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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亲爹是我娘给我找后爹他姓李”
“起来了你是李常胜家”陈子锟恍然大悟李常胜手指断了以后就不再跟着自己走南闯北而是在省城安家落户娶了个带孩子寡妇如今那孩子已经长大了
“伙子你叫什么名”陈子锟问道
“我叫林怀部”
第十一章 悲喜（）
毫无悬念陈子锟汽车被放行他记下了林怀部名这伙子股锐气是个可造之才
回住处青直满腹心事样子陈子锟她似话便道：“话就你我之间什么不好开口”
夏青道：“你可知道沧州燕家祖辈是做什么”
这是个设问句陈子锟自然不会知道燕家来历他只是静静听夏青继续往下
“我听娘讲过燕家故事明朝天启年间燕家位祖先在锦衣卫做指挥使专门负责那些安插在大臣家里密探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负责监视主人切行踪言行主人头天晚上吃什么菜和妾夜里什么枕头话第二天能送宫里秉笔太监那里去”
“后来呢”陈子锟若所思
“后来魏忠贤伏诛锦衣卫镇抚司许官员下狱拿问我祖先避祸了乡下隐姓埋名直如今”
陈子锟点点头：“怪不得沧州燕家武功和别家所不同以轻功暗器见长原来这个典故”
夏青道：“其实燕家绝活不光轻功暗器易容术、缩骨术只是传男不传女我母亲学罢了我今天这些并不是介绍燕家来历而是诉你搞特务老祖宗套虽然时代不同了但是依然可以借鉴之处”
陈子锟是聪明人点就透道：“我懂了我方法是错在沦陷区打打杀杀等于以卵击石正中敌人下怀就算我找两卡车人马拿着机关枪冲进去也不如找个权势日人句话情报工作不重蛮力重是巧劲上海滩就是个泥潭在这儿混风生水起就得利用切力量”
夏青欣慰笑了：“你明白就好”
……
次日陈子锟召集在上海主部众开会部署了下步工作重点先让李耀廷把练兵事儿停下
“怎么不杀张啸林和林之江了”李耀廷纳闷
“杀但是换个方式杀在日人眼皮子底下兴师动众虽然能振奋士气但也会带来不必损失我们力量那么雄厚杀敌千自损八百事情不能干”陈子锟这样解释
然后给慕易辰安排任务：“洋行生意停了人也不能停遍地商机得找点事干才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钱是重”
慕易辰深以为然道：“如今上海赚钱行当两个是贩米二是贩毒苏南处打游击农村粮食收不上来米价飞涨如果能从印度支那进口暹罗米话万利贩毒也是这个道理上海烟民十万就算不吃饭每天也少不了口大烟四川云南烟土进不来现在市面上畅销是热河土如果能把经销权拿下来贩米利润大可是这两项得极其强硬后台才行”
李耀廷插言道：“吴四宝行不行”
慕易辰摇摇头：“七十六号只是日人走狗这种高层面事情就算李士群出面也不好使据我所知人在抢烟土经销权牵扯华中派遣军和海军利益争端这里面水太深了”
众人筹莫展现在是日人天下除了投靠日人不然寸步难行
陈子锟却信心：“别急嘛慢慢会办法”
他嘴上办法其实心里也是团乱麻搞地下情报工作不能靠好勇斗狠是项长期而复杂细致工作任重道远慢慢来吧
上海地下工作重任就交给三枪会秘长苏青彦负责青锋留在上海协助李耀廷和慕易辰主负责筹钱至于埋伏在敌人内部钉子燕青羽则由陈子锟亲自掌握
他是国府上将不能在上海久留切安排妥当后带着家眷前往香港现在白菜已经八个月大了但是因为早产依然无羸弱陈子锟给女儿起了个名叫陈姣
