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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回答道：“溜溜打了上午你们也累了吧歇歇再打怎么样”
梁茂才狂笑起来：“你们累了俺们可不累你子昨天敢哄我等我进了城我怎么收拾你”
陈子锟道：“笑话我们打得顺风顺水你们万辈子也进不了城我你们可怜容许你们把伤员抬走绝不开枪”
梁茂才了下道：“行那就依你歇半个时辰再打俺们把伤员抬走”
陈子锟道：“且慢我礼物给你”
梁茂才警觉起来手按着枪柄：“什么？”
陈子锟摆手城门开了吊桥放下个人从里面赶着头猪、两只羊出来筐喷香鸡蛋葱花烙馍
“弟兄们挺辛苦吃饱了再来攻城也不迟”陈子锟极其大度道
梁茂才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让人收下了猪羊和烙馍又让人赤手来抬伤员
……
护军使不但让对方抬走伤员送猪羊和烙馍这个古怪行为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碍着身份些百姓恐怕就破口大骂了
唯柳县长和阎参谋长懂得陈子锟用意
“护军使这是在用计呢”柳县长
阎参谋长补充道：“对这是打击敌人士气伤兵不但增加敌人负担能降低敌人士气送猪羊烙馍是彰显我军风范和成竹在胸胜算护军使这个计谋可是杀人不见血”
大家就肃然起敬
陈子锟苦笑着摆摆手坐了太师椅中打了上午好不容易了喘息时间他慢慢往弹匣里压着子弹问道：“信使这会儿应该渡江了吧？”
柳县长道：“差不了江南就省军个团驻守只他们出动土匪绝对仓皇退走”
阎肃道：“赵玉峰这会儿也杀虎口了不过就算他马加鞭赶徐州也得天夜”
陈子锟点点头这两处援兵其实指望不上只是给大家个心理安慰罢了他唯能指望其实是另外股援兵
陈清锋化装成道童早已混出城去……
……
城外树林大瓢把子等人着头猪两只羊满满筐鸡蛋葱花烙馍傻了眼实心眼老八喜滋滋伸手去拿烙馍却被大哥喝住：“你不怕毒！”
老八急忙缩回手
军师展开折扇摇了下道：“对方行事光明磊落断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伎俩我敢保证绝对毒”
老八听立刻拿了块大吃起来土匪们是走哪吃哪里携带辎重干粮习惯原以为上午就能攻进城去大吃大喝打现在损兵折将连护城河边偎上
“就知道吃！”大瓢把子甩手马鞭如同长了眼样卷住了老八手里烙馍再抖烙馍变成了碎片
“这个人不简单坏我士气”大瓢把子阴沉着脸斗笠下双环眼紧紧盯着远处南泰城墙
午后艳阳下南泰城墙显得如此雄浑如此坚不可摧
这座城是明朝崇祯年间所筑清军南下时候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再后来咸丰年间闹长毛县令将城墙加固抵御捻子进攻三个月之久南泰城下冤魂无数
抬回来伤员们哀号遍野土匪们垂头丧气士气大减土匪来就适合游击战不擅长攻坚战经历挫折之后容易丧气
大瓢把子愤怒他动员了县同道中人来攻城若是无功而返这张脸往哪里搁
军师献策道：“大瓢把子不如让九爷带人试试？”
大瓢把子些犹豫但只是瞬间而已
“中就让老九带人冲回”
九爷资历较浅仅老十梁茂才略高个座次手下弟兄也少只七八十号武器也差劲是老式鸟枪火铳不过弟兄们精神面貌点也不差水青布褂抓地虎靴子牛皮腰带两旁各系个葫芦葫芦用桐油刷了五六遍油光锃亮个装火药个装铁砂子从来不愁弹药
老九生高大威猛皮肤黝黑两眼炯炯神身黑衣服脚下黑马靴腰间双驳壳虎虎生风上来拱手：“大瓢把子！”口音和军师类似带点燕赵味道
