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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怎么不记得你这个败家子”龚老爷道
“那就是五四运动誓死力争我青岛！已经过去四年了我耳畔似回荡着那些振聋发聩口号声五四青年唤醒了这个沉睡国家唤醒了这个麻木民族！”龚梓君两手握拳眼中含泪已然是动了感情
陈子锟拍拍他肩膀：“生意气终究救不了国家但是生意气这个国家是无可救药了”
龚梓君用力点点头：“前辈所言极是我听您以前是北大学生怎么当了护军使了？”
陈子锟道：“国家兴亡匹夫责难道大学生就不可以从军么？”
龚梓君道：“太对了我也效仿班不效仿前辈您投笔从戎为国效力”
龚老爷虽然不知道儿子和陈大人什么但是他们谈热悬着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招呼道：“奉茶愣着干什么梓君你好好招呼陈大人”
龚梓君坐在陈子锟旁边热切和他探讨起从军问题来：“护军使我参军您能指点二么？”
陈子锟道：“参军简单如今天下动荡处是招兵旗帜但我认为你首先搞清楚自己参军目是升官发财是混碗饱饭亦或是为民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龚梓君道：“当然是后者为国尽忠是我理”
“好那么你面前条路是直接入伍当兵凭你学历当个少校参谋不成问题条路是报考军校保陆军讲武堂之类学习段时间出来就是军事主官了”
“我等不急了我直接入伍陈大人您认识吴大帅么我第三师当参谋”
陈子锟哈哈大笑：“怎么不认识我就是第三师出来吴大帅对我恩同再造我副官马弁是第三师老人不信你问问他们”
龚梓君惊讶了：“陈大人原来是第三师出来您在吴大帅麾下起码是个旅长吧？”
陈子锟哈哈大笑回身道：“赵副官诉他我在第三师是个什么角色？”
龚家父子暗暗惊讶难道陈子锟官儿旅长大？
赵副官得意洋洋道：“俺们护军使当初是第三师师部伙房伙夫专门劈柴打水蒸馍馍”
龚家父子大跌眼镜陈大人好歹也是北大学生革命先驱怎么屈尊做了伙夫呢不过他们就理解了这就是层次陈大人心怀高远甘愿从低级兵做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陈大人高人
龚梓君羞愧难当道：“陈大人这样豪杰从伙夫当起我居然当参谋真是惭愧惭愧我也从伙夫做起”
陈子锟道：“不可概而论龚少爷在大学主修什么？”
龚梓君道：“我在江东大学经济系读学是如何赚钱那套东西如今国家危难经济命脉皆被外国人掌握这些知识点用处”
陈子锟道：“此言差矣强大经济实力如何养兵如何采购军械经济和军事是国家两条腿缺不可”
龚梓君眼中掩饰不住兴奋：“陈大人您太对了！”
龚老爷捻着胡子笑了他这个儿子自从十五岁送省城去念就成了野马人管得住他平时是眼高于顶县城就他瞧得起人如今终于他佩服人了
“陈大人犬子不懂事胡言乱语让您见笑了”龚稼轩适时插言谈起了时政虽然他身居偏僻县城报纸杂志可但出于个乡绅能对国家形势是些了解知道大总统已经退位现在国家元首而国家权势人是吴佩孚
这种话题陈子锟自然是游刃余随意侃了番让龚家父子渐渐明白这位护军使来头不是大熊希龄是他忘年交吴佩孚是他恩师北京大学教授是他朋友政府总长次长是他哥们奉军少帅张学良是他拜把子兄弟这位爷手眼通着天呢！
忽然龚梓君干咳声道：“老朽个不情之既然犬子从军何必舍近求远不如就在护军使公署当个勤务兵吧”
龚梓君惊讶爹爹今天怎么这么开明居然主动提出让自己从军而且是跟着这位传奇人物陈大帅从军
陈子锟哈哈笑：“龚老爷开了金口自然问题不过勤务兵就免了当个高参吧我正缺管经济人才”
