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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编制依然在炊事班并无固工作也算是无官身轻第二天早他换上军装带着大帅赏赐钞票进北京游玩
南苑大营门口树荫下停着辆洋车车夫坐在水簸箕上闲聊着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唱着歌丝风也热如同蒸笼
“敬礼！”营门哨兵见个少尉军官走过来赶忙举枪行礼车夫们意识生意来了拥而上喊道：“长官坐我车我年轻跑得”
陈子锟笑眯眯着这些车夫仿佛了去年自己他挑了会指着在后排个老头道：“你来”
车夫们大吃惊军官大人怎么挑了个五十岁老家伙人老车旧跑起来慢吞吞啥意思
接下来事情让他们吃惊那军官并坐上车而是强迫老车夫座位上坐着自己抄起车把溜烟跑了那娴熟姿势分明是胶皮团里行家里手
“合着这位爷练过”车夫们面面相觑
从南苑大营城里足十里远陈子锟路跑下来是汗流浃背不过对于经常锻炼他来只是热身运动而已浑身骨头跑开了才叫舒服
“行了就这儿了”陈子锟掏出枚大洋丢过去老车夫愁眉苦脸：“爷我找不开”
陈子锟爽朗大笑：“拿着是自己人我从军以前也跑过车知道这行辛苦”罢大步流星去了
“好人呐……”老车夫眼眶湿润了
陈子锟在人声鼎沸大街上信步而行感受着北京繁华与热情忽然身后传来熟悉声音：“这位爷留步我您眉宇间添丁之喜”
回头街边摆着张算卦桌子胡半仙正拉着个四十来岁汉子忽悠人家
那汉子狐疑道：“我近倒是娶了房妾但是上个月才进门就算喜也那么”
胡半仙道：“非也我且问你你个女儿吧”
汉子道：“对是个女儿”
胡半仙掐指算神秘兮兮道：“恭喜您当姥爷了”
汉子勃然大怒挥起手中扇子打在胡半仙眉梢当即就见了血边打边骂：“你个臭算命胡扯什么我女儿出阁哪来喜我不打死你！”
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把胡半仙卦摊也掀了正闹厉害陈子锟过来劝道：“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众人见他戎装打扮又身材高大心中畏惧不敢再闹那汉子在胡半仙屁股上踢了脚才悻悻离去不忘回头骂了句：“臭算命别让爷再碰见你”
“好了半仙出来吧”陈子锟道
胡半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咝咝吸着凉气：“嘴豁了哟出血了”
陈子锟道：“收拾收拾赶紧回去吧今天怕是不会再生意了”
胡半仙从地上摸起已经被踩碎墨镜戴上忽然笑道：“是你咱俩真是缘哎我你眉宇之间登科之喜不过又远渡重洋之苦如此来你是出国留学”
陈子锟心中动：“半仙可知道在下去哪儿留学么？”
胡半仙掐指算道：“极西之地”
陈子锟哈哈大笑日乃中国之东何来极西之地不过他懒得和胡半仙纠缠丢下枚银元道：“你今天状态不佳是回去找个凉地方歇着吧”
第二十四章 比武招亲（）
第二十四武招亲
“陈公子我话完呢……”胡半仙声音在身后回响陈子锟却头也不回走了三天假期限他可时间和神棍瞎扯
先去拜访两位恩师可是不凑巧辜鸿铭去北戴河消夏刘师培家里倒是人不过先生已经在去年十月时候因病去世了
在刘师培遗像前陈子锟上了三炷香给师母留下五十块钱才黯然离去途中经过北大校园正值暑假校园内空荡荡只树叶沙沙响听蔡校长在五四之后挂印而去北大已经个故人了
凭栏感慨了阵转身离开忽被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对视眼异口同声道：“是你！”
