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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铮侄子为叔父收敛尸首但他身无分连火车票买不起张之江见他可怜遍赞助了十块大洋让他雇了辆骡车用破草席把尸首卷起来拉往北京
天寒地冻遍地冰雪骡车从廊坊拉北京路吃尽了苦头段祺瑞得知又铮尸首归来急忙前去探望着骡车上惨白那张脸段祺瑞痛哭失声旁人受感染也跟着落泪
哭了通段祺瑞才注意那个年轻人傻头傻脑衣服破烂不堪双手上尽是血泡和冻疮脚上穿着单鞋脚趾头露出来了便问道：“你是又铮什么人？”
那人点头哈腰道：“回段执政话我叫徐庭戈徐树铮是我二叔”
段祺瑞沉吟道：“徐庭戈似听又铮提过这个名这些年来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徐庭戈”道：“回您话我从北大毕业之后就在北京混着因为叔叔关系受尽白眼和欺凌直正经工作”
段祺瑞些狐疑按皖系虽然倒了个北大学生凭着自己学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凉下场便不着痕迹问了他些关于徐树铮家里事情此人对答如流任何纰漏
“又铮个不成器侄子不过倒也孝顺既然又铮不在了我少不得照顾他下”段祺瑞心道
“我给你赞助笔钱你出洋留学去吧”段祺瑞道
“徐庭戈”眼露喜色：“谢段执政”
尸首就交与段祺瑞收敛开了张五千元支票又找了套半旧棉袍和鞋子给“徐庭戈”侄子领了支票换了衣服千恩万谢出来叫了辆洋车扬长而去车夫回头瞅瞅笑道：“我操这不徐二么你丫发财了是咋楞认出来”
徐二脚踹在他背上骂道：“老实拉你车不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不成打今儿起老子大号叫徐庭戈！记清楚喽！”
……
民国十四年后天陈子锟和李耀廷去北京郊外给嫣红婶上坟李耀廷发迹之后就把母亲坟迁了用水磨砖修漂漂亮亮像个大户人家坟头祭奠时候李耀廷跪在坟头前了末了爬起来两眼通红地陈子锟：“我娘她抱孙子了”
陈子锟拍拍李耀廷肩膀：“你是该成家了走吧咱们回去吧”
两人乘汽车进了城门就听报童扯着嗓子喊：“报报吴佩孚通电联奉张作霖兵发山海关！”
陈子锟急忙让汽车夫暂停买了份报纸浏览头版上就是吴佩孚通电即日起结束对奉张讨伐转而对冯玉祥国民军宣战孙传芳也在南京发表通电拥护吴佩孚而山东奉系将领张宗昌则表示愿意唯吴佩孚马首是瞻
“这是徐树铮之死惹出祸事”陈子锟放下报纸叹道
李耀廷道：“此话怎讲？”
陈子锟道：“吴玉帅不是翻云覆雨人他既能放弃对奉张仇恨转而对付冯玉祥就是因为冯玉祥擅杀徐树铮让北洋老辈感彻骨寒冷这样不讲究人大家共同得而诛之国民军好日子算是头了”
李耀廷道：“可是……徐树铮不是咱们杀得么？”
陈子锟冷笑道：“咱们不杀他难道他就能活了？徐树铮嚣张跋扈仇人遍地他寿数已经尽了怨不得咱们冯玉祥也不委屈他不把徐树铮扣在廊坊咱们也那么容易杀他”
李耀廷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切是天意”
陈子锟道：“收拾收拾回南方吧北方戏啥头了”
……
其实这次陈子锟孤身北上主不是杀徐树铮杀徐那是刺客专业不是大帅行当随便派个得力干将前来也能把事儿干妥妥儿但是件事是人能替代自己
那就是他挂念着林静来初恋情人
林静过得充实她足够生活费在购买大量籍之后余钱接济贫寒同学闲暇时机东昌胡同学生公寓去帮忙那儿现在是杏儿在当家大批来自五湖四海才华横溢年轻人聚在起根不会无聊
