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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将军说的冠冕堂皇,若你真的想为皇上守住这江山,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怕是到今时今日将军心中另有打算了。”秋碧字字句句愤然,丝毫不畏惧。
“一个宫婢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大呼小叫,给我拖下去。”慕飘羽毫不留情的下令。
守卫听令,即刻上前便将秋碧拿下,夏澜玥即刻制止道:“秋碧在将军面前放肆确实该罚,但她毕竟是本宫身边的人,要罚也不该由将军动手。”
慕飘羽闻言也未再发话,夏澜玥便知他不再计较,继续说:“府外天寒地冻,将军不请本宫进府坐坐?”
慕飘羽沉思片刻,出府相见本就不想与她深谈,只想应付几句打发她走,但看她的模样似乎不肯离去,更何况如今风雪这样大,她在府外也等了两个多时辰。想到此处,便不再作他想,便道:“苏管家,速去我屋内多加几炉炭火。”
夏澜玥心中一喜,便对脸色极为难看的秋碧道:“你便留在马车上等本宫吧。”
秋碧有些为难,虽然心中不大放心皇后一个人进府,但自己刚冲撞了慕飘羽,进府必然又起祸端。想到如今皇上的江山岌岌可危,便忍下了心中的不情愿,默默退回了马车。
一路尾随慕飘羽进府,夏澜玥却走的极慢,只因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一动不动地站了两个时辰,此时她的全身早已冻僵,走路的步伐略显不适。
第203章 半生戎马,只为卿(2)()
慕飘羽也看出了她的异样,走的也极慢,以致于短短一小段路途,他们二人却走了许久一段时间,可这期间二人却未说上一句话。
待到慕飘羽的屋外,苏管家已早早在门外候着:“将军,炭火已加好。”
“你在屋外候着,不许任何人入内。”慕飘羽淡淡地吩咐一句,便缓步进屋。
一进入屋内,夏澜玥便觉一阵温暖地热气扑面而来,略略扫去她身上的不适。她的目光在屋内溜了一圈,只觉布置的简单,四周一尘不染,让人看了舒心。
细细打量才发觉,屋内布置虽简单,却样样名贵且价值不菲,桌椅衣柜皆是用上等的沉香木而制,屋内隐约飘着沉香木的淡淡清香。桌上的白玉雕花杯,翠绿清透。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凰图为简单的屋内凭添了几分雅致的气息。柜上摆放着的和氏璧价值连城,令她只看一眼便再移不开目光。
慕飘羽也注意到她观察和氏璧的目光,便也不打扰,只是将苏管家早就备好的热茶端起递给她:“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夏澜玥接过他递来的茶水,轻吮一口,暖流入喉,便觉扫去了身上的寒意,四肢也渐渐得到舒缓,于是便又喝了数口。
慕飘羽负手而立,看着她垂首喝茶的模样,淡然一笑:“天气这样冷,何不在马车上等。”
垂首喝茶的她嘴角扯出一抹清然地笑意,将茶水放至桌案,抬头道:“坐在马车上等显得诚意不足。”
“你知道的,不论你在哪儿等,我都会出来见你的。”慕飘羽这话说的认真,眉目间隐约透着几分无奈。
夏澜玥神色一黯,避过了他炙热的目光,低声道:“我不愿逼你,但如今”
见她话到嘴边却未再继续往下说,慕飘羽便问:“如今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万翎已经死了。”夏澜玥的脑海中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日,她飞身冲向那冰凉的墙壁,殷红地血迹滴滴下滑,她含笑说,用她的命来祭奠所有因她而死去的人。
慕飘羽似看穿了她心中的柔软,缓声道:“我知你心软,所以我不见你,我也知你想对我说什么,但我已走到这一步,便不可能回头。”
“你真的不顾念与夙宸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吗?”夏澜玥急声道,忽而发觉自己此时的失态,定了定方道:“夙锦野心昭昭,你能保证他登上了帝位,便会放过你吗?”
“我与夙锦有君子之约,我不求名利,只求自保。”慕飘羽似已看透一切。
“你太不了解夙锦了,狡兔死,走狗烹,你真以为他会放过你?”夏澜玥语气不是嘲讽,反倒有些自嘲,似乎想起了这么多年来她沦为夙锦的棋子,被他接二连三的利用,只觉得自己太傻。
“那夙宸便会放过我吗?如若夙锦这一次败了,夙宸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便是我。我一人之命死不足惜,但这么多年跟随我的慕家军,又当如何?”
“若是此次你助夙宸剿灭夙锦,那你便是这魏国最大的功臣,即便夙宸想要动你,天下百姓也不会同意的。”
第204章 半生戎马,只为卿(3)()
“你太天真了。”慕飘羽忽而一笑:“我反送你一句话,你太不了解夙宸了。”
看着慕飘羽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她顿时有些泄气,只知如今唯一能救夙宸的人只有慕飘羽,前线四十万大军被齐国穷追猛打,全然无法脱身,而其他地方的军队也没有那么快的时间赶到。最重要的是,若慕飘羽手中真有先帝密诏,他要传位的人真是夙锦的话,那么这场战争夙宸便是不战而败。
一个心高气傲的王者,最耻辱的并非战败,而是不战而败。
想到这里,夏澜玥有些绝望地笑了,到如今,她只有做出最后一搏了。
“如果我告诉你,夙宸已时日无多,是否能改变你的决心?”
