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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完了被媳妇误会我偷懒了”陈子锟在阳台上叹息道回身跳只听脚下卡啪声似什么东西破碎了
慢慢抬起脚那支红色赛璐珞自来水笔已经变成了碎片
“风真他妈大”陈子锟把自来水笔碎片慢慢捡起来放在手心里试图拼装起来钢笔头和墨水囊依然完好无损只是笔管碎裂拼是肯拼不起来了正在头疼忽听阵脚步声帮女学生兴冲冲走进了教室林静正在其中
“阿叔作业做好了么?”林静话音刚落就见陈子锟手里自来水笔残骸了顿时呆住了眼泪噗噗往下掉
“那个你别哭我买支赔你”陈子锟笨嘴拙舌地道
“你太不像话了你们家姐好心好意教你写你却把她笔弄坏你赔得起么?这可是她妈妈给她礼物”王月琪气势汹汹道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林静低声道从陈子锟手里拿了残骸声不响去了
“哼”王月琪冲陈子锟冷哼声也扭头走了
陈子锟直挠头“前功尽弃!”
这事儿耽误不得陈子锟赶忙来图馆毛助理正在给报纸杂志整理分类陈子锟进来便道:“陈兄是来找李主任么他刚出去了”
陈子锟:“找你也行我知道北京哪里卖自来水笔那种红色笔杆秀气自来水笔”
毛助理了:“东安市场卖狼毫羊毫却鲜卖自来水笔必东交民巷六国饭店应该”
“谢谢毛兄”陈子锟扭头便走拉着他洋车直奔东交民巷而去
东交民巷是使馆区由各国士兵轮流执勤守卫月间是英国兵当值铁栅门旁边身穿黄呢子军装头戴钵盂钢盔英兵来回巡逻肩上刺刀闪亮陈子锟拉着洋车径直而入来六国饭店门口停下却顺子垂头丧气从里面出来身上居然穿了件干干净净大褂脸也洗白净
“顺子你怎么在这儿?”陈子锟问道
“哎别提了今儿早上听六国饭店招西崽我就颠颠来了结果第轮就让刷下来了”顺子愁眉苦脸丧气不已
“为啥被刷下来?你不是准备久了么”陈子锟诧异道
顺子:“我算是弄懂了这西崽可不是那么好当你每月光费就能赚十块不抢疯了饭店里那些华籍协理襄理们把亲戚朋友往里塞我这种门路纯属凑热闹点戏”
“把你报名表给我”陈子锟
“陈大个你干啥?”顺子迟疑着递上了自己报名表上面已经划了个大大叉
“许他们走门路就不许咱们走门路了么?”陈子锟手拿了报名表手拉着顺子径直进了六国饭店大门
这六国饭店乃是各国公使、官员、北京上流社会人士聚集地方装潢富丽堂皇来往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之辈门童穿着红色欧式制服彬彬礼为客人服务着忽见两个衣着寒酸中国人大摇大摆进来门童惊呆了竟然忘记阻拦
陈子锟来前台按了按铃个穿西装侍者鄙夷着他用讥讽口气:“我们这里不用苦力”
陈子锟个子高居高临下着他:“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么叫你们经理来”
顺子吓坏了胆怯拉了拉陈子锟衣角:“这地方可不敢乱来咱们走吧”
陈子锟屹立不动盯着那侍者道:“你听清楚?我再遍叫你们经理来”
侍者扭头喊道:“警卫!”
“什么事?”个头油锃亮西装男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印度警卫他胸前名牌是大堂副理
“这俩人捣乱”侍者指陈子锟道
大堂副理刚让警卫撵人陈子锟刷下拿出张名片来:“我家老爷事找你们经理”
大堂副理狐疑着接过名片张刻板脸顿时眉开眼笑:“哎呀二位坐来人端两杯咖啡来”
侍者们慌忙上前招呼陈子锟和顺子坐在沙发上又奉上香浓咖啡和糕点大堂副理拿着名片急匆匆上楼去了
“陈大个你搞什么名堂?”顺子坐立不安胆战心惊咖啡也不敢喝
陈子锟翘着二郎腿得意道:“帮你把工作了”
正着楼上下来位金发碧眼洋人经理中国话挺好:“你好问辜教授什么吩咐?”
