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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胜也笑了：“当兵二十年这场仗打得过瘾”
陈子锟道：“再过把瘾不？”
赵玉峰抹把头上冷汗惊魂未：“哎呀妈呀打死也不来第二回了我这心肝现在扑通扑通”
哄堂大笑陈子锟道：“瞅瞅咱捞大鱼怎么样了？”
其实曲同丰早醒了张大连憋得铁青神气八胡也垂下去了闭着眼睛不话
李长胜拍拍他脸：“长官醒醒别装了”
曲同丰无奈睁开眼道：“弟兄们我是曲同丰你们把我放了我保证绝不追究另外给你们每人五千哦不五万大洋”
又是阵哄笑就连贪财赵玉峰忍不住讥笑道：“曲司令您把我们当三岁孩耍”
汽车速度越来越慢发出噗噗声音后干脆不走了陈子锟跳下车掀开引擎盖摇摇头咣当声盖上千疮百孔引擎盖道：“下来走吧”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乡间空气清鸟语花香前方是片茂密树林大家下了车喘息抽烟陈子锟大笑道：“皖军连个会用兵人若在此放个哨卡我等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话音刚落树林里跳出群头顶着树叶大兵来黑洞洞枪口瞄准他们陈子锟顿时傻眼慢吞吞举起了双手赵玉峰嘴里叼着烟卷也掉了捶胸顿足道：“早知道就不跟你们起来了”
忽听陈子锟阵大笑那群兵也哈哈大笑赵玉峰睛原来是自己人师部警卫营机枪连弟兄们了
“张连长你们怎么来了？”赵玉峰立刻恢复了精神
张连长将驳壳枪收起来道：“我等奉大帅军令在此伏击漏网之鱼”
赵玉峰些纳闷：“什么漏网之鱼？”
张连长道：“大帅亲自带兵突袭松林店这会儿怕是已经得手了你们这是？”着他用手指了指曲同丰
“我带着个弟兄抓俘虏”赵玉峰无轻松解释道
……
时后众人回了松林店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松林店遍地狼藉处断壁残垣打谷场上密密麻麻蹲着俘虏原来就在陈子锟等人大闹松林店之后吴佩孚亲率精锐突袭皖军司令部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手生俘司令部前体人员唯独少了个曲同丰
正在处搜索喜讯传来原来曲同丰已经被抓而抓他人正是放火烧了松林店功之臣
吴佩孚得报仰天大笑道：“来人呀给我带上来瞧瞧”
副官道：“是带曲同丰！”
吴佩孚道：“败军之将谁见他直接送保任凭曹大帅处置我见是咱们第三师好儿郎”
满身征尘四个人被带了上来赵玉峰脚跟并挺起胸脯道：“报大帅……”
吴佩孚举起只手阻止了他报上下打量着这四个人
赵玉峰是师部少尉军需官这个人办后勤行上阵打仗绝对不是这块料从他闪烁眼神就能出来这场仗绝不是他指挥
另外三个人吴佩孚也认识两个老兵分别是伙房和马棚班长这种老兵油子军事技能虽强但积极性不高遇事能躲则躲吃粮当兵对他们来就是份职业而已
吴佩孚目光停在后名二等兵身上这个兵是在衡阳入伍枪法胆色不错他血染军装依然面不改色面对自己凌厉目光也泰然自若那像是初经战阵二等兵分明是个浴血疆场老将
“你来报”吴佩孚指陈子锟
“是！”陈子锟挺直了腰杆五十将事情来龙去脉叙述了遍他用词准确条理清楚时间、地点、人物、数量清清楚楚只不过将自己大大美化了番来是误打误撞进了松林店被他演绎成当机立断奋不顾身摧毁敌军司令部英雄壮举
他讲述时候吴佩孚不停踱着步从个人话逻辑性和遣词造句上完可以出此人受教育程度他基可以确自己麾下这个名不见经传二等兵是受过高等教育
