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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殁了。”秋碧满脸的哀伤,说起这句话时,声音亦有着微微地颤抖。
“你说皇后娘娘?”夏澜玥脑海一片浑浊,短暂的停滞后才回神,猛然下床,迅速穿上衣裳披好狐皮貂裘便大步出了寝宫。
丧钟响起的夜晚即便是整个皇宫的灯火通明亦难掩凄凉,夏澜玥疾步行走于长长的冗廊,感受着黑夜的寒风,浑身麻木。
她不敢相信,就在几日前,她们还一起品茶闲聊,今日却殁了,万辰君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进入皇后宫的那一刻,只闻里边哭声连连,满宫宫人跪了一地,太后与皇上满脸沉痛地站在殿内,各宫妃嫔也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却被禁卫军拦在殿外,不允许任何人入殿。
夏澜玥亦是被拦在了殿外,只能远远望着殿内所发生的一切,只见皇后安详地躺在寝榻之上,那么安宁,却像是睡着了一般。
站在夏澜玥身侧的慕嫣然面无表情地看着里边的一切,不冷不热地说:“可惜了皇后,好好待在慈念斋里吃斋念佛不就行了,何苦出来重主后宫。”
听到慕嫣然这一番话夏澜玥的脸色一冷,对着她道:“皇后娘娘才殁,真相未明,淑妃却在此说风凉话,不怕皇上降罪吗?”
慕嫣然睇着满脸冰冷地夏澜玥,嘲讽着:“才和皇后交好数日,便如此迫不及待的维护了吗?瞧你眼中的哀伤,莫不是为少了皇后这个靠山而忧虑吧?”
“皇后重主后宫才数日,虽未与你交好,却也从未刁难。而人性本善,即便是一个素未谋面之人遭遇不测亦会有恻隐之心,更何况是日日相见的皇后,敢问淑妃您的本性呢?”夏澜玥字字句句,说得异常诚挚,语气中亦有着无法忽视的怒意。
慕嫣然头一回见到夏澜玥如此咄咄逼人,一时被逼的无法言语,短暂地顿了片刻。
倒是姗姗来迟的施静柔接上了话:“宫婢当上了妃子气势当真不同,对着曾经的主子丝毫不予退让。”
此时在场宫嫔已不再关注寝宫内所发生的一切,倒是颇有兴趣地看着此时殿外的争锋相对。
施静柔在丁香的搀扶下走到慕嫣然身边,冲她缓缓一笑,随即凌厉的目光射向夏澜玥:“你说人性本善,可你却用这番问责地语气和曾经你的主子说话,你可曾想过这个主子当初多么信任你,你却背着她成为了她丈夫的女人,你此等背叛,有何资格说本性?”
第147章 韶华逝(4)()
慕嫣然此时的情绪完全被施静柔的这句话激起,夏澜玥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但因为哥哥的提醒她尽量不去触碰这根刺,可夏澜玥陷害她在先,独得了夙宸所有的宠爱在后,让她如何能放下此等屈辱。
夏澜玥听到这倒是莞尔一笑,缓缓出声道:“贵妃说的不错,我本是淑妃的宫婢,但我册封是在淑妃打入冷宫之后,何以称之为背叛?”
慕嫣然愤愤地接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被打入冷宫不是拜你所赐吗?”
“淑妃说是我陷害,可有证据?”夏澜玥知道慕嫣然不可能会有证据,便继续道:“若是没有,便请淑妃今后说话注意分寸,我可不想此事闹到皇上那儿,令你难堪。”
施静柔未想到,一直性子清冷的夏澜玥今夜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如此尖锐,字字句句藏针带刺,可她仍旧火上浇油道:“珍妃好大的口气,虽说你如今龙宠在身,可要在皇上面前让淑妃难堪,当真好笑。你可知她是慕将军的亲妹妹,就连皇上都要给慕将军三分面子,你又凭什么让淑妃难堪?”
