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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笔墨伺候”大总统声令下侍从官们忙碌起来将份中英写成件铺在案子上徐世昌提起毛笔在下方签上了自己名然后掌印官捧来个长方形楠木盒子里面尽是中华民国大总统各种印信徐世昌从中挑了颗在名下方盖了个鲜红戳子
“好了剩下就是我们外交部事情了”顾维钧接过侍从官双手捧来推荐又双手捧给陈子锟：“拿好凭这个可以就读美国西点军校”
陈子锟吴佩孚后者微笑着着他眼中尽是长辈慈祥关怀
“谢大总统谢顾公使谢玉帅栽培！”陈子锟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淌出来大帅待自己真是恩同父子留学美国这么大事情转眼之间就给办好了真是像做梦样
“不用谢我好好学习为国争光吧”吴佩孚拍拍陈子锟肩膀殷切希望在其中
事情办妥大总统另公务顾维钧陪着吴佩孚和陈子锟出了紫光阁三人在中南海里漫步着顾维钧道：“远渡重洋可是个辛苦差使陈准备好走哪条路线了么？”
陈子锟谦虚道：“学弟未曾远游经验学长指点二”
顾维钧道：“两条线路条是乘船向东横渡太平洋中途停靠日和火奴鲁鲁先美国西海岸旧金山然后乘火车横贯美国大陆抵达东海岸边纽约；条线路是向西穿越印度洋走红海地中海先欧洲然后经北冰洋直达纽约你选哪个？”
陈子锟道：“我游历下世界就走西线吧”
顾维钧笑道：“玉帅足够经费让你学生周游列国？”
吴佩孚道：“读万卷行万里路出去走走我是支持至于经费问题公派留学自然由陆军部出资了”
顾维钧道：“那再好不过了正好我下个月赴伦敦出任驻英公使不如结伴同行”
第三十一章 出息了（）
第三十出息了
对于顾维钧热情相约陈子锟自然是满口答应在华宫门口这个国家著名外交官和善战将军握手别各自上车离去
回去车上吴佩孚宛如慈父对陈子锟唠叨个不停：“子锟我就赴洛阳练兵去了你照顾好自己洋人东西好学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就算了陆军部准备了五千大洋旅费和学费在里面了我私人再赞助你五百大洋可省着点花”
陈子锟鼻子酸哽咽道：“玉帅……”却不出话来吴佩孚平日生活清苦吃喝穿用与士兵无异第三师无克扣军饷之事五百大洋对吴佩孚来并非数
“好了远渡重洋可当心身体等你学成归国我为你接风洗尘”吴佩孚爽朗笑笑拍拍前座：“停车”
汽车靠边停下吴佩孚道：“留学在即千头万绪你就不用回军营了去准备行李吧和亲朋好友们也个别”
“玉帅那我就在这儿下车了”陈子锟跳下汽车目送吴佩孚专车渐渐消失在远方初秋北京繁华依旧群鸽子从树梢掠过冲向阔无垠碧空
叫了辆洋车直奔紫光车厂进了大门就见个熟悉身影陈子锟疾步上前给那人个熊抱：“大海哥你回来了！”
来者正是赵大海他退后步哈哈大笑打量着陈子锟道：“个月见就挎上洋刀了出息！”
宝庆在旁：“大锟子大海哥难得回来趟今儿你别回兵营了咱们兄弟好好喝场”
陈子锟笑道：“正好我天假期咱们哥个好好聚聚”
杏儿在后院招呼道：“开饭了大老爷们进来”
兄弟三人携手进了后院初秋天气正是凉爽之时饭桌就摆在院子里车厂重开办之后生意蒸蒸日上生活水准也上了个台阶桌子上鸡鸭鱼肉样样俱坛二锅头
坐下之后二话不先干了三杯赵大海道：“家里事儿我听了薛大叔沉冤得雪不容易为这个咱们得再干杯”
“嗯这杯酒敬薛大叔希望他老人家九泉之下瞑目”陈子锟提议道三人拿起杯子浇在地上气氛些肃然