慕飘羽听到她此言,明显一愣,眼中满满的疑惑。
“看来夙宸重病的消息你确实不知,如今他已身中齐国罕见的曼陀罗花剧毒,毒性每日一点一点的加在他的膳食中,无色无味,根本让人觉察不出。许多年了,毒性已蔓延五脏六腑,撑不了多久了。”此时此刻的她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知慕飘羽是一步险棋,而今时局动荡,如若夙宸重病的消息传到民间,那便更是无力回天了。
慕飘羽问:“谁下的毒?”
“皇上中毒之事也就只有几名御医和安遥知道,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查下毒之人,这样只会让朝中更乱。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稳住如今的局势,下毒之人是谁那便只是后话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而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半分猜测半分肯定的说道:“我认为下毒的那个人是夙锦,你说他好巧不巧,正好就在夙宸毒发之际起兵而曼陀罗花,是齐国罕见的毒物,正巧夙锦与齐国皇帝秘密交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买通在夙宸身边伺候的人下毒,除了夙锦我真想不出还能有谁。”
慕飘羽不再说话,冰凉地眸子中闪烁着无尽地沉思,屋内的炭火烧的正旺,轻微地“毕剥”声在静谧的屋子内显得格外清晰。
而夏澜玥因为此刻的沉寂愈发显得不安,茫然无措,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皆是昨夜夙宸吐血的瞬间,他说他不是输给了夙锦,只是输给了时间。
若非他深知自己毒根深种,怎会做出如此仓促的决定,明知夺去慕飘羽的兵权会逼反了他,却依旧一意孤行,只因他怕慕飘羽带着四十万的兵权倒戈相向。
他那么急着发兵齐国,是因他对齐国志在必得,他想用最快的时间攻下齐国,稳定局势,最后再对付夙锦。
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民间现在广为流传的先帝密诏之事,而此时的他也命在旦夕间,根本无力坐镇朝野。
夏澜玥双膝一弯,跪在了慕飘羽的面前,她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卑微,即便是在夙锦面前,她都不曾有过一分示弱,哪怕是一分恳求都没有。
“我求你。”她字字恳切地哀求着。
慕飘羽后退数步,带着几分怒意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夏澜玥,厉声责问:“你求我?就为了夙宸?”
“我以你未婚妻李媚的身份求你,如果还不够,我代表父亲李元求你。”夏澜玥自知如今的局势,她除了逼迫慕飘羽别无他法。
慕飘羽嗤鼻一笑:“你凭什么代表叔父?你认定叔父会同意此时此刻你帮夙宸?”
“杀父亲的不是夙宸,是你!”夏澜玥斥责着:“我能原谅你的无心之过,原谅你错手杀了父亲,你为何就不能原谅夙宸对你的疑心。”
“李媚,到如今你竟要用这个来逼迫我吗?你将置我于何地!?”慕飘羽面色铁青,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动怒。
第205章 半生戎马,只为卿(4)()
夏澜玥依旧纹丝不动的跪着,听着慕飘羽的斥责,没有回话。
“记得在刑部大牢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一定会保全你与天佑的性命,你也答应了一定会等我。当我谋划好了一切,成功就在眼前之时,你竟然要我放弃?李媚,到如今你仍旧还是不明白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慕飘羽的眼中尽是失望,可也为自己感到可悲:“你说夙锦若夺位成功不会放过我,那你可又知道,如今的慕飘羽何曾需要他夙锦给一条生路?你真以为慕飘羽被夺去了兵权,就真的不再是当初那个大司马大将军了?”
“夙锦的野心我何曾不晓,若他真的成功夺宫,也未必能登上皇位。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有慕家军,这么些年我储备的钱梁至少能与夙锦耗上三年,而夙锦他顶多能耗一年。”
听到慕飘羽说到这里,夏澜玥忽然怔住,看着面前的人,仿佛那样陌生。
她轻轻笑了起来:“原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秘密储备钱粮与军队,难怪夙宸会疑你,若换了我是他,也会与他做同样的决定。”
“我不过是为自保,当年父亲也是那样忠心于燕国皇帝,可最终的下场却是被灭满门,我绝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夙宸,便也没资格怪夙宸疑你。”夏澜玥觉得今天踏入这将军府是那么可笑,原来还是她太过天真,不曾想到原来慕飘羽一直都有他自己的另一番打算。
他要的不是自保,而是这魏国的江山。
她已不再想与他说任何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去。
“李媚!”慕飘羽在她即将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喊住了她,下一刻已大步追了上去,紧紧握住她垂在身畔的手,力气大的惊人,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
挣脱不开,夏澜玥只能怒吼:“放手!”
不顾她的挣扎与愤怒,慕飘羽问:“你还要回到夙宸身边?”
夏澜玥虽然满腹怒意与失望,可眼中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说道:“夙宸是我的丈夫,是天佑的父亲,我会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面对。他若死,我决不独活。”
慕飘羽问:“夙宸值得你如此待他?”
“当他知道我对他的背叛,他仍旧没有怪我,那一刻我便知道,夙宸他值得。”
“但愿他如你爱他那般,如此爱你。”
“李媚就是这样,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不论他爱或不爱我,我的爱便在那里,不增不减。”
“所以,你承认你爱夙宸?”
夏澜玥听到慕飘羽这句问话,恍然惊觉刚才自己竟然说了怎样的一番话,原来从何时起,她竟然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他了也不自知。
“是,我爱他。”一直以来的介怀忽然消逝不见,有的只有浮华过后的平静,她直到此时此刻才肯如此大方的承认。
慕飘羽握着她手的力气一分一分的消逝,到最后悄然松开,目光中一片殇然。
感受到手中的余温消逝,夏澜玥未做他想,径自拉开门便大步离去。
慕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