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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肃不死心：“不您打个电话问问？”
“这个必你就不我就收了”对方态度生硬
阎肃知道这里面肯猫腻拿着帽徽回了龚公馆给张鹏程挂了个电话问他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鹏程在电话里打哈哈道：“啸安兄大帅酒桌上话您当真给你五百枚帽徽已经算不错了对了你在省城？赶紧回去吧听段海祥了你们不少坏话大帅震怒呢”
挂了电话阎肃立刻向龚稼祥辞行二十万贷款已经办妥了暂时不提取而是存在汇金银行户头里需用时候直接开汇票或者票即可
龚稼祥派车将他们送了码头两人搭乘去上游运载桐油货船离去龚稼祥身西装革履在岸边遥望货船逆流而上江阔云低水鸟贴着江面掠过空气潮热难当似场暴雨即将来临
“江东变天了”汇金银行总经理喃喃自语道
第一章 混江龙（）
第混江龙
从南泰省城走水路为便捷淮江上白帆点点百舸争流阎肃和龚梓君乘坐这条船是常年航行于淮江之上货船船老大是个五十岁汉子眯着眼坐在船尾抽着袋旱烟如泰山样子让人放心
“坐我船包你事”船老大指着面杏黄旗子这样
这面旗做工粗糙但却是正儿八经绸缎料子上面绣了条张牙舞爪蛟龙阎肃这是蟒不是龙因为龙五爪而旗子上动物只四爪
“这位先生样子挺学问不过这回你可错了这是龙爷发旗子怎么能是蟒呢”船老大在鞋底上磕磕烟灰正经辩论道
龙爷就是横行于淮江中游大水匪混江龙凡是插他发旗子船只可以平安往来上下游之间各路水匪卖面子当然遇水警设卡子就歇菜了该交钱个子儿少不了
逆水行舟为艰险淮江中游处名为老虎滩地方水流湍急暗礁遍布稍不留心就会触礁沉船遇这种险滩总是靠纤夫拉过去才行
船老虎滩队纤夫驼着背拉着纤绳在岸上喊着号子步步往前挪不管老幼是赤…身裸…体因为再结实衣服也经不住纤绳磨损以及纤夫需不停下水衣服湿了容易着凉不如赤身
货船慢慢向前行驶龚梓君望着纤夫们感慨不已：“劳动人辛苦”
“啥苦不苦是混口饭吃”船老大装了袋烟叶又抽了起来
忽然条船从侧方飞驰而过马达突突响船头着个黝黑汉子腰间扎着红绸大带两把盒子炮斜插威风凛凛溢于言表
“那就是龙爷！”船老大兴奋起来指着机器船喊道
阎肃眯起眼睛望过去暗暗点头：“好条汉子果然是淮江上名水匪”
水匪在前面截住了条插旗子船汉子们矫健跳帮上船威逼船夫交出钱财这边货船上人静静地着土匪打劫人帮忙人言语似发生是件再普通不过事情
“光天化日之下！”龚梓君气胸膛直起伏身为军人不能保护百姓真是种耻辱
可他现在穿军装为了不惹麻烦他俩是身便装打扮伪装成教先生如若不然根就人敢带他们
“声点这位少爷”船老大劝道货船慢慢驶过被打劫船只混江龙斜眼他们船头杏黄旗打了声尖利唿哨船老大赶紧摆手致意：“龙爷威武！”听他语气似以认识这位水匪为荣
龚梓君叹了口气下船舱去了
次日中午船江北这里距离南泰县十里距离江边个码头艘渡船常年停泊着做过江摆渡买卖当然也是给水匪上供不然生意做不下去
两人下了船在附近村落雇了两头驴两个脚夫背着行李回县城去了
回护军使公署把省城之行经历陈子锟大喜过望赞道：“你们立了大功”
阎肃道：“花了两万终于能换来时安宁我预感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子锟道：“只他现在不撕开脸就行目前北京方面曹锟正在竞选大总统精力放在这块肯不愿意和皖系这么早翻脸所以咱们只委曲求这趟让你俩受委屈了”
