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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说,她们在湖边起了争执便厮打起,不慎落湖,最终溺死在湖内。”
听到这儿,慕嫣然冷笑了一声:“真巧,刚好就在深夜的西苑后湖,二人厮打落水溺死,且有宫人瞧见,竟也没呼救。”
“她们二人不过是皇上从未垂幸的才人罢了,即便死的可疑却也无人问津。这后宫,有惠妃,便难有真相。”澜玥一针见血,慕嫣然倒是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这个澜玥虽然稳重,却也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不曾想她竟敢将矛头直指惠妃。
“好,你继续往下说。”慕嫣然的兴趣愈发浓厚,但凡是与白馨有关的任何事,她都很有兴趣知道。
“奴婢伺候的第二个主子是李昭容,她曾是惠妃身边的宫人,后被皇上看中,封了个昭容,可皇上对她的宠爱却不甚,时间久了便也忘记有李昭容这么个人,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年。直到六月十五那一日,惠妃以李昭容言语上冲撞了她为由贬入冷宫,再后来,李昭容便在冷宫疯了。”
慕嫣然的眸光渐渐泛出寒光:“你是李昭容身边的人,应该很清楚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昭容被皇上冷落一年多,她整日郁郁寡欢,心情不畅便喜欢去御花园南苑游走。那一日正好碰见了惠妃,对于自己身边的宫人竟然被皇上册封,她自然少不了对李昭容的刁难。自始至终皆是惠妃在责难李昭容,而李昭容一句话未答,只是不断重复着,都是臣妾的错,惠妃走后,李昭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惠妃却一语状告到皇上耳边,说是李昭容对其不敬,皇上也不查缘由,下旨将李昭容打入冷宫。在冷宫,李昭容怎么疯的,我也就不得而知了。”澜玥凭着自己的记忆,将所见所闻一一告知,没有半分差错。
“她白馨真是仗着恩宠,想要在后宫翻云覆雨,为所欲为。”慕嫣然有些咬牙切齿,那模样,似恨毒了白馨。
“皇后娘娘在五年前便不问后宫之事,惠妃自然能掌控后宫,更何况她有皇上的宠爱。”
“哼,宠爱?昨夜本宫不是照样将皇上从她寝宫中请了过来吗?”慕嫣然笑的得意,温柔如水的声音暗暗藏着几分尖锐,与她那张绝美的脸毫不相称。
澜玥符合着:“娘娘来了,惠妃自然不可能再一枝独秀。”
第18章 故国梦(5)()
故国梦(5)
这句话不是奉承,昨夜从皇上和她说起八年前的事,她暗想,必然是八年前灭燕国的那一场绝杀,慕嫣然是慕飘羽的妹妹,自然也参与其中。从某种意义上说,慕嫣然也算是一名功臣,皇上看重她自然是有原因的。
慕嫣然扯了一抹笑,不再接话,只道:“你的第三位主子张采女的事本宫略有耳闻,对皇上下媚药,果真有其事?”
“没有,采女她心性单纯,怎可能对皇上使用媚药,况且她这样一个无家世无靠山的嫔妃,如何能从宫外弄来媚药。”说到张采女,澜玥心中是满满地感伤,虽然她只伺候了张采女半年,但张采女的性子纯真善良,从不将她们当下人看,即便怀了龙嗣后也没有一点儿主子的架子。
在后宫三年,她唯一亏欠的也就只有张采女一人。
因为,她早就洞悉了张采女的结局。
因为,那日侍卫从她屋内搜出来的媚药,是自己放进去的。
即便她心中不忍害这么单纯的女子,可她没得选择,她必须让张采女失宠,这样,自己才有机会调离兰芳阁。
“奴婢虽不知是谁嫁祸张采女,但出事的前一晚,奴婢曾见在惠妃身边当差的宫女幽心来过兰芳阁。”
“白馨当真无法无天了,皇上真的宠爱她到如此地步,竟不闻不问,任由其祸害宫闱!”慕嫣然想到此处,狠狠地咬了咬牙,本就对白家恨到咬牙切齿,再瞧见白馨得到皇上如此宠爱,不由得又多恨了几分。
澜玥笑着摇摇头:“宠爱有两种,一种是宠而不爱,另一种是宠而钟爱。娘娘您认为惠妃是哪一种?”
