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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张劲和老爷子从东坡肘子、宫保鸡丁引申到饮食文化上去的时候,这位憋屈了好一会儿的大鼻子老外终于找到了介入点。
这名老外对哲学、对历史不熟悉,但是对吃,尤其是自己国家的吃食可是了解的不能在了解了。
“世界上最好的、最美味的是我们法国菜!鱼子酱、鹅肝酱、松露……再配上我们波尔多的美酒。那才是最顶级的享受!中国菜……”说到这里,这位大鼻子老外不屑的摇了摇头。
见到老外就跟从地里长出来的蒜苗一样,突然从前方的椅背后冒出脑袋,而且张嘴就把中国人为之自豪的饮食文化往地底下踩。皇汉思想浓郁的老爷子当仁不让的开口反击。
“你懂不懂什么叫文化。法国菜味道确实不错,但是就凭他的历史,他的品类,就撑不起一门文化的架子。
中国菜的‘煎炒烹炸’酱煮盹熘,胧烙蒸烤,烫涮熏炙,门类齐全,这是撑起一门文化来的架子;
中国菜的几千年历史,无数代的演化,这是底蕴;
中国菜有‘粤菜、川菜、鲁菜、淮扬菜、浙菜、闽菜、湘菜、徽菜,八大菜系,还有‘京菜、津菜、辽菜、豫菜、鄂菜、赣菜、吉菜、黔菜、滇菜、客家菜、清真菜、台湾菜”数不胜数的小菜系。这是中国饮食文化的流派分支。就像是房梁一样,是文化的支撑;
各个菜系中还有许多小的分支。就像鲁菜分为孔府菜、济南菜、胶东菜,苏菜分为淮扬菜、苏帮菜、金陵菜、徐海菜、无锡菜……这些小小的分支就像是房子的椽子和擅子。
各个菜系数以十万计的荤素、肉鱼的菜色这是椽子上的瓦、落地的砖。
有撑的、有支的、有遮的、有盖的,有架有遮,又不会空洞无物,这才算全和。
这才能叫‘饮食文化’。”
看着汉皇思想浓重的老爷子被大鼻子触怒,跟个斗鸡似的梗起了脖子,用类比的手法引经据典,用训孙子一样的口气,驳斥着大鼻子老外。
这让张劲很是佩服。
当然,看待事情相对客观的张劲,佩服的不是老爷子的皇汉思想,也不是佩服老爷子的这种‘斗士’精神。而是佩服这老爷子的记性和知识面的渊博。
这老爷子和自己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了,从盘古开天、三皇五帝,聊到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又从苍狼白鹿聊到坑爹的大辫子王朝。
明君名臣名将,历朝历代的兴衰,各个文化流派的发展与衰败。这老爷子说的都条条是道,硬是未曾词穷,虽然因为只是闲谈的原因,两人只是肤皮潦草的浅评了一下。
但是,且不论是否有所偏颇,至少这老爷子无论对人对事,每一句点评都言之有物,显得造诣非浅。
而且。
以张劲妖孽级的记忆力验证,这老爷子所说的数十史上名人的生卒年,数十件历史大事件发生年,竟然无一错漏!
桑本张劲以为这老爷子应该是一名史学专家或者历史教师,所以对此还没有觉着如何。但是现在说到吃的,这位老爷子竟然也能如数家珍的说的头头是道。张劲就真有点惊诧了。
而另一边。
本以为这个大鼻子老外在老爷子一番头头是道的批驳下,应该被说的理屈词穷,偃旗息鼓。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外对于自己国家饮食文化也是个坚决拥护者。老爷子一番威气凌人的批评,不但没有让这只高卢雄鸡鸟悄的眯起来,反而也跟个斗鸡似的梗起了脖子,支愣起脖子上的翎羽。
“我们也有擅子……那个犄子……——好吃菜……——。大梁……阿尔萨斯——……——”
这个大鼻子老外虽然汉语不错,但是想要顺着这老牟子的思路批驳的话,他的汉文学修养显然还是不够火候。
事实上,这只高卢雄鸡甚至连老爷子所讲的大梁、擅子和椽子到底是啥都不知道。
所以,这老外越说越乱,越说越词不达意,越说越急,越急越错,越错越乱。整个一个恶性循环。
就像茶壶倒饺子,肚子里明明有货,却倒不出来一样。语序错乱的吱唔了半天,出了一脑门子汗后,这老外终于放弃了展现自己引以为豪的中文水平,忍不住开始说起叽里咕噜的法语来。
“uuu四au……”
憋了半天,突然能够畅快的表达自己想说的。这只高卢雄鸡就像是便秘许久终于通了一样,很有一泻千里的痛快。也银有停不住嘴、刹不住车的感觉。
看着这个大鼻子老外嘴里叽里咕噜的喋喋不休,在那里肢体语言夸张的手舞足蹈。这下子轮到老爷子憋屈了。自己说啥,这大鼻子老外听得懂。但是这老外说啥,自己可是完全弄不明白。这不是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么?这是赤裸裸的赖皮行为啊!
见到大鼻子老外气势有越来越威的趋势,老奸巨猾的老爷子开始不讲理了,同样站起身来,一副要和这老外脑门子顶到一起的架势,“你甭跟我说这有的没的。仗着我听不懂你说啥欺负我老头儿是吧!是不是骂人呢?”