阎肃道：“护军使客气了这点折辱算不得什么我给你带了孙督军礼物呢”
着将装着帽徽纸盒子拿了出来陈子锟了哈哈大笑道：“孙开勤就这点气量好吧我手下回头让第营弟兄们把帽徽钉在斗笠上也点正规军意思”
阎肃道：“家里就这点人马远远不够万土匪卷土重来或者省军打过来咱们可挡不住”
陈子锟道：“你们走这天盖龙泉也就是号称白狼那家伙又带人来攻了次县城”
阎肃大吃惊：“损失怎么样？”
陈子锟笑道：“咱们损失把盖龙泉牙倒是磕掉了好颗”
阎肃不大明白
陈子锟喊道：“赵副官！”
“！”日不见赵玉峰了出来向阎肃解释道：“参谋长现在咱们城里兵将就盼着他们来攻城呢”
当初土匪围城之际县城派出三批人求援赵玉峰去徐州找陈调元陈清锋去苦水井找陈寿就是柳县长派出去江南找聂金库求援批赵玉峰路远前天才刚回来
赵玉峰是带着兵回来他赶徐州之后徐海镇守使陈调元立即给洛阳吴玉帅发了紧急电报吴佩孚虽然历练下陈子锟但也不愿他白白死在土匪手里所以调了个精锐步兵营连夜乘陇海铁路抵达徐州以演习名义开进了江北地区
北洋第三师那是天下第强军从中随便挑出个营来对阵地方杂牌军个团绝对问题而且第三师是齐装满员部队个营足五百号人赶得上省军个团兵力了装备也是精良武器德国毛瑟原厂1898式步枪刺刀水壶雨衣是进口洋货两挺犀利无营属水机枪也是正宗英国造马克沁
这样个步兵营在城里怪不得陈子锟信心爆棚别是土匪打来了就是孙开勤亲自提兵来攻也能抵抗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盖龙泉吃了大亏元气大伤必段时间不会来骚扰了现在防就是省军偷袭我等着这帮孙子呢”陈子锟冷笑着
句话叫报仇心切就是用来形容聂金库这样人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刚回江南驻地就开始筹划进攻了
第二师师长段海祥给十团补充了批枪械弹药另外派了个炮兵营来配合进攻听南泰城墙厚火炮是万万不行这个炮兵营装备了两门德国造格鲁森7毫米过山炮再厚城墙也能轰开
聂金库仔细认真贯彻了孙大帅求体手下化装成了土匪其实装土匪是简单因为土匪服装不统可以穿军装也可以穿便衣就是穿戏服穿女人衣服行只戴顶大斗笠就可以了
派人去批发了五百顶南泰大斗笠十团弟兄们乔装打扮完毕带着两门过山炮浩浩荡荡出发了江北荒凉贫瘠江之隔南岸就好了许码头上不少渔船货船大兵们蛮横强征了船只渡江北上在岸边集结整队奔着南泰县城就去了
他们报箭之仇！
其实就在聂金库派人买了五百顶斗笠时候陈子锟就收了风声猜省军准备进攻了他让陈寿在北岸设了不少暗哨风声立刻报十团这边渡江完毕那边县城就知道了
如今南泰县可谓兵精粮足除了吴佩孚派来增援个整编步兵营之外陈子锟编练两个营外加个保安团
第营是陈寿麾下苦水井杆子改编三百号兄弟会打枪胆子大
第二营是从参加过县城防御战民军中挑出来三百人大是分庄稼汉和城里无业者也算见过血些作战经验攻城略地或许不行但守城和维持治安是够了陈子锟亲自担任第二营营长
保安团是在原先县保安团基础上改编八十号人营二营淘汰破枪装备给他们了这个团主任务是维持治安以及收税相当于巡警和税警综合体名义上由柳县长制实际上陈子锟手令谁也调不动个兵
前任保安团团长丘富兆死但却成了傻子整天坐在团部大门口太阳地里流着口水扬着麻皮脸着过往百姓絮絮叨叨不知道些什么疯话
虽然他当保安团长时候得罪过不少人但成了傻子之后却不愁吃喝每天人把饭菜送面前吃完了再把空碗端回去人认出来送饭是人是夏家千金姐夏景夕丫鬟
化装成土匪省军十团浩浩荡荡杀南泰城下却发现些不对劲县城并意料中惊惶而是城门大开吊桥放下城头上静悄悄个人影