此时,周遭数位宫嫔掩嘴轻笑,目光中尽是鄙夷与不屑。
“宫中出了如此大事,你们竟还在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不知何时,太后已迈步朝她们走来,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妃嫔。
“参见太后娘娘。”众人齐声见礼。
“你们都进来罢。”太后虽然目光凌厉,可却掩饰不住面上的憔悴,纵然太后老谋深算,可在侄女死亡的面前还是掩不住那份哀伤。
众人皆尾随太后进入大殿,太后的步伐很是缓慢,目光轻扫了眼走在身侧的施静柔,清缓地问:“贵妃,方才听你对珍妃说的一番话,似乎很看不起宫婢出身的珍妃。”
施静柔深知太后也是宫婢出身,立刻接话道:“嫔妾并未看不起,只是见珍妃咄咄逼人,便反驳了几句罢了。谁都知道如今珍妃宠冠后宫,但嫔妾身为贵妃,有必要提醒珍妃莫得意忘形了才好。”
“一个小小的贵妃,便摆起架子了。”太后的声音骤然变冷,字字句句锋芒毕露:“皇后尸骨未寒,你便摆起皇后的责任开始训斥嫔妃了,即便皇后不在了,还有哀家。”
“太后娘娘,嫔妾不知哪里错了,让您如此不满。”施静柔声音虽恭敬,可语气间净是不服气。
没等太后回话,便传来夙宸的声音:“施静柔。”这是第一次,夙宸连名带姓地喊她,可见其语气之冰冷。
施静柔的心中隐隐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有些小心地走到夙宸面前见礼:“皇上。”
“你可知皇后为何会死?”夙宸的声音犹如暗夜的鬼魅,声音冷到极致,隐隐透着嗜血的气息。
施静柔被夙宸问的有些莫名,有些好笑地问:“嫔妾怎知皇后为何会死?”
“秋玉,你把方才与哀家说的话当着所有主子的面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太后面色亦是冷若冰霜,迈着缓缓地步伐走到椅子边坐下。
第148章 韶华逝(5)()
在场众妃嫔皆是神色各异,亦不敢直视皇后的寝榻,反倒是夏澜玥静静地盯着寝榻上皇后那苍白的面容,神色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许能隐隐猜到,今夜皇后之死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是一场早有预谋。忽然间,她想起了那日施静柔对她说过,她是魏国的皇后,有责任守护这魏国江山。原来,是要用性命去守护的吗?
她还如此年轻,还没有当过母亲,就这样离开了这世间,真的值得吗?她真的不悔吗?
此时的秋玉已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满脸哀伤地抽泣道:“从今个儿午时开始皇后娘娘就说头疼,整个人昏昏沉沉似乎没什么精神,奴婢担心娘娘有事便想去请御医,可娘娘却说去床上躺一会便会好,便严令不准任何人打扰。后来娘娘从申时一直睡到戌时,连晚膳也未用,奴婢深觉不对,便擅自进来,就发现娘娘已全身冰凉,毫无气息。”
“在申时到戌时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人来过?”太后继续盘问着。
“奴婢一直守在外,并没有任何人来过。”
秋玉说完这些,在场一片静谧,众人皆是摸不着头绪,也在心中暗暗揣测着皇后为何在自己寝宫睡着睡着就死了呢?
夙宸冷冷地发话:“仵作,你说说看,皇后的死因。”
仵作验完尸体后一直跪地默不作声,直到夙宸发话才敢开口:“回皇上,臣检查过皇后娘娘的尸体,发现她是中毒暴毙而死的。”
“宫中的食物一直是由各宫的掌膳负责试菜的,茶水也是由各宫的侍茶负责,如今这二人皆健在,为何独独皇后中毒,必然是在皇后宫外中的毒。”此时的慕嫣然缓缓开口,眸子中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光彩。
仵作答道:“臣验过毒了,皇后娘娘中的是曼陀罗花的毒。”
“曼陀罗?我怎么从未听过这种毒?”蒋才人好奇地问道。
仵作沉默许久,有些颤抖地回答道:“白花曼陀罗生长在热带之地,魏国气候寒冷,曼陀罗花根本存活不了,所以主子们都不知这种花。这种花植株有毒,果实有剧毒,无色无味,但凡食后全身乏力直至头痛欲裂,若十二个时辰未服解药,便会暴毙而死。”
众人大惊,即刻有人问道:“那这曼陀罗花会生长在什么地方?”