大瓢把子道：“老九上午你干啥去了见你人影”
老九道：“我上附近村子里拿东西去了”
“拿得啥？不会是抢娘们去了吧？”老八在旁边嘿嘿笑起来
老九道：“拿了些大车、门板桌子棉被褥子、铁锅啥”
大瓢把子眼睛亮：“你子行这回你了打下南泰城让你先抢天！”
“谢大瓢把子！”老九拱手带着部兄弟上阵了
他们先棉被褥子浸透了水然后铺在门板和桌子上再在上面堆了层土用大车推着往前走走慢但当人藏在车里或者车后连头不露
城墙上陈子锟举起望远镜端详着远处奇怪队伍不禁大惊：“不好土匪出土坦克了！”
王德贵问道：“什么是坦克？”
陈子锟道：“这是洋话你不懂就是铁甲战车意思”
老九土坦克给民军造成了极大心理压力这玩意似打不透不但火铳铅子儿钻不透大炮也奈它不得城头上阵弹雨倾泻过去人家屁事儿继续慢腾腾往前挪
陈子锟慌了拿过支步枪瞄准打过去他确自己打中了大车也停顿了下来
“别用火铳用枪打！”陈子锟下令道
可是城墙上已经少枪打得响了来枪械就杂各种口径子弹不过十来发存量早就打光了现在只剩下七九口径汉阳造能发射可是阵排枪打过去土匪依然往前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大伙儿也越来越害怕了
其实陈子锟那枪确实把藏在车里土匪打死了但是九爷严令谁敢后退半步就先崩了他脑袋谁先爬上城墙赏大洋五百所以土匪们硬着头皮往前走
“大瓢把子了咱们是拿下城头让咱们先抢天城里是金银财宝、鸡蛋烙馍水嫩嫩媳妇摸起来滑不溜手”
九爷极富煽动性语言土匪们涎水横流干劲十足竟然真被他们推进了护城河边子弹揪揪打在沙包和棉被上土匪们伤亡惨重但士气依然高涨
“弟兄们打！”九爷声令下率先跳出来用两把盒子枪朝城上猛打土匪们也纷纷探头出来用火铳猛轰时间硝烟弥漫城墙上哀号连连
“走！”老九马当先蹭蹭蹭就踩着云梯过了护城河土匪们见当家如此彪悍也发声喊丢下打空了火铳拔出明晃晃大刀踩着云梯过了河顺势将云梯抽过来往城墙上搭
土匪终于攻上了南泰县城墙
第五十九章 英雄狗雄（）
第五十九英雄狗雄
第个爬上城头不是别人正是身黑绸衫裤九爷他是功夫人用云梯直接踩着城砖凸出边缘就飞身上来了与此同时十架云梯搭在城墙上土匪们嗷嗷叫着往上爬
陈子锟拔枪就射大眼撸子威力显现无疑枪就能撂倒个人而且确保不再爬起来当他突然出现在面前九爷时迅速调转枪口扣动了扳机
就在同刹那九爷也将盒子炮对准了他两人同时扣动扳机同时发出啪嗒声子弹了
陈子锟丝毫迟疑丢下空仓挂去九爷也拔出把系着黑绸子腰刀架住了陈子锟刀
四目相对咬牙切齿两人却同时愣了
“是你？”
“是你！”
原来九爷正是四年前在北京郊外永河上和陈子锟交过手后来又被他放走河北大盗黑风！
黑风也认出了陈子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大喝声后撤半步再次挥刀砍来和陈子锟战了处
土匪们终于上来了空间狭窄步枪了用场城墙上展开了激烈肉搏战土匪和民军打成团刀枪切开皮肉闷响此起彼伏惨叫是不绝于耳关键时刻原稀松胆怯老百姓们却像陈子锟预那样溃败而是迸发出无尽勇气毅然决然和土匪们厮杀了处
城下丘富兆在纠缠着夏景夕
“表妹我哪点不如姓龚子我也读过年私塾不是家里钱我也能上省城大学堂！”丘富兆嚷嚷道
夏景夕鄙夷了他眼：“土匪围城龚少爷介生能上阵杀敌护军使夫人也亲临线你个保安团长竟然躲在城下纠缠弱女子我是得上你可你配么？”
丘富兆暴跳如雷：“胡扯陈子锟是老爷死敌我怎么能帮他老爷哦不舅舅就是被他气中风”
