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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茂才莞尔笑在罗君强家里燕青羽敢如此直言不讳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对脾气可交
楼客厅里四位珠光宝气太太正在搓麻将身后着丫鬟老妈子边打牌边用吴侬软语聊着天时不时发出咯咯笑声
“哎呀是燕次长来了来坐帮阿拉打把”个娇滴滴年轻太太见燕青羽立刻招手让他过来
燕青羽笑嘻嘻道：“李姐我手臭不耽误你赢钱了”又冲牌桌上位太太打个招呼这才上楼去
楼上个客厅两个男人早已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翘着二郎腿皮鞋和头发样锃亮正是汪政府司法部双巨头罗君强和徐庭戈
“哟老燕来了”徐庭戈跳起来和燕青羽握握手又和梁茂才握手：“幸会”
燕青羽道：“罗部长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在电话里陈子锟将军特使梁茂才先生”
“哦是梁先生不知道阁下在重庆是什么职务”罗君强矜持问道
梁茂才道：“我和重庆关系我只代表陈总司令”
罗君强淡淡笑低头喝茶似些不屑
燕青羽道：“梁先生手上三万斤江北土苦于销路和罗部长做笔生意呢人家是正经生意人和重庆个毛牵扯真是重庆人我敢和你介绍”
当听三万斤鸦片时候罗君强低垂眼帘抖了下燕青羽知道戏
果然罗君强脸上堆了笑容：“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好了坐梁先生喜欢喝什么咖啡是茶不然来点白兰地也行”
梁茂才道：“那就整点带劲吧白兰地”
罗君强嘿嘿笑道：“果然洒脱好好”
燕青羽道：“干坐着意思正好四个人不如打牌吧”
大家就好佣人拿来副象牙麻将四人堆起了长城是身份人彩头自然较大燕青羽早准备从包里拿出叠美钞来分给梁茂才半：“赢了算你输了算我”
梁茂才急忙推辞：“燕兄太客气了我”着拿出十个大号麻将牌大纸包摆在桌上
“高纯度海洛因可以兑出五倍白货”梁茂才介绍道
罗君强和徐庭戈对视眼暗暗点头点意思了
打麻将其实是种迅速增进感情方式两圈下来四人就称兄道弟了梁茂才早已不是当年愣头青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那点样品输给了罗君强和徐庭戈燕青羽桌上美钞也少了半
罗君强叼着雪茄道：“梁兄这么大批货你是准备放给我是分批放出去”
梁茂才道：“我对上海市场不太了解不过听燕兄能接这么大生意人非罗部长莫属所以我放给你”
罗君强道：“哦不打算放给七十六号李士群他们”
梁茂才不屑道：“李士群算个毛给罗部长提鞋不配”
罗君强高兴了：“这就对了上海滩烟土买卖除了御机关旗下宏济善堂那就是我罗某人渠道了对了价格怎么算我次吃这么货可优惠哦”
梁茂才道：“那是价钱随罗部长订只不过我们不钱粮食”
“粮食”罗君强倒吸口凉气“这个可不好办粮食是日人军用物资管制厉害”
梁茂才道：“所以才找罗部长嘛您办法”
罗君强了是摇头：“风险太大数目太大环太不是我不帮忙实在难度”
燕青羽朝徐庭戈递了个眼色
徐庭戈道：“庸生其实也那么难仓库里粮食不能动咱可以动地里粮食今年夏收江浙粮食产量算可以税警总团在乡下征粮完了不存进省府库里么在这个环做个手脚让梁老弟提走咱们不但能脱了干系能把责任推给李士群丫挺不是江苏省主席么让他担责任去”
罗君强道：“办法是不错可是具体怎么搞”
徐庭戈道：“征粮遇抵抗是常事情找人化装成四军来放火不就行了李士群再牛逼能找四军粮食去”
罗君强拍大腿：“徐你行不过……李士群耳目众听他和四军也来往万被他查出来四军是假咱们就被动了”
燕青羽道：“找人假扮四军真是麻烦直接找真四军来不就结了”
罗君强道：“燕兄你莫吓我你能调动四军”
燕青羽道：“成师成团调不动调个游击队来客串下不是闲话句事体”
罗君强哈哈大笑：“那就这么办了”
燕青羽道：“不过朝廷不差饿兵四军那边也得打点下弄点药品什么就行”
罗君强不以为然道：“让他们自己来买我给开通行证就是”
事情谈妥大家心情极好燕青羽起昨天事情问罗君强：“老罗昨天在爱亚路共舞台枪战是咋回事”
罗君强道：“税警团弟兄去电影不买票和警察起了冲突双方死了人李士群不是兼着警政部长么把状周佛海那里毛用就算是日人出面我也不鸟他”
……
从罗君强家里出来燕青羽辞别梁茂才独自去了第区也就是以前公共租界在家咖啡馆里打了电话等了半时见了联络人唐嫣
“怎么样药品事情着落了么”唐嫣问道
“通行证已经开好了但药品你们得自己采购”燕青羽道
“这个好办你也知道治疗枪伤药品是禁止买卖运出上海起码五道关卡需不同通行证就差税警这关了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替四军伤员战士感谢你”
“别谢我我也事情找你帮忙”
“什么事”
“不麻烦调动支部队配合下演场戏给日人……”
唐嫣听了之后微微点头：“是不麻烦但我得示上级后才能答复你”
