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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拿开手,却被桑柔一把抓住。
“你……手怎么这么……这么凉?”她出声艰难,身上没多少力气,却将他的手握得很紧。
顾珩没有回答她,只是仔细地打量她,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仲清寒来。”
桑柔看了看屋外布置,才发现这已不是别院。
“这是哪儿?”
“仲清寒府邸。”
桑柔迷惑,意识清醒一些,想起什么,心头顿时收紧,莫不是……
“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斟酌问出声。
“你生病了,我带你来这里给仲清寒看。”
桑柔心下紧张不已,听着话,该还是不知她真实情况,她又不知仲清寒是怎么跟他说的,但他那般谨慎的人,肯定有了怀疑。
她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顾珩将她按在胸口,闭上眼,心头惶惶还不曾消退。
“是,你吓死我了。”
他从未这般直言心中内心恐惧。
桑柔心痛不已,闷在他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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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chr了之前,还能把文发上来也是不容易,迟了一点,抱歉啦~~
另这《春日宴》是冯延己的词,5sing有一版谱了曲,喵
酱女神唱的,甚是美丽~~~网址链接:http://5sing。kugou。cr /》
百度音乐应该也有~~可以去搜搜~~
178。此后永相诀(8):好,我成全你()
昨夜不知何时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已大亮。
桑柔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体仍被一人双臂紧紧包裹,脸侧所贴的位置,是一堵温热胸膛,他心跳声稳健,一下一下,灌入她耳中。
她喜欢这般醒来,身旁他仍在的感觉。便是新婚,这样的日子也少有。他太忙,夜里将她折腾到力竭,每次迷糊中睁眼,被窝里只剩她一人,而他已起身要去上朝。
只是,今日,顾珩抱得她有些紧了,好似担心她要离去一般,将她整个人牢牢扣在怀中。
桑柔有些不舒服凡。
她稍稍抬头看去,却见他已醒来,双眸带着几分迷蒙,脸上疲乏难掩,却深重万分地将她望着。
昨夜似真的将他吓到了,他都没好好睡謦。
她问:“你不用上朝吗?”
顾珩一手探上她额头,试了试温度,口中答:“嗯,不用。”
“咦,为何?”
她感觉他的动作顿了下。
“晚上有个家宴,近日不用上朝。”
“哦。那太好了,我们再睡会儿。”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一手勾上他的脖子,一手揽在他腰上,调整成孩童赖皮般的姿势,无比惬意地趴在他胸口。
时光静谧,一心安然。
倦意很快爬上来,神识混沌间,她感觉额上印上一温热物什,她已无意识去分辨那是什么,只觉得内心满足,沉沉睡去。
**
太子府,顾珩书房。
“她嗜睡、厌食,还有昨晚那般无来由的发病昏厥,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起一声?”
顾珩脸上满是阴鸷,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人。
凌波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阡陌伏在地上,背上瑟抖如筛,低哭出声。
“还是不说吗?那就跪着,等你想起来了再说。我耐心有限,不要逼我用刑。不要以为阿柔会护着你,我有千百个方法可以让你们不声不响地消失。”
顾珩站起身,出了房门,而后向府邸深处走去。。
一入地牢,光线骤暗。
他微蹙了眉头,直接进入最离间。
傅姝趴在地上,四肢锁链紧扣,听到动静,缓缓抬起来,原本倾城的脸现今如同鬼煞般骇人。
“太子好久没来看姝儿了呢,可是将我妹妹找到了?”
顾珩冷冷地看着她,说:“是,不仅是阿柔,还有顾晨,我猜你比较想见的是他。”
傅姝猛然一震,瞪大眼盯着他。
“怎么?不相信?六弟胆子不小,直接将他带回了章临,你说,他到底意欲为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顾珩不紧不慢地走近,“我可以杀了王豫之而瞒过天下人,同样也可以不动声色处理掉其他人。”
傅姝双目憎红,满脸惊恐。
“害怕了?你不是说,你已生无所恋,死无所惧了吗?原来还会害怕。”
“你……想要我做什么?”
“阿琦的死,我分明已将有关阿柔的成份压下,但我父王却还是知道了这事与他有关,而且他所知的版本,与事实还不尽相同。想必,这是你事先作出的安排。”
“所以,你想要我替桑柔澄清?”傅姝忽然笑出声,“啧啧,太子对舍妹还真是情深意重。”
“你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却一边将她逼上绝路,你这姐姐做得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我并未将她逼上绝路,我只是将你们之间的爱情逼上绝路。你自以为能照顾她周全,但她那样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晓,便是万劫不复。你会为了她违抗燕国的意思?”她摇头,“你们这样的人,心里女人哪有家国天下重要,到时候将她亲手送上刑场,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绝路。她那般对我,我自然也得替她着想。”她低下头,声中哀恻,可被长发掩住的目光却一片森冷。
顾珩对桑柔情深意重,杀不了顾珩报仇,那便毁了桑柔。当初这赌注她押对了。
顾珩说:“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机会我只给一遍,顾晨的死活,在你决策之间。”说完转身即走。
身后,傅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
桑柔起床,收拾妥当到了大厅时,不意竟看到了顾珏,怀中抱着咿呀作语的顾晨。
顾晨对桑柔印象已经很单薄,目光澄澈地将她望着。
桑柔就那般,立在门外,看着他,白净的脸蛋,无邪的双眸,双手扑朔拍打着,好不惹人怜爱。
仲清寒正替顾晨看着病,发现桑柔时,正要出声,却见她目光凝滞,直直盯着顾晨,眸底是几欲破蛹而出的巨大伤恸。
他心头皱紧。
“桑柔!你怎么在这儿?”顾珏出声,打破沉寂,颇有几分惊喜地看着她。
桑柔
猛回神,收敛了下情绪,说:“哦,我……”
“你脚伤还没好吗?”顾珏抱着顾晨走近,关切问道。
“差不多了,过来让仲清寒再换个药。谢谢!”