临行前上海《申报》上刊登头版号外汪精卫自安南抵达上海日军高级将领驻沪外交人员和维政府高官社会贤达前往码头迎接在欢迎名单上赫然影星燕青羽名陈子锟后莞尔笑舅子干不赖随手将报纸放下阵风吹过报纸散落在地
法国邮轮汽笛长鸣离开了上海滩林静抱着女儿依偎着丈夫着雾霭中黄浦江喃喃道：“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用不了十年就能把日人彻底赶走”陈子锟道
……
十六铺码头外只手从地上捡起陈子锟丢下报纸汪精卫抵沪闻赶紧将报纸叠好放进西装兜里
这位正是前中统情报人员徐二搞情报工作人细致而疑徐二虽然办事算得力但总让上司徐恩曾觉得哪儿不对劲下力气查果然发现此人乃是冒充徐树铮侄子大学毕业证什么是假
单单这件事情未必会让徐恩曾震怒偏巧徐二又利用职权敲诈勒索报务室女秘眉来眼去终于惹恼上峰将他开革了事
徐二底干了许年特务积攒了些家底上海沦陷之后他就处心积虑着怎么发财不过就算当汉奸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来在中统已经做了中层干部李士群丁默邨不敢用他当汉奸他又拉不下脸来只好坐吃山空已经山穷水尽了
汪精卫抵达上海这是个极好契机汪某人虽然投靠日时间较晚但是地位高名气大肯组建自己套人马现在投过去正是雪中送炭愁以后不发达么什么李士群丁默邨吴四宝他妈给老子边歇着去以后上海滩就是我徐二哦不徐庭戈天下
徐二越越兴奋沉侵在美好憧憬之中路过租界闸口时候忘了向岗日宪兵鞠躬枪托砸过来顿时口鼻冒血赶紧忙不迭鞠躬心里骂道日等老子得计了就……貌似就算在汪精卫手下混风生水起也不能把日兵咋样算了不愉事情暂且不去考虑了
如同徐二那样汪精卫抵沪之后果然开始大张旗鼓招兵买马以前不管是梁弘志、傅筱庵、苏锡是政界三流人物形不成气候汪精卫可是先总理得意门生写过引刀成、不负少年头革命党先辈而且他极才华能把荒谬理论套套能蛊惑人心所以汪某人吹哨子原先蛰伏在各处跃跃欲试当汉奸人跳了出来
日人重汪精卫拨给他大量金钱在威海路上租了间公寓美其名曰“招贤其欢迎在国民党中做过执行委员以及特务机关工作经验人才
徐庭戈乘兴而去失望而归因为在日人协调下七十六号特工总部完投向汪精卫为了避免日人猜忌汪精卫也就不再组建自己特工力量徐庭戈只拿笔少津贴日子过和以前差不
……
陈子锟经香港回了重庆官方似并未发觉他失踪了个月对于陪官场来陈上将似已经成了可可无角色
刘婷诉他件事戚家班即将离开重庆陈子锟急忙前去码头送行匆匆来朝天门码头戏班子衣箱、兵器已经搬上船了白玉舫在船头翘首以盼如同尊雕像
辆汽车急驰而至陈子锟跳下车来径直上船人拦他戚秀嗫嚅着什么是悄悄退边去了
面对白玉舫陈子锟似千言万语但是却句话也不出如果他十八岁那年去北京或许生命轨迹又是另外副样子或许今天他就能义无反顾跟着戚家班起闯荡江湖或许那才是他人生
命运不能假设切已经注对他内心纠结白玉舫理解淡淡笑迎着风道：“江湖儿女爱了就爱了恨了就恨了你不欠我”
人家介女流如此洒脱陈子锟也释然了抱拳道：“白班主后会期”
船开了陈子锟在码头上目送他们离去白玉舫望着越来越远人影低低吟诵起来：“君问归期未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怀着惆怅心情回家里却见众人俱是满脸喜色刘婷将份《中央日报》递过来道：“日和苏联开战了”
陈子锟大喜过望目十行报纸上苏联军队和日关东军在蒙古和伪满洲国接壤诺门罕激战双方出动骑兵、飞机和摩托化部队日满军大败
第十二章 御机关（）
