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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撒下去十天之后土壤里终于钻出了细绿色幼苗纤弱如同油菜苗龙师傅让人拉来车车麦秸撒在地里给幼苗盖上层保暖被子
“这药材真金贵不知道能卖个钱”农民们啧啧道
十月中旬从北京传来消息直鲁豫巡阅使曹锟曹老帅以五千大洋张选票价格买了个大总统当时传为笑谈北京上海各报无不连篇累牍讥讽谩骂贿选丑闻托人从省城捎来报纸上就阮铭川凌厉无抨击陈子锟了不禁莞尔
则闻意思除了曹锟高票当选之外孙、唐继尧、岑春煊、段祺瑞等人也获得若干选票这倒也不足为奇令***跌眼镜是土匪出身山东编旅少将旅长孙美瑶和任江北护军使陆军少将陈子锟各自获得了张选票
秋去冬来南泰县迎来第场雪夜之间大地银装素裹积雪足二尺厚农民们乐开了花农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陈子锟也高兴风调雨顺明年鸦片烟大丰收
突然警讯传来白狼又下山了连续扫荡了个村落席卷批衣物棉被吃食而去团丁追之不及反而被他们打了个伏击损失十余人枪
陈子锟勃然大怒决亲自率兵围剿天上洋洋洒洒下着鹅毛大雪士兵们穿着泥土和草绳做毛窝子鞋扛着步枪深脚浅脚踏上征程
阎参谋长曾劝过陈子锟天降大雪不利用兵陈子锟却这雪搁在东北就是雪咱们艰苦土匪艰苦毕其功于役现在是好时机
陈子锟错大雪封山大青山上盖龙泉杆子已经了山穷水尽地步缺枪少弹吃喝连盐巴不能保证供应不得已只好冒着风险下山抢劫不过这年头老百姓日子也不好过盖龙泉又自称替天行道从不对贫苦百姓下手抢了家地主仅仅搞十条被子件老棉袄三口猪两头牛五只羊百斤麦子而已对上百人杆子来只是杯水车薪
带着猪牛羊路就走不盖龙泉帮人被陈子锟率领第营死死咬住两下里在大雪中交火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但土匪大是短枪官兵是长枪为主挺马克沁机关枪助阵火力远胜土匪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来大雪天难以携带重武器不过这难不倒陈子锟对此他早安排找木匠打了架雪橇把机关枪架在上面训了条乡下大黄狗拉着机动能力强
土匪们被官兵围在个山坳里抢来牲畜被流弹打死被雪半埋住冻得挺硬弟兄们缺衣少穿饿得前心贴后背手指冻成根根胡萝卜了就这样依然顶着官军机枪击
盖龙泉心酸问苏青彦：“军师你咋办？”
苏青彦身上裹着床棉被依然冻得瑟瑟发抖清水鼻涕直流他道：“大瓢把子官军火力太猛咱们抗不住只能熬天黑再走”
梁茂才手里捏着枚黄橙橙子弹正往枪里压听见苏青彦话不禁咧嘴苦笑道：“回山里吃啥？我和狗日拼了吧打死个够打死俩赚个”
第十七章 招安（）
第十七招安
梁茂才话让众土匪心中阵黯然山寨毁了回哪儿去？茫茫大青山千山鸟飞绝连熊瞎子躲进洞里冬眠了难道吃风屙烟活着
盖龙泉道：“是按军师办吧天黑突围”
雪在下能见度不足十丈官军机枪在鸣叫不过在这种天气下只能起威慑作用天擦黑盖龙泉就带着弟兄们撤了他们反穿羊皮袄硬是在官兵眼皮底下钻出了包围圈
等陈寿带人摸过来山坳里只剩下堆死猪死牛尸体土匪们再次金蝉脱壳
陈子锟闻报冷笑：“跑不了他们”
南泰不东北这种雪花大如席恶劣天气并不是每年冬天土匪们虽然逃出包围圈但缺乏冬季作战经验根逃不出陈子锟手掌心
