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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揶揄道:“我觉得在你看来,没有什么人内心里没有真善美的。”
没想到玄奘反而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肯定道:“也不会啊,毕竟我除了会唱儿歌之外,还会如来神掌。如果每个人都能被我唤起真善美的话,还用如来神掌来做什么呢?”说着,他低头朝我得意地歪头挑眉,一副快夸我的表情,而他那副样子在月光雪色之下眉眼清俊如画,看得我心脏忍不住砰砰砰地跳。
雪花不着痕迹地飘落人间,落在少女青丝长发上,落在和尚细密纤长的眼睫之间。
那些生离死别的故事都飘然远去,而眼前这一切都刚刚好。
于是,我忍不住伸手勾住玄奘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和尚十分小气地斤斤计较着:“小善,你刚才没有经过我同意就亲我,害我都没有准备好。你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刚才那次啵啵不算!”
我瘪嘴,斜眼看向他——你不经过我同意亲我的次数好少吗?
玄奘咳了声,一本正经:“所以,我要求重来一次。”而这一次他说完,玄奘就半蹲着乖乖闭上眼睛,还微微嘟起了嘴吧。
我脸颊一红,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简直太鸡贼了,然而鸡贼中我却觉得十分可爱。
玄奘又把嘴巴撅了撅:“你快一点,唐僧肉过了这一村可没有这个店。”
我想我大概真是没救了,居然会把眼前这和尚的鸡贼都看成了可爱。
半响,在玄奘开始跺脚的时候,我终于无奈又好笑地凑了过去,却不肯坏笑着亲上他的嘴巴,只是用鼻尖轻轻蹭着玄奘高挺的鼻梁。少女睁着乌溜溜的杏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和尚,想着他到底有哪里好。在孙悟空他们看来,玄奘脾气暴躁又喜怒不定;在迦楼哥他们看来,抛去穷得响叮当的驱魔人身份,唐三藏只是一块香喷喷的唐僧肉;在佛门那些弟子看来,玄奘只是一个翻山覆岭十万里去赴一场骗局的冤大头。
可是呢,抛去那些外在的标签,阿奘他聪明至极又善良无比,勇敢无畏而又有着赤诚之心。
也许偶尔会很暴力,但是更多时候,他还是喜欢讲道理。
而最重要的是,他是我寻觅了三生三世的爱人。
雪花融化在两人纠缠的呼吸之间,而少女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带着汹涌又深沉的爱意,像个信徒般虔诚地吻上了和尚的嘴唇。玄奘终是满意地笑了起来,仿佛吃到了糖果的孩子,大手搂住少女的腰肢让她寸寸贴上自己,然后加深了这一个比云朵绵软比糖果香甜的吻。
他的吻技越发熟练,轻易便能吻得怀中少女脸颊泛红、双腿发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就在空隙之间,玄奘额头抵着少女的额头,嗓音低沉地问道:“刚才在想什么?想了这么久?”
雪花飘落在少女清丽的眉眼间,然后转瞬消失不见。
“没想什么。”
玄奘挑眉,鼻音浓浓的嗯了一声,似是不满意这个敷衍的回答。
少女有些骄矜地挑了下眉,微微侧过脸:“嗯,大概就是在想为什么会爱你。”
玄奘好奇道:“那你想出来了吗?”
少女十分干脆地摇头:“没有。”
玄奘长长唔了一声,然后大手抚过少女发烫的脸庞,再次深深吻了上去——
第115章 小雀仙女王情()
一如文殊十愿经中说的那样;几百年前的凡人为了感念通臂猿猴替他修了一座金身塑像。而通臂猿猴寿元尽了之后,他的魂魄便一直暂住于塑像中。
我一直都没有看到女王的出现;反而是那只小雀仙因为感知到了通臂猿猴魂魄的存在,时常去找他说话;就像从前通臂猿猴还在的时候那般。
她总是想着,不愿让他孤单。
所以,每当凡人供奉香火之时,他们就会瞧见一只莺鸟从外面回来,扑飞着漂亮灵动的翅膀落在神猴大将军的指尖之上。而她的嘴里总会叼着什么,有南方的樱、北地的枫,也有初冬的腊梅、盛夏的菡萏;然而都无一例外地被小鸟轻放在了石像的掌心中。虽然在凡人看来;那只是一尊金身的塑像,可当小雀仙歪头注视着那双蓝宝石的眼睛,伴着清脆好听的鸟鸣声仿佛她在和神猴大将军说着什么悄悄话。
我和玄奘并肩而立站在人群之外;望着香火鼎盛的凉亭,听着那些凡人歌颂着神猴大将军的丰功伟绩,赞扬着小雀仙的重情重义;而我反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几百年后那方无人问津的青苔石阶,心里蓦地涌上了一股悲凉之意。
于是,少女抬头看向玄奘:“阿奘你还记得嫦娥仙子吗?”
玄奘打量着我的神色,半响犹豫地嗯了声:“还记得;不过印象已经不太深了;你怎么突然提到那位月宫仙子?”
我眉目轻触地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半响道:“其实那日,嫦娥仙子找我说话是想让我帮忙找她从前的丈夫后羿。虽然我不知道后羿,可从嫦娥仙子的口中听到他千年前箭射九乌的事情,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当初在不周山巅,你也看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有穷的子民,没有射日的传奇,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
大概是觉得言语也不够表达内心的感受,玄奘微微偏着头,看着少女手指比划着说道,“千年前,后羿为了这片人间放弃了箭神的神位,可是千年之后,没有人感念着他的牺牲;就像是通臂猿猴,几百年前为了水深火热的人间奔走辛劳,可是后来那些凡人却忘恩负义。”
少女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仰头疑惑地问着俊美的和尚,“难道、难道就不会觉得,一点都不公平,一点都不值得吗?”
