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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冷笑：“他们当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绝不会同意他们只让我考个师范将来当个教匠可我志向不在此”
“那你志向是什么？”
“打倒列强除军阀！”果儿铿锵力答道
第二十八章 信上帝的部队（）
东安福胡同陈宅后花园中月色皎洁晚风中飘拂着夜来香味道陈果儿已经不是当初柳树胡同大杂院那个倔强敏感男孩了而是成长为腔热血少年
良久陈子锟才道：“那你你锟哥我算不算军阀？”
果儿道：“如果你和人民为敌就是军阀就是打倒对象如果你在人民这边那就不是军阀”
陈子锟道：“好吧把钱捡起来你可以走了”
果儿迟疑了陈子锟眼低头捡起装着银洋褡裢袋径直向大门方向去了走月亮门旁时候却听身后声低喝：“住”
“锟哥你后悔了么？”果儿住但回头
陈子锟缓步走过来抓过果儿手将自己汉米尔顿银壳铁路怀表掏出来放在他手里道：“出去闯世界不掌握时间是不行这块怀表是五年前你大海哥送我现在转赠给你希望你不忘了今天话”
果儿鼻子酸眼泪夺眶而出强撑着好汉形象瞬间崩塌他抬起胳膊擦了把眼泪道：“锟哥我走了你替我给娘和姐姐带个话就我陈果儿对不起他们我这条命献给革命了”
罢毅然转身离去出了陈府拐进另外条僻静胡同个穿学生装青年围了上来低声问道：“怎么样得手了么？”
果儿道：“成了好百块足够咱们去州了人齐了齐就去打火车票吧”
个同伴：“齐了火车票也买好了”
“哪来钱？”
“是李大钊先生出资”那学生脸激动
……
房陈子锟清点了礼金虽然他结交泛但大是泛泛之交太金钱来往所以礼金收也不算下来总共不过三万大洋其余是礼品如皇帝送花瓶、泰戈尔送诗集姚启桢夫妇送手表等
三万元礼金里占大头居然是宝庆和李俊卿两人各送了五千和三千大洋着实把陈子锟吓了跳他知道紫光车厂是自己产业赚钱也是自己可也不能亏待人家宝庆两口子了把手拿出五千大洋来可见他们平时省吃俭用点糟蹋钱
大致计算了番之后陈子锟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了房内姚依蕾已经睡着条藕段似白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嘴角挂着丝晶亮涎水腕子上戴着那块江诗丹顿钻石腕表
她喜欢这块表爱不释手睡觉忘了取下
……
婚礼第二天陈子锟顾不上婚燕尔就开始跑贷款和军费事情姚启桢面子果然好使各大银行表示愿意考虑向江北铁路工程放款但具体事宜详细研究才行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了进步
军费事情却任何进展虽然吴玉帅手令曹大总统批示但了李彦青这里是照样卡壳他也不明着拒绝你就是使个拖诀
陈子锟找李俊卿了解情况问他预备好礼物李俊卿颇难色：“近六爷倒是相中了个物件价钱也不算贵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是这样六爷娶了房姨太太在东交民巷瑞士表店里中对表江诗丹顿满天星北京仅此对回家拿钱去乃呢这对表却已经卖了为这事儿姨太太可哭了整天呢表店是洋人开顾客信息不愿意公开六爷也辙”
陈子锟沉吟阵道：“这个好办我知道这对表哪儿去了”
当即回家把这事儿和姚依蕾夫人二话不把手表从腕子上摘下来就递过去
