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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肃深以为然信誓旦旦向陈子锟保证自己坐镇省城家里绝对出不了事大帅安心北上马功成
次日陈子锟驾驶水上飞机飞抵上海在转客船北上天津之前特地去见了个人
法租界绿树掩映栋洋楼内陈子锟见了昔日桂系首领陆荣廷已经下野年他料陈子锟会来探望自己非常高兴命人摆酒款待番寒暄后陆荣廷道：“浩明冤枉了你他五姨太确实和副官私情”
陈子锟自然知道自己是清白淡然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必黄副官和五姨太受惩处了吧”
陆荣廷道：“黄永福这个丧良心开枪把浩明打死了……”
阵沉默良久陈子锟才问是哪年事情
“浩明是民国十四年走”陆荣廷摇头叹息仍在为老弟兄死伤怀
陆荣廷住所虽然是座花园洋房但式样老旧地点也不好酒席上用盘子居然缺口陈子锟就明白下野军阀日子举步维艰以前穷奢极欲现在捉襟见肘落差之大令人叹息
得知陈子锟即将北上之后陆荣廷大为感慨亲自修封陈子锟替自己面呈张作霖：“曾经何时我和雨亭南北叱咤风云现在我已经不行了雨亭硬撑着也啥意思他背后可是日人帮吃人不吐骨头恶鬼我雨亭大十六岁他是执迷不悟搞不好死在我前头”
末了陈子锟留下张三千元支票托陆荣廷转交谭浩明遗孀略表寸心陆荣廷推辞在洋房门口送陈子锟远去
“浩明我们老了天下终归是这些年轻人”陆荣廷自言自语道眼前浮现出桂系帮人面孔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这些人当年是桂军中营长连长时隔八年已经是上将司令官西省主席了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亦他们身影
……
就在陈子锟临行前发现了梁茂才醉醺醺身影在门前晃悠派人把他抓来问才知道这子过不惯乡下日子成亲三天就偷跑回了上海找薛斌借了百块钱整天泡在酒肆烟馆里
“***吸大烟！”陈子锟勃然大怒他恨人吸鸦片手下爱将也沾染了毒瘾
“拖出去毙了清静”陈子锟不耐烦摆摆手左右架住梁茂才却慢吞吞不往外面走心让他求饶可梁茂才哈哈笑道：“死就死老子烂命条早他妈活够了”
“等等”陈子锟上前直视梁茂才双眼：“你连死不怕怕戒烟？”
梁茂才和他对视：“俺为啥戒烟？吸点大烟浑身舒坦能解愁”
陈子锟道：“双喜揍他”
双喜迟疑着不敢上他是知道梁茂才威名不但枪法好拳脚功夫也不赖自己可不是他对手
“青锋你上”
陈子锟在抱犊崮收道童现在已经成长为少年军官了肩上扛着少尉肩也是陈子锟贴身副官他卷起袖子上前推了梁茂才把居然把他推了个踉跄
以前梁茂才可是牛犊子壮硕体形现在居然变得弱不禁风被个副官欺负梁茂才勃然大怒扑上去厮打居然打不过青锋弯着腰气喘吁吁脸色惨白脸痛苦
“***大烟瘾犯了绑起来让他舒坦舒坦”陈子锟喝道
梁茂才被绑进了汽车陈子锟带他去北京亲自着他戒烟
轮船从上海《》直奔天津而去数日后抵达天津港梁茂才已经瘦形同骷髅这天海上漂泊别鸦片了就是饭菜吃下去也得吐出来好在他底子扎实若是普通人早折腾死了
陈子锟此行是作为蒋介石私人代表而来不具备官方身份所以穿军装轻车简从了天津之后才给张学良打了个长途电话少帅立刻安排天津火车挂专列送陈子锟进京
列车开正阳门火车张学良亲自车迎接两军对垒时期不便大张旗鼓欢迎仪仗队军乐队也红地毯悄悄从贵宾通道出上了防弹汽车张学良在车里向陈子锟伸出手：“别来无恙昆吾兄”
“汉卿可瘦了”陈子锟和他握手寒暄
汽车开动张学良道：“这回是住车厂么？我建议你是住六国饭店”
陈子锟道：“此话怎讲？”