“%丫井。”……”。
张劲见这俩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的老爷子四目相对、怒目而视的站在那里,相当招人眼球。
而且这俩人的嗓门越来越大,虽然各说各的,鸡同鸭讲,但是激烈程度却还是逐级上升。甚至已经有乘客陆续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观战’了。
又见到空乘小垩姐频频的向这边观望,似乎有过来‘裁判’一下的意思。
原本还抱着看热闹打算,目光游离于大鼻子老头和皇汉老头之间的张劲,连忙叫停了持续升级的‘中外局势’。
“gu嘻山。mueue,u……——”
张劲先是对着这只已经变成高卢斗鸡的高卢雄鸡叽里咕噜几句,展示了自己的法语水平的同时,也让这个外国老头安静下来,生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着张劲又转过来劝诫起了身边的这位皇汉老爷子。
“老爷子,有话好好说,这样多影响咱堂堂华夏的国际形象啊!”张劲的帽子相当的大,甚至都提升到一个国际国家的层面来了。
老爷子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意犹未尽的抹了一把嘴巴子上的唾沫星子,犹有不甘的说:“是这家伙仗着我听不懂,欺负人。”这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回家向家长告状的孩子似的。
看着老爷子气吭吭的样子,张劲憋着笑,神情古怪的继续劝慰道:“您听不懂,我给您翻译啊!”()
180 冤家路窄()
";这位大叔说,他们法国菜也是分派系的。分为古典法国菜派系,家常法国菜派系和新派法国菜派系。
按照地域划刁分,也可以分为布根地菜肴、阿尔萨斯菜肴、诺曼底菜肴和普罗旺斯菜肴。
像您说的一样,构成饮食文化的大梁、擅子、椽子也是俱全的!”
这只五十多岁的高卢老雄鸡,虽然用汉语表达不出来自己想说的话,但是张劲的翻译他还是能听懂的,听到张劲翻译的贴切又附和自己心意,连连点头说着‘对”‘就是这样’,‘没错’。
这位皇汉老爷子显然也不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
听了张劲的翻译之后,点了点头,向大鼻子老外努了努嘴后,跟张劲说到:“那你告诉他,他们法国菜就算是有流派,味道也不错,勉强也能算是搭上‘文化’的边,也还是比咱们中国菜差远了。他们法国菜吃的就是一个贵,必须要好杵才能做出好味道。
但是如果都是好粹的话,谁弄不出来好吃的?
你问问他,给他十块钱让他买原杵,他能弄出啥好吃的来?
屁都不行!
再我们中国菜就不一样了,给十块钱买原料,至少能有几百种选择。
能把很便宜的东西,经过调制、烹炒,弄成绝世美味,这才叫真功夫,这才叫底蕴。这才叫真功夫!”
不用张劲翻译,皇汉老爷子的话音刚落,汉语听力不俗的高卢雄鸡再次叽里咕噜起来。
“乍……井0……”。
“就算是贵的你们法国菜也未必就能压过我们中国菜去。你们有松露、有鱼子酱,我们还有山珍海味二十四道。你们有法国宫廷菜,我们还有满汉全席呢……——”。
“丫魁。”……”。
于是……——……
俩老头的战争,编外的张劲却成了最忙的人。
不但要帮助高卢雄鸡翻译,时不时的也要帮助老爷子翻译几个生僻词,还要时刻注意这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爷子的情绪。张劲还真就怕这两个各自国家民族文化的坚定拥护者,口水干了,嗓子哑了之后,动起手来。
这俩老头虽然国籍有别,但却都属于脖子很硬,脾气很倔的那种人。再加上两位老头交上火的时候,航程早已经过了大半,给两位老头儿辩论的时间很短。所以直到飞机停稳,坐上机场内部巴士前往航站楼的时候,这两个老头还是谁都没说赢谁,背包、拎箱子的还在不依不饶的争执着。
只是可怜了张劲这个本来是主要角色,因为高卢雄鸡的加入而被挤为局外人的家伙了。
虽然他很想置身事外,去拉着叶红嫩嫩滑滑的小手,体体贴贴的说两句,如果落入大萝莉耳朵中,就能让她脸红半天的悄悄话。
可惜,号称最懂浪漫的高卢斗鸡和另一位皇汉老头儿却很是不解风情的把张劲拽在一起,让他继续充当专业化程度很高的翻译。
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看张劲就明白了。
无奈的张劲,只好对跟在身后,手上牵着一只大萝莉,向自己挤眉弄眼的叶红报以苦笑后,继续干起了这个没有薪水、没有任何回报,还要时不时的被两个老头的口水流弹误伤到的翻译工作。
这场战争在下飞机后,又持续了很久。
下了内部巴士,进入航站楼的时候,老头间的战争继续。议题是中国的麻辣重杵对法国的原汁原味;
到了托运行包领取处的时候,老头间的战争继续。议题是中国的发醇酱汁对法国的收汤鲜酱;
从行包领取处走向国内到达大厅的路上,老头间的战争仍然战况激烈。此时的议题已经变成了中国的文火煲汤对法国的快熟蔬菜汤了。
直到一行人进入国内到达大厅之后,两位老头各自的接机亲友迎上来时,两个老头才算是暂时停战。
机械的接过高卢老公鸡塞到手里的名片,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大鼻子老头儿再和本国的这位皇汉老头儿‘叫嚣’了两句后,随着那位接机的哥们转身离开。
张劲本也想接着开口告辞,离开这个皇汉老头儿,回到香喷喷、**弹的叶红身边。
但是天不遂人愿,还没等张劲开口呢,皇汉老头儿就先说话了。
“小伙子不错,鸟语说得溜,咱自己国家的东西也没扔下。你比那些黄皮白心,出去了就不想回来的家伙们强多了!”
这位皇汉老头儿说到这儿,还重重的拍了拍张劲的肩膀以示赞赏。很‘五讲四美三热爱’很‘八荣八耻’的张劲也只好暂时咽下告辞的话,很礼貌的讪笑着接受。
接着,觉着张劲顺眼的皇汉老头儿和那个高卢雄鸡一样,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小伙子。跟你说吧!我就是一个厨子