来者正是徐二他行色匆匆手里提着个纸包上面同仁堂药房标签虽然两人当初过段竞争但啥仇怨起来也算是故交了
陈子锟找了个茶摊徐二喝茶坐下凉棚下徐二念起了苦经：“唉老爷被通缉府邸也让查封了太太们各回各家我们少爷病不起得亏我照应着不然早病死了”
“徐二不出你是个情义好汉子”陈子锟番感慨拿出十块钱：“拿着给你家少爷病不枉咱们相识场”
徐二推辞道：“你吃粮当兵也不容易我怎么能拿你钱”让了半天是收下了太阳：“时候不早了少爷在家等着我熬药呢我该回去了”
“那行代我向少爷问好”两人抱拳话别各奔前程
不知不觉陈子锟就来了石驸马大街后宅胡同街巷依旧人去楼空油漆剥落大门上挂着锈迹斑斑铁锁林家宅子久人住了从门缝里去院子里片萧瑟
陈子锟长叹声后了眼这个记载了自己美好初恋地方无限寂寥去了距离两条街就是宣武门内头发胡同初来北京后创业史就在这里展开
紫光车厂已经重开张马家老被判刑霸占洋车发原主薛宝庆张罗了些老相识重把车厂拉起来了虽然车不但好歹能混个温饱陈三皮也就默认了这门亲事再过半拉月就是他和杏儿订婚好日子
宝庆咧着大嘴笑个不停杏儿羞涩中带着喜悦王大妈端出花生瓜子招待陈子锟：“吃别客气这可是你自己家”
陈子锟恍如梦醒自己并不是客人这里切是自己打拼来可是为何却丝毫家感觉呢着幸福甜蜜宝庆和杏儿他似明白了什么自己缺个女人
于是夏青身影跳入脑海陈子锟立刻起身道：“那啥我去拜访个朋友先走了”
“哪能这样好歹吃了饭再走”宝庆啥不答应拉着陈子锟不放手
陈子锟笑道：“你怕我不来晚上咱们再喝个痛”
宝庆这才松了手道：“那行让王栋梁送你”
招呼王栋梁拉了辆洋车直将陈子锟送天桥北龙须沟附近陈子锟下了车信步来夏青住大杂院
夏青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陈子锟出现在门口着实惊喜了下满手胰子泡儿就起来招呼：“进来这儿你来就来怎么拿东西”
陈子锟路上买了包驴打滚提了提：“哪能空手来对了夏大叔呢？”
“他打酒去了就爱喝两盅真是……”夏青大大咧咧挥手把自己马扎递过去道：“天热屋里热就坐外边吧”
邻居们指指点点位大婶问道：“青这是你们家亲戚？”
夏青点也不害羞道：“这是我朋友练家子”
大婶暧昧笑笑边去了帮邻居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向这边瞧上眼
陈子锟坐在马扎上如芒在背极不自在夏青坐在院子里磨盘上两条长腿耷拉着居高临下着陈子锟
夏青却不在意问道：“你那位姚姐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子锟只好答道：“失去联系了”
夏青心情大好两条长腿甩甩忽然岔另个话题上去了自顾自道：“我爹让我嫁人”
陈子锟愣：“嫁人？这么早？”
“早？哈我二十了在我们老家沧州十七嫁人算晚过了十九那就是老姑娘了再我个子太高人又泼辣实在不好找婆家我爹中个是隔壁打铁个头你猛点人也老实就点不好”
陈子锟顺着她话问道：“哪点不好？”
“不会武功哼我找个能打过我才嫁”夏青着盯着陈子锟个不停眼神侵略性
“那难了就凭夏大姐您身手北京也个敌手”陈子锟奉承道
“少来起来！”夏青蛮横拉起陈子锟向大门外走去来龙须沟畔二话不凌空腿踢向他面门
这丫头属什么打就打纵然陈子锟反应迅速也架不住夏青腿如闪电硬是被扫了下嘴唇当即就肿了
“干什么你这是？”陈子锟怒吼道夏青也不搭话连环腿暴风骤雨劈头盖脸而来陈子锟败退差点栽进龙须沟里去他怒不可遏愤然反击底男女别他番拳来脚往之后占了上风
夏青突然停手住仰着脸着陈子锟：“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陈子锟举起拳头悻悻放下：“大姑娘你这是唱哪出？”
