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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事也是对县民重件事护军使公署招安了数千土匪兵不血刃举将南泰县治安恢复民国初年水平谈起护军使陈大人别管是头脸乡绅是平头老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盖龙泉威名不是吹他振臂呼县土匪望风而降这年头当土匪大是逼上梁山迫不得已在官军围剿下生存空间越来越连“白狼”降了他们又何苦坚持于是除了些作孽太深惯匪之外县杆子争先恐后来归顺第七混成旅兵力迅速扩充达了四千人之巨
陈子锟犯了愁这么兵马他根管理不过来充其量他就是个军校肄业生而已哪管理千兵马经验好在阎参谋长从旁协助收编土匪工作倒也条理
盖龙泉共招揽来三千六百八十八名土匪人数足够编个旅但成色就不那么好了只半人带枪而且老老少少即便如此陈子锟是如约封盖龙泉做了第七混成旅第二团团长苏青彦做了第二团参谋长杆子诸弟兄当了营长连长时间县城布店裁缝铺和鞋匠忙个不停为各位长官量身做呢子制服和大皮靴青灰色呢料卖断了货得紧急从省城调货
收编了这么土匪陈子锟手下兵力急剧扩充夜之间便了近五千人马但各种问题随之而来首先是粮饷不足这么兵每月光军饷开支就五万不算军装被服粮食咸菜开销其次是缺枪少弹土匪们枪械五花八门前清抬枪火铳德国毛瑟、***金钩、奥地利曼利夏光口径就不下五种枪械杂乱也就罢了半人根枪出操只能扛着红缨枪和鬼头刀再就是营房缺乏城里根住不下这么人就算能住下也不敢他们驻扎在城里
营房事情好处理用土坯石头在城外临时搭建营房便是只能遮风挡雨避寒即可人力是现成原料也花不了个钱可军饷粮食却是真开不出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天护军使公署后勤处长龚梓君愁得个头两个大他是富家公子出身虽在省城读了大学肚里颇些墨水但处理这样繁杂事务是严重缺乏经验好在第二团参谋长苏青彦从旁协助负担减轻了不少
苏青彦是秀才出身在杆子里不但当着军师兼任粮台职务粮台就负责后勤这块业务熟得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县里粮钱枪他也辙
发不出钱粮刚归顺土匪人心不随时哗变可能阎肃劝陈子锟增加税收却被陈子锟否决上次筹借款项如何再借民间云好借好再借不难此时加赋等于自毁名声
陈子锟在关东当过马贼深知土匪心理不患寡而患不均才是不因素他脱了少将军服换了身粗布军装腰间随便扎根皮带带着卫队搬城外军营居住众兵见护军使大人和他们同甘共苦吃糠咽菜自然偃旗息鼓消停了
194年元旦南泰县城风平浪静老百姓过阳历年传统只当平常日子样过城外军营初见规模由土匪组成第七混成旅官兵就驻扎在这里上校团长盖龙泉用铡刀剁了个害群之马后原散漫军纪变得颇像那么回事了
军营门口来了个衣衫褴褛乞丐老头往地上坐就不起来了哨兵来撵他老头却道：“我和你们护军使是亲戚”
哨兵不敢怠慢急忙报长官副官赵玉峰闻讯前来轻蔑瞧瞧老头见他虽然穿邋遢但眼中精光闪烁分明是个练家子出身便道：“老家伙我们大帅连爹娘哪来亲戚你底是干什么？”
老头道：“我叫孙桂枝从山东来我侄子和护军使是八拜之交亲如兄弟算起来我也是陈大帅亲戚了”
赵玉峰见他名姓便回公事房把这事儿报了陈子锟听了大惊孙桂枝是孙美瑶叔叔抱犊崮老当家怎么突然驾临南泰了？肯事发生他顾不上换衣服穿着身二等兵粗布军装就出了军营亲自迎接孙桂枝
“老寨主果然是您老”陈子锟眼就认出孙桂枝来急忙上前安孙桂枝老泪纵横呜呜不出话来
