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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军日子过并不舒服虽然顶着个督军署副官处少尉副官头衔但干事情和军队点关系每天就是捧着茶壶果盘毛巾把在客厅里陪姨太太们打麻将
谭浩明个大老婆五个姨太太雀坛高手再加上陈炳焜、林虎、沈鸿英等桂系将领姨太太们整日在谭家客厅里打牌姨太太们是粤剧名伶出身是青楼头牌从良个个打扮花枝招展珠光宝气边叼着象牙烟嘴边搓麻将时不时招呼佣人上果盘、烟枪、热毛巾什么
陈子锟任务就是伺候太太们打牌来谭浩明是把他留在身边当马弁用可是架不住太太们央求便把陈子锟借给这些莺莺燕燕用了
“陈给我点根烟”
“陈来给捶捶背”
“陈来替我打把”
陈子锟耳朵里整天充斥着这样声音浑浑噩噩、晕头转向可怕是风骚五姨太经常意无意撩拨他这种日子他觉得苦不堪言可人因此嫉妒他呢
来副官处个中尉副官叫黄永福负责伺候太太们打牌此人擅长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爱在脂粉堆里出陈子锟来就挤占了他位置焉能不恨之入骨所以时时刻刻着找陈子锟把柄
在这种生活状态下陈子锟简直刻不停留他若是真走怕是人能留住他可是念着谭浩明知遇之恩又不能不辞而别在双重煎熬之下他只能借酒浇愁可连个起喝酒人找不
西军队乡土观念极重高级将领是当年和陆荣廷起聚啸山林结拜兄弟中下层军官则是他们兄弟子侄同乡等而陈子锟个外来户连白话不熟练根无法融入其中
州天气不内地了秋天是如既往酷热陈子锟邮局写了两封信封寄北京姚公馆封寄上海英租界四马路此前他已经写了无数封信但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这两封怕是也样遭遇
从邮局出来漫步在珠江岸边江中白帆点点景色秀美令人心旷神怡郁闷心情稍微好转忽然路人迅速向码头边聚拢陈子锟也凑过去热闹他个子高在后排就能清二楚
群兵痞正在强抢民女被抢是红船戏班女戏子戏班武生们空身武功却敢怒不敢言因为兵痞们手中枪班主苦苦哀求却被流氓踢了边
陈子锟满腹怨气正无处发泄分开众人走进场内大喝声：“住手！”
兵痞们是军队里老油条自然不把他这个少尉放在眼里个歪戴帽子军官走过来道：“子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陆大帅亲戚！”
陈子锟个大嘴巴抽他原地打转骂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大帅脸面被你们这帮败类丢尽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军官大怒伸手掏枪陈子锟动作他了把抢过手枪顶住他脑袋众兵痞纷纷举枪陈子锟道：“种别用枪我让你们起上”
兵痞们求之不得放下枪卷起袖子拥而上却被陈子锟打得屁滚尿流兵痞们被打急了人抄起步枪哗啦声拉上枪栓正开枪却被人从后面脚踹翻回头正怒骂却又咽了回去
只见三个军装笔挺马靴锃亮年轻军官走了过来肩是个少校两个上尉那少校环视众人道：“强抢民女、聚众斗殴、以欺少我们西陆军名声被你们这帮败类糟蹋光了”
上尉喝道：“尔等眼中大帅军法么！”
另上尉也道：“不滚！”
兵痞们再猖狂也不敢和群军官对抗只得悻悻放了民女灰溜溜而去
那少校不过三十岁年纪相貌虽丑但眉宇间股英气逼人他上下打量陈子锟拱手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在哪个部分高就？”
陈子锟回礼道：“鄙姓陈陈子锟在谭副帅府上做副官”
少校道：“原来是陈副官失敬兄弟李宗仁西陆军第二军第五旅营营长”
那两个上尉也自我介绍道：“兄弟西陆军模范营白崇禧”