聂金库屁股上伤势尚未痊愈趴在滑竿上下令：“给我冲谁先冲进城去赏大洋五十！”
大兵们哇丫丫怪叫着向前猛冲他们以为城里只百十个招安土匪哪知道就在他们冲距离城墙五十米时候城头上齐刷刷亮出排步枪黑洞洞枪口宛如死神空洞无神眼睛
经验军人能从枪声中听出敌人军事素质聂金库虽然是个酒囊饭袋但好歹也当了十年兵他断城墙上排枪打得极法绝非土匪所为
紧接着机枪就响了营属水机枪连续发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弹雨如同火镰收割着生命聂金库知道这回完了
兵败如山倒十团弟兄们突遭打击顿时丢盔卸甲扭头便跑城门里杀出彪人马来为首面大旗迎风招展聂金库虽然嘴歪视力却好他分明见雪白旗裤上写着溜：“中央陆军第三师”
了亲命了吴佩孚来了！
第二章 水匪太嚣张（）
第二水匪太嚣张
不是见这面旗聂金库兴许能勇气抵抗下陆军第三师军旗后他仅点血性也付之东流了怪叫声跑两个抬滑竿士兵是他亲信关键时刻倒也仗义抬着聂金库疯狂逃窜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压阵长官撒丫子跑了当兵不在话下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玩命跑可他们跑得再也枪子第三师士兵跟撵兔子样在后面砰砰放枪跑得慢横死当场死吓得魂飞魄散嫌肩上七斤半太碍事摘下来往路边丢立刻身轻如燕跑得飞
其实出城部队并非第三师人马而是陈寿绿帽子营第三师兄弟才不屑于和省军这种轻量级对手过招呢反而是土匪出身绿帽子营对于追击官军这种事情种与生俱来热忱
省军逃得飞就连向来以飞毛腿著称苦水井杆子们不得不甘拜下风他们追出去二里路捡两件值钱大洋落
两门八成德国造格鲁森五七炮炮弹箱拆开就成了战利品
此役大胜打死“土匪”数十人活捉五十人除了两门五七炮之外缴获枪械二百余支子弹三千余发赚了个盆满钵盆得胜收兵任由聂金库等人退往江南
城头上观战柳县长不解问道：“为何不乘胜追击以绝后患？”
陈子锟放下望远镜道：“打死了聂金库以后谁给咱们送枪送弹”
众人等哈哈大笑起来
聂金库仓皇逃江边收拢溃兵居然三百人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来老子带兵能力是岗岗跟吴佩孚第三师过招能剩下半人马呢
渡船在江边等候着败兵们垂头丧气上了船言不发向南岸驶去忽然突突马达声响起条插着龙旗船从芦苇荡里冲了出来后面跟着十条舢板船头气势汹汹着赤膊汉子手里不是枪就是刀
不好！水匪来了溃兵们惊慌起来船老大赶紧停下船聂金库硬着头皮和水匪交涉
“老大是哪路人马？”
对方回道：“是混江龙弟兄”
聂金库道：“兄弟是江东陆军十团给个方便情后补”
对方阴阳怪气答道：“你是陆军怎么跑江里来了再这身行头也不像怎么穿跟陆匪似你们是不是来抢俺们生意？”
聂金库忙道：“误会误会是误会莫伤了和气”
对方道：“不伤和气也行把枪留下人滚蛋”
“老大给个面子吧什么俺们也是省军人马撕破脸怕是不好吧”聂金库这话点底气不足省军虽然占据了江南富庶土地但却对淮江上势力无能为力十团弟兄们是不习水性真打起来只喂王八份儿
“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水匪从船舱里出来懒洋洋道阳光洒在他身上宛如镶上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