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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村中船出海带回来的海产,源源不断的送到张劲家中,吃都吃不完,根本都不用再进城去买。
而且海聚福、海聚礼和海根生的老婆,海二婶子、海三婶子和根生嫂子更是时不时的到张劲家里来,帮张劲收拾收拾卫生。有时候还会有乡亲们到张劲家里帮他拾掇拾掇院子里的杂草啥的。
虽然说乡亲们送来的东西从价值上,还不如他们喝掉的美酒值钱,但是张劲却觉着很划算,比三五千一坛的卖给省府的那些老家伙还划算。暖人心的淳朴乡情,可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张劲的小日子过得舒服,住在张劲家的戚兵过的也一样舒服。可惜的是,‘千里之会终须散’,张劲从京市回来一个月后,戚兵同学终于完成了减肥疗程,该回家了。
这天中午,午饭过后,张劲并没有直接晃荡出去,跑到槐树下的那张躺椅上去挺尸,而是叫住了打算起身去厨房洗碗的戚兵,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老弟,你的减肥呢到现在应该说已经结束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张劲打量着戚兵如今已经变得十分标准的身材,心里很得意。‘两个多月的时间,把一个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减到一百八十几斤的标准体重,除了我张大神医还有谁能创此奇迹?’
“啊?这就结束了?我现在还有一百八十几斤呢!”戚兵显然在老哥家还没有呆够,也没有就要离开的心理准备,诧异的反问。
见到自己老弟这幅意外的表情,张劲摇头笑了:“你一百九十七公分高,一百八十几斤的重量刚刚好。再减可就太瘦了!告诉你,女孩子虽然不喜欢皮球,但是也不会喜欢竹竿的,太没有安全感了。”
“喔!”戚兵虽然也想家,在之前也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家里,见见许久未见的老爸老妈。但是真到了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是舍不得。在这个猪圈里当猪的日子多好啊?虽然还要伺候着自己老哥这头比自己更猪的家伙,但是这里的菜好吃,酒好喝。而且吃饭睡觉、打屁聊天还没人管,这叫啥?这叫‘呼吸自由的新鲜空气’!
看到自己老弟马上就变的情绪低落起来,张劲好笑的说:“干嘛摆出这幅脸色给你老哥看?走了又不是不能再来,什么时候有假期就到老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行啊!再说了,老哥又没有撵你立刻就走,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回去的话,等到寒假后,或者更晚点回去也行啊!反正你是休学一年,只要你没把书本扔下,回去能赶上来年的高考就行!”
听到老哥这么说,戚兵情绪才恢复了一些,一边琢磨着要什么时候回去,一边起身收拾餐桌,去厨房洗碗去了。
当张劲已经在大槐树下的躺椅上抱着越来越肥的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洗完了碗的戚兵出来了,在茶几另一侧属于他的那张躺椅上闭眼躺下。
一时间,院子中是剩下焦躁的蝉鸣和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好一会儿,闭着眼睛的戚兵突然开口,“哥,我还是这两天就回去吧!我妈说她想我了。”
张劲也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说:“这事你决定就好,想哪天走告诉我就行了!”也没有问他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我在你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戚兵用很诚恳的口气说。
戚兵这突然的诚恳口气与往常的油嘴滑舌截然相悖,弄得张劲禁不住一愣后,才笑着说:“你这小子,怎么突然跟你哥这么客气了?这可是不像你!”
戚兵也乐了,重新回到他油滑的腔调:“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刚才我给我老妈打电话的时候,老妈让我跟你说的!”
“哦?”这下子,张劲精神了,把一直趴在胸口的金子挪到了腿上,坐直了身子,“你不是把你是在我家里减肥的事情告诉姑姑了吧?”
知道张劲为啥紧张的戚兵‘噗嗤’一声就乐了,“老哥,安了,安了。我答应过你,不会告诉别人,就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老妈让我谢你,是因为她给你减肥中心的费用你不是死活不要么?老妈以为减肥的费用全是你代付的,所以才让我感谢你的!”
听到这里,张劲才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你小子口够严实,吓死我了。”
戚兵笑了笑说:“不过老哥,你辞职的事,还有和我嫂子的事总这么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大爷大娘以后总会知道的,你总不能瞒他们一辈子吧?再说这也瞒不住啊?”
戚兵说的,张劲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见步行步了。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一说这个,脑瓜仁子疼。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反正你记住了,不管你大爷大娘是从哪里知道的,就是不能从你那里知道。如果我知道是你透漏出去的,我饶不了你!”张劲故意用阴森森的口气威胁说。
从小到大一直笼罩在老哥恐怖阴云下的戚兵了,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说:“不带这么吓人的啦,我保证不说,我保证不说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收到戚兵指着太阳的保证,张劲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眯起了眼睛。
两天后的宝区机场,看着戚兵消失在安检通道后的人流中,张劲自得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嗯,这小子仗着自己快两米的身高,在人群中虽然还是鹤立鸡群,但是显然没有原来一个人占着三个人的曝光率,那么有霸气了。可惜,真是可惜!”