张学良道：“你来京消息已经被别人知道了我怕主战派对你不利你知道杨宇霆连老帅话不听我可管不住他再加上孙传芳和张宗昌是极力主战你这个客可是危险”
陈子锟哈哈大笑：“不入虎穴焉得和平我就是让他们知道革命军是胆色”
话虽如此陈子锟是选择在六国饭店下榻简单洗漱后不带从人直接前往顺承郡王府面见北洋政府安**陆海军大元帅实质上国家元首张作霖
顺承郡王府大门口旗杆上五色旗猎猎飘扬十六个穿黄呢子军装奉军士兵昂首立手持辽十三年式步枪行军礼
防弹汽车缓缓停下张学良副官高粱秆从副驾驶位子上跳下打开后车门风衣礼帽打扮陈子锟跳下车来挥手礼径直往大门里走
进了大门甬道两侧满仪仗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部是身高在米八以上彪形大汉牛皮武装带杀紧手中持着亮闪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二门处声大喊：“孩儿们架起刀门！”
各种冷兵器在空中架起座长长拱门来这是古代流传下来考验使者胆量种仪式从刀刃下经过确实需极强胆色和毅力知道时候对方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会劈下来将使者斩成肉泥
当然今天顺承郡王府这座刀门只是老帅玩个花样罢了绝对不会真劈下来不过陈子锟不打算让张作霖耍这个威风他左右了墙角兵器架上插满各式武器上前拿了根白蜡杆子在空中挥舞两下试试韧性呜呜作响果然好棍
放下白蜡杆摘了礼帽脱了风衣交给高粱秆抱着脚尖猛然提白蜡杆冲天而起把抄在手中大喝声冲入刀门
所人傻眼了这是唱哪出？
陈子锟路前行根白蜡杆子舞密不透风阵阵兵器相接声音刀门被他打七零八落溃不成形
百零八名挑选出来仪仗队员主是充门面用用步枪行耍大刀事可就差远了再这种场面实在离谱他们懵了任由陈子锟路打将进去
转瞬了二门陈子锟脸不红气不喘将棍子往地上丢伸出手来：“帽子风衣”
高粱秆颠颠上前奉上礼帽风衣陈子锟捋捋头发戴上帽子披上风衣昂首阔步进了二门
王府大堂上张雨帅和众将亲眼目睹了陈子锟路打将进来英姿时间愣了耳畔不自觉响起密集锣鼓点分明是京戏大闹天宫奏
“雨帅这厮太狂了把他拿了问罪！”张宗昌大怒道眼下各为其主他才不管和陈子锟是八拜之交呢
“陈昆吾太嚣张了视我安**上下如无物”孙传芳道
杨宇霆言不发悄悄张作霖脸色
张作霖脸色阴晴不直陈子锟走大堂门口时候才放声大笑：“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做使者做如此飞扬跋扈你陈子锟可是咱民国头号”
陈子锟抱拳道：“雨帅诸公我此番进门难道不象征着当前局势么北洋日暮西山革命军势如破竹就凭座刀门怎么挡得住北伐军脚步挡得住天下统大势”
众人勃然大怒张作霖脸色也黯淡下去杨宇霆拍椅子扶手起来：“放肆我奉军四十万雄兵你当是土鸡瓦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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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佳人有约（）
第六十二佳人约
顺承郡王府大殿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坐在张作霖身旁张学良凑过来低声道：“父亲……”
张作霖举手制止儿子进言身子前倾沉声问道：“陈子锟邻葛话也是我问你你怎么个意思？”
陈子锟扫视众人干安将领手按军刀杀气腾腾大言不合拔刀相向之势