陈子锟扫开落下积雪果然发现了土匪脚印循着痕迹连夜追击追了个时辰雪终于停了但天气冷了连军旗冻得挺硬士兵们苦不堪言陈寿进言陈子锟下令扎营休息
陈子锟是那句话咱们苦土匪苦土匪能走路凭啥官兵就走不得难不成你们土匪娇贵？
这话同是杆子出身陈寿脸上发烫争强好胜心上来督促着手下紧追慢赶冒着严寒又往前走了十里路幸亏士兵们穿着树枝茅草绑雪鞋这才能在齐膝深雪中行动自如不然早就衣服湿透丧失战斗力了
陈子锟身先士卒亲自在队伍前面侦查敌踪天蒙蒙亮时候他发现雪地上足迹些古怪趴下仔细查番笑道：“土匪中高人咱们走错路了”
陈寿不解：“不是直按照脚印追得么怎么会错”
陈子锟道：“你这脚印前重后轻分明是反穿雪鞋故布疑阵咱们上当了”
返回去再追终于在黎明时分撵上土匪天刚蒙蒙亮双方在茫茫雪原上你追我赶嘴里喷着白雾热气如同列列火车枪子儿吱溜吱溜飞着就是伤不人大家累得跟死狗似枪也拿不了
土匪筋疲力尽又冷又饿再也跑不动了爬上座山坡垂死顽抗官兵仰攻次死伤了个人无功而返陈子锟知道士兵精力已极限便下令休息
“困也困死他们”陈子锟这样
官兵们出城剿匪来身上是带着水壶干粮如此严寒环境下水壶里水结冰了馒头也冻得跟冰坨子似拿刺刀砍不动天地苍茫片找个地方生火难
忽然陈寿远方炊烟袅袅升起惊喜道：“那里个村子！”
附近果然个村落陈子锟派人前往半买半征搞了批吃食又找了避风处架起篝火烧汤烤火此时雪已经停了天地间片苍茫北风刺骨身上羊皮袄跟纸样薄冷人血冻住了
官兵们热食吃篝火烤身上衣服也厚实些山包上土匪就惨了走了昼夜肚里咕咕叫又冷又饿完是在硬撑
“弟兄们能撑住么？”盖龙泉瞪着布满血丝眼睛问大家夜狂奔百十号弟兄只剩下五十人了其余不是被抓就是掉队冻死了
“撑得住！”八爷呲牙咧嘴道他屁股上中了枪走路困难此时在硬充好汉
其余弟兄盯着地面不话
军师苏青彦欲言又止只拿眼神示意老九薛斌
薛斌会意噗通跪在雪地里：“大哥别打了降了吧”
梁茂才大怒拔出盒子炮点着薛斌脑袋：“你个吃里扒外货不是你姓陈早让大哥料理了哪今天！你投降那么弟兄不就白死了！”
盖龙泉冷静道：“老十把枪收起来”
梁茂才恨恨将盒子炮收起他这把是空枪子弹早就打完了此时山下阵烤红薯香味飘来他心不甘道：“不给我吃十个鸡蛋烙馍我就能杀出去！”
盖龙泉眼睛亮：“办法了”
众人问什么办法
“我去找姓陈借粮”盖龙泉道
众***惊苦劝大瓢把子不可自寻死路盖龙泉却固执已见非孤身前往
“军师你劝劝大哥”八爷急坏了
苏青彦似意识了什么只是淡然笑：“这份上就让大哥去吧不线转机”
……
官兵们正在持枪警戒忽见山上白旗摇晃紧跟着人慢腾腾下山嘴里喊道：“我就是白狼我见陈大帅”
陈寿认识这就是盖龙泉勒令手下不许开枪等他走过来讥讽道：“盖大王您这是投降来了？”
盖龙泉眼瞪：“谁老子投降老子找姓陈话”
陈寿虽然和盖龙泉过但此时此地也不敢擅作主张飞报陈子锟后方传令过来：！
陈子锟帅帐扎在避风处里面生着火炉甚是暖和他亲自在帐篷口迎接盖龙泉眼瞅这位声名远扬匪首步履蹒跚走来不禁暗暗叹息
如今盖龙泉已经当初威风乱蓬蓬胡子上结了冰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罩着件老羊皮袄脚上靴子已经破了乱七八糟缠了许布条起来和乞丐啥两样
陈子锟抱拳：“大瓢把子找兄弟何指教？”
盖龙泉大咧咧道：“打仗打饿了找你借点粮食”
陈子锟道：“好里边”
进了帐篷陈子锟让人端来锅热腾腾羊肉汤个**死面饼子壶**高粱酒盖龙泉啥也不大吃大喝起来
陈寿带着个人在帐篷外面杀气腾腾等着只陈子锟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去擒住匪首盖龙泉