“干不错”吴佩孚点点头“你们四个就算将功补过丢失粮草罪责我就不追究了下去休息吧等进了北京再论功行赏”
“谢大帅！”四人同敬礼
赵玉峰高喊声：“向右转齐步走”可陈子锟却向前步再次敬礼道：“标下愿带兵直捣长辛店活捉段芝贵献于大帅”
“陈子锟你胡扯什么呢！”赵玉峰急差点哭了心你丫立功可别拉着我们
吴佩孚却哈哈大笑：“子你胆子不个二等兵就敢夸下如此海口你当我帐下这些将军是废物么？”
陈子锟面不改色：“将军们干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大事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事区区二等兵就能做了”
吴佩孚脸色沉：“好子你当自己是常山赵子龙好我倒你怎么活捉段芝贵你少兵马？”他心中打主意如果这子不识时务张口便旅团兵马那便是个夸夸其谈之辈不值得栽培如果他懂得兵贵精不贵道理只百余精兵那便是个可造之材
只听陈子锟道：“我只三个人”
第十三章 选锋队（）
第十三选锋队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子！合着你带着三个人就把皖军西路总指挥活捉了俺们十万大军是摆设吹牛也不是这种吹法
个参谋硬是被他气笑了个年轻副官瞅了瞅吴佩孚阴晴不脸色是跳出来喝道：“放肆玉帅面前也敢信口开河！”
陈子锟镇自若道：“我信口开河曲同丰就是我们四个人活捉”
副官被他噎得不出话来却也不得不承认人家资格这个大话
吴佩孚脸上依然不出喜怒淡淡道：“你计划”
陈子锟道：“如何炮制而已怎么捣毁松林店就怎么捣毁长辛店我只三人同往人扮作我副官两人扮作我马弁我则乔装改扮为曲同丰麾下军官借着向段芝贵报战况时机混进长辛店皖军大营四下放火制造混乱如果玉帅遣支人马趁机进攻话何愁段芝贵不束手就擒”
参谋们嗤之以鼻不屑予以置评难得次瞎猫碰上死耗子居然招鲜吃遍天这子升官发财疯了吧
副官瞅瞅吴佩孚脸色问陈子锟道：“你成胜算？”
陈子锟道：“成”
副官怒斥道：“你自己连成胜算不敢保证敢在玉帅面前夸下海口你当打仗是儿戏么！”
陈子锟针锋相对道：“打仗来就是九死生事情若是十拿九敌军早就望风而逃了哪今天这场战事”
副官指着陈子锟鼻子：“你你你……”却不出什么话来
老实陈子锟这个计划并不鲜中华泱泱五千年明化装混入敌营接应大军攻城战例屡见不鲜但执行者九死生胜算率往往也不高十万大军决战沙场指望个士兵搞些偷鸡摸狗事情就影响战局是不切实际幻
若是换了别将帅或许直接将陈子锟斥退或者真就将他当作去不回死士来用但吴佩孚却是个例外
十七年前日俄战争爆发之际清廷经过再三考虑决两害取其轻秘密派员帮助日而当时担任北洋督练公所参谋处军官吴佩孚就在此列他次乔装改扮深入俄军控制军打探敌情立下汗马功劳甚至次被俄军俘获被判枪决在押往刑场途中跳入冰河才得以逃脱为此得过日人勋
此刻吴佩孚仿佛了年轻时候自己介生投笔从戎满腹锦绣却无人问津不得不提着脑袋在沙场上搏出身自己在四十岁上是个副官长这种悲剧可不能重演
陈子锟殷切目光着吴佩孚他何尝研究过这位常胜将军历史秀才出身怀才不遇大器晚成用兵如神这点从他挥军直捣松林店就能出吴大帅然是个喜欢用奇兵将领
“正兵决战奇兵决胜大帅三思！”陈子锟掷地声九尺之躯昂然而立这哪里是炊事班二等兵分明是热切战上将军
为将者焉不爱勇士道理吴佩孚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起来冒失实则心思缜密年轻人他沉吟片刻道：“具体点你准备怎么个打法？”