“你不心疼？”陈子锟奇道
姚依蕾笑笑：“我又不是女孩办正事紧”
陈子锟大喜又拿出自己那只表来用丝绒盒子装上再度前往李府等他走了姚依蕾才扑床上砸着床垫哭道：“我表~~~”
……
李彦青府邸六爷把玩着对江诗丹顿满天星腕表摇头晃脑道：“我就不明白了洋人玩意儿咋就这么稀罕这么丁点大东西又不是他们老祖宗传下来物件就十万大洋这不成心宰人么”
李俊卿道：“六爷其实这对表原来售价是两万是我那兄弟陈子锟为了孝敬您老花了五倍价钱从买家手里弄来就这样人家不乐意卖呢”
李彦青道：“哟这人谁呀怎么我谱儿大”
李俊卿道：“回六爷据原来买家是个日皇族家里可趁钱了”
李彦青道：“原来是皇族怪不得难为陈了他办什么事来着？”
李俊卿道：“他不是当了个护军使么手下旅人马大半年关饷了望六爷照顾下”
“那陆军部这帮子就不给人家呢真不像话那啥给他开张支票先支年军饷”李彦青道继续把玩手表
“谢六爷”李俊卿喜不自禁打了个千
……
六爷批示陈子锟顺利领了年军饷按照编制应该是三十万大洋但层层克扣下来仅剩二十五万了即便如此他是占了大便宜拿着支票神清气爽兑了五万块钞票买了十大车面粉带着护兵驱车直奔南苑兵营
驻扎南苑是中央陆军第十师陆军检阅使冯玉祥直属部队岗哨见运面粉车队来急忙飞报检阅使冯玉祥闻言大为吃惊来辕门在车队前正是陈子锟
“昆吾贤弟你这是？”冯玉祥道
“焕兄我给你送粮饷来了”陈子锟笑吟吟摆手赵玉峰端上口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崭钞票
冯玉祥感动眼圈通红紧握住陈子锟手用力摇动着：“贤弟你也不富裕这钱我老冯不能！”
陈子锟道：“焕兄是英雄人物怎么今日也婆婆妈妈起来弟兄们可等着开饭呢”
冯玉祥道：“贤弟雪中送炭这份情我们十师上下永远铭刻在心来人呐开大门集合弟兄们迎接陈将军”
声令下警卫营五百士兵迅速赶营门口摆出两条纵队冯玉祥登车携手陈子锟昂首挺胸进了军营先在公事房里叙话痛骂李彦青误国番后冯玉祥道：“老弟这笔钱莫不是你办喜事收贺礼这样话我老冯可不能收”
陈子锟道：“焕老哥哥你放心这钱是陆军部补发给我军饷我旅人马用不了那么许就先拿来给您救急再苦也不能苦着十师弟兄不能苦着焕兄你了你可是我中**人楷模中华民族中流砥柱”
冯玉祥道：“老弟你此番雪中送炭我冯玉祥代表十师体弟兄向你表示感谢这个情我记下了日后会报答”
陈子锟又客气了阵两人谈论时局痛骂国贼不亦哉了中午时分勤务兵来报午饭预备好了检阅使和护军使入席
冯玉祥：“不瞒老弟我部队里来是天两顿饭这天实在吃紧已经改成天顿了你拉来这么面粉解了我燃眉之急今天这顿提前开饭咱们和弟兄们起吧”
陈子锟欣然同意来大食堂中只见硕大个棚子内足足千余士兵纹丝不动坐在桌子旁整个食堂鸦雀无声军纪森严令人叹为观止
冯玉祥走上台子道：“弟兄们是谁供给你们衣食？”
士兵们齐声回答道：“老百姓！”
冯玉祥道：“如果人欺负老百姓你们怎么办？”
“打倒他！”
“如果我冯玉祥欺压老百姓你们怎么办？”
“打倒冯玉祥！”士兵们毫不犹豫答道来这种饭前问答已经进行过次形成条件反射了
冯玉祥满意点点头：“今天这顿饭是江北护军使陈将军雪中送炭给我们准备我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他？”
这个问答不是程式化所以下面回答七嘴八舌但总意思依然是感谢陈将军于是在饭前向上帝祈祷词中临时加进了感谢陈将军话语把个陈子锟搞得是汗颜心冯玉祥这哪里是信上帝分明是借着宗教名义洗脑