陈子锟:“我们家老爷让我拿他片子来保举这个人在你们这儿工作”着指顺子
洋人经理打量下顺子伙子干干净净挺精神五官也周正便道:“辜教授送来人我们当然欢迎吉米去带他办手续”
顺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梦寐以求工作就这样轻而易举得了陈大个底使了什么妖法居然让六国饭店洋人经理俯首帖耳
那洋人经理继续对陈子锟:“转辜教授上次他在六国饭店演讲《春秋大义》真是精彩极了我们期待着辜教授再次光临
陈子锟大大咧咧:“好我自然会转我们家老爷但他来不来就是他事情了”
洋人对他粗鲁不以为意反而笑呵呵道:“什么可以效劳尽吩咐”
陈子锟捏了捏腰间枚银元道:“我买支自来水笔不知道哪里卖”
洋人暗暗震惊心道辜鸿铭果然不愧为“怪杰”连他仆人和主人样打扮像个下层社会苦力语言举止粗鲁不堪其实却是精通中西化高人知道普通中国人连毛笔不会用何谈自来水笔呢
经理立刻安排个侍者带陈子锟去选购钢笔那边顺子也被人领去登记名办手续去了事如今顺子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眼巴巴着陈子锟不明所以
陈子锟朝他挤挤眼睛跟着侍者来饭店附属商店来自欧美商品琳琅满目自然也少不了自来水笔德国万宝龙美国派克些英国和日牌子唯独林静那种红色笔杆纤细女式自来水笔
“真他妈贵就算老子也买不起”陈子锟捏着口袋里仅枚银元自尊心大受打击这些自来水笔价格昂贵标价便宜也五块钱以上
悻悻地从六国饭店出来刚走洋车旁老头招手道:“洋车!
陈子锟愣心我这可是宅门自用车不对外拉生意不过趁着空当干点外攒钱给媳妇买自来水笔也不错于是学着别车夫样子热情招呼道:“老爷子您吉祥去哪儿?”
老头身穿长衫留着白胡子派仙风道骨在陈子锟搀扶下上了车道:“去法源寺少钱?”
“随便您给”陈子锟倒是个爽人这趟生意真是来巧若是别地方他这个初来乍外乡人不认识可法源寺就在宣武门外教子胡同南头来来回回好次了
陈子锟拉起车子撒腿就走他身高腿长跑起来如同追风赶月老头在车上优哉游哉闭目养神等了法源寺门口陈子锟把车放下道:“老爷子了”
老头下车摸兜里面带愧色:“真对不起带钱”
“事权当我溜腿了”陈子锟大手挥豪气云天
“那不行”老头执拗“哥儿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回”罢急匆匆进了法源寺
陈子锟只好在门口等着不大工夫老头拿着张宣纸出来了上面是幅水墨画只虾子跃然纸上墨迹未干显然是刚画好旁边是日期落款方印上四个篆“白石山人”
“哥儿这幅画权当车资笑纳”老头把画递了过来
陈子锟点不乐意了在门口蹲了半天以为老头回去拿钱了哪知道拿了幅画出来充数张破画三钱不值两钱不过这老头慈眉善目权且收下别让人家为难就是
“那行我就收下了”陈子锟接了画随手往车上丢冲老头儿拱手转身就走
刚走出去十步忽然身后传来声喊:“拉洋车留步”
扭头是个戴墨镜瞎子坐在路边身边个幌子上写三个:胡半仙
“半仙你喊我?”陈子锟停下问道
“你过来”瞎子冲他招手
“啥事?”陈子锟走瞎子面前蹲下
“你近大难临头”瞎子
陈子锟笑道:“少忽悠我我是桃花运当头就娶媳妇了哪来难?”