盖龙泉为匪年焉能察觉不危险他边喝汤边拿眼角盯着陈子锟只稍异动他藏在靴筒里两把枪就派上用场了
陈子锟大马金刀坐着手里捧着目不转睛毫不在意身边坐了个危险至极土匪头子盖龙泉时候上过私塾颇认识个识得皮上印是《战争论》作者是个洋人叫克劳塞维兹
等盖龙泉酒足饭饱打起了饱嗝陈子锟才命人抬来筐刚出锅鸡蛋烙馍淡然道：“这是我送给大当家粮草让弟兄们吃饱喝足咱们再打不迟”
盖龙泉暗暗叹服在他眼中陈子锟俨然化身为夜读春秋关二爷
“谢了！”盖龙泉抱拳扛起这筐烙馍大步流星上了山
等他走远陈寿叹息道：“大帅放虎归山好机会可惜了”
陈子锟笑道：“你不懂让弟兄们不开枪等他们投降”
……
两个时辰之后群匪竟然从山上下来了个个腰插双抢不可世模样盖龙泉中气十足喊道：“陈大帅过来话”
陈寿气嘴歪了：“帮怂货鸡蛋烙馍吃饱了这是机枪手准备！”
马克沁瞄准了这帮土匪陈子锟却下令不许开枪单枪匹马步步走了过去陈寿生怕他吃亏举手十条步枪举了起来瞄准对方
陈子锟毫无惧色踩着积雪吱吱呀呀走过去笑问道：“大瓢把子啥话”
盖龙泉道：“陈大帅闲话咱就不扯了弟兄们敬重你是条汉子跟你干你是不答应也行咱们也让官军弟兄们见识见识杀虎口杆子枪法”
陈子锟哈哈大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至此南泰县境内大股土匪被官军招降成为江东省陆军第七混成旅第二营
当然也不是所人赞成投降梁茂才就跟着大伙儿块招安而是单枪匹马上了大青山不过就他个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官军凯旋而归县城欢天喜地来护军使果然厉害短短个月就肃清了境内土匪虽然零星劫道绑票但总体来南泰治安半年前就是天壤之别
陈子锟在醉仙居摆下酒宴为加入弟兄接风酒过三巡他起来道：“既然大家跟了我干那我就得把丑话在前头咱们现在番号是第七混成旅可不是以往当杆子时候来就来走就走擅自离队是做逃兵论处”
阵肃然自由散漫惯了土匪们不话心里显然不是舒坦
陈子锟又道：“不过凡事个适应期我给弟兄们三个月习惯时间愿意干就接着干不愿意干咱们两便回乡种地也行做买卖经商也行可条你是继续当土匪我就得继续剿你！”
土匪们阴阳怪气轰然叫好他们曾是南泰大杆子盖龙泉声令下能调动县土匪如今只当了个营长和陈寿平起平坐心里是疙瘩
陈子锟自然知道他们心中芥蒂道：“我听人骂娘我姓陈才给你们个营编制***道这我得道道我不管你以前威风拉来个连兵就给你当连长拉来个团人马你就是团长能当大官就你个人事了”
这话下面骚动起来大伙觉得陈大帅话敞亮做事厚道那些花花肠子肚皮官儿好相与了
盖龙泉端着酒碗起来：“大帅你这句话就行我盖龙泉保证个月之内给你招齐三千人马！”
第十八章 老寨主孙桂枝来投（）
第十八老寨主孙桂枝来投
193年冬天南泰县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件是下了场十年罕大雪缓解了严重旱情；第二件是护军使陈子锟率兵剿灭了县境内大杆子从此客商来往大青山杀虎口再也不用缴买路钱了
第三件事也是对县民重件事护军使公署招安了数千土匪兵不血刃举将南泰县治安恢复民国初年水平谈起护军使陈大人别管是头脸乡绅是平头老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盖龙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