夏景夕道：“丘富兆我真替你悲哀这什么时候了你纠缠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英雄但我觉得你起码能称得上狗雄但是现在来你连狗雄不配当你就是条狗！我爹养条癞皮麻子狗！”
丘富兆太阳穴突突跳张口结舌却不出话来
夏景夕冷冷着他：“我是夏大龙女儿我只爱英雄你别挡着我路”
丘富兆竟然真退了步眼睁睁着夏景夕昂然从面前走过他只觉得喉头阵腥甜口憋在那里喷又喷不出来
此时城头上传来阵惨呼和兵器交接声音丘富兆心中惊知道土匪上了城也不知道哪里来豪气他冲蹲在远处保安团兄弟们摆手嘶哑声音里带着丝哭腔
“弟兄们打土匪去！”罢拽出盒子炮马当先从马道冲上了城墙保安团帮人迟疑了秒钟继而跟着他冲了上去
这帮保安团用是短枪近战再合适不过了城墙上殊死搏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总体来是土匪占了上风他们用兵器趁手人又凶悍压着民军猛打不过丘富兆等人来瞬间扭转了局势阵枪响土匪们纷纷倒地
黑风和陈子锟刀来剑往打热闹四年不见他武功又精深了不少在冷兵器对决上不亚于陈子锟不过作为曾经手下败将他对陈子锟着深深恐惧所以占不上风
丘富兆来打破了平衡黑风个不留神被陈子锟刀刺中了胳膊鲜血长流腰刀落地旁丘富兆举枪打来黑风就地滚翻垛口旁纵身上去径直跳入了护城河扑通声再也了踪影
团丁们乘胜追击将所土匪打死在城头或者逼下了护城河他们朝水里猛开枪打得高高水花四溅
云梯被提了上来黑风土坦克被淋上火油烧了死在里面土匪也并烧焦股人肉味道飘出去老远
“操！老九也失手了”大瓢把子啐了口满脸不
梁茂才道：“大哥攻么？”
“让弟兄们歇歇夜里再攻我就不信了两千弟兄攻不下个县城”大瓢把子拨马走了
军师叹了口气脸色些凄然
直天黑浑身水淋淋老九才从护城河里爬出来悄悄溜回了阵他去找大瓢把子而是先找了军师
军师见黑风回来惊喜道：“你死？”
黑风胳膊上挂彩血已经止住了但脸色差他：“兄弟这回不妙碰上老对手了”
军师苏青彦是黑风老伙计了当初在京师带混绿林时候他俩就是搭档来南泰是块儿混不过苏青彦因为识断足智谋被瓢把子任命为军师地位黑风略高点
苏青彦瞪大了眼睛脸不可置信：“你是护军使陈子锟和当年陈子锟是个人？”
“错他化成灰我认得就是个人！”黑风道
苏青彦沉默了会道：“他也认出你来了？”
“对他也记起我来了和我过了招我胳膊上伤就是他砍”
苏青彦道：“真是冤家路窄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此人骁勇彪悍绝非等闲之辈为了弟兄们着也为了报他放咱们马恩咱们得劝大瓢把子收兵”
黑风了会道：“是这个理儿虽然他杀了我不少弟兄但我欠他条命这笔帐赖不掉”
于是两人就去找大瓢把子进言大瓢把子正和群兄弟坐在河边烤羊肉城里送来头猪两只羊宰了串在铁钎子上烧烤香味飘得老远位当家拿刀削肉吃边吃边喝酒伤兵们在远处哀号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和沮丧气氛
听黑风介绍了攻城受挫情况以及陈子锟昔日威名大瓢把子当即就恼了：“老九你怎么能这样丧气话咱们损兵折将天就伤了百十个弟兄这个场子不找回来我盖龙泉名号就栽了！你再乱我军心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黑风跪下道：“大哥我句句是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城里吃喝兵精粮足弟兄们再熬下去只能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