夏青得意笑：“哪出穆桂英招亲那出”
陈子锟眼睛瞪得溜圆：“你这是武招亲？”
“怎么？不上我能娶上我这样是你祖坟上冒青烟”夏青眼瞪又卷袖子打人
“不是不是我是这也太突然了吧我早上起来洗脸呢”陈子锟手忙脚乱心夏大姑娘怎么这么豪放姚依蕾猛点
“那你底是怎么个意思？是愿意是不愿意”夏青步步紧逼
陈子锟也不是矫情之人沉着答道：“愿意是愿意可谈恋爱就结婚总觉得差点什么”
“好办走”夏青拉起陈子锟手在龙须沟边上走了十步完了：“好了谈完了”
“这这这臭水沟边上溜达步就算是花前月下？”陈子锟大惊失色虽然他也是个不拘江湖儿女可这未免也太马虎了吧
“哪那么臭讲究！”夏青怒道忽然背转身去对着龙须沟哽咽起来
陈子锟心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残疾心翼翼问道：“夏大姑娘底咋回事？”
夏青抽泣道：“爹直瞒着我其实我知道他天日子了他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就是走安心不然你以为我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贱兮兮非得上杆子嫁给你我是让他老人家安心”
陈子锟阵唏嘘原来这段隐情是自己错怪她了
“夏大姑娘我大概让你失望了用不了久我就出国留学……”
完夏青打断他道：“关系又不是真嫁给你就是订个婚让爹安心就好你尽管去留你学”
陈子锟被憋得不出话来合着自己这半天在浪费表情
回大杂院夏大叔已经回来了女儿和陈子锟进来顿时大喜道：“陈来了来陪大叔喝杯刚买猪头肉香着呢”
陈子锟道：“好大叔我就陪你喝两杯”
夏青嗔道：“喊什么大叔喊爹”
陈子锟咽了口唾沫这爹真难出口
夏师傅也傻眼了道：“青这是怎么档子事？”
夏青做娇羞状躲在陈子锟背后道：“你”
陈子锟暗骂尼玛我你妹嘴上却极其严肃道：“夏大叔我和青情投意合已经缘三生大叔成”
夏师傅愣了片刻忽然展颜笑道：“好好好！”忽然猛烈咳嗽了声夏青赶紧上前扶住他
“事爹事去胡同口二荤铺炒两个硬菜过来”夏师傅摸出五角钱丢给女儿拉着陈子锟进屋：“咱爷们好好絮叨絮叨”
夏青拿着钱去了临走甩给陈子锟个凌厉眼神警他不信口开河
进了屋子夏师傅叹气道：“我老了不行了以后就靠你照顾青了这孩子从娘脾气被我惯坏了你可得担待着点”
陈子锟道：“我记住了”
夏师傅又道：“我们父女二人来自沧州我是乡间孤儿青她娘却是武林世家我俩私终身被她父亲逐出家门从此流落江湖青她娘十年前病死现在我日子也不了我只希望朝日青能认祖归宗重回家门”
陈子锟道：“敢问青娘家是？”
“号称轻功暗器双绝沧州燕子门”夏师傅望着顶篷眼神飘渺似回了当年青葱岁月
第二十五章 天坛一夜（）
第二十五天坛夜
若深究起来陈子锟可是精武门和宝芝林徒弟起什么名不见经传燕子门不知道高出少来但此情此景却不得不配合下陈子锟肃然道：“原来青武功系出名门这段往事真是令人扼腕大叔您是性情中人”
夏师傅淡然笑额上皱纹深深隐约能出当年潇洒
“燕子门其实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算了不提这个我武功较杂当年在沧州处拜师学艺后来又跟青她妈学了些燕子门功夫这些年来总结了套轻功身法等你和青成婚以后就正式传授给你”
陈子锟明白夏师傅用意当即道：“大叔放心我会对青好不过我军职在身过段时间就出洋学习军事大概三年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