“点好消息你们猜谁来信了？”薛宝庆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晃了晃
陈子锟眼睛亮：“顺子信！”
“呵呵我拆呢等着你回来再”宝庆把信递了过来
信封上迹娟秀工整绝非出自李耀廷手笔陈子锟撕开信封抽出信纸目十行下去
信内容短李耀廷自己做股票生意发了大财已经今非昔不过生意太忙不能回来只能汇来笔款子宝庆帮忙修缮母亲坟墓
信封里附带着张汇丰银行票面额千元
“啧啧顺子也出息了”宝庆脸上荡漾着笑意儿时伙伴发了洋财他自己发财高兴
陈子锟却望着那笔蝇头楷发呆这迹些眼熟
“来为顺子发洋财走个”宝庆举起杯陈子锟从恍惚中醒来赶紧端起酒杯：“走着”
又喝了杯陈子锟抹抹嘴道：“个事儿我给大家杏儿王大妈你们也过来”
“啥事这么大动静”杏儿解了围裙又招呼端菜上来王大妈起坐下
陈子锟从兜里掏出个锦缎封面折子打开来向众人展示：“这是大总统给我开推荐不日我就赴美留学了”
“！大总统开啥啥？”宝庆眼睛瞪得溜圆望着推荐下面大印和签名倒吸凉气
贯镇自若赵大海也乱了方寸咣当声把酒杯放下酒水四溅：“留学美国那不是和詹天佑詹总工是同学了么”
陈子锟笑着解释：“不是詹总工是耶鲁大学毕业我是西点军校学习军事不搭界”
杏儿兴奋道：“大锟子你太厉害了人家日留学是镀银美国留学是镀金你镀了层金回来那不得当上九门提督”
王大妈是高兴直抹眼泪：“这孩子真是出息了”
陈子锟道：“这去就是好年以后大伙儿不能经常见面了趁着我在咱们好好喝场”
“对走着！”大伙儿共同举起了酒杯
……
这场酒喝是天昏地暗宝庆醉不省人事被抬进屋里挺尸去了赵大海东倒西歪神智却清醒拉着陈子锟搭搭闲扯着
“大锟子你们北大个叫李大钊先生吧？”赵大海道
“怎么你认识他？”陈子锟愣
“哦事随便问问”赵大海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了起来“那啥我晚上和铁路上伙计个场先回家歇着了明天再过来和你喝”
“那行大海哥你能走么我让人送你吧”正好前院歇班车夫陈子锟安排了辆车拉赵大海回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量也上涨陈子锟虽然斤二锅头下肚但丝毫不觉得醉反而些兴奋时间尚早便出门去找自己名义上未婚妻夏青去了
夏家父女已经搬离了龙须沟就住在头发胡同所三合院里陈子锟来院门口刚敲门忽然突发奇趴在门缝上朝里面去
夏青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个长毛鸟慢声细语着话：“鸟你怎么了你妈妈不你了么？”
鸟叽叽喳喳阵鸣叫
“哦不是是从窝里掉出来不紧姐姐帮你回家”着夏青身子拧个旱地拔葱就上了房紧接着个吊挂金钩把鸟放回屋檐下鸟窝里
陈子锟忍不住叫了声好夏青脸色变：“谁！”手扬暗器飞来陈子锟猝不及防就觉得眼前花啥也不见了
暗器是枚土坷垃砸在门上化成无数细碎粉末迷了他眼睛
夏青跳下房蹬蹬步窜上来打开门只见陈子锟捂着眼睛蹲在地上顿时笑道：“是你这个坏蛋偷偷摸摸干什么？”
陈子锟道：“你这是谋杀亲夫”
“你别瞎揉眼睛让我燕子门独门暗器只我自己能解”夏青煞介事吓唬他掰开陈子锟眼皮轻轻往里面吹了口气
陈子锟眼泪直流终于了夏青略带调皮笑脸红扑扑尤其可爱
“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夏青佯怒道转身就走
陈子锟赶紧追过去：“事找你再过天我就出洋留学了你不咱们先把事儿办了”