燕青羽道：“那你赶紧吧我等回信”
唐嫣立刻起身离去确认盯梢之后上了电车绕了个圈后钻进个偏僻弄堂在处阁楼上见了自己上级联络人把事情汇报之后联络人抽着香烟眉头促成团道：“可以帮忙但事后巧妙把消息透露给李士群让他们狗咬狗”
“真是步妙棋”唐嫣赞道
第七章 找钱（）
江苏常州乡下座镇已经是深夜时分公所后院依然灯火通明镇长、派出所长和税警团大队长正陪着上海来大人物喝酒
所谓大人物正是梁茂才他酒量极好千杯不醉喝酣畅处大家称兄道弟好跟个娘生渐渐这帮当地官员躺了桌子底下鼾声如雷梁茂才推推这个晃晃那个确认醉死了这才出门
酒宴进行半时候税警大队长就借故出去了此时正等在门外低声道：“梁先生这边”
刚从乡下征粮食就堆积在码头货场上袋袋稻谷堆积如山在月色下竟壮观之感股粮食特芬芳弥漫在空气中让农民出身梁茂才不由得深吸了两大口气
背着步枪和平军士兵在货场附近巡逻出入口掩体后面架着机关枪粮食是重军用物资谁也不敢马虎
“是自己弟兄放心”税警大队长望着那些士兵道
“谢了”梁茂才不动声色伸出手借着握手机会将根黄鱼塞对方手里
京杭大运河如同条闪亮绸带在夜色中绵延向远方条机器船拖着十条无动力木船驶来悄悄停在码头边连夜召集来苦力们开始干活他们是地人靠卖力气为生今天镇公所紧急公务当官承诺每人百块储备票奖励他们自然使出浑身力气不敢怠慢花了大半夜时间终于将货场上大半粮食装上了船
见粮食搬差不了税警大队长陪笑道：“梁先生不好意思得留点粮食不然戏演不象”
“便”梁茂才掏出怀表时间“差不了点吧”
税警大队长指挥士兵在装粮食麻包上泼了火油擦着火柴火焰蹭地就起来了货场上顿时浓烟冲天烈火熊熊那些苦力脸被火光映红惊得不出话来
“谁敢出去半个杀你家”大队长恶狠狠道
副官给苦力们每人发了块大洋而不是许诺百元储备票恩威并施谁敢不从他们喜滋滋拿着大洋走了片刻后机枪声响起梁茂才眉毛挑：“杀了”
“杀了不留后患不然查出来咱们人头得搬家”大队长不以为然道似杀只是群蚂蚁
“哦”梁茂才点点头心头却是火起恨不得枪崩了这个家伙
货场失火镇上响起了锣声老百姓纷纷提着水桶出来救火可是枪声响起四军在这个时候发起了进攻机关枪打密街上是咚咚咚跑步声手榴弹炸个不停谁敢冒死出来救火
来是真四军他们在镇子四周放了阵子空枪镇上和平军也象征性朝天打了半拉时双方配合演戏时候梁茂才押着运粮船北上而去
当附近日驻军赶时候货场已经被烧成了白地连带着镇上些房子也被焚毁漫天漂浮着黑色尘埃地上尽是黄铜子弹壳据和平军和警察为了抵抗四军战死了十个人尸体历历在目勇气固然可嘉但是损失了十万斤粮食必须人承担责任
粮食是在镇公所货场上被焚毁和税警已经了干系按理应该政府和警察负责而李士群身为江苏省主席警政部长板子自然打他屁股上去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上海租界被日人占领七十六号特工机关似就了存在必甚至连当初炙手可热人物吴四宝被弄死李士群平时也怎么在上海活动了而是常驻苏州
常州夏粮被四军烧了给皇军圣战造成极大损失事情发生不久后李士群便从秘密渠道得消息事情是自己死对头罗君强做他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证据向日人发单凭自己力量又法克制罗君强
电话铃响起是远在上海梅机关大头目影佐桢昭将军打来他含蓄批评了李士群这让李士群加如坐针毡失去日人信任自己政治生命和**生命怕是头了
……
日军并未面占领江浙皖地区就连上海浦东活跃着各路游击队别提其他地域了梁茂才押着整整船队稻谷进入**防区接下来任务就简单了无非是筹措运力将粮食运回江北
梁茂才只身返回了上海再次找了罗君强罗部长以为他是来登门道谢笑容可掬接见了他寒暄句后等着收礼
“罗部长咱们把账盘盘吧”梁茂才开门见山道
罗君强就些不悦了厚厚圆框眼镜片后面冷光闪：“哦怎么个盘法”
“三万斤鸦片就换了三十万斤粮食我亏大了你得找给我钱”梁茂才道
“兄弟你也知道粮食是军用物资……”
“再军用他也是粮食亩地能产少谷子又能产少鸦片按民国二十五年行情算两大土是八块钱斤就是百二十八块买千斤谷子富裕现在才换十斤粮食”
“呵呵不能这么算”
“那怎么算粮食涨价烟土难道不涨价只涨厉害罗部长是痛人就句痛话吧”
“好吧我考虑考虑”
“那我等着你回话”
梁茂才扬长而去罗君强起了杀心好个不知天高地厚子竟然敢勒索自己他拿起电话摇了摇清清嗓子：“这么个人帮我解决下”
次日罗君强正在办公忽然接梁茂才打来电话：“罗部长你派人手潮了点下次派个利索点”
“你什么我听不懂”罗君强强压怒火道
“你杀手已经沉在黄浦江里了”梁茂才道
罗君强捂住话筒招手让秘过来低声道：“马上查这是哪里打来电话”
听筒里传来两毛才轻蔑声音：“别忙了你找不我罗部长做人可厚道怎么心乱了抽烟你左手边不盒茄力克么啧啧打火机是纯金呢”
罗君强大惊急忙撩了电话过去拉上窗帘脑门上汗出来了拿起电话：“兄弟事好商量吗粮食问题确实难解决这种事情只能做次现在日人已经开始注意了不然算我欠你”
“那不行现在就得”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