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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公署副官处张鹏程正绞尽脑汁琢磨给督军大人姨太太们采购哪种品牌胭脂水粉忽然公事房门被推开个军官冲进来道：“不好了美国炮舰打过来了！”
第二十一章 美国人生气了（）
张鹏程吓得哆嗦：“谁？谁打来了？”
那军官是结结巴巴道：“炮舰两艘挂着美国花旗炮筒子那么粗正对着咱们省城呢”
张鹏程也急眼了忽地起来道：“当真？”
军官道：“我个胆敢瞎话您是不信江边便知”
张鹏程又问：“那你们去问问美国人为啥把炮舰开过来”
军官摊手：“俺们倒是问可不会洋话”
张鹏程忽然醒悟过来拉开抽屉拿出电报飞报孙督军督军大人正在内宅和姨太太们打麻将呢见副官处长失魂落魄进来略感惊奇：“鹏程何事惊慌？”
“大帅借步话”张鹏程低声道
“啥保密”孙开勤正在兴头上哪舍得离开牌桌
张鹏程无奈只好贴着他耳朵低声道：“大帅美国人军舰开江心来兴师问罪了”
孙开勤脸色大变对五姨太道：“五你替我打会”罢离桌了前厅仔细询问张鹏程发生了何事
张鹏程拿出电报纸：“是过年耽误电积压才卑职我手上美国春田洋行打电报来咱们扣了他们货给个法卑职以为美舰所来就为此事”
孙开勤立刻道：“夏呢来人呐叫夏副官过来”
夏景琦赶了电诧异道：“不可能春田洋行不过是陈子锟开皮包公司哪能惊动美**舰”
孙开勤拧起眉毛道：“那么你是早知此事了？”
夏景琦道：“前天确艘太古货船来省城运走那批枪械卑职答复他们这是违禁物资已经被扣留他们也什么”
孙开勤道：“现如今美国炮舰已经开家门口了真闹下去谁也抗不住你们赶紧去给我把事情解决了老子过个安生年呢”罢拂袖而去
张鹏程和夏景琦面面相觑赶紧驱车前往码头旧历年临近码头上冷冷清清连苦力们回家备年货去了远远就见两艘炮舰耀武扬威在江心游弋黑洞洞炮口高高扬起桅杆上飘扬着花花绿绿旗帜
水警船不知道溜哪里去了渔民舢板也找不督军公署官员们在码头上急团团转法和美国人搭上话怎么解决危机好在军舰上人用望远镜这边情况便放下艘橡皮艇载了个人过来
橡皮艇靠上栈桥官员们窝蜂围上去点头哈腰嘘寒问暖艇上下来个西装革履洋人个美国海军中尉俩中国人正是龚梓君和慕易辰
穿西装洋人是美国领事馆等秘他板着脸用英语向督军公署官员们宣读了领事馆强烈抗议和后通牒江东省官方英语翻译随行只好由慕易辰代行翻译职责
“美国外交官意思是贵方毫无理由扣押了由英国轮船公司承运美国商人货物已经严重违反了英美和贵国签署内河航运协议与相关法律而且屡经交涉贵方依然积极解决诚意在此美国领事馆和美国海军表示强烈抗议并保留采取进步手段权力”
官员们慌了对方外交辞令他们清楚进步手段无非就是炮舰外交你不归我货物就开炮轰你督军公署可就在美国人炮口下面真打起来省军连手力量
“误会误会这里肯误会”张处长急忙打哈哈等秘冷冰冰道：“英国货船已经在你们码头上停了好天了电报拍了封又封贵方置若罔闻我不出这里什么误会”
张处长道：“这不是忙着过年嘛再了我们扣押是江北购买违禁物资和贵国商人无关”
等秘道：“我这里部商业信函和合同足以证实这批货物是属于美国春田公司”
夏副官忍不住了道：“少拿美国公司来吓唬人春田洋行幕后老板是陈子锟和美国人毛钱关系也”