陈子锟大喜道：“我们这次事先准备尚且能捣毁松林店可见皖军组练之差如今敌前线指挥部已尽入我囊中身在长辛店段芝贵然心急如焚倘若此时前线回报他焉能不亲自询问时候……”
吴佩孚哈哈大笑：“好你需什么？”
“谢大帅！”陈子锟按捺着心中狂喜井井条道：“我需套边防军军官服领肩套军衔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少校即可需雷管、**、汽油以及辆汽车”
顿了顿又道：“我需三名敢死之士陪我前往”着瞄了瞄赵玉峰他们三个
赵玉峰心里阵颤抖汗下来了
吴佩孚道：“你装备给你此外我再调拨个连人马供你驱使”
陈子锟道：“大帅我只是个二等兵只怕指挥不动他们我是只带三个人吧”
吴佩孚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讨逆军选锋队队长谁敢不从你可以就地枪毙”
陈子锟为之振敬礼道：“谢大帅！”
吴佩孚又对赵玉峰等人道：“你们三个过来”
三人硬着头皮上前听令
“活捉了段芝贵我你们喝酒”吴佩孚拍了拍两个老兵肩膀又握了握赵玉峰手就了这么句话
话这份上三人能做唯挺直腰杆领命而已
讨逆军攻占松林店缴获物资无数陈子锟所需东西就拿了辆车门上涂着五色星徽福特车套边防军少校制服帽子马靴军刀齐备整整个库房武器供陈子锟挑选各种撸子、驳壳枪马枪步枪花机关枪成箱子弹、雷管、**、手榴弹导火索是应尽
此外大帅调派个满编手枪连百五十个大兵水皮质子弹转带盒子炮搭配花机关或者马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等待着陈子锟命令
可赵玉峰、老王老李三个人脸上却半点兴奋之意思连摆在面前汽水和槽子糕胃口吃长辛店那可是敌军大营上那儿溜达去就俩………找死
陈子锟满面春风走过来马靴锃亮军刀铿锵黑漆帽檐下剑眉星目端个玉树临风青年军官和当初那个蓬头垢面胡子拉茬前来投军乡下傻大个真天壤之别
赵玉峰咕哝道：“这子当官真他妈疯了”
李长胜叹口气话王德贵啪嗒啪嗒抽着烟着远方
陈子锟整理着白手套慢条斯理道：“其实这事儿我个人就能办了”
赵玉峰跳起来叫道：“那你……”不远处手枪队又压低声音道：“那你拉着我们起陪绑我姓赵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可不像你光棍个我家里上八十岁老母下三岁吃奶孩子我是个三长两短他们咋办”
陈子锟笑道：“我就是感谢赵军需和两位大哥直以来对我照顾才送个功劳给你们”
赵玉峰摸不着头脑眨眨眼睛等待他下
陈子锟摘下军帽头发上抹了发蜡在阳光下锃亮无苍蝇不住别这子装起军官来赵玉峰派头
“三位与我共闯松林店已经死过回我怎么会拉着你们再闯鬼门关刚才那些话是给大帅听等了长辛店大营我个人进去就行你们三个在外面接应就行”
赵玉峰愣了片刻忽然笑了扭头老王老李道：“嘿这子点良心”
可老王和老李却笑
“我也是光棍条啥牵挂我陪你去”王德贵起来整理军装枪械
李长胜道：“吃粮当兵打仗卖命那是天经地义俺也去”
赵玉峰再次傻眼艰难咽了口唾沫：“老李你家里老娘呢”
李长胜道：“大不了黄泉路上娘俩再见”
赵玉峰抱头：“随你们反正我不进长辛店”
陈子锟摸出怀表瞧瞧道：“时候不早了出发了”
于是四人上了汽车直奔长辛店而去那连人马紧随其后跑步前进再往后就是吴佩孚亲率大军以排山倒海阵势向北推进
松林店役皖军前沿司令部被锅端整个战线乱了曲同丰麾下西北边防军第师兵败如山倒缺口开就再也止不住边防军第三师陆军十五师等部队失去了指挥乱如同头苍蝇从高碑店涿州再长辛店之间处是皖军传令兵和野战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