甜蜜日子总是短暂陈子锟在林宅仅仅过了三日两人少不得温存番但始终未越雷池步北京不是久留之地趁着战事稍歇他辞别了林静带着姚依蕾父母返回江东春临近当了外祖父母姚氏夫妇见过外孙女儿呢反正内阁也歇菜了交通总长差使也撂了在北京啥挂念老两口和女婿踏上南下列车
吴佩孚联奉之后冯玉祥在次日也就是196年第天便通电宣布下野国民军总司令由张之江代理张之江发电报给吴佩孚称：“愿追随我帅之后勉效驰骋”国民军第二第三军司令豫岳维峻孙岳也为通电表示追随吴玉帅而山东张宗昌干脆称吴佩孚为“我帅”对张作霖亲
时间除了东三省之外整个北中国似团和气吴佩孚俨然又恢复了当年虎踞洛阳时呼百应威风直隶山东间交通也恢复了正常津浦线畅通无阻
车廊坊时候停车下客上客少不得耽误段时间陈子锟带了两个卫士下车找了块空地画个圈拿出叠纸钱来烧了在原地念念词阵这才回软卧包厢
姚启桢扶了扶金丝眼镜问道：“子锟你给谁烧纸？”
陈子锟道：“我在祭奠徐树铮他就死在廊坊”
姚启桢也是皖系旧人而且和徐树铮相熟闻言不禁泪下摸出手帕擦擦眼角：“又铮骄狂明知道北京局势混乱遍地是仇家偏来唉才四十五岁英年早逝他是不死……”
“他是不死段祺瑞就不会死心”陈子锟道
“段合肥当年么倔强人独揽大权不二可怜现在被张作霖、冯玉祥摆弄像个面团样又铮死后我去过他天时间他仿佛老了十岁来皖系复起日子再也不会了”姚启桢长叹声颇为落寞
陈子锟知道岳父是资格极老政客眼光毒便问道：“岳父依您来局势将向何处演变？”
姚启桢道：“张雨亭自相残杀内耗严重时间缓不过劲来冯玉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吴佩孚虽然成了香饽饽但真心拥戴他人连个南方孙传芳资历浅志向也不够远大个五省联帅帽子就够他头戴了我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陈子锟心中动
第十九章 三一八（）
上次胡半仙给陈子锟算命他仕途此为止虽然表面上表露但心里是颇些耿耿于怀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建功立业个区区江东省军务督办又岂是自己事业终点官场枭雄《。la免费》
陈子锟虚心求教道：“岳父敢问你竖子又是何人？”
姚启桢耸耸肩道：“军阀割据如同唐末这场乱局起码持续三五十年能统中国必现在是个娃娃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陈子锟又道：“岳父大人您我中原逐鹿资？”
姚启桢了自己女婿这位六年前洋车夫现在已经是陆军上将省督办了按照这个速度真可能成就番大事从内心来讲他是愿意尝尝“国丈”滋味不过年来从政经验诉他陈子锟目前实力自保余开疆拓土是些差距毕竟根基太浅太浅了
“子锟你手上少兵江东省财政收入怎么样打起仗来能维持个月？”老丈人拿出真事来决教育下女婿闺秀难为免费
陈子锟道：“我省陆军精简之后三个满编陆军师两个步兵旅另所陆军速成学堂总兵力三万余人至于财政方面具体数我不是清楚这些工作由下面人去做大概每年税收三五百万吧打起仗来粮弹维持半年不成问题”
姚启桢道：“养个兵费用每年大概是百二十元你三万人马每年就是三百六十万江东省财政收入我可以估算出来你们那儿是个农业省工业基忽略不计主是田赋和商业税烟酒税印花税这些不过六百万军费就占了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维持？就凭这个资逐鹿中原？”
边冷笑着姚启桢边点燃纸烟换了教训口气：“当下群雄之中谁实力为强大？”
“奉张”陈子锟老老实实作答