等秘些诧异扭头和慕易辰低语了句道：“哦我我明白些了这里确实些误会存在这批货物在抵达目地之前属于美国斯普林费尔德公司所注意是美国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费尔德这是家为美国政府生产陆军武器兵工厂而不是上海公共租界斯普林费尔德洋行”
这下大家回过味来了原来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人此春田非彼春田美国人国营兵工厂也叫这个名怪不得把领事馆和美国海军炮舰惊动了
张处长哈哈干笑道：“果然是场误会既然是美商货物我们示督军之后归便是”
夏副官道：“对对对是误会那啥不打不相识各位美国朋友既然来了就稍待天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也好”
等秘和海军中尉商量了下答应了夏副官邀不过他们可不是留下来喝茶而是监督物资归
张处长留下夏副官应付美国人自己飞马回督军公署向孙督军报此事万支步枪焐热就得乖乖给人家送回去督军大人暴跳如雷但又不得不认倒霉美国人发后通牒了真惹急了他们这帮洋人可真敢开炮
“罢了你们去处理吧别来烦我”发完了脾气孙开勤甩甩袖子不耐烦道
张鹏程领命去了回招待美国人港务局公事房发现气氛不大对劲美国客人脸色铁青刚来时候难了
“夏怎么回事？”张鹏程精明人立刻猜是自己手下惹怒了洋大人
夏景琦搓着手道：“洋人不是货物不南泰就不归姓陈么我愿意出两倍价格把这批枪买下来再给他们每人个点回扣不知咋滴洋人就怒了”
张鹏程道：“夏你让我怎么你好洋人和咱们中国人不样他们根筋认死理签了合同哪毁约道理你贿赂他们这不是当众骂他们么”
夏景琦道：“那怎么办能让这万支枪落陈子锟手里不成？不这样咱们不做二不休把火把货烧了大不了赔钱也不能让军火落姓陈手里”
着夏副官咬牙切齿样子张鹏程叹口气拍拍他肩膀：“夏家仇不能和公事混在起你这样做是把督军架在火上烤把英国人美国人块儿得罪谁这么大胆子”
夏景琦叹口气：“那就把货物给他们了？”
四十吨军火是运上了英国货船当然搬运费和违约金由督军公署支付太古洋行怀疑前艘货船发生谋杀案和失火是江东方面阴谋求支付巨额赔偿金无尽麻烦等待着夏副官
当后箱军火运上轮船时候慕易辰脸上挂着胜利微笑对灰头土脸夏景琦道：“夏副官护军使托我给你带个话三个：不客气”
汽笛长鸣轮船驶离省城码头逆流而上开始了崭航程龚梓君和慕易辰凭栏远望江水滔滔波澜壮阔
“洋人出面孙督军人就吓怂了他们那个奴颜婢膝诚惶诚恐样子就可笑”龚梓君笑道
慕易辰却长长叹了口气：“不得不依靠外国人力量来保护自己对于个中国人来这是何等悲哀”
太古轮船公司直开拓淮江中上游业务方面是治安原因个重原因是因为急流险滩不适合大吨位船只通过为了这四十吨军火顺利运抵南泰陈子锟也是下了血派人把老虎滩大块暗礁给炸掉了光是这项工程就牺牲了四个弟兄后是混江龙派了个水性好弟兄才办妥
历经艰难险阻江轮终于抵达南泰码头可是县城码头太过简陋只能停泊帆船和吨位蒸汽船千吨级货船只好在江心下锚用舢板来回往岸上转运货物
县政府征用了百民夫以蚂蚁搬家形式忙和了整天终于将这万支步枪给卸了下来百吨南泰特产优质白煤被送进了轮船货舱护军使公署钱支付运费只好拿实物来抵南泰白煤质量堪英国威尔士白煤英商自然乐得接受
与此同时批斯普林费尔德兵工厂出品勃朗宁。3…6子弹经陆路运抵了南泰和作为剩余物资出售步枪不同这些子弹可是正儿八经花每千发百美元高价采购来海运天津港口卸货然后走津浦路徐州再由陈调元派兵护送而来共是五十万发
为了感谢义兄上次赠枪陈子锟回赠陈调元二百六十大洋“低价”从江北手上购买了千条二手步枪让陈子锟赚了些价差此乃后话