“白家本就是燕国的降臣,皇上不过是利用白家罢了,怎可能对白馨宠而钟爱。”慕嫣然说的信心满满。
“娘娘说的不错,可莫忘了,当年燕国灭亡,白炎并非主动投降,而是还身为太子的皇上招降的。燕国无数降臣,皇上独独留下白炎一家,登基后封白炎兵部侍郎,白馨正一品惠妃。对于一个燕国的降臣来说,这是何等荣耀。”
听完澜玥说的话,慕嫣然忽而沉寂下,唯听见寝宫外风雨飘摇之声。
一阵旋风夹杂着骤雨呼啸而过,未关紧的窗冷不防被吹开,漫天风雨咆哮而入。
风,吹得满室幕帷熙攘飞舞,澜玥的发丝被风卷起,云丝扫过眼前,一片迷蒙。
慕嫣然的神思亦被冷风惊扰,她收回面上的茫然,低声呢喃:“本宫会让所有人明白,皇上对惠妃终究只是宠,而不爱。”
慕嫣然这声低语,虽轻,却一字不差地传入澜玥耳中。
澜玥的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微笑,这后宫,终于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这也正是她乐于见到的。
出了寝宫,芩心立刻迎了上来,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下,扯过澜玥道:“澜玥,我还以为娘娘要难为你呢,看来我多虑了。”
澜玥笑了笑,知道芩心是真的担心自己,心中不觉闪现几分暖意,原来在这个皇宫中,她也能够拥有朋友。
第19章 故国梦(6)()
故国梦(6)
“媚儿,和奶娘快逃,魏军就要杀过来了。”柔腻地声音很沉稳,却隐藏着一丝惊慌。
“我不走,我要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她死死地攥着母亲的广袖,不肯放手。
“听话!”她的声音猛然提高,不似曾经地温淳,冰冷地目光狠狠地看着女儿:“只有你离开了,父亲才不会分心,才能用心与敌军一搏。”
她仍旧不肯放手,坚定地看着母亲:“我是父亲的女儿,我不能贪生怕死地离开,就算死,我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听着女儿的话,她再也伪装不了,泪水滚落:“傻孩子,你父亲有我陪着就好,你必须活下来,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明白吗?”说罢,狠狠地将女儿攥着的手掰开,朝春娘地怀里推了去:“带她离开!”
说罢,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母亲!”她想要追出去,可是春娘却用尽全身地气力搂着她腰,才十二岁的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奶娘肥硕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身影愈走愈远,而她却无能为力。
大雨不断冲洗着巍巍冷寂地宫殿,黑夜朦胧,一片混沌。
“母亲!”一声惊呼,澜玥在睡梦中惊醒,在黑暗中弹坐而起,盈盈目光流转于屋中的黑暗,窗外仍旧是那连绵不绝倾泄的大雨。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才发觉这是一场梦,可脸上的泪水却是那么真实。已经好久没有梦见过往的事,许是今日与慕飘羽一阵交谈罢,让她乱了心绪。
这么多年,父亲与母亲的脸似乎已经模糊了,可那一日的血泪却成为她今生永远的印记,不曾忘却分毫。
又在床上呆坐了许久,平复了方才被梦魇惊了的情绪,只觉喉头一阵干涩,这才翻身下床,凭着记忆摸索至桌案,点燃烛火。
顿时,豆大的烛光渐渐将整间屋子填满,她为自己倒下一杯茶,才将杯子送入嘴边却觉得这间屋子有些不对劲。
微微蹙眉,目光在屋内流转一圈,才发觉与自己同住的芩心却未在屋中,床榻上也是空空一片。
正在疑惑间,房门被推开,澜玥侧首,正瞧见芩心迈步入内,她哈欠连连地关上门,喃喃道:“这么晚,你怎么起来了?”