摇头晃脑,假惺惺的叹着气,张劲慢悠悠的走出航站楼,爬上自己停在停车场的座驾。
张劲一路开车回到家里,看了看围着自己转悠的黑水晶和扒着自己肩膀不肯下来的金子,又看了看自己面积不小的院子,喃喃自语说:“这下子家里可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别说,胖子和刘老头在的那段时间,有时候还觉着这俩家伙挺碍眼的,这一下子都走了,好像家里突然冷清了,心里还怪不适应的。”
但是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乐天的张劲很快摇了摇头,甩掉刚刚涌上来的一点点寂寞感,元气十足的说:“管他呢,晚上把根生他们都叫来,大家喝他个一醉方休。”
103 大豆()
胖子走的当天晚上,张劲家再次热闹起来,今天满桌没有一个女人,都是一些爱喝酒的糙老爷们。
海聚福和海聚礼等一众聚字辈的老头儿、半老头儿倒是没有来,来的是海根生、海聚诚家的二毛子、海敬德的孙子三宝子、牛大爷家的二小子牛开放……这一帮子二十以上四十不到的岁数,正处青壮年的家伙。基本上所有被村里人认为‘没出息’的在家地里刨食的都在这里了。其余百分之九十几‘有出息’的全都进城打工去了。
众人中唯一一个聚字辈的‘长辈’叫海聚学,是海四全老爷子的三孙子,虽然辈分不小,但是年龄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这同宗同族的族群大了,同一辈分的人差上三五十岁很是正常。就像村里的海建国老爷子今年都快八十了,比海三宝整整大了快五十岁,虽然亲缘有点远,但是按照族谱辈分来讲,他得叫三宝子叔叔!
一帮糙汉凑到一起喝酒,而且都是壮年,自然全无形象。桌上气氛更是只能以‘火爆’两个字才能形容。
包括张劲在内的七个人,每个人都是光着大膀子,下身套着一条大裤衩子,脚上打着赤脚或者蹬着一双人字拖。说起话来已经不能算是‘说’了,而是纯粹粹的扯着嗓子嚎。
这一个个唾沫横飞的样子,豪爽粗放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当年在水泊梁山喝酒时,李逵这类糙人的架势。
张劲这时候也早没了从前工作时的斯文形象,游戏附身后,只起到装饰斯文作用的眼镜也早就甩到了一边。歪着身子,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端上来,蹬在屁股旁的椅子边上,右胳膊搂着满脸通红的牛开放,右手和斜对对桌坐着的海二毛划着拳,脖子上青筋暴露的扯脖子喊着:“五魁首……八匹马……”
早就预料到今晚来的会是什么人,所以张劲的酒菜也不像省府老头们来蹭饭时那么精致,味道也不像海聚福这些村老们来是那么轻,基本上全是重油,重味的大菜。
土豆烧全鹅,想吃什么地方伸手去拧就是;囫囵的卤水猪蹄,用筷子吃不方便就用手抱着啃;黄酒田鸡,用筷子用手都方便;醉虾,鱼皮冻……
谁说只有北方汉子豪爽,南方的也一样!在张劲看来,这些个庄稼汉和自己东北老家里的乡亲们可没有任何不同,直爽的可爱,相交起来很是舒心。
张劲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一个个的汉子,对刘禹锡曾经令自己高山仰止的那句千古名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暗暗鄙夷,结交往来的都是那些人,天天之乎者也的,怎么能自在的了?哪有和这些直爽汉子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的爽快?
和刘禹锡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句比起来,张劲倒是觉着曹学佺的‘仗义每从屠狗辈’这句更合自己的心意。
当然这种想法张劲也就自己想想而已,如果敢和诸如刘老爷子这些老文青,老学究们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得到‘身无半根雅骨’或者‘粪土之墙不可朽也’之类的评价。
九点多钟,当酒宴已经开席两个多小时,张劲刚刚将敢在酒桌上跟自己叫号的海二毛和海聚学放倒,正打算找第三个下手的目标时。带着七分醉意的海根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大着舌头对张劲说:“张老弟,哥哥对不住,得先走了!”
听到海根生的话,张劲一愣,疑惑的问道:“根生哥,这时间还早着呢,走这么早干嘛?”
头脑还算清明的牛开放戏谑的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和张劲说:“劲哥,这你还不懂么?肯定是根生嫂子的命令,让他早点回去耕地呢!根生嫂子精神头大,根生哥肯定很辛苦。”
在乡下,大家闲扯起来总是会忍不住往男女的那点事上靠,无论是男女,扯到这事的时候,总是很兴奋,很有精神。
于是,牛开放的话自然引得张劲和其他两个已经喝的八分醉的家伙轰然大笑,也让海根生原本因为酒意酡红的脸色更加深暗。
海根生可不是害羞,这种事大家都习惯了,哪会为这事害羞啊。他脸色涨红是为自己形象着急,大男人的谁会希望背上这么个‘不够男人’的名头。于是海根生连忙大声解释着:
“你们少听三宝胡说。这个家伙总是喂不饱自己老婆,每次提到回家就害怕,以为别人都是这样。我村北坡上的大豆秧子已经干晾了好几天了,该收了。听天气预报说,明天下午有雨,所以上午必须弄完。如果再像往常那样在张老弟这里喝个烂醉,明天上午我就甭想起来了!”
大豆就是黄豆,通常并不是成熟就收割,而是等大豆成熟,叶子落尽后,再晒上一段时间,等豆荚中的豆子水分下降10%-20%才会收割。而大豆成熟到收割前的这段时间是最怕下雨的,如果天下雨,豆子没有来的及收的话,豆子就算是割回家,也很可能在粮囤里发芽,如果割晚了的话,甚至可能就在秧子上发芽也不一定。那可就全毁了。
听了海根生的话,张劲的眼睛转了一下,“根生哥家里还种大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