瞎子:“非也非也你近虽贵人相助但带来是运道抵不过这场大难”
陈子锟哈哈大笑:“半仙你这套是人家玩剩下事你猜猜我叫什么名家住哪里家里口人”
瞎子:“这个简单把你手伸出来我”
陈子锟纳闷道:“你不是瞎子么怎么?”
瞎子摘下墨镜道:“戴墨镜是瞎子么?”两只眼睛炯炯神根不是盲人
“哎哟对不住您了”陈子锟赶紧道歉伸出了左手
胡半仙了他掌纹又了他面容捋着胡子:“你虽然话带关外口音但属南人北相眉目间刚毅果决应该是湖湘人士少离家恐怕父母已经不能双了你身上戾气重曾经在行伍里干过兵者凶器也你名里应该带兵器名但不是寻常刀枪剑戟应该是柄宝剑!”
第十四章 国学大师()
第十四国学大师
陈子锟大惊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位胡半仙破旧黑布棉袍瓜皮帽三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三绺长髯不像招摇撞骗算命先生倒像是个教先生
“半仙你能测出我身世么?”陈子锟摸出身上仅大洋拍在算命桌子上银元咣铛铛地响着胡半仙:“姑且试把你生辰八报来”
陈子锟:“不记得了”
胡半仙沉吟片刻道:“那可不好办了这样吧你写个我测下”
陈子锟拿起墨水笔挠头了首先映入脑海居然是林静身影于是他提笔在白瓷片上写了个“林”
胡半仙了掐指算道:“寻找你身世就去西北方树林”
陈子锟道:“西北方树林这也太大了吧等于白”
胡半仙道:“我完呢是西北方树林里座庙”
“西北方庙宇……是卧佛寺是碧云寺?”随即猛然醒悟陈永仁灵柩不就是停在碧云寺么!
“这个不急你可以慢慢寻找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避免场大难你出手这么豪爽我就帮你破解下”胡半仙道
“怎么讲?”
“你印堂发暗命犯人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这人绝非善类是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之徒”
陈子锟眉毛扬:“近是教训了帮狗东西”
胡半仙道:“那就是了这帮人鱼肉乡里与畜生无异六畜之首为马你命里犯得这个人姓马”
陈子锟心念动莫非是马二爷找我麻烦?
“那么怎样破解才好?”
“这个简单近不回家住便是”
陈子锟暗骂这不是废话么叫我躲了之那大杂院兄弟们怎么办不过这半仙算挺准不妨问问他关于媳妇事情
“半仙我算算姻缘”陈子锟
胡半仙微微笑掐指算:“姻缘上今日些财物损伤之类波折不过不碍大局只需去趟天桥就能解决另外我再奉送你句抱得美人归必须在事业上所成就才行”
所成……陈子锟脑海里浮现出幅画面自己身穿雪白学生装在校园里振臂高呼:“打倒列强!”下面大群脖子上围着白围巾女学生崇敬着自己
转而又是袭藏青学生装坐在教室里和同学们探讨各种哲学问题林静瞪着大眼睛托着腮帮坐在细雨霏霏窗前仔细聆听自己高谈阔论
“半仙我明白了”陈子锟拱手拉起洋车飞奔而去
回北大把洋车往楼门口丢风风火火往图馆奔去他找毛助理咨询下怎么才能进北大当学生路过间办公室时候里面人叫住了他:“这位工友留步”
陈子锟停下脚步打量着屋里两个人两人是长衫眼镜打扮气质不凡桌上烟灰缸里已经积满了烟蒂室内不通风烟雾缭绕其中个面色枯黄者边抽烟边咳嗽却显得乐在其中
“教授们何吩咐?”陈子锟问道
“你就是辜鸿铭先生收高足陈子锟吧?”那个面带病容者问道
“您怎么知道?”陈子锟反问道
“能在红楼里来奔去不亦乐恐怕只兄台人也”另个面带桀骜之色教授笑道并用烟嘴指屋门“把门关上”
陈子锟关上了门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