“西陆军模范营黄绍竑”
见礼之后李宗仁道：“陈副官见义勇为腔正气又身好俊武功李某佩服不如找个茶楼起饮茶”
陈子锟欣然同意
四个名不见经传名四个地位微末军官凑了起交谈中陈子锟知道李宗仁乃三人中年龄大今年也不过二十八岁黄绍竑和白崇禧是二十五六岁三人同是西陆军学毕业黄白二人是保陆军军官学校高材生这种科班出身军官在军队里可谓凤毛麟角难怪他们三人走起
同是军人又意气相投三人从茶楼出来又进了酒楼开怀畅饮之后陈子锟见三人豪爽大度便敞开心扉将心中苦闷娓娓道来
听了他经历李宗仁道：“陈副官如此坦诚那兄弟也不藏着掖着了以我之见陆大帅撑不了年了”
此言出三人是眼中精光闪陈子锟道：“李兄何出此言？”
李宗仁道：“桂系客军在粤滥发钞票横征暴敛大帅任人唯亲唯利是图为了己私利竟然排挤孙独揽大权绿林出身之人往往目光短浅虽然暂时掌控两大权但被驱逐是迟早事情”
白崇禧眼珠乱转道：“德邻醉了”
李宗仁苦笑道：“酒后才吐真言平心而论陆大帅是代枭雄可他终究不是曹刘之辈就是公孙瓒水平桂系高层爱财如命不思进取这样军队只能自保图谋天下那是痴人梦十万两护法军在湖南被吴佩孚打得落花流水就是明证”
黄绍竑道：“今天外人我们不妨畅所欲言德邻依你之见谁才是天下英雄？”
李宗仁道：“我观察时局久矣如今中国南北对峙豪杰遍地和三国时期颇相似之处但能称得上英雄寥寥可数目前雄踞衡阳北洋陆军第三师师长吴佩孚能算个”
“吴佩孚？”陈子锟沉吟道今天已经不是第次提这个名了似在大家眼里这个人评价相当之高
“对吴佩孚此人秀才出身投笔从戎长期不受重用后来飞冲天领兵南下势如破竹连战连捷被誉为常胜将军可了东门口却又按兵不动通电反对内战明这个人极政治头脑绝非介武夫”
白崇禧道：“我吴子玉不过是个投机分子罢了驻扎湘南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他不满湖南督军位子给了张敬尧故意给北洋那帮人上眼药呢”
李宗仁道：“健生你问题太简单了吴佩孚不过师长却次通电反战支持学生闹事难道只是为了个督军位子？我他眼界大迟早做出番惊天动地大事业”
大家暗暗点头
黄绍竑道：“德邻除了吴佩孚之外普天之下个英雄？”
李宗仁笑道：“在座诸君尽皆英雄”
大家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李宗仁道：“宗仁乃微末军官今天借着酒兴胡言乱语让大家见笑了我观陈副官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发达之际切莫忘了这些贫贱之交哦”
陈子锟笑道：“我陈子锟不过是伺候太太们打牌副官罢了三位兄台是带兵军官手里枪杆子才是硬道理我倒攀个高枝和三位结为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三位欣然答允四个意气风发年轻军官就在酒楼之中结拜了兄弟
第二章 怒离广州（）
第二怒离州
和李黄白三人结拜之后陈子锟终于了可以话人机会就去和这位朋友开怀畅饮、指点江山这三人是从排长步步升上来军官带兵经验相当丰富随便传授些给陈子锟就够他琢磨半天
黄绍竑模范营就驻扎在州事时候领着陈子锟进军营参观模范营果然名不虚传军容风纪别桂系其他军队强了不知道少武器也先进水德国毛瑟马克沁重机枪
陈子锟纳闷问黄绍竑为什么陆大帅卫队用是法国步枪
黄绍竑陆大帅早年和法国人打仗时候缴获不少法国步枪感情了但军队里装备是以德械为主
“法国佬不行法国枪也水自从拿破仑之后法国国运就用完了论陆军德国才是世界流欧战德国是打败了但是虽败犹荣我国若强军必须效法德意志”黄绍竑滔滔不绝讲着言辞之间对德国陆军崇拜无以复加
陈子锟若所思点着头
他了鉴冰写给自己那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生于乱世之中或许从军才是自己好出路吧