对于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拷问内心的问题,玄奘蓦地一笑露出大白牙:“佛门有训,舍己为人、无私奉献乃是大道。普度众生从来都没有回报的,因为众生从来都不要被普度,凡人只需要寻找一个信仰一个寄托来保护他们。所以才会崇尚做好事不留名,因为就算留名也还是会被人遗忘,毕竟凡人的一生就像是浮游,他们不像是神佛或者妖魔,可以千年万年地活下去,眨眼一瞬便是一生,而轮回过后便什么都忘了。”
我撇了撇嘴巴,戳穿道:“嘴上说的好听,可佛门弟子中真正做到不计较得失的又有几个?你呢?你能做好事不留名吗?你驱魔还要立招牌呢!”
玄奘耸了耸肩膀:“所以啊,我还没有理解大乘佛法的真谛,这不是在取经路上修炼嘛!”
我真是快被他这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态度给气死了,跺脚道:“既然大家都不能做到不计较得失报酬,而凡人又不能永远记得谁曾拼尽全力护过他们,那么为什么还会有当这么傻的冤大头去保护他们?”
玄奘叹道:“所以啊,如今神佛中大概也没有什么冤大头了呀。”
我简直要被玄奘这种像迁就小傻子的笑容弄得炸毛了:“阿奘你身为佛门弟子,怎么可以这样子!难道你不应该义正言辞地教训我说刚才那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还应该一本正经地说神仙应该庇佑人间,佛门应该普度众生嘛?”我有些怀疑,唐三藏真的是世人眼中的一代高僧吗?他这种反动想法,佛祖居然还钦定为取经人?!
玄奘挠了挠光头,失笑:“难道你没发现,我一直是在顺着你的话说吗?”
我瞪了他一眼:“谁要你顺着我了!”
抬手戳了戳他胸膛,我认真道,“我要听的是你真正的想法。”
玄奘反而平静道:“我顺着你说的,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见我一愣,和尚抬手就握住了我的指尖,笑得十分宠溺,“真不知道你这姑娘怎么想的,别人家的姑娘都巴不得自己说东情郎不敢说西,小善你可倒好,我觉得你说的都很对,你反而要同我争辩一番。大乘佛法的真谛的确是我们佛门的精要,但我为何要因佛祖的想法来教训你?我受佛祖之命前往西天取经,因心中大道而愿众生普度,可我刚才说的那番话确是出自真心。若真的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便是你替他们不值,可我却觉得这不论值与不值。若是一生能无愧于心、顶天立地,那这一生便再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他拉过我的手缓步走在热闹的长街上,顺势十指交叉而握。
我小声辩道:“可是后来再没有人记得他们了呀。”
闻言,玄奘失笑摇头:“谁说没有人记得他们了,文殊的本子里不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吗?何况——”他转身,漆黑清亮的眼瞳倒映着长街与少女,“你忘了?月宫的仙子嫦娥始终记得箭射九乌的后羿,而万妖国女王的梦里依旧有昔日丰神俊逸的将军。至少,有些人始终都还记得。”
长街之上,熙熙往来。
天边霞光,胜似火烧。
…
整个梦境中,走马观花地展现了文殊经书中的寥寥数笔,一直到天降大旱,通臂猿猴让小雀仙啄去自己的金箔与眼睛赠给村民时,作为筑梦者的万妖女王始终都不曾出现。
本来我奇怪无比,但是望着那只瑟瑟发抖缩在石像掌心中的小鸟,蓦地明白了什么,但是心底却始终不敢相信那个猜测。
大旱之后,是一场隆冬寒雪。
小雀仙无比心疼地望着这座石像,再没有了金箔加身的华丽,更没有了那两颗蓝色的宝石,看起来那么狼狈、那么黯淡。这里的凡人收到了通臂猿猴的馈赠都逃往他乡,这个冬天再没有人能来看他了,小雀仙瑟瑟发抖地窝在石像的掌心中,想着再陪他一天再多陪他一天。
石像里通臂猿猴的魂魄没有了眼睛,他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但是他能感受到冰天雪地的寒,是连石像都禁不住的冷。他心疼地催促道:“小鸟仙,你该去南方过冬了,就算修炼成精,鸟族也禁不住这么冷的天。我不要紧,你快走吧,等来年春天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礼物,去年你说那边的刺桐花开得好看,也不知道来年又会怎样。”
“那大将军你记得记得等我。”
小鸟冻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努力地抬起翅膀,无比眷恋地蹭了蹭石像的指尖,“我会再回来看你的,一定会再回来的。”
我们注视着那只小鸟在和石像依依惜别之后,便振翅迎着风雪飞远。而在场景开始变化之时,玄奘拉住了我的手,神情郑重道:“外面有人在叫我,小善,我该离开了,你记得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虽然有些不舍但想着很快又能见到,便笑眯眯地嗯了一声。
玄奘转身刚走了两步,复又转了回来。身形高大的和尚居高临下地熊抱住玄衣少女,大手抚过她长发,嗓音低沉让人安心:“别玩得太久,记得早点回来,还有就是记得想我。”
少女忍不住瘪嘴一笑,嗔道:“知道啦!”
梦境中画面一转,眼前又是一片陌生的林子。
我疑惑地望着这一片天地,奇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然而我刚一转身,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了:“我的天啊!”一条几十米长的黑色巨型眼镜蛇正支起身子阴森森地盯着我!
我走南闯北三百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大蟒蛇!
一人一蛇互相对视着,那蛇还嘶嘶地吐着蛇信子!冷汗哗啦啦地往外冒着,我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居然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