陈子锟道：“把老人家搀公事房去”
两个哨兵上前跟扶爹样心翼翼将孙桂枝扶了公事房打热水洗脸备饭泡茶伺候好好孙桂枝洗了脸吃了饭精神头好了喝着茶水剔着牙道：“我果然错人陈老大是个讲究人”
陈子锟道：“不知老人家因何而来？”
孙桂枝道：“我是来给你送礼”
陈子锟见他身无长物却大言不惭送礼便奇道：“此话怎讲？”
孙桂枝道：“老朽项上人头尚且值得五千大洋陈老大取了去献于兖州镇守使帐下便可得五千大洋”
此言出陈子锟大惊失色猛然起道：“孙美瑶出事了！”
孙桂枝老泪纵横：“半个月前兖州镇守使张培荣在枣庄中兴煤矿俱乐部设下鸿门宴先用石灰包打瞎了孙美瑶眼睛乱刀将他砍死首级被剁下装在汽油桶里四处示众编旅弟兄们缴械缴械逃跑逃跑我走及时才逃得条性命是我害了美瑶侄儿这条老命再苟活于人世也啥意思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与陈老大也不枉咱们场相交”
陈子锟目瞪口呆孙美瑶竟然就这样死了距离他做下滔天大案仅半年时间就被政府秘密处决了虽然他死早在意料之中但这么个生龙活虎当世枭雄惨死在石灰包下是些黯然神伤
过了许久陈子锟才悠悠道：“人死不能复生老寨主也不必过于自责卖命领赏话是不须再我口饭吃就少不了你老这样吧你暂且住下等风声下去再办法回老家”
孙桂枝千恩万谢跟着勤务兵去了陈子锟坐在公事房里心绪烦乱无连抽了根烟下神来孙美瑶下场让他了自己虽然这并可性孙是毫无背景土匪自己是吴佩孚嫡系但在这个连总统能花钱买混乱年代谁又能保证明天自己不躺在铡刀下
正在烦闷忽然公事房门开了后勤处长龚梓君眉飞色舞进来：“护军使喜事！”
“哦你结婚？”陈子锟道
“不是不是是上海来电报从省城转过来”龚梓君呈上个长条状打满孔电报纸私人电报就是这样需自己翻译才行
陈子锟道：“上面什么？”
龚梓君道：“我翻半就过来了慕经理买了万支美国造洋枪后面内容翻出来”
陈子锟翻”
“好嘞”龚梓君拿着代码个个对着终于将翻译出来原来这是春田洋行慕易辰发来电报报称自己和美国方面初步达成协议以成价………每支十美元价格购入万支库存步枪购枪资金系从美国银行贷款而来事情进展迅速急需陈子锟拍板夺
这可真是天大好消息知道支毛瑟步枪价格在百银洋左右而慕易辰采购美国步枪折合成银洋也仅仅是二十块钱而已正常市价便宜好倍！万支步枪足以武装两个师军队重是这批武器不用自己出分钱天晓得慕易辰哪来这么大事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考虑太被惊喜冲昏了头脑陈子锟当即道：“回信让慕易辰便宜行事不必事事示以免耽误商机”
“是卑职这就去办！”龚梓君兴冲冲去了陈子锟坐在椅子上琢磨半天才回过味来光是库存美国造步枪也明是什么型号什么口径什么成色慕易辰又是个不懂军事万弄批欧洲战场回收破铜烂铁或者南北战争时期老古董那可就亏大了
与此同时上海公共租界外滩路沙逊大厦间办公房里西装革履慕易辰筋疲力尽躺在沙发椅上手上拿着份厚厚合同这是他个月来辛苦成果等陈子锟复电他就已经把合同签了因为这么优厚条件实在是太难得了
合同标是万支美国陆军部库品口径。3…6英寸成色是未使用状态
第十九章 一万支美国步枪（）
茶上摆着瓶苏格兰威士忌慕易辰给自己倒了杯仰脖喝了下去酒精刺激让春田洋行副总经理兴奋不已而在三个月前他是个喝酒会脸红留学生而已
这段时间慕易辰并闲着直在刻苦钻研国际贸易和武器装备好在他在圣约翰大学读时扎下极深英基础后来又在德国洪堡大学留学属于精通两门外语高级知识分子不管学什么是事半功倍三个月下来虽然不能熟练操作步枪山炮但谈起枪械性能、火炮诸元以及白银和美元英镑马克之间汇率绝对头头是道
