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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下巴,想着平日里师徒几个的相处模式,真的如同土地公说的这样吗?
然而就在下一刻,面前本来平静如镜面的水潭哗啦一声破碎开来,只见虎头鱼驮着昏迷的唐三藏冲上岸来:“不好啦,师父溺水啦!你们快来人啊!”
溺水?!我一惊,连忙提着裙子奔过去,果然见到唐三藏昏迷地倒在河滩上:苍白的脸,高挺的鼻,紧闭的唇,像极了将死之人。
我有些纠结地看着那和尚:临走之前忘记问大姐头了,若是唐三藏不幸挂掉了,那唐僧肉还有长生不老的功效吗?拿不定主意,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猪八戒和沙悟净。
猪八戒继续照着镜子:“小可爱你看着我们做什么?还不快救人?”
虎头鱼眨巴了一下那琉璃大眼睛:“就是啊,你快点儿!再晚就真的没气了!”
我结巴道:“怎、怎么救啊?”
猪八戒终于放下镜子,叹了口气:“啧,小可爱,你怎么一点常识都不懂呢?师父现在溺水都快死掉了,当然是扒开他嘴巴做人工呼吸啊!人工呼吸懂不懂?就是嘴对嘴送空气!”
人、人工呼吸。
空气安静了三秒,我炸毛指着他们:“凭什么是我啊!你们合伙欺负人!”
虎头鱼摇头摆尾:“可现在我是鱼啊,嘴巴太大了包不住。”
猪八戒指着自己的脸:“二师兄我五官都打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人工呼吸?”
两人异口同声:“所以别墨迹了,快点儿!”
看着躺在地上的唐三藏,我艰难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唐三藏要是死了,唐僧肉就泡汤了’的大无畏想法,破釜沉舟地俯下身去准备人工呼吸——然而就在嘴巴还差一根头发丝距离碰到和尚嘴唇的时候,我及时刹住了动作。
恨不得把脸凑到跟前近距离观察的俩人紧张问道:“小师妹,怎么了?”
看着那微微撅起的嘟嘟唇,我咬牙切齿地默念三百遍:
他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保持微笑直起身,我优雅地捋了一把头发,气定神闲:“哦,我刚才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就像这样——”我出其不意抬起胳膊肘,然后重重地捶在了玄奘的胸上!
“噗!!”
本来还气息奄奄的玄奘鲤鱼打挺般坐起来,呕出一大口水。猪八戒和虎头鱼尴尬地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地抬头望天,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般讨论着天气。
我握着拳头,微笑道:“师父,你没事了?需不需要我再来一拳?”
玄奘虚弱地捂着胸口,连忙摆手:“没、没事了,多谢小善你救了我,我真的没事了。”说罢,他还害羞地朝我无辜一笑,面容虽然苍白,但是却衬得剑眉星目几分呆萌好看。
猪八戒冲天上打得火热的俩人吼道:“大师兄,别打了!师父醒过来了!没事啦!”
我好以整暇地站起身来,看着玄奘微微一笑,笑得他神情一愣:“那么现在,你有事了!”话音落,在猪八戒仿佛生吞了翔的表情里,我将唐三藏再次踹回了水潭里——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当玄奘再次被沙悟净从水里捞出来时,小白龙被金箍做成的绳索五花大绑着,而我抱着头老实地蹲在一旁。
玄奘用力挤着自己湿透的衣服,见着这情形一愣,随即笑道:“小善你蹲着做什么,快起来啊!八戒,你把敖烈身上的绳子解开。”
猪八戒诶了一声,刚要伸手就被金箍棒毫不留情地抽了一棍子,疼得八戒哀嚎了一嗓子,手背立刻肿成了猪蹄样子。
我本来刚准备起来,又老老实实地蹲了回去。
玄奘啧了一声,微微皱眉:“悟空!”
孙悟空没好气地眄了我和敖烈一眼:“这两只就是妖怪,他们串通起来根本是想害你的。”
玄奘微微撇嘴:“他们没有害我。”
孙悟空不敢置信:“喂,这条泼泥鳅一声不吭地把你带到这水里,要不是我们,你指不定现在已经进了他的肚子!还有这小妖女,刚才可是她把你揣进水潭里的!”
我举手申辩:“我真不认识他。”
敖烈轻飘飘地眄了我一眼:“不过区区一个凡人,本太子根本不认识她。本太子是奉南海观世音菩萨之命,在此等候从东土大唐而来的取经人,护送他上路去西天。”
我有些汗颜地笑了笑,果然,同样都是妖精,后台硬的说话底气都不一样。
八戒质疑道:“那你等就等啊,你把我师父拖进水里做什么?!”
沙悟嚷嚷道:“对啊,你说你是奉观世音菩萨之命,你有证据吗?”
趁着三个徒弟包围着小白龙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嘴架,玄奘一步两步然后蹭地一下挪到我身边,拉着我胳膊将我拉了起来:“都说让你别蹲着了,干嘛还蹲在这里?”
我有些懵:“可大师兄没让我起来啊。”
玄奘揉了揉我脑袋,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没关系,我让你起来就可以了。其实不瞒你说,你刚才生气的样子,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姑娘。”说这句话时,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盛着满天星河的光亮。
我微微皱眉,他却转过身把帛书交给他们,淡淡道:“敖烈把我带到湖底就是为了确认我是否是取经人,而能确认他身份的帛信在我这里。我想让你们三个明白,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恶的,不是所有的仙佛都是正确的,不是所有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都是居心叵测的。”
在那句话里,我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
孙悟空似笑非笑:“呵,算了吧,信任这种东西太贵重了,俺老孙可消受不起!”
