下三个护卫已经与一群不速之客杀成一团。
最先发现敌情的,是昆奴。当他刚刚走到围墙下,皱眉打量时,上一刻还是空荡的围墙,突然平空冒出一群灰衣人。一个个口衔利刃,翻墙而过,向昆奴扑来。
昆奴没有武器,如蛇缠绕在手臂上的赶车长鞭,就是他的武器。
昆奴一鞭就抽翻一人,长鞭一卷一扯,将举刀冲来的另一人刀子卷飞,人也打着转子摔出去。
但刺客太多了,不下十余人,眼见昆奴利害,当即分出三四人将他缠住,余人凶猛向后冲去。
嗖!噗!
迎面飞来一道亮光,冲在最前头的刺客大叫一声,整个人跳起来,重重摔倒,他的额头上,赫然插着一把没柄飞刀。
这是第一个被杀的刺客,出手之人,正是青琰。
青琰今日不知怎地,心情很不爽,很想揍人,这伙刺客的出现,正好给了她一个发泄口。惹了一个心情不爽的女人,而且还是母老虎,只能说,这伙刺客出门没算八字,撞枪口上了。
嗖嗖!又是两把飞刀,两个刺客捂面按胸倒下,一时未死,惨叫不绝。
青琰一出手,必定见血,进而索命。
刺客们也意识到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厮的飞刀厉害,立即贴上来,缩短距离,挥刀击斩。
青琰两手各扣一把飞刀,闪转腾挪,不时格挡,觑机射杀。
剩余四个刺客,则团团围住初六,乱刃劈杀,初六只靠一把尺刀抵挡,顿时险象环生。
初六是远狙达人,但近战技能尚不如宗巴。偏偏刺客突袭速度极快,快到初六都来不及给弓上弦。所以他的弓基本没用,一箭未发。否则以他的连珠快射,哪容四个刺客围上来,早变成串烧了。
只有渠良无人理会,看来刺客也是摸了底的,知道这人没有威胁。
但渠良岂能袖手旁观?他柱着拐杖靠近,突然挥拐击向围攻初六的一个刺客。那刺客其实也早留意到他了,闪身躲过,一脚飞踹,将渠良踢出五六步外,拐杖脱手,挣扎难起。
青琰猛低头,刀光从头上掠过,裹巾脱落,头发披散。
“原来是个小娘……啊!”
青琰从刺客咽喉拔出飞刀,汗沾青丝,面无表情,蓦然对渠良大喊:“下庄子,找人来!”
渠良一下醒悟过来,没错,这后院可不止他们这几人,足足有上百号人,其中过半是训练了大半年的扈卫队少年。只要把他们喊来,一人一棍就能把这群刺客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青琰的叫喊,提醒了渠良的同时,也引起刺客的警觉。这些刺客并不知道后院有一群童子军,但至少明白一点——不能让这瘸子找帮手来。
当渠良挣扎着爬起时,方才踢飞他的刺客摆脱初六,反手握刀,猛扑上前,举刀向渠良后背插下……
呼!一道寒光从山道射来,重重撞在刺客胸膛。刺客身形顿止,高举的手臂软软垂下,短刃脱手,贴着渠良脸颊插在地上。
“公子!”
“公子!”
张放一言不发,急趋而至,从刺客身旁经过时,探手拔出匕首。刃一拔出,鲜血喷溅,直到此时,那刺客才缓缓扑倒。
围攻初六的三个刺客中的一人立即舍弃对手,舞着刀花向张放扑来。
刚踏进五步之距,张放目中精芒一闪。那原本舞得花团锦簇的刺客,突然像触电一般,身形僵硬,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场面诡异而古怪。
张放踏前数步,右手一挥,雪亮的刃口划出一抹弧形血线。
咕噜噜!刺客捂着脖子,吐着血沫,眼珠凸出,如同一截木头,重重倒地。
夕阳西下,天边尚有大片栈恋不去的彤云,匕映余晖,泛起一弧红光。
滴嗒!滴嗒!
场上的搏杀未止,但匕首滴血声却分外清晰,几乎每个人都听得到。刺客们不由自由望向那满身煞气的少年。
正如传说中的那句话一样“一见xx误终身”,放在这里,就是“一见张放皆饮恨”。所有接触到张放目光的刺客,全部变成待宰羔羊,被青琰、初六轻松干掉。
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