“奉军乃精锐之师不论装备训练是国内首屈指重炮、铁甲车、飞机和舰队助阵北伐军劳师远征南人不耐北方苦寒这场仗打”陈子锟话锋转又赞起了对手
安诸将不动声色等着他下
“可是就算这仗奉军胜了也是惨胜敢问老帅可力量继续南下？”
这句把张作霖问住了陈子锟错虽然奉军四十万人马但北伐军战斗力也是目共睹孙传芳十万人马打得蛋精光国民革命军却越打越从初八个军发展现在五十九个军不算那些归顺省份军阀部队南京zhèngfu占据东南富庶之地已经获得列强谅解军火源源不断兵员无穷无尽真打下去奉军后劲早晚得败
杨宇霆插言道：“你这话就错了我奉军雄踞东北三省是资源和兵员只老帅振臂呼转眼就是十万大军早晚饮马长江咱们弟兄再南京打牌”
陈子锟冷笑好像听可笑事情
杨宇霆恼羞成怒正发飙张作霖哼了声：“妈了个巴子继续”
陈子锟又道：“杀来杀去死是咱中国人奉军弟兄们自然是好样个顶个不怕死可是咱得死意义才是弟兄们在中原拼光了老帅家底子打了这奉天怕是回不去我就不信老帅心里谱曰整天脑子里琢磨是什么
这句话张作霖心里去了曰自打日俄战争时期就觊觎着东北三省富饶黑土地那数不清森林煤矿大豆高粱不是老毛子掣肘早就动兵了这些来自己在各方势力中求生存和曰人打交道不太深深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自己现在是十万军队镇着若是丢了老关东军随时敢翻脸
这里张作霖忽然换上笑脸道：“子锟远道而来吃饭吧摆酒整点咱东北烧刀子再弄个大拌菜猪肉炖粉条子咱爷们好好喝两盅”
陈子锟笑道：“再来点杀猪菜就好了我陪老帅痛饮三百杯”
张作霖哈哈大笑：“底是咱们关东出来豪杰痛六子跟人家学学别整天抽烟戏睡娘们”
张学良诺诺连声杨宇霆笑容隐现张宗昌和孙传芳却拉着个脸推事先走
张作霖也留他们把杨宇霆也打发走了只留下儿子张学良陪伴左右叫上陈子锟道去了后宅花厅
酒宴摆上陈子锟忽然起身退后两步作势给张作霖行大礼
“贤侄这是干什么起来”张作霖故作惊讶
“刚才我是代表南京zhèngfu来言语造次老帅海涵现在是家宴时间我和汉卿八拜之交老帅是我长辈受我拜也是应该”陈子锟话漂亮事儿做也让人挑不出理来
呈上蒋介石和陆荣廷亲笔信张作霖了不免动容叹口气道：“子锟这屋里只咱爷三啥话你就直吧”
陈子锟道：“老帅真不能再打了南边蒋主席西边冯焕和阎锡山后面心怀鬼胎曰咱们三面受敌这仗打不得不如退出北京返回关外保存实力若是中原变局咱们随时可以南下”
张学良道：“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柴烧”
张作霖沉吟片刻道：“其实安里打不过是张宗昌和孙传芳他俩地盘首当其冲杨宇霆这子倒是次劝我出关刚才他问你话那是在给你当捧哏呢”
陈子锟道：“那老帅是怎么个意思？”
张作霖道：“打心疼不打可惜”
陈子锟道：“老帅是心疼安大元帅位子吧去年我遇见个高人北洋气数只十六年袁世凯四年皖系直系奉系各四年老帅也算做过任皇帝人了将来是留名青史什么可遗憾”
张作霖哈哈大笑：“你子真会话我老张出身绿林混今天这个成色祖坟上已经冒青烟了算了我老了不争了我就指望这点家业别让六子败光就行”
张学良面露喜色：“父亲您同意出关了”
张作霖不置可否：“喝酒喝酒可劲造”
……
虽然张作霖并未明确表示出关但陈子锟此行目已经达至少探明了奉系虚实大数老奉系将领是识时务就连杨宇霆也极力赞成退回关外安上下不心北伐胜利指日可待
从大元帅府出来后张学良邀陈子锟去香山打高尔夫球却被婉拒
“汉卿我日子来北京了得去会个老朋友”
张学良意味深长笑了：“明白佳人约不妨碍你了”
石驸马大街后宅胡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