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路不同只好绕道前行可是所道路被堵住了姚依蕾急满头大汗：“今天这是怎么着了北京学生上街了么”
“大概是巴黎什么不好消息传过来了”陈子锟答道前天去熊希龄府上例行拜会时候似听他提过梁启在巴黎又打电报过来和会上关于山东问题外交努力已经完失败
“可是他们去赵家楼作什么外交失败又不是曹伯伯问题”姚依蕾对于国家大事终究是不够敏感
“因为你这位曹伯伯是亲日派学生不找他找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也就是去骂句不会动手”
“这样我就放心了”姚依蕾拍拍胸口她觉得陈子锟道理学生又不是土匪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不必太为母亲担心
忽然车门被人敲响扭头去是张焦急年轻面孔陈子锟降下车窗问道：“事么？”
“我们个同学突发急病麻烦您送他去医院好么？”
陈子锟探头果然个学生打扮青年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嘴角血迹
“上车”陈子锟打开了车门和学生们起将病号抬上车车内空间限坐不下个人学生们推举了人陪同前往医院
汽车径直向距离近家法国医院驶去陈子锟边开车边问道：“这位同学得了什么病？”
“他以前就肺结核这次游行示威把嗓子喊哑了引发了旧疾刚才咯血了”同学介绍着又埋怨病号：“郭钦光让你不来你偏来”
“不让我参加示威我宁愿死”郭钦光声音微弱呼吸急促脸上却泛着病态红晕
“你们为什么游行呢？”姚依蕾问了个傻问题立刻引起郭钦光激愤
“这位姐你大概前天《国民公报》林长民先生撰呼吁：”山东亡矣国将不国矣愿合四万万众誓死图之！青岛被日强占去了！中国就亡了你们却在这里……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
郭钦光义正词严横眉冷目可姚依蕾却丝毫不识相继续问道：“青岛已经被日人强占四年之久了为何时至今日才起示威？”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郭钦光冷笑着直摇头正待出番大道理来旁边同学劝道：“人家好心送你去医院你就少两句吧”
车医院郭钦光恢复了点精神向二人道谢在同学搀扶下进了医院陈子锟调头再度向赵家楼方向驶去可是半路上车又抛锚只得叫了辆洋车赶过去等了地方远处已经浓烟滚滚
赵家楼原为明代龙庆朝阁大学士赵肃宅邸后被曹汝霖购得建愈加富丽堂皇院内中西合璧草坪亭台应俱姚公馆与之相起来就显得寒酸了不过今天赵家楼却与往日不同大门敞开墙上窗户上遍布烂菜叶、臭鸡蛋其中间房子已经被点燃烈火熊熊但依然不少人在院子里追打怒骂
陈子锟和姚依蕾急忙跑进院子正个学生围着人拳打脚踢其中学生挥舞着铁棍狂殴那人脑袋铁棍破空之声呜呜作响令人心惊胆战学生们边打边骂：“打死你这个卖国贼为民除害！”
不远处着个头戴礼帽记者捧着照相机啪啪抢着镜头正是今天刚见过熟人阮铭川
“那不是叔叔么你救救他！”姚依蕾认出被打之人是父亲好友驻日公使宗祥急忙摇晃着陈子锟胳膊求他出手
陈子锟就见不得那么人欺负个正上前个穿西装男子却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死死扑在宗祥身上用日语大喊着什么学生们用力去搬他却无济于事只得悻悻地丢下铁棍骂道：“今天就便宜你这个卖国贼了！”