“如此甚好不谢谢陈大人”龚稼轩边着边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悄悄去了
“谢陈大人成”龚梓君喜不自禁能在五四前辈手下当差他满意
又聊了会管家带着两个佣人过来了捧着托盘里面放着成匹绸缎
“龚老爷这是何意？”陈子锟故作惊讶
“点意思乡下地方什么拿得出手陈大人笑纳”龚稼轩道
陈子锟假意推辞了阵是让护兵接了过来道：“其实件事麻烦龚老爷”
“讲只我龚某人能做绝不推辞”
“呵呵我龚老爷帮忙寻个手脚麻利忠厚可靠丫鬟老妈子后宅人伺候底不行”
龚稼轩笑了：“我当什么事呢南泰县别不就是勤老妈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那就谢龚老爷了时候不早我们该辞了”陈子锟起身欲走
“这怎么能行留下来用饭安排好了”龚老爷使眼色龚梓君上前拉着陈子锟啥不让走陈子锟顺水推舟也就留下了
龚家确实已经安排好了酒席鸡鸭鱼肉琳琅满目连带着十二个护兵也跟着沾光酒肉顿大吃
……
时前团丁飞报夏大龙护军使行人进了城西龚老爷家夏大龙脸色就些不好了从我门口招摇过市却不进来打个招呼这也就罢了转脸进了姓龚家这不是诚心给我难么南泰县谁不知道我姓夏才是老大我就不信你陈子锟不清楚
过了时在龚家附近蹲守团丁又来报龚家从醉仙居了两桌上好席面送来过来必是留客人吃饭了
夏大龙加恼怒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两枚铁胆转飞
丘富兆颠颠又来了点头哈腰：“老爷大事禀”
“！”夏大龙明显心情欠佳
“老爷我刚才护军使公署李排长吃饭得个惊天内幕出来吓死人……”丘团长得意洋洋神神秘秘
“少他妈卖关子！”夏大龙声怒吼
“是！护军使公署根兵那连人是徐海镇守使借给他陈大帅手底下总共三个兵个副官个参谋长”
“当真！”
“拿命担保绝对假不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光杆司令”夏大龙仰天长笑笑泪花出来了“人老了就是不行居然被这样个毛头子唬住什么护军使狗屁！”
“对他就是个狗屁今天上城墙溜达呢啥不懂处乱”丘富兆道
“就那个人让他就是了咱底子他摸不透”夏大龙冷笑道
……
护军使行人酒足饭饱从龚家出来打着饱嗝走了龚氏父子送大门口望着队伍远去才喜滋滋回去
龚梓君见父亲神采飞扬改往日颓唐之色便道：“爹您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岂止是喜事简直是大喜事原以为龚家败在我手上哪知道时来运转遇贵人了梓君南泰局势变夏家倒霉了！”龚稼轩捋着胡子呵呵笑道刚才老头喝了点酒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
“是么”龚梓君也笑了他是大学生见识自然爹爹强家乡匪患严重民不聊生自家原是开钱庄前清时候生意兴隆自打民国后反而走了下坡路生意落千丈来遍布省钱庄只剩下省城家由叔叔在勉强维持龚家落和大环境关系和夏家也关系夏大龙仗着手里枪直压着龚家生生把他们家动流家族压二流家族
“护军使主动示好这是向夏家开刀前兆”龚稼轩四周佣人压低声音道
龚梓君眉毛扬：“夏大龙鱼肉百姓罪该万死早该办他了爹护军使惩办夏大龙咱们龚家是不是得倾力协助”
龚稼轩摆摆手：“不然虽然护军使来势汹汹但夏家也不是省油灯咱们是暂且置身事外静观其变好万个闪失也好进退自如”
龚梓君撇嘴：“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意义大不同等夏家败了咱们再上去踩脚意思么？我陈大帅实力强又吴大帅撑腰对付夏大龙就像捏死只蚂蚁样咱们得趁早贴上去”
龚稼轩呵呵笑：“孩子你太嫩护军使若是真吴大帅撑腰就不会只带连兵来了”