“被雨声吵醒,你这么晚去了哪儿?”澜玥随便找了个借口。
“不知晚上吃坏了什么,肚子疼得厉害。”芩心满脸的疲惫与困倦,步履阑珊地走至床边坐下。
“不碍事吧?”
“没事,我躺躺就好了。”她平躺上床,不一会儿便睡沉了去。
澜玥看着芩心沉睡地容颜,浅浅一笑,真羡慕芩心,终究有一个念想,只要再过一年,她便能离开这里。
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将杯子轻轻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生怕惊了睡梦中的芩心。
她驻足于屋外飞檐之下,仰头望向那被雨笼罩地朦胧一片的黑夜,铺天盖地的雨丝反射着檐上的宫灯,射出点点光亮,不时飘打在脸上,冰凉一片。
心中又忆起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活下去,你才有机会。
是啊,她必须活下去,才有机会为全家报仇,为整个燕国报仇。
慕飘羽,这个曾喊父亲“叔父”的少年,竟然叛国,屠城,甚至连父亲的头颅都不曾放过,竟带着它回到魏国领功。
他今时今日全部的荣耀与地位皆是出卖了整个燕国子民而换来的,这权势地位你独享了这么多年,总该回报一下燕国那些死去的亡魂吧。
她的手狠狠地握拳,指甲嵌入掌心,她却不曾喊疼,闪闪的眸光璀璨夺目。
第20章 采薇泪(1)()
采薇泪(1)
翌日上午正是澜玥当值,她奉了慕嫣然令送她亲手做的点心去御书房给皇上享用。这一举动使伺候慕嫣然最久的绿衣不满,见她端了点心出白露宫便跟了上去,小追了几步便在她身后喊道:“澜玥!”
澜玥回首,瞅着一脸不善地绿衣迈着碎步朝她走来,只问道:“绿衣姐姐有何赐教?”
绿衣在她跟前站定,冷睇了眼她手捧的点心:“这是昭仪让你送去的?”
澜玥仿若未瞧见她面上的冷意,照实回答:“昭仪知道皇上与几位大臣商议要事整夜未眠,便亲手做了点心让我送去。”
绿衣冷哼一声,“倒是有本事,才来白露宫几日,娘娘便放心让你送点心去御前。不过你可别得意忘形,我绿衣终究是娘娘最信任的贴身婢女,她在慕家还是小姐时我便伺候她直到现在,我的地位不是你随口几个花言巧语便能够取代的。”
澜玥笑了笑:“我从未想过取代绿衣姐姐在娘娘身旁的地位,我们都是奴才,不过是听主子吩咐,忠心于主子罢了。”
绿衣满意地点点头:“有自知之明便好。”
“绿衣姐姐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便送点心去了,若是耽搁了娘娘吩咐的事,我可担待不起。”澜玥料想着与这绿衣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要耽搁多少时间,便抬出了慕嫣然,也不等绿衣说话,径自离去。
一路来到御书房外,昨日一夜风雨水迹未干,玉石地上湿意斑驳。
御书房外禁卫肃穆,更显此处神圣庄严,安总管候在外,不时瞅了瞅天色,皇上在里边与大臣们已经一宿未眠,仍旧密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澜玥亦是捧着点心在外等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而御书房内却未有丝毫动静,她不禁侧首凝视着御书房那紧闭着的两扇朱红龙纹大门,暗想是否又要起战火了,这一次,魏国想将目标投至哪国呢?
如果再起战火,这世上又要凭添多少孤魂,多少家要破碎,多少人要带着仇恨而生。
正在神思间却不见一身浅碧纤罗衣裙袅袅而来的云贵嫔,一时忘了行礼,顿引得云贵嫔身后的婢女怒斥:“放肆,你是哪宫的奴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