可惜他只是个闲置副官手下连个勤务兵学知识和番雄心壮志无处施展他次向谭浩明提出下部队当排长却总被他句话敷衍过去
时间长了陈子锟终于明白在谭浩明眼中自己只是个枪法精准武功高强高级保镖而已至于带兵打仗事儿是交给讲武堂出身军官们较靠谱
这事儿让陈子锟是郁闷了段时间难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武夫么？
……
这天上午陈子锟趁谭浩明不在找个由头溜了出去仁安街宝芝林去拜访曾经传授自己武功黄飞鸿遗憾是黄师傅次子黄汉森在西梧州被人杀死他前往处理丧事未能谋得面
沮丧万分回谭府刚上楼五姨太贴身丫鬟翠过来道：“陈副官五姨太事情找你”
这个五姨太是青楼出身二十七八岁年纪风骚妩媚陈子锟不疑诈上楼敲门门关推就开了屋里摆着个大木盆五姨太正在盆里洗澡陈子锟刚见白花花片心中就个声音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五姨太见他进来立刻尖声叫道：“救命！”
陈子锟急退哪来得及蹬蹬蹬阵楼梯响黄永福从楼下窜出手里举着机头大张手枪嘴里大喊道：“抓贼！”眼中分明闪耀着兴奋光芒
妈了个巴子中计了！陈子锟脑子里嗡声怎么就黄永福和五姨太能联手陷害自己
这招何其毒辣任凭谭浩明再欣赏自己也容不下个色心包天副官这下轻则失去信任重则丢了性命
妈拼了！陈子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脚就将黄永福手中枪踢飞抓住他衣领向屋里掼去正砸在木盆里扑通声水花四溅五姨太尖锐声音如同长尾巴彗星划过夜空：“救命！”
这次是真带了凄惨味道
谭府上下惊动姨太太丫鬟老妈子护兵马弁纷纷涌来他们只五姨太房间里水淋淋地上躺着个半裸黄副官已经昏迷不醒而五姨太则捂着害部位战战兢兢躲在木盆里
“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五姨太和黄副官居然做了对不起谭督军事情幸亏被我抓住大家做个见证！”陈子锟拿着手枪威风凛凛义正词严道
“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趴在门外偷我洗澡被黄副官发现了就倒打耙”五姨太见众人在场顿时恃无恐信口开河起来
陈子锟冷笑道：“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五姨太你做好事情翠诉我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识破你计谋对不对翠？”
着转向角落里翠笑
五姨太顿时脸色煞白冲翠骂道：“你这个贱人！”
这招果然阴险翠惊慌失措语无伦次：“我我我我什么不知道”
大太太素来对五姨太不满此时正好借题发挥她冷着脸道：“我就知道你个骚蹄子安好心你偷汉子也就罢了居然偷家里来了来人呀给我绑了等老爷回来发落”
又对陈子锟道：“陈副官委屈你下”
陈子锟把枪放下脸坦荡护兵上前将他绑了押楼下管起来
昏迷黄副官也被拖了下去
姨太太们亲眼目睹了出好戏异常亢奋叽叽喳喳不停妾室们表面上团和气暗地里争风吃醋下绊子事儿可不少五姨太素机心人又年轻大家嫉恨她久矣抓着这个机会不狠狠落井下石待何时
听着尖酸刻薄奚落五姨太张脸青阵白阵心里这个后悔倒不是后悔陷害陈子锟而是后悔这事儿办不靠谱万陈子锟这厮如此狠辣硬生生把个无解死局给解开了
等老爷回来绝对雷霆震怒时候好不容易得来这切将灰飞烟灭五姨太那副场景不由得心中打起了冷颤活命就得狠！
她大叫声：“老爷五冤枉！”从木盆里跳出来冲梳妆台前抓起把剪刀猛割手腕又拿出金戒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