“嗯。”顾珏点点头,晃了晃怀中的顾晨,说,“晨晨,可还记得这是谁?”
顾晨口中吐着泡泡,一点不愿搭理的模样。
顾珏自顾自解释道:“晨晨这两日有些吃不下饭,我带他过来看一下。”
“嗯。”她伸出手去逗弄顾晨。
顾晨也不客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就往嘴里塞。
“欸……你个臭小子,这个不能吃。”顾珏忙阻止,却被顾晨糊了一巴掌,清脆作响。
“呀,臭小子,敢打你爹!以后还想不想吃饭了!”
桑柔看着,失笑出声。
仲清寒在一旁静观,却觉得,她笑颜后更深切的,是悲痛。
仲清寒给顾晨开了一些轻剂量的药膳,调理一下肠胃,便让出空间让顾珏和桑柔交谈。
顾晨倒是不怕生,很快又和桑柔熟络起来。
顾珏看着桑柔和顾晨逗玩着,说:“看你这般模样,我原本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什么?”桑柔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三哥和卓小姐的婚事啊,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桑柔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顾珏讶异:“你不知道?”
桑柔摇头。
顾珏眼波一闪,说:“你竟不知……抱歉,我以为你知道的。”
“说清楚!怎么回事?”
顾珏有些犹豫:“说实话,出于好奇,我也调查过你和三哥的事情,虽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你们原本是要在今年六月举行婚宴的,只是……三哥和卓小姐的事情流传挺久了,不过前几日已经基本定下来,今晚家宴将将内部宣布这消息,三日后的运河开工大典上将正式对外宣布。”
桑柔脸色刷白:“你说的是真的?”
顾珏颇担忧地看着她:“嗯……你没事吧?本来这件事早几天就该宣布了,只是卓敬不知道去了哪里,下落不明,虽然现在人也没找到,但因为要定在明年初举行婚礼,其间有诸多事宜要处理,颇耗时间,所以要赶着早些宣布。当然这事目前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桑柔觉得心头突然袭来剧烈疼痛,她一把扶在桌角上,痛得弯下腰。
“桑柔?桑柔你怎么了?”顾珏忙将顾晨放一边,去看她,“我去叫仲清寒!”说着就要喊人,桑柔一把拉住他。
“不用!”
“可是你……”
“今晚家宴是吗?”
“对。”
“帮我个忙……”
“……”
**
桑柔站在人群后,看着前方大厅上端坐的男子,丰神如玉,绰然天姿。
虽距离较远,看不清他五官表情,却能够想象得到,一双眸子厉若鹰隼,却常常可以淌出柔波千丈。一对唇薄凉如叶,却可融化她无数悲苦愁伤。他今日束发的发带,该是藏青色,中间镶着一块青玉,是她补给他的生辰礼。
早上她还与他相紧致依偎,同枕而眠。
可这一刻,他身旁紧坐着的那女子,容貌艳丽气质不凡,却已是她人。
众目睽睽之前,他们很少交流,只是是不是会偏头对视一眼。
她想象着,卓薇柔该事面色含羞,带着笑意盈盈,顾珩则是一如既往人前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晚宴氛围一直表面和谐,众人言笑晏晏,却多少有几分作态在里面。
进行到一定时候,齐王顾懿看向顾珩问:“卓将军还没有下落吗?”
顾珩放下酒杯,答:“没有,正全力搜查。”
顾懿皱了皱眉,说:“虽说没有父兄在此,宣布这事,有些不合礼数,但时间紧迫,故而也只能先说了,卓小姐,你来章临有一些时日了,吃住可还惯?”
卓薇柔点点头:“谢陛下关切,柔儿叨扰许久,却承蒙太子如一日的悉心照料,很是感激。”
顾懿说:“嗯,那就好,章临日后终是你的家,体现熟悉也没什么不好,你们两个的婚事也不宜再拖。我已致信卓丞相,待他来信定下婚期。三日后,我们将对齐国民众公布婚事,可行?”
顾珩缄默。
卓薇柔含羞点头:“全凭陛下和爷爷做主。”
顾珏目光往殿外一群站立的随侍中瞧了瞧。
而殿外,桑柔已快站不住,喉头猛有一股腥气闯上来,她生生咬牙忍住。
宫宴尚未结束,顾珏找了个托词先行告退。他本不是主角,顾懿便应允了。
马车上,顾珏看着脸色青白的桑柔,担忧道:“桑柔,你这模样看起很不正常,你到底怎么了?”
桑柔淡淡说:“哦,没什么,就是身重剧毒,快死了而已。”
顾珏震惊,不可置信。
桑柔咬牙挨过一阵剧烈阵痛,喘息到:“要不要……看证据……”话没说完,再压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