夜之间江东第七混成旅官兵鸟枪换炮从旧杂枪械统换成了崭美国造面貌为之
此时距离旧历年两天
第二十二章 第七旅成军（）
民国十三年旧历大年初三南泰县城外大校场上进行了场声势浩大阅兵仪式江北护军使麾下第七混成旅三个团官兵在县父老面前招摇过市出尽了风头和洋相
由于经费紧缺再加上过年布料难买招募官军尚军装穿除了顶绿油油大斗笠外大兵们依然穿着当土匪时候服装平时也就罢了校阅时候极其刺眼连贯脸皮厚前土匪们觉得些不好意思
“再穷也得给弟兄们弄身二尺半不是？”盖龙泉手下八爷这样抱怨他弄了个连长当自己花钱置办军装马靴行头是光鲜但连里弟兄们是穿五花八门起来像群乞丐
“大帅自安排等罂粟花开时候就啥了”盖龙泉信心满满陈子锟瞒他五百亩罂粟田是吸引住这帮土匪重因素谁不知道大烟值钱再熬阵苦日子就苦尽甘来了这时候闹乱子那是脑筋坏掉了
老百姓们乱哄哄围在校场四周了场别开生面大阅兵虽然第七混成旅弟兄们连军装不整齐步操也歪扭七八但那股彪悍劲儿却是掩饰不住再加上崭步枪和闪亮刺刀加震慑力
“虎贲之师”某老秀才摇头晃脑赞道
那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姑娘媳妇们也借着过年光景出来热闹了她们三五成群聚在起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吃吃笑身上穿着红红绿绿棉袄引得那些大兵走着走着队列就歪了引起阵阵哄堂大笑
夜上海姑娘们也来热闹她们和那些乡下女子可不样大冷天依然穿着旗袍只不过在外面罩了件貂皮大衣而已群艳丽娘们往那里第七混成旅军官们顿时馋涎欲滴
“真俊啥时候得空进城去睡睡”
“拉倒吧就你那点军饷睡夜上海娘们打茶围三块钱起过夜起码十块”
“娘别十块大洋了就是少活十年值！”
他们在这边肆无忌惮议论着红玉双美目紧盯着队列希望能找那个叫梁茂才冤家可是她眼睛花了也找人
兴许是剿匪时被打死了吧红玉心中闪过这个不祥念头顿觉阵刺痛
陈子锟在大年初三阅兵是目来是增强部队凝聚力和自豪感二来是向南泰百姓展示实力让某些居心叵测家伙收敛点
校阅结束后陈子锟召开封官授衔大会第七混成旅各位头领汇聚在主席台下乱哄哄等待着护军使宣布委任状
主席台是座临时搭建土台子上面扎着彩棚两边红旗招展当中面五色国旗旗杆下肃立两名护旗手腰挂盒子炮肩扛伯格曼威风凛凛不可世那是陈子锟卫队兵装备是好家伙
今天陈子锟穿派头陆军少将大礼服雪白帽樱子蔚蓝呢子礼服金色腰带上悬挂着西洋指挥刀马靴锃亮手套尘不染这身行头土匪们冒出火来了心等老子了钱啥也得办身
会议司仪是阎参谋长他今天也是军装笔挺佩刀铿锵不过穿是常服远陈子锟那么威风人齐了他清清嗓子起来道：“今天是我们江东省陆军第七混成旅成军日子是咱们大日子！”
众头领们不耐烦听着不为所动陈寿见不是事儿带头鼓起掌来但跟着他鼓掌只他帮嫡系盖龙泉那边人连动也不动
盖龙泉斜了陈寿眼道：“给参谋长呱唧呱唧”
众头领们这才鼓掌唿哨起来陈寿忿忿不平无奈实力不如人只好强忍不发
这幕陈子锟在眼里
“我们第七混成旅职责是保境安民……”阎肃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等大家开始打呵欠时候才话锋转：“下面护军使兼旅长陈少将给诸位安排职务授予军衔！”
阵短暂而热烈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