忽然远处警笛声大作紧接着是暴雨脚步声大队黑制服巡警和灰制服士兵赶了现场学生们惊叫声四散而逃陈子锟眼见不妙也拉着姚依蕾准备遁走可是遍地是军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束手就擒
军警们来势汹汹将来不及逃走三十余名学生抓走陈子锟穿了件白衬衣起来像学生也被殃及被大兵用枪托赶了男学生队伍里而姚依蕾则被赶女学生那边现场乱哄哄片军警呵斥和学生抗议此起彼伏谁也空听他们辩解
阮铭川高举着照相机喊道：“我是报社记者”军警们倒也抓他只是将他赶走了事
带队来长官是警察厅总监吴炳湘和步兵统领李长泰他俩见事态已经严重这个地步赶紧下令救火救人昏迷不醒宗祥被抬上车拉走所被捕学生被押往警察厅
倒霉陈子锟也被押了警察厅和那帮学生关了起铁窗内学生们兴奋心情稍微平静了点开始互相攀谈起来
“我是北大你哪里？”
“我是高师”
“我是汇”
“同学你呢？”个学生热情拍了拍陈子锟肩膀问道
“我是拉洋车”陈子锟他认出正是在赵家楼用铁棍殴打宗祥那个人
“你不是陈子锟么？”个陌生北大学生喊道陈子锟知道自己和徐二那场试在北大闹得沸沸扬扬人认识自己便点点头坦然道：“是我”
那人兴奋起来对众人道：“他确是个车夫但也是我们北大人！”
“我是北京高等师范匡互生”铁棍学生向陈子锟伸出了手
旁边人七嘴八舌介绍道：“今天匡互生立了大功了不是他带了火油和自来火这把火不能烧起来”
“是他率先跳进曹家匡互生是我们先锋是我们英雄”
陈子锟顿时肃然起敬这位匡互生果然厉害当着大学生就如此生猛若是了关外当马贼那不杀出片天来
“幸会”陈子锟握住了匡互生手
……
总监办公室吴炳湘心烦意乱口干舌燥今天学生把事情闹大了烧了曹总长宅子打伤了宗祥这场乱局样子只是刚开始自己这个警察总监怕是头疼段时间了
“报！”部下敲门进来举手敬礼道：“刚才抓学生里个女生自称是交通部姚次长女儿”
老姚家这个女儿真不省心什么事掺吴炳湘空理会这样事摆摆手道：“放了”
姚依蕾被开释了她把陈子锟也搭救出来但是整个警察厅乱成了锅粥谁也空搭理她只好回家求援
回姚公馆正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脸惊魂未
“妈咪”姚依蕾扑进母亲怀抱“你事吧？”
“妈咪事咦你怎么知道出事了？”姚太太些诧异
“我去了赵家楼被警察错抓了陈子锟现在被他们关着呢妈咪赶救他”姚依蕾急促道
“你就知道给我惹祸！救什么救不回屋反省去！”姚次长威严声音响起脸怒形于色姚依蕾知道父亲这回是真生气了不敢话乖乖回屋去了
姚次长望着女儿背影叹了口气对太太：“宗祥被他们打成了重伤我现在去医院你在家好好守着女儿事之秋千万不能再出乱子”
第二十一章 爱国者（）
第二十爱国者
姚次长赶北京日华同仁医院这里警卫森严遍布岗哨走廊里着个西装革履外交官正陪着宗祥夫人低声话
“嫂夫人我来迟了”姚次长上前道他是宗祥好友两家来往甚密宗祥出事他自然来探视
夫人嘤嘤哭道：“那些学生下手太狠了宗祥头上被打出个两寸长口子来能见骨膜了遍体是瘀伤现在苏醒过来医生在危险期内他是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姚次长安慰道：“嫂夫人放宽心仲和兄吉人自天相不会事”
隔着窗子了病床上宗祥头上缠着绷带迷迷糊糊样子个日医生正围着他诊治姚次长叹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今天去曹宅
负责护卫警察在旁聊着天断断续续对话传姚次长耳朵里
“听曹总长府邸让人给点了这回家当损失可不老少”
“可不是么幸亏人挨打他是让学生逮那不往死里招呼”
“那他人呢？”