“奉张为什么强大因为他重建设东三省北老毛子南日按地缘因素也差可张作霖硬是左右逢源把洋鬼子玩团团转奉天少家工厂你知道么奉军从步枪迫击炮能制造这点谁也不上他们这就是工业力量！”
陈子锟如梦初醒：“我也发展工业？”
姚启桢点点头：“工业是发展并不是工业可以制造军火而是工业可以带来巨额收入现在中国和列强关系紧张动辄抵制日货抵制英货你开家肥皂厂纱厂再修条铁路那利润不滚滚而来（。la免费）”
陈子锟道：“可是我把钱花在建设上别人打过来怎么办建好工厂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
姚启桢道：“这年形势你不明白么群雄逐鹿谁家独大别人就群起而攻之先是段祺瑞然后是吴佩孚再是张作霖冯玉祥打来打去占了地盘又吐出来今天是敌人明天是盟友其实点意思我北方军阀里精明就是阎锡山闭关锁省把铁轨改成窄轨了别他把山西建颇模样你不妨学他高筑墙积粮缓称王筑墙就是发展军备积粮就算了只钱便宜暹罗米少少缓称王这个重千万别当出头鸟”
陈子锟道：“我记住了只是发展工业修造铁路需资金太大了江东省又太穷如何是好？”
姚启桢道：“这不简单开银行发钞票发公债搞金融我在行”
陈子锟喜道：“岳父大人不如您老帮帮我裂婚阅读”
姚启桢矜持了番终于答应试试其实心里美滋滋他官瘾挺大这回离开北京心里空落落能在江东省展所长倒也合他心意
姚太太笑吟吟进来：“聊什么呢这么投机吃饭了”
三人前往餐车陈子锟外面国民军士兵背着崭俄国水连珠步枪不禁狐疑起来奉军装备了些水连珠不过是白俄用剩下旧货国民军哪儿找来这么俄国步枪
仿佛猜他心中所姚启桢道：“冯玉祥这次下野据苏俄去考察他和俄国人过从甚密这可不是好事”
“哦怪不得国民军用俄国枪”陈子锟明白了
姚启桢哼了声：“别步枪了就连大炮是俄国造俄**火车车往张家口运俄国顾问也冯玉祥也是意思整天人家卖国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俄国人难道就是善男信女？笑话”
夫人白了他眼：“声点被人家听见不把你当徐树铮宰了才怪”
姚启桢道：“他敢！再冯玉祥已经通电下野了他手下这帮大将谁也不服谁我撑不了个月就得垮台”
这话信心但声音却降低了来水连珠威慑力是
……
路算顺利抵达江东省城姚依蕾见父母高兴眼泪汪汪姚启桢两口子抱着外孙女亲个不停笑合不拢嘴鉴冰在旁边张罗着心里却直泛酸人家合家团圆自己父母却不知道在哪儿呢
今年春就在江东渡过北中国战乱不断华东带算太平趁着这段时机陈子锟大力发展经济在上海成立了家江东轮船公司买了条太古洋行旧船专跑淮江航线客运货运做南泰优质白煤和铁矿石船船运上海换来白花花银洋
部下们个人问题也基解决了薛斌在上海成家立业三枪会和轮船公司交给他打理盖龙泉和陈寿等人也在省城女子师范找了夫人就连王德贵和李长胜也成了家李长胜找是个带孩子寡妇成亲时候陈子锟亲自主婚可把他感动不行
梁茂才却直单身来把夜上海红玉安排给他可人家了真正大上海哪记得南泰县山寨版夜上海不过这些情债就不是陈大帅能处理事情了
老岳父姚启桢受命筹办江东银行并且担任铁路总办职务承建省城江北铁路他是干过任交通总长人做这个熟门熟路找了个老朋友预算光是淮江上铁路桥就花费百五十万大洋三百公里铁道耗资是天数天珠变
好在陈子锟不急他是时间
……
时间进入196年春天北方又开始战乱吴佩孚部由湖北进攻国民军防守河南张作霖奉军和张宗昌直鲁联军分别沿京奉线、津浦线进攻天津并由海路袭击大沽口国民军为防备敌军自海上进攻熄灭灯塔遍布水雷封锁了天津海口航路由此引发了和列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