此时施静柔已是满脸凝重,未等仵作开口为众人释疑,便径自道:“白花曼陀罗生长在齐国,如果单凭这一点皇上和太后就认定是臣妾所为,岂非可笑?”
秋玉顿时又哭了起来,含着泪眼对着施静柔道:“可就在皇后娘娘死前最后一个见过的人就是贵妃了。”
“你这个贱婢,是在诬陷本宫是杀皇后的凶手吗?难不成最后一个见到皇后的就是凶手?”施静柔说的异常冰冷。
“皇后娘娘昨日受您的邀请去了蒹葭宫与您品茶,回来之后就是如此了,今日因为全身乏力连诸位妃嫔主子的请安都免了去,所以贵妃您的嫌疑最大。”秋玉虽是奴婢,可跟随皇后多年,感情之深从她毫不含糊的质疑中便可看出,她丝毫不畏惧贵妃的权势。
第149章 韶华逝(6)()
“本宫邀皇后过去是因在御花园巧遇,她主动要去蒹葭宫坐坐的,难不成这也能算是谋害她的证据?”施静柔说到此处声音也隐隐有些波动,正待音落,只见安遥匆匆地奔进殿内,手中握着一个陶瓷小瓶,恭敬地跪地道:“皇上,这是在贵妃娘娘的宫中找到的,太医验查过,这是经由白花曼陀罗果实研制而成的粉末。”
此时此刻,所有质疑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施静柔,此时此刻物证已经出现,所有的罪证都朝着施静柔一人射来。
施静柔已不能再冷静下去,即刻走到皇后的寝榻边,用激动地语气说道:“白花曼陀罗是齐国最珍贵的花,它不光能致人性命,也能救人性命,我带它来魏国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这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太后冷冷地笑了:“贵妃是承认这瓶东西确确实实是你的?”
“是嫔妾的又如何,难不成仅凭这一点就要定嫔妾的罪?我为何要害皇后?”施静柔说到此处,声音异常高傲孤绝。
“为了皇后之位吧,如今你身怀龙嗣,若是皇后死了,你必然是皇后的第一人选。”李修仪在此时出声了,自从皇后重主后宫,她便与皇后走的很近,在此时此刻也站出来说话了。
“白花曼陀罗只要是齐国贵族子弟都能弄到一些,这根本不能算是证据,若我要谋害皇后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请皇后去蒹葭宫,在自己的宫中亲自动手,我有那么傻吗?若说我是为了皇后之位而痛下狠手,珍妃与我一样是皇后的人选,且怀有龙嗣盛宠在身,要杀也应当是先杀她。”施静柔愈往后说,便愈发冷静,满身的冷傲全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气势:“父皇若是知道皇上与太后仅凭一瓶白花曼陀罗就定了我的罪,必然会向魏国要一个交代。”
“好一个齐国的公主,哀家倒要瞧瞧,此时定了你的罪,齐国敢拿魏国如何。”太后此时的气势完全盖过施静柔,精锐地目光中闪烁着果断与从容:“来人,将贵妃幽禁兰亭水榭,听候发落。”
太后一发话,只见几名侍卫进殿,便要将施静柔带了下去。
施静柔毫不畏惧,倒是冷冷地睇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最后将目光投递在夙宸身上,问道:“皇上您也不信静柔?”
许久都未发话的夙宸淡淡地看了一眼施静柔,只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带下去。”
夏澜玥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中那个疑团愈来愈明了,心中只能冷冷地笑看此时发生的一切。
当施静柔被侍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