第四十五章 雨夜怪影（）
第四十五雨夜怪影
龚老爷老成持重做事滴水不漏他诉儿子不管护军使提出什么求只是能做统统答应唯独条例外那就是龚家不能直接和夏家发生冲突毕竟护军使是外乡人就算失败了拍拍屁股走人即可龚家可是乡土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龚梓君不禁苦笑出钱帮陈子锟买军火打夏大龙和直接操刀上阵打夏大龙什么区别爹爹上了年纪能下决心对付夏家已经不容易了所以他也什么诺诺称是
首先办事情是帮护军使找个佣人这事儿好办南泰县这两年闹饥荒遍地是吃不上饭人容易就找两户清白人家愿意卖身投靠是夫妻两个外带个孩子只十块钱就能买下这四个人算是粗使佣人又给两位夫人买了四个丫鬟是十三四岁丫头模样清秀人也不笨总共才花了五十块钱
人物色好了直接带县衙后宅让两位夫人相自然是满意于是后宅总算是干活人了加上护兵也将近三十口人阳气旺盛这两天连鬼出现
这天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雨水倾盆而下屋檐下滴水跟瀑布似鉴冰和姚依蕾百无聊赖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雨两人身后各了俩丫鬟拿着扇子捧着银耳莲子羹和酸梅汤姚依蕾脚底下是从北京带来癞皮狗***鉴冰怀里躺是地搞来花狸猫
雨在下潮湿难当感觉整个人发霉了样但难受不是潮湿而是无聊深深无聊从北京带来柯南道尔侦探早就翻得起了毛无聊连拌嘴了兴趣
人撑着油布伞进了院子鉴冰和姚依蕾同时问道：“什么事？”
来是赵副官他嘻嘻笑道：“夏老爷客明天晚宴”
两人顿时了兴趣南泰县饭菜实在难吃那闲工夫不如呆在家里雨呢
赵玉峰进了房把柬呈上陈子锟了笑道：“夏大龙耐不住了”
“咱们去不去？”赵玉峰问道
“去怎么不去就算是鸿门宴也去”
转眼就了晚上雨继续下据山洪暴发大王河涨水洪灾泛滥危险柳县长已经带着民夫上城墙值班去了陈子锟知道也让部下严阵以待准备了挡水东西
万幸是午夜时分雨势渐但电闪雷鸣依旧每个人睡不踏实姚依蕾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忽然窗外传来阵似似无哭声让她毛骨悚然
披衣起床拿着手电塔拉着拖鞋出来正好在走廊里遇鉴冰对方也是脸惊恐手里提着灯笼阵阴风吹过灯笼明暗分外诡异
丫鬟和佣人们是劳动人民睡死沉死沉负责警卫大兵也坐在走廊里抱着大枪打呼噜嘴角挂着丝晶亮涎水
两位夫人胆战心惊慢慢向前走着忽然个黑影出现在面前吓得她俩差点尖叫
“别叫是我”那人低声道原来是陈子锟他拿着手枪脸严肃“别话我抓鬼”
两位夫人点点头在了原地
陈子锟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听了会锁怪声是在水井附近接过鉴冰水里灯笼慢腾腾走过去在水井旁边雨水打在他身上瞬间就湿透了绸衫他似察觉了什么慢慢扳开了手枪保险
姚依蕾和鉴冰目不转睛盯着水井若是陈子锟在她们早就撒丫子跑了可男人在这儿镇着她们就无所畏惧
陈子锟分明听井底传来微弱喘息声井绳也在颤微微动着他肯井里人在捣鬼而且就是直以来装神弄鬼那个人
慢慢地双手从井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井沿这是只惨白无人手手指纤细像是女人手陈子锟纹丝不动
姚依蕾差点叫起来却被鉴冰掩住了嘴冲她做了个噤声手势姚依蕾慌张点点头继续鬼影出井
接着是另只手然后是黑色头发披散开来盖住了头脸若是人早就吓疯了可陈子锟却笑了反而将手枪插腰带上手托着腮帮饶兴致鬼继续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