“被段督办保护起来了听藏在团城”
姚次长听了加忧心忡忡他敏锐意识这次学生闹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又安抚了夫人句来医院办公室借了他们电话打给家里让太太带着女儿赶紧去天津避避风头
“这么严重？”姚太太声音点发颤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先避避吧”姚次长挂了电话出门上车让司机直接开华宫去
华宫就是紫禁城西面皇家园林太液池三个大池塘分为北、中、南三海其中中南海被圈为御苑袁世凯当政后把南面宝月楼拆开建成大门命名为华门民国政府国务院、总统府设在这里
华门上五色旗高高飘扬见姚次长汽车来守门军官撇刀高喊敬礼八个卫兵举起步枪行持枪礼姚次长来国务院求面见国务总理钱能训
正巧钱能训在召开会议紧急商讨对策陆军次长徐树铮、警察总监吴炳湘步军统领李长泰教育总长傅增湘等人在场大家各抒己见慷慨陈词纷纷求严惩肇事学生
姚次长也代表交通部发表意见求政府将放火打人之凶徒绳之以法
唯教育总长傅增湘保留意见
会议暂时取得致意见对涉案学生予以严惩由教育总长召集京师各校校长训示令其严加管教学生不得发生类似事件
会后徐树铮和姚启桢来外面徐次长掏出香烟递给姚次长道：“来支？”
“我抽这个”姚次长拿出了自己烟斗
徐树铮点着香烟深深抽了口望着远处湖水道：“山雨欲来”
“怎讲？”姚次长心念动
“表面上是学生闹事其实是某些人在针对督办和我”徐树铮道
“哦？可是梁启、林长民之流？”姚次长虽然是交通系人但对安福系和研究系之间明争暗斗也是心知肚明知根知底
徐树铮笑道：“老曹跟我因为次林长民找他借钱他给所以林长民借机报复蛊惑学生把他家给砸了”
姚次长也笑了摇头道：“荒唐”
徐树铮道：“林长民自然不是如此肚鸡肠之人他对付是国会是政府是段督办他们借着外交失败事件大闹场殊不知弱国无外交我们能搭上战胜国末班车已经是外交大胜利了如今得陇望蜀谁会给你好脸色”
姚次长道：“这帮学生哪里知道外交上事情他们只会意气用事而已青岛已经被日人占据数年你签与不签他在日手里而签了合约我国至少可以解决治外法权、庚子赔款等问题……”
警察厅拘留所内匡互生正在给陈子锟科普山东问题
“欧战期间日趁火打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青岛从德国人手里夺了去开战时候他们嘴上漂亮什么夺回青岛在适当时机返中国可事实是日人不但强占了青岛通过巴黎和会来将其合法化这就像山上土匪抢了你家女儿是明媒正娶样可笑”
旁边个学生插嘴道：“可笑是中国同样也是战胜国却承担战败国责任自家领土任人宰割”
学生们纷纷点头称是满脸义愤
学生道：“日占据青岛触手沿胶济路直伸济南日军基已经占据山东大部而山东是中国腹地倘若某日开战中国顷刻间就会被日军分割不可不防”
陈子锟听了他们介绍也热血沸腾起来：“日欺人太甚！”
匡互生道：“日乃强盗固然可恨但加可恨却是占据我国政府高位那些卖国贼们”
陈子锟道：“可是今天挨打那个人？”
匡互生道：“对他算个交通系人是卖国贼曹汝霖、宗祥、陆宗舆臭名昭著卖国二十条就是他们三个经办段祺瑞西园大借款也是他们在操办若日人资助段祺瑞就不能发动内战就不能收买国会中国就不会乱成锅粥所以大卖国贼是段祺瑞曹汝霖他们三个是帮凶狗腿子该杀！”
陈子锟忽然姚依蕾父亲便问道：“交通部姚启桢呢？”
匡互生冷哼声：“他也是著名亲日派卖国贼”着拿出张相片来从中找了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