这仗打得激烈蒙古骑兵满洲国兴安军骑兵苏联机械化部队和空军日关东军步兵和炮兵参与进来虽然名义上是蒙古和满洲国之间领土冲突但背后却是苏联和日两个大国之间博弈
苏日开战日增加个强敌对中国抗战大业颇为利这点大家清楚所以兴奋如同过年巴不得这场仗越打越大好把苏联扯进来
忽然陈子锟叹口气：“悲哀蒙古和满洲国来是中国领土苏日开战和十年前日俄战争如出辙我们总是着渔翁得利其实这是不折不扣弱者思维不知道哪天中国才能真正强大起来把胆敢侵犯我领土宵打出去唉怕是等我老了才能了”
刘婷劝他：“不管怎么样此事对于抗战局面是大益处汪精卫叛国对士气影响大苏日开战可以挽回些信心”
陈子锟道：“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两个月陈子锟时刻关注诺门罕战事苏日双方不断增兵关东军在满蒙边境集结了五万虎狼之师大长驱直入之势令人不禁起当年日俄战争时沙俄惨败旧事历史究竟会不会重演世界拭目以待
八月直偃旗息鼓以弱示敌苏联陆空军突然以雷霆万钧之势发起进攻十万大军南下在数百架战斗机轰炸机数千门火炮无数坦克支援下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痛歼日精锐关东军两个师团
消息传来举世皆惊重庆片欢腾苏日战争愈演愈烈抗战胜利指日可待
可是出人意料是就在乘胜追击佳时刻苏联竟然和日签订了停战协打得血头血脸忽然握手言和让中国人白高兴了回
……
上海虹口家日料理店里哀怨东瀛乐曲中御竜王喝酩酊大醉因为皇军在诺门罕惨败让他倍感挫折流着泪道：“两万皇军战死在大漠戈壁马革裹尸何其壮烈”
被拉来起喝酒燕青羽道：“是壮烈可惜壮烈太少了”
御竜王大怒：“八嘎你敢幸灾乐祸！”
燕青羽道：“上个月是谁关东军出马让苏联人丢盔弃甲你忘了？”
“八嘎你太过分了皇军在诺门罕为了亚洲人民而战你作为东亚份子居然心里向着俄国人你是亚洲叛徒！”
御竜王拳打过来燕青羽轻松躲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御竜王继续扑过来忽然推拉门打开个满脸脂粉穿着和服女人跪坐在门口道：“失礼了客人和御桑起喝酒”
“是谁？”御竜王醉眼惺忪问道
“是我今井武夫”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西装但是身上军人气质却是遮掩不住
“是今井君大营成事不足败事余参谋”御竜王咕哝着又灌了口酒
今井武夫向引路女人鞠躬致谢：“麻烦了”
女人回礼拉上了门
今井武夫冷冷盯着御竜王言不发
御竜王放下酒壶回瞪着他
突然之间今井武夫出手扇了御竜王个耳光啪声极其响亮御竜王被打懵了居然不手也不躲闪
今井武夫继续出手：“这巴掌是替御子爵教训你！”
“这巴掌是替战死在诺门罕数万皇军英灵教训你！将士们战死疆场你却在上海醉生梦死你觉悟吧！”
御竜王被打眼冒金星今井武夫越打越上瘾正扇第三个耳刮子却被燕青羽抓住了手：“混蛋打两下是个意思你丫上瘾了是不？爷陪你练练”
今井武夫听得懂中国话冷冷了燕青羽眼冷峻目光让他不寒而栗
“你就是燕桑吧来你算清醒给你三分钟时间把这个醉鬼弄醒我在外面等他”完今井武夫便出去了
“燕桑谢谢你”御竜王依然醉意朦胧
燕青羽将御竜王拖水龙头旁边用冷水将他浇醒年轻外交官终于恢复了神智喃喃道：“真是个令人头疼家伙”
“你谁？外面那子？”
“即使在军部内也人敢和今井武夫大佐叫板”御竜王胡乱擦擦脸边整理衣服边咕哝着虽然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