春田洋行和上海滩皮包公司样只间租来公事房和少可怜流动资金甚至连女中毕业打员不起靠经理东奔西跑坑蒙拐骗过活但春田洋行头炮生意就震惊了整座沙逊大厦甚至那些洋人大班为之惊叹
出手就进口万支步枪对礼和洋行、太古洋行这样老牌洋行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家成立不半年名不见经传洋行来这已经是级大买卖了而且进口是中国少见美国步枪这批武器出现势必对中**火市场造成冲击
来慕易辰现在不敢相信自己好运气他对国际军火交易做过充分了解以畅销德式七九口径步枪为例汉阳兵工厂价格大概在四十块左右德国原厂毛瑟进口价在百元左右事实上德国工业发达钢材可以自给自足不像汉阳厂那样连枪钢靠进口在机械化大规模生产下成应该国造货低这也明了军火生意丰厚利润
美国工业水平绝不逊于德国由此推断美造步枪成应在十五美元也就是三十银元左右而美国方面愿意以低于成十美元价格出售万支步枪简直就是赔赚吆喝
重是这批货不用自己掏钱艾米丽果然起了作用波士顿希尔曼银行总裁阿巴伯内尔先生愿意额贷款资助曾经上过《t 和春田洋行做生意是美国陆军部剩余物资管理处和斯普林费尔德兵工厂仅仅互相发了十封电报就把这事儿敲了虽然艾伦少校和艾米丽助力但慕易辰是觉得事情进展过于帆风顺了
可他是义无反顾签了合同过了这个村这个店美国人打什么主意他清楚无非两点而已是打开中国市场二是推销子生产p14步枪改版型号使用美式3…6子弹除了订购美国货别无他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早年洋人就抓住中国人贪图便宜心理白送煤油灯高价卖煤油赚足了大清百姓银子现如今美国人也是走这条路不过对于资金窘迫了极点江北护军使来太需这批便宜枪械了对坎坷不断慕易辰来也太需次成功了
今夜慕易辰喝酩酊大醉跑车公馆楼下去喊秋凌名结果被车家仆人暴打了顿直接送进巡捕房第二天李耀廷出面才把他保释出来
或许是慕易辰在巡捕房监房里酒后吐真言或许是美国方面人故意泄漏消息总之春田洋行拥大量低价步枪货源消息不胫而走上海滩传沸沸扬扬张啸林也收了风声他知道春田洋行是陈子锟产业眼珠转计上心来
过了两天江东省城孙督军就得情报江北护军使陈子锟从美国采办了万支先进雷明顿步枪！这下他可着了慌急忙召集武大员开会
近江北闹得欢股横行年土匪被招安陈子锟实力迅速扩展已经远远出个旅编制不过孙开勤并放在心上反而些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南泰经济不足以供养五千大军招越赔越这帮土匪是喂不熟白眼狼随时哗变可能他正等着陈子锟笑话呢
但这万支步枪货之后形势可就大不样了兵枪怕钱么姓陈扩军备战无非是觊觎江南这下孙开勤可坐不住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何况是个虎视眈眈对手
军事会议开了晚上部下扬言挥兵北上举歼灭陈部这个建议被孙开勤当场否决陈子锟只是吴佩孚马前卒而已灭了这五千人易可洛阳十万直系军队立马就会南下时候江东父老可就撑不住了
是夏景琦夏副官出了招：“劫械！”
陈子锟不是从美国采购了步枪么这批货物肯在上海码头卸货然后或水路或陆路运往江北不管怎么走经过孙督军掌控地盘时候派人把这批枪械劫了自然万事大吉
上回江北方面搞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招顺利将批手枪运回南泰这次可不样万支步枪体积重量极大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