玄奘没有理会孙悟空的冷嘲热讽:“以后,敖烈就跟着我们一起走。”
一旁白衣少年面含薄霜,一掀前摆跪下:“敖烈多谢师父成全。”
八戒看着帛书上的字眼:“等等,这帛上说的是做个脚力,你小子穿得这么风骚,把妹吗?”
敖烈翻了一个白眼,不做理会。
沙僧一语中的:“其实,二师兄这是嫉妒小白龙长得比他好看。”
孙悟空哼了一声:“正巧我们这里缺匹马拉行李,正好化作龙马驮着行礼和师父走上十万八千里,至于降妖除魔?你法力这么低,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敖烈眯了眯眼,拳头握得青筋颤现,骨节分明。
沙僧一阵见血:“大师兄这分明就是借着机会公报私仇。”
空气中的气压一下子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挠了挠脸颊,有些纠结地问道:“三师兄,你一贯喜欢说实话吗?”
凭他这张嘴,真不知道沙悟净是怎么把自己养到这么大的。
虎头鱼有些得意,摆了下尾巴:“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别人虚伪无比、恶心做作的一面。”
悟空转头:“老猪,今晚咱们煲鱼头汤好不好?”
八戒语气十分真诚:“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小师妹,今晚的鱼头汤分你一碗啊!”
我:
玄奘走过去,一人给了一个爆栗:“不错什么不错,整天就知道阳奉阴违使绊子、勾心斗角起内讧!我们是一个团队,就要齐心协力努力奋进,但是按照你们现在这种态度,等我们走到灵山得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孙悟空抖着腿:“你以为我想啊,一个筋斗云的距离,老子在陪你用两条腿走诶!”
猪八戒小声道:“散伙啊,散伙啊快散伙啊!快散伙啊!!”
沙悟生两眼发直:“我曾以为流沙河的磨难已经够苦了,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敖烈则是一脸‘本太子身份尊贵,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别跟我逼逼’的表情。
玄奘说道:“为师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不管是做神做妖还是做人,都要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既然咱们组成了一个团队,那么到最后到达灵山的也应该是这个团队,一个都不能少。既然我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十万八千里都要一步步走下去,永不放弃才能得寻正道,才能为天下苍生三界生灵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只听“咕噜”一声,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我。
我摸着肚子,朝玄奘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好意思,我肚子饿了。”
玄奘眨了眨眼,停下长篇大论:“收拾一下,准备开饭!”
八戒欢呼了一声就拉着沙僧去准备伙食,孙悟空凉凉地扫了我一眼,哼哼道:“原来你这丫头也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起码可以让秃驴闭上他那张可以说死人的嘴巴。”说罢,他就拽着玄奘大踏步离开,“师父,陪我去撒尿!”
玄奘朝我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孙悟空:“我明明没尿干嘛要去!”
孙悟空看向我,对玄奘磨牙道:“你明明就有,走不走,不然我就在这里尿!”
玄奘转身拉他就走:“那我还是陪你去吧!”
看着两人跌跌撞撞地走远,我低头轻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地只剩下我和表情冷得跟十里寒川一样的小白龙。我朝少年尽量友好地笑了笑,然而换来的依旧是冻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以及不算友好的试探眼神。我尴尬得手脚没地方放,只好说道:“那个,我也走啦!”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白衣少年蓦地出声,嗓音犹如从苦寒深海中的坚冰——
第20章 西瓜刀的前科()
“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属于哪一方的?”
身后少年的嗓音噙着冻人嘲讽,恍若从苦寒深海中取出的坚冰。
头皮阵阵发麻,然而我还是面色如常地转过了身。
迦楼罗一直教导我学会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声色,虽然我学得一塌糊涂,在唐三藏他们面前几乎乱七八糟,但是并不代表我会一直是个软柿子,尤其,像这种时候。
“我不太明白,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抱着胳膊,好以整暇,“当然,我想,对于你的身份,孙悟空他们也同样好奇。”
眼前少年从出现开始,神情桀骜又叛逆,但是此刻他同在唐僧师徒面前时又有所不同。少年人带着寒夜冷气,戾气浓重得不像话,整个人就像是走在地狱的黑白无常。
敖烈低头,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我想,你应当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露出尖尖虎牙:“可我确实不明白,那不如你先拿出诚意说说你又到底是哪方的人。”至少,他不会是迦楼罗的人,也不会只是归顺唐三藏的人。
敖烈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本太子奉南海观世音菩萨之命,护送取经人上路的龙马。”
我背着手,笑里藏刀:“我是奉比丘国国师之命,陪同小师父西天取经的侍女。”见敖烈眼底含着嘲讽,我微微挑眉转身欲走,“当然,小善自然比不得龙三太子。不过,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
大家都是为了唐僧肉而来,就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敖烈身形一晃,便鬼魅般地挡在我的身前,整个人散发的冷气就像是海底生出的冰川。
我没刹住脚步,鼻梁便硬生生撞上了他的肩膀,疼得捂着鼻子:“呀,你这个人到底想干嘛啦?!好狗不挡道,我警告你别来惹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话虽然说得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