不过这办法真管用十师弟兄们被他训挺好精气神远其他部队起第三师也不遑让自己那支土匪编练成第七混成旅来是天渊之别
中午饭吃是白菜粉条蒸馒头面片汤吃饭时候严禁话大食堂里充斥着咂嘴声音如果闭上眼睛话以为身处猪圈饭菜难吃连点油星不见但士兵们吃心满意足个年轻兵被馒头噎得直翻白眼来是饿得怕了
午休过后冯玉祥召集团人马专门在大校场上操练给陈子锟整整千士兵拿着长柄宽背大砍刀白森森明晃晃杀气腾腾威慑力千条步枪强
“十师缺枪少弹只好用大刀上阵见笑了”冯玉祥嘴上谦虚但语气里分明带着股掩藏不住骄傲
“孩儿们耍起来让陈将军开开眼！”冯玉祥喝道
千把雪亮大砍刀发出齐刷刷破空之声
第二十九章 叛逃事件（）
陈子锟不虚此行不但和陆军检阅使冯玉祥结为八拜之交得名为《破锋八刀》刀谱冯部所习刀法皆出于此当然起五万大洋付出陈子锟似吃点亏但直觉诉他在这个乱世之上能获得实力派将领友谊弄十万大洋价值大得
家里五千土匪嗷嗷待哺陈子锟不敢在京城久留旋即踏上回程他手头上二十三万现款兑了十万块现大洋其余十三万股脑汇上海春田洋行账上继续买枪买炮买子弹
来姚依蕾是打算在京城住上个年半载再走可是这样来就把陈子锟拱手让给鉴冰了么于是忍痛别北京美味吃再次踏上旅程同去王大妈她住在紫光车厂里啥事干不愁吃不愁穿但心里总疙瘩觉得欠陈子锟所以执意跟着去照顾他生活起居陈子锟觉得如今家大业大府里确实少个信得过人于是便同意了
依然是乘坐津浦线抵达徐州再改乘马车前往江北陈子锟特地绕了个圈走马观花观察了地形这路大以平原为主修建铁路难度不大铁路修起来同时电线杆也能栽起来以后拍电报就方便了省急事跑省城去拍电报
再次经过杀虎口时候情形已经和上回截然不同了土匪再无踪迹取而代之是头戴五色星斗笠第七混成旅官兵正儿八经在路上设了卡子收厘税往来商旅和以往样按照货物寡和人头收税依然月票优惠
陈子锟纳闷他不记得自己下过命令在杀虎口设卡收税纳闷之后便是震怒土匪摇身变成为军人照样拦路行劫这不是换汤不换药么
士兵们见护军使驾临急忙升起栏杆敬礼放行陈子锟当着来往客商面让卫队缴了哨卡士兵枪又将哨卡砸了个稀巴烂郑重其事宣布过杀虎口分钱不用交
客商们来往贩运赚就是个辛苦钱如今陈子锟句话就免了他们商途盘剥之苦自然是欢喜雀跃那些士兵却是垂头丧气不过陈子锟倒也责罚他们带在队伍里并撤回南泰
下了大青山遍野生机盎然高粱玉米长势喜人漂亮是那五百亩罂粟田红粉灿烂无在陈子锟眼里这些统统变成了花花绿绿票子和银光闪闪大洋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片焦土大片罂粟地被人放火烧了！
陈子锟再也心情欣赏风景这才出去天就乱套了设卡收税放火烧田自己统治下土地不太平
他加速度赶回南泰不动声色将盛满银洋箱子运进县衙仓库藏好听护军使归来阎肃风风火火来后宅把帽子摔道：“这帮活土匪我是管不了啦！”
陈子锟急忙问他何事阎肃道：“你走这个月团二团骄兵悍将打了好次群架差点动了枪”
“当兵打群架不是啥大事参谋长不必在意”陈子锟道
阎肃却道：“我是从轻往重打群架是事情事后两位团长进行弹压打了顿军棍倒也压住了另件大事是罂粟田被人放火烧了不是龙师傅及时报信这回损失就大了”
陈子锟道：“我来路上见了这事儿是谁干？”
“能谁江南那边呗咱们招兵买马种鸦片给孙督军造成压力可不近南边动作不但派人焚烧鸦片田策反了二团个营长带着五百人枪连夜投江南去了”
这下陈子锟可坐不住了跳起来道：“什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