“什么留学？办什么事儿？”夏青回过味来
“我去美国了大概四五年时间才能回来”陈子锟在原地认真道
夏青愣了会傻呆呆问道：“美国在哪儿？远么？”
陈子锟道：“美国在地球另端远坐船走个月”
“这么远怕是得十万里吧？”夏青幽幽
“差不十万也八万所以咱们婚事……”
“你不我了是吧！”夏青突然生气了转身就跑陈子锟紧随其后眼睁睁着这位轻功高手绊倒在门槛上
夏青可不是装心乱了啥轻功是白搭狼狈不堪爬起来眼泪就哗哗下来了
陈子锟赶紧上前哄她：“怎么话这就眼泪啪嗒？”
夏青道：“你出国留洋找你洋婆子去吧我上过学配不上你”
陈子锟目瞪口呆这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自己过在美国沾花惹草事情夏青就提前预料了
番好言抚慰夏青终于和缓了些不过是号称自己扭了腰让陈子锟抱陈子锟无奈只得就范刚把她抱起来就听身后身干咳
不知道啥时候夏师傅已经回来了
夏青顿时红了脸：“爹我腰扭了”
“燕子门传人居然能扭了腰？”夏师傅表情似笑非笑
夏青讪讪从陈子锟怀里挣脱出来岔开话题道：“爹陈子锟他去美国留学了”
“哦？”夏师傅眉毛扬点头道：“出国留学是大喜事应该喝杯”
“好我去打酒”夏青转身就跑哪半点扭了腰样子
目送女儿离开之后夏师傅却叹息道：“孩子我这桩婚事是算了吧”
陈子锟大惊：“这是如何？”
夏师傅道：“虽然大叔我读不但也知道门当户对道理来觉得你们俩是江湖儿女情投意合来大叔错了你是九天鲲鹏是成就番大事业人我们家青配不上你”
陈子锟急道：“我陈子锟可不是陈世美之流再……”
“不用了这事儿回头再议吧”夏师傅打断了陈子锟态度非常坚决
第三十二章 夏家往事（）
第三十二夏家往事
气氛些尴尬陈子锟大为失望来他来找夏青是趁自己出国之前把婚事了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是正儿八经夫妻了这也是为了夏家父女考虑毕竟老爷子身子骨不好直惦记着女儿终身大事
可现如今自己摊上出国留洋大好事夏师傅却退婚陈子锟能高兴起来么他耐住性子道：“大叔您可不能这样独断专行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就散就散”
夏师傅却怒了：“青是我女儿我不做主谁做主这事儿得商量”
陈子锟料平日副老好人模样夏师傅蛮横起来居然如此油盐不进气他拳头捏啪啪响
“怎么动手？进招吧”夏师傅向后退了步摆出个白鹤晾翅架势陈子锟气鼻子歪了心我再憋屈也犯不上和您个生病老人动手
“得我走不成么？”话不投机半句陈子锟转身便走刚出大门就见夏青蹦跳回来手里甩着个酒葫芦
“不陪我爹唠嗑干啥去你”夏青问道
陈子锟道：“你爹退婚我先走了”
“什么！”夏青眼睛瞪得溜圆把酒葫芦也扔了拉住陈子锟道：“你先别走我去问清楚”扭头跑进院子就听她爆豆阵吵嚷然后是“啪”声脆响整个世界安静了
陈子锟在原地敢挪窝了决是回去哪知道大门咣当声关上了他讨个趣只好闷头回去
夏青挨了爹爹巴掌虽然打得不重但却是十九年来第次动手打她伤心她趴在屋里嚎啕大哭：“娘你怎么走那么早”
夏师傅搓着手在外面走来走去心中懊悔不已等了会儿忽然房门开了女儿拎着个包袱面无表情出来径直奔门口去了
“住！”夏师傅暴喝声
夏青住了但回头
“你去哪儿？”
“你管不着退人家婚住人家房子我这个脸”
“青爹是为你好”
夏青猛然回身